龍騰世紀 > 玄幻魔法 > 龍魔傳說

龍騰世紀 第八十一章殘花落泥 文 / 紫天使

    飛龍在使盡了最後一分的力量,為紫柔、雲夢、玄霜艷嫣復生之後,就覺得自己的神識,隨著肉身的崩散,已經無法維持著清醒意志,即刻就昏昏沉沉了起來……

    這時的飛龍,已經無法思慮,只能余留著一種淡淡的,朦朦的,很難掌握得清楚的模糊感覺……

    在這種隱約的感覺裡,飛龍覺得自己突然像是沒有了身軀那般,越縮越小,尺寸形體的觀念離他越來越遠……

    他覺得自己的周圍突然愈變愈暗,就好像本來日正當中的日頭,忽然加快了速度,往西邊墜落那般,原本光亮的感覺,頃刻間就變得只剩下一片黑暗……

    說是一片黑暗也有點不對。飛龍雖然已經沒有了視覺,但是在他的感覺中,卻好像感覺得到四周的黑暗裡,一直不斷的有變化連續出現。

    他感覺得到,四周原本固定而且實際的世界,因為他的感覺正在快速地越變越小,越變越精細,以致於讓他有一種固定的世界其實一點也不固定,密實的東西其實一點也不密實的怪異感受……

    在飛龍的感覺中,這時候他突然有了一種感應……

    在朦朧裡,他忽地發現前方出現了一個東西……

    他知道這東西並不是用眼睛看到的,可是這種感受卻讓他覺得比眼睛看到的還要清楚千百倍……

    這是甚麼?

    他不曉得這是甚麼,怛是卻好像又知道這是甚麼……只是一下子想不起來……

    飛龍的腦子就好像是一個越來越抓不住韁繩的馬車,一個簡單的思考動作都變得非常的困難……

    正在迷迷糊糊地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飛龍突然有個印象,就像是從水裡蹦出來那般,「叭」地跳進了他的感覺中……

    這是人!

    這是一個人體!

    這個東西是個人的身體……

    當飛龍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這一點時,感覺中眼前的這個人體,突然變得清晰了起來……

    不但眼前的人體突然清晰了起來,飛龍甚至發現這個人體已經開始越變越大,越變越大了……

    一個血肉真實的人,摸得到,見得著,看起來是結實的,但是當飛龍的感覺越來越小,人體的感覺就顯得越來越巨大……

    他沒有去分辨和思考這種人體的感受是來自他自己,還是別人的身體,他只知道去接受這種怪異,但是卻像是很熟悉的感受。

    當那種人體的感覺越來越大,越來越大時,突然間,在飛龍的感覺中,好像跨過了一道關鍵的門兒那樣,那種緊實人體的感受,突然「轟」地一聲,炸散分解了開來……

    雖然飛龍覺得眼前的巨大身體,似乎是猛然爆了開來,但是在他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感應中,卻清楚地知道這個巨大的身體並沒有改變,也沒有爆炸……

    會有這種開散的感覺,是他現在越來越小的感應,跨過了一個極限,所猛然浮起的一種感受。

    本來緊實明確的人體,突然之間,就變得一點也不緊實,一點也不明確了……

    那個人體,居然變成了由許許多多難以計數,無法估算的細點,所組成的一種形狀而已……

    人體的形態還是不變,怛是其中的內涵,卻從緊密的血肉,一轉而變成細細的光點……

    不斷變大的人體光點團,還是不停地變大……

    原本看起來還很密集的光點群,也變得越來越散,越來越寬……

    那種不斷擴大的影像是如此的迅速,以致於飛龍甚至可以感覺得到,那些原本很密集微小的光點,轉眼之間,已經變得宛如巨山一般的龐大。

    光點與光點的距離,也在瞬間從難以分辨的細微,擴大到一眼都看不盡的遙遠……

    其中有一個龐然宛如巨山的光點,突然對著飛龍,像是急飛般地拉大。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有一團燃燒的巨球,對準了飛龍猛然衝來,或是渺小的飛龍,正如飛地對準了那團光球衝去那般……

    在他的感覺中,周圍的空間都像是禁不住這種相對的飛沖,出現了一種嗡嗡的輕震……而且還越來越大聲……

    那種震動,在頃刻之間,已經變成了震耳欲聾的狂響,而越來越大的光球,也變得亮如焰心,充斥在飛龍感覺中的每一寸空間……

    又是轟然一聲,滿眼的烈亮,猛地一暗,讓飛龍心頭狂震的感覺,也突然變成安靜一片。

    然後飛龍就發現,原先那好像置身在火焰中的感覺,突然又改變了。

    周圍又恢復了最先的黑暗……

    可是這一次,在黑暗中,卻密佈著一點一點,好似繁星般的流燦亮芒,其數量之多,幾乎可以說填滿了黑暗周圍的每一寸空間……

    這種黑暗與光亮同時並存的感覺,飛龍突然就覺得熟悉無比……

    咦?我怎麼覺得好像很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飛龍這種疑問,其實並不是在他心中清楚地以一種思索的形式出現,而只是一種隱約而且又淡然的感覺浮起……

    當這種感覺才剛出現時,緊接著飛龍就覺得身邊原本瑩瑩而亮的光點,猛地嘶啦嘶啦地拉出了一條一條又長又亮的線條……

    這些線條,都集中向眼前無盡遠方的中心,讓他過了好一會兒,才出現那種自己像是正在以無法言喻的速度快速遠離的感覺……

    密密的光點往中央急縮的速度越來越快,使得之前那種嗡隆嗡隆的震動,又再一次的出現。

    當飛龍感覺到周圍的空間,盡成一片轟轟震響時,又是「叭」地一聲,飛龍的眼前倏地又出現了一個龐大如山的光球……

    這個光球的邊緣,同時急速地往中央縮入,轉眼變成了一個光點。

    接著從飛龍的身邊,嘶啦嘶啦地掠過了各種不一樣色彩,也不一樣大小的各類光球……

    然後,在飛龍的眼前,又出現了那由光點所組成的人體形狀。

    當這種一出一入,引起飛龍一種又陌生,又熟悉的感受時,飛龍突然發現自己的周圍,就在這時出現了一種怪異的吸力……

    這個時候的他,應該是沒有身體的,有的大概只是他那種若有若無的神識。

    不過話是這麼說,但在飛龍的感應裡,卻清楚地察覺出這種非常明顯的吸力。

    他只覺得這個時候的自己,都被這種吸力,吸得往眼前那個人體的懷中快速地飛去……

    當那由光點密集所組成的人體,又變得越來越大時,飛龍卻猛然發現,在眼前那個人體的懷中,盈然亮起了一團紫紅色的光流……

    這一團光流是由一紫一紅,兩道不停翻滾絞扭的芒帶所組成。

    光團越來越大,那兩道滾流也變得越來越清楚。

    飛龍只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顆流星那般,往這紫芒紅流,互相交纏的中心,直直地急飛了進去……

    轉眼之間,原本細微難察的紫紅兩流,忽然變成了橫跨左右無盡空間,兩邊望去,幾乎見不著末端的紫色紅色兩條光帶,也像是兩條翻滾不停,看不見頭尾的龐大巨龍那般。

    紫紅兩龍交纏的中心,呈現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波動……

    當飛龍最後終於穿入這個中心時,飛龍的心中,陡然出現了一種無法形容的通連感受……

    這種紫紅滾流的情形,就像是引起了飛龍心中深處,某種共嗚般,出現了一種穎悟。

    就好像這樣的情景,讓他突然想起了甚麼束西那般……

    家鄉!

    那是一種像家鄉一樣的熟悉感……

    紫紅交纏的情形,讓他感受到一種就像是回到家鄉的感覺……

    這種感覺一出現在他的心中,就宛如神識的深處,有個甚麼未通的孔竅,突然間被打穿了那般,讓飛龍在這一瞬間,知道自己和遙遠的家鄉,已經建立起一種無法解釋的連繫。

    這種連繫,好像使得家鄉的存在,有一瞬間變得清晰了起來。

    他的家,是那麼遠得根本無法用距離來描述,但卻又近得好像沒有任何距離……

    飛龍無法明確地抓住那種穎悟,因為在他的感覺中,從家鄉那裡,此時已陡然傳過來一種他簡直無法估計的巨大光流……

    這種純粹的紫紅光流,透過他的心竅,立即貫穿了他的「全身」!

    等等,等等……

    飛龍心中隱約地浮起了一絲感應,讓他發現這股跨越了無限空間,從心中孔竅透然而出的光流,裡面還藏著一些其他的穎悟……

    他的心裡忽然明確地知道,這種接通家鄉的感覺,好像還缺少了甚麼東西……

    一個就像是鑰匙般的東西……

    沒有了這柄鑰匙,他和家鄉的通連,永遠無法完全而且持續地貫通……

    這個時候的暫通,是源於他對那紫紅兩流的深刻體會……

    這兩個交纏紫紅光流的根源,都和他一樣,是來自遙遠的家鄉。

    他記起了自己的世界,原來就是這個樣子的……

    那是一個只有純粹光流的世界。

    那是他的世界!

    當飛龍心中出現了這種穎悟時,忽然又發現了另一種矛盾的感覺……

    那從家鄉世界滾然而來的光流,並不是只流向了自己這邊而已……

    除了自己這裡以外,還同時滾滾流向了另外一個方向……

    飛龍心中無法掌握那另一個方向是在哪裡,但是他忽然從感應裡,浮起了一個淡淡的影像……

    那是一顆油光綠亮,看起來很嚇人的龍蛟巨頭……

    來自家鄉的巨大光流,頃刻之間已經貫滿了他所有意識的每一寸所在。

    一瞬間,飛龍忽然發現自己心中和家鄉連通起來的那個交點,和紫紅兩龍互絞的中心,同時重疊交合在一起。

    那一陣來自家鄉世界的力量是如此強大,以致於當光流從紫紅兩條滾龍交纏的中心貫出之時,轟然將原本分成紫紅兩色的滾流完全衝散,所有無限的空間中,已是盡成紫紅一片……

    飛龍緊接著突然察覺到周圍所有的一切,都開始急遽地縮小,那種自己感覺中的身軀,正不斷地往外擴大……不斷地擴大……

    當這種擴大的感覺不停蔓延時,飛龍陡地覺得心中一窒,往外脹大的身軀,猛然生出一種被甚麼東西束住的感受。

    那種感覺,就有點像是一個不斷脹大的球體,突然被一種看不到的琉璃罩給擋住了那般,使得那個不斷脹大的球體,無法再往琉璃圓罩的外面繼續延伸出去……

    身軀的外圍被限制住了,但是內部的力量卻依舊不斷地滾滾而出,使得琉璃球內的壓力,不斷地越來越高,越來越高……

    飛龍被心中那種來自家鄉的注力灌得極為難受,就好像一個飽漲的氣球,想要外裂尋求發洩那般,拚命地想往外撐開……

    可惜那一層圓弧般的琉璃球,接觸的邊緣是那麼樣地滑溜,讓他聚積的壓力雖然愈趨強烈,但怎麼就是抓不到使力點……

    灌力依舊源源不停地自心中洶湧而出,偏偏外層的琉璃球,圓滑均勻的表面,讓他完全無法著力……

    累積的能量越來越高,最後飛龍幾乎可以感覺到,周圍每一寸的空間,都擠滿了濃濃的紫紅烈流,那種力量的震動,已是轟隆轟隆地讓他神識同顫,險些就要被這種強大的光流沖得崩潰暴散……

    可惜他再怎麼往外擠壓,抓不到著力點的球面,還是抓不到任何著力之處。

    飛龍的神識已被能量的高壓擠得快要失去感覺了……

    就在這時,那原本滑下溜手,將他所有力量恰恰擠住的圓球表面,突然「崩」地一聲,傳來了一種清晰的外力襲擊!

    原本均勻散開,讓飛龍巨大的光流找不到出力之處的圈罩球面,終於被他抓住了集中的力點!

    日瓶書生和右引屍護法,一心只想要將已經束手就擒的紅菱,毀陰破血,盡吸功元,卻沒想到在日瓶書生正要開始動手的時候,從紅菱身上居然「呼」地跳出了一團紫紅團滾,刺人眼目的光球!

    從紅菱手指尖端在這一彈動之後,就立即軟了下來的情形看來,顯然紅菱在拿到這一顆生魂珠之後,起心的念頭就是要拿起來細瞧一番。

    只是奇襲突來,逼使得紅菱這樣的念頭,為了應變,不得不暫時壓在心中,生生打斷。

    沒想到右引屍在接手紅菱控制身體的神念之後,在日瓶書生碰觸到紅菱身體的那一瞬間,竟將紅菱這隱於體內的最後一絲念頭,給引發了出來,使得「拿起來看」的這個念頭,雖然因為臂肘已被鎖住,無法作出這個動作,但是手裡的「綠煙生魂珠」,卻陡地脫離了手掌,往上跳了起來。

    偏偏右引屍和日瓶書生,之前見到紅菱連受重創下,竟然還能一劍將雷擎天給擊昏過去,功力之深,劍勁之烈,說不定兩人合手,也吃她不下來,心裡對紅菱一直都抱著非常警謹的態度。

    直到後來種種跡象,顯示紅菱應該是真的已經被他們暗算得手了,這才同時現身動手。

    正在日瓶書生淫心大熾,準備好好享用這一頓絕頂美食時,居然憑空就這麼跳出了一團紫紅,當場就讓二人心中顯得跳了起來!

    右引屍護法和日瓶書生,在那一瞬間,都以為紅菱這娘兒們是詐作受制,打的主意就是要將二人引出,同時擊殺,因此那一團烈滾的紫紅猛地映入二人的眼簾時,根本是想都沒想,幾乎是本能性地馬上就全身聚氣,即刻應變。

    日瓶書生急切中雙手同翻,左十八,右十八,合計三十六圈縮聚的寶瓶氣完全放射迸彈……

    原本站在旁邊觀看的右引屍護法,只剩下的那一隻手拿著草人和法哨、棺釘等法器,連將這些法器放進懷裡的時間都沒有,便即往外一拋,反手撈住腰下的引屍棒,全力一棒砸出……

    二人在這一招出手之時,身形同時往後倒挫而起,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先退再說。

    右引屍護法的引屍棒,因為所站的距離本來就不遠,加上手伸棒長,「叭」地一聲,就實實地砸在那一團跳起來的紫紅光球上!

    綠煙生魂珠立即崩碎,那種紫紅開裂的情形,居然給人一種這個光珠其實並不是由外向內地被打碎,而是由內向外地被擠爆的怪異感覺……

    那一聲「叭」然碎裂的脆響之後,便是轟然一陣紫紅外爆而出!強裂的震波滾滾外放。

    本來右引屍和日瓶書生,如果像紅菱現在那樣,在紫紅外炸的同時,不對著開裂的中心出手,頂多還是像失去知覺的紅菱那樣,被震波震得倒地翻滾而已。

    可惜的是他兩人這一開炸之時,都同時傾力擊出了自己全身的氣機攻擊,加上飛身而起,準備飛逃,不像紅菱那般在地上翻滾,以致於那跳離地面約有六、七尺的紫紅的炸流一出,即刻順著二人攻擊的元力反逆而上,身形根本連開始往後退都還沒來得及,那根本無法抵擋的強烈震力已是順元透然而來……

    被綠煙生魂珠限制得積壓了許久,宛如狂洪般的紫紅色流光,瞬間爆流而開,將二人的攻擊元力,完全反逆地撞翻了回去,讓二人心頭如受重槌所擊,「哇」然心肺絞碎,內臟盡糜,連鮮血碎肉都還沒吐出口,就被緊透而來的紫紅主流,倏穿而過,整個人變成一團細屑,在空中炸散!

    從綠煙生魂珠裡面爆散而出的這一團紫紅,滾滾不停地往四面八方捲出,維持在七、八尺的空中,厚度約有半人高,遠遠看來,就像是個扁平的煙滾圓盤那般,不斷地往四方擴大!

    煙氣的外圈,嘩嘩直洩,周圍至少超過百丈的空間,盡被紫紅烈流所蓋。

    當滾流的邊緣,「唰」地竄進暗紅色的樹林之際,所有被紫紅流光衝擊的樹身,立刻就在強大的元力絞扭下,齊腰中斷;巨干的上段,連枝帶葉地轟然傾垮,又被紫紅烈流一衝,殘枝斷葉盡碎如粉,轟哩嘩啦地激起了滿天的塵煙,整個樹林邊緣,就這麼地被切出了個約有三十幾丈的圓切空地,除了地面紫紅橫切出來的近百棵半截樹幹之外,幾十棵樹的上半截都在滾流沖激下,化成了迷濛難見的碎粉細煙。

    像個大圓盤般滾伸不停的紫紅氣流,又翻騰了好一會兒,隨即響起了嗤嗤啦啦的氣流外放聲,接著就往內回縮……

    從那伸延四散的紫紅流光,開始往回收縮時,在這個如煙翻滾的光盤中央,立即叭哩叭啦地亮起了一團閃爍不停的強光,芒色之強,就好像有個甚麼光化的東西,正在中央不停地快速組合著那般。

    開散的紫紅滾芒,往中央逐尺逐丈地回縮,中央閃翻不停的爍光,更是越來越亮,幾乎可以說壓過了空中的烈陽。

    當芒盤縮小到最遠距離的一半時,光團的中央,已是嗤嗤嗤地響起了一種密集到人耳幾乎無法分辨的快速異響。

    然後那亮到極處的光團中心,反而出現了一點一點的陰影,好像有甚麼東西在裡面化形出現……

    在劈哩叭啦,又嗤哩嗤啦的複雜響音中,平行散出的滾芒,終於完全縮回了開爆的中心。

    而在越趨刺眼的乍亮閃光中,那點點的陰影,也變得越來越清晰了……

    當所有的烈芒滾光,都開始逐漸變淡時,原本只看到陰影條條的中心,也漸漸顯現出了凝結出來的物體形狀……

    最後,所有的異狀終於都消失了,芒消影息,留下一片煙塵還在飄飛的殘破現場。

    原本異光閃耀的中心,出現了一個**的人體。

    魁梧的身形,健壯的肌肉,寬闊的胸膛,厚實的肩膀……

    胯下依舊和以往一樣,紫莖紅頭,粗如兒臂的陽莖。

    跨界而來的飛龍,終於在紫陽赤陰重新融煉的綠煙生魂珠,那種純粹由能量組成的特殊狀態,喚起了氣界世界的記憶,藉珠駐形,不但沒有散回異界,更重新組合了能量,再度以肉胎現世!

    只不過這一次重新藉珠組胎的飛龍,雖然外形並沒有甚麼太大的改變,但顯然在質性上,和以前有了絕大的不同!

    他的眼中,充斥著無法掩蓋的紫紅烈光,不再像以前那般一紫一紅,而是渾然混成一體的紫紅一色。

    他的頭髮也不再是一般人常見的黑色,而是變成了宛如眼中芒光一般的紫紅色。

    長長的紫紅軟發,在空中微微而動,就好像是活物一般,遠遠看起來,簡直就有點不像是人類。

    膚色雖然還算正常,但是肢體移動間,總會帶起一條一條明顯至極的紫紅流光,就好像這些藏在他體內的強大元氣,會在他微微輕移的動作中,流溢在空中那般。

    雖是依舊是以往的飛龍,但顯然這一次是挾其通連原始,氣界根源的超級力量,重新復來!

    飛龍在低頭睜眼之際,目中紫紅烈芒「叭」然射出,直入地面,「嗤」地一聲,就好像一把利刃直直地插進了地心那般,被其眼芒所沖的地面立刻嘶嘶連冒青煙,往內連連下陷,居然就這樣被他的眼芒給射出了一個看不到底,深度至少超過二、三十丈的深洞!

    飛龍睜眼之後,頭頸輕抬,原本直射入地的紫芒光束,往旁一斜,直拉而出,又是嘶啦一陣裂響,原本直入地內的深洞,邊緣立刻塌陷,往他抬頭的方向嘩啦嘩啦地拉出了一條長溝,本來那個沉不見底的深洞,頃刻間變成了一條硬被切陷出來,幾近二、三十丈的長長地縫。

    當飛龍那紫紅的,長放的烈亮眼芒,隨著他抬頭的動作,從地面拉切而出時,眼芒之中突然響起了叭叭的輕響,似乎他正在調整著目光的焦距。

    眼芒中的**響音,持續了一會兒,就像是切到了甚麼準確的頻率那般,「唰」地一聲,猛然收縮,超過二十丈的強烈芒光,突然就在一閃之下,完全縮進了他的雙眼之中。

    飛龍的目眶裡,紫紅一片,甚麼都看不到,沒有眼瞳,沒有眼白,除了一片翻滾的紫紅光氣,甚麼都沒有!

    他停身在四尺的空中好一會兒,便即側頭微偏,左手輕招。

    當他招手的動作,就像在一團紫紅色的水中,帶起一條一條宛如漣紋的紫紅流光,接著紅菱暈迷翻倒的身形,便猛然呼啦啦地從十二丈外浮了起來,「唰」地一聲,朝飛龍直滑而去,就好像她的身上有一條看不見的透線,被飛龍扯了過去那般。

    他的手掌倏張,紅菱浮飛的身形立即嘶啦地停在飛龍的身前,雙目依然緊閉,仰頭松軀,瞼色透出一股淡淡的蒼白。

    之前被日瓶書生拉斷的腰帶已經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淡紅為底,細菱收邊的輕袍,微露出她裡面所穿的月白緊身內袍,襟口稍鬆,加上她仰頭暈迷的姿勢,使得她細白的頸項下,也隱透著一絲旖旎的氣氛,令人愛憐中,自有其婉艷的吸引力。

    飛龍靜靜地看著浮在眼前的紅菱。

    雖然說他的姿勢是在「看」著眼前的麗人,但是其雙眼之中,紫紅滾動,既無瞳仁,也無眼白,只是這麼地將瞼朝著紅菱,實在很難讓人分辨他到底是不是正在「看」著紅菱。

    又過了一會兒,飛龍右手單指一伸,望空輕劃,但聽「嘶啦」一聲裂帛輕響,原本浮空不動的紅菱,身上所著的內外兩袍,竟就像是被甚麼利刃所劃那般,陡然往兩邊開裂,在空中翻起翩然的輕飄,輕輕地滑落地面……

    開裂衣袍的利勁,切得那麼恰到好處,除了紅菱柔軟的皮膚之外,所有的衣裙都被一劃而斷,再也無法停留在身上,便即將紅菱所有遮覆隱秘的**,完全暴露了出來……

    雪白而又細緻的肌膚,透散著難以言喻的溫柔。

    流暢而又完美的線條,隱藏著絕頂奇妙的彈力。

    挺拔直上的雙峰,因為她後仰的姿勢,更凸顯出那鼓騰的微脹,讓人清楚地感受到其中所蘊含著的**魅力……尤其**的嫣紅兩點,更可以使人血脈賁張,無法自持……

    腰間乍收的曲線,彰顯出她那纖細的腰身,是那麼樣的柔軟,又那麼樣的輕嫩,好像稍微用力一些,就會把她的腰肢給折斷那般,令人不忍用力,但又忍不住地想用力……

    平坦雪白的腹下,微露著軟絨一片,在陽光的照射下,透出淡淡的紅色,而非純然的鳥黑,細卷微收的隱現著粉嫩的緊唇一線,散放著最原始的私秘吸力……

    飛龍腦袋微側,像是在欣賞著眼前新嫩的女體,又像是在回想著甚麼深藏的記憶,過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手掌,輕輕的,慢慢的,又新奇的,撫摩著紅菱的柔軟細膚……

    他的手掌流帶著最敏銳的精細元氣,讓他輕撫下的肌膚,像是喚醒了最深沉的**,微微輕顫著,敏感得連雪膚上纖微的汗毛都輕豎了起來。

    飛龍的動作透著新奇的陌生,但又顯得非常熟稔,就好像他早就知道怎麼引動女性肌體最強的愉悅,只是從來沒有真的做過那般,讓人驚訝但又矛盾。

    隨著初試的逐漸熟悉,飛龍又加上了另一隻手,挑劃的動作中溫柔顯現微細的震顫,越來越精準地掌握住了紅菱原始的反應……

    當他的雙手十指,第二十四次,尖細而又軟巧地輕輕滑過紅菱敏感的腰脅酥筋時,暈迷的紅菱臉色已經由白轉紅,暈滿雙頰,雖然神智未復,但也像身體自動起了反應那般,忍不住輕輕扭動著腰身,雙唇微開,輕輕地呻吟出聲。

    紅菱的**終於禁不住在飛龍細膩的搔逗下,指尖輕動,雙臂微伸,原始的體識自起動情反應,張手舒腿,盡情地將可以動人魂魄的身體完全展現,像是正在作著最嫵媚的邀請……

    飛龍雙手立即直入脅下微筋彙集處,挑動中軟撫下滑,從背側的軟脈下握柔軟溫暖的雪股雙臀,順機而入,輕輕撥開了紅菱微顫的雙腿……

    紅菱微嚶一聲,緊閉的雙眼細睫輕抖,就像是正在等待著、承受著甚麼巨大的衝擊那般。

    飛龍胯下那又粗又大的陽莖,元氣顫溢,竟像是變戲法般,緊縮收束,居然聚細了約一半的尺寸,菇頭傾滑,作出最適合初破的角度。

    紅菱**的開分,使得緊唇微動,花朵般的濡氣綻現,足可令人瘋狂。

    飛龍指掌輕揉她那彈動的軟峰,鼓脹的活力好像已經準備好盡受擠壓,而另一隻手則是挑脈下探,指尖滑挑中輕壓微顫,將紅菱最敏銳的要害引逗出越加強旺的元火,而秘唇之間卻滲出了更滑軟的元液……

    當飛龍與紅菱**的密接越來越多時,紅菱的身體也拉得越來越緊,最後終於忍不住捲纏住了飛龍的週身。

    他在扣動的回抱中,陽莖也終於輕輕抵住了紅菱腹下陰門,角度緊縮的莖頭微微壓入,雖叩不入,只是順著唇縫上下緩緩地滑動著,使得她的濡氣更足,元陰軟水逐漸將陽莖菇頭浸染得滑亮閃閃……

    紅菱臉上的暈馥更加濃郁欲滴,身軀的扭動愈加不耐,輕細的嚶音也變成了嗯嚀的呻吟,請君入體的味道己是溢然而出。

    飛龍又耐心地等了一會兒,挑動的震顫更加令紅菱呈現出一種再也無法等待的急切,氣完液足下,終於腰身微傾,莖身緊抵陰門底穴,直壓而入。

    紅菱雙眉緊皺,牙關咬拉,忍不住微哼了一聲,莖頭入體的撕裂感,險些讓她叫出聲來……

    飛龍雙掌扣著她的纖腰,抵住腎精要門,進勢停頓,張口輕吻紅菱的雙唇,元液渡入,輕吸香津,等著初破的紅菱緩過一口氣來。

    當那一陣撕開的急縮,終於透了過去時,紅菱緊繃的身體由硬轉松,本能撐拒的動作又變成了纏拉,飛龍的腰間終於在緩緩的輕搖下,一分一分地逐漸擠進了紅菱的嫩體之內……

    紅菱在又刺痛,又酥軟的潮動裡,秀眉一直緊皺不放,輕咬的下唇顯露出每一寸的忍耐與承受,紅馥的流暈讓她更是艷艷欲折,讓人見了實在忍不住想要再加力三分。

    但是飛龍的動作就像是極為瞭解紅菱承受的極限那般,在穩定但是又極溫柔的蠕動中,並不急切著進入她的身體到底,只是緩緩地一分分慢擠緩壓,讓紅菱在一陣陣的輕哼呻吟中,依舊還能忍受他的入侵。

    這種忍耐與再進,不停地重覆著,當莖頭最後終於抵住紅菱內陰的最底處時,她已經像是再也無法繼續那般地緊抱住飛龍不放,元陰精門頓時開顫,全身都禁不住緊繃著抖了起來……

    飛龍初接元陰精流,立時開脈散氣,將聚縮的莖身慢慢放了開來,同時也緩緩吸氣微抽,讓紅菱整個身體內部,都像是要被吸了出去那般,元陰盡洩。

    在傾出的精元中,飛龍盡攝其陰,抽納長拉,讓紅菱繃緊的身體完全無法松下,連壓在心頭的那口氣都抽不出勁兒吐出來……

    飛龍扣住紅菱這種大洩的狀態好一陣子,最後紅菱終於支力已盡,再也受不了時,飛龍準確地待其盡竭喪元的狀態即將出現的那一瞬間,陽莖直入,猛壓而下,元精陽氣對準酥顫的陰關強灌了進去。

    紅菱一口氣才吐出來,馬上就被飛龍這一壓,就像直進到了心口那般,即刻又抽了口氣,松體再繃。

    此時的紅菱就像只八爪魚一樣,那麼死命地緊抱著飛龍下壓的身軀,纖長柔軟的女體泛出了一層亮艷的水氣,麗光至極,令人神魂皆搖。

    尤其她全身皆繃的模樣,更讓人感到一種愉悅的滿足。

    飛龍的這一送元氣真精,直讓紅菱差點骨頭都酥了,滿溢而又強勁的極然快感,是那麼無法抵擋地穿透了她週身的每一處精脈微絡,讓她才換的一口氣險些轉不過來。

    然而這種讓人無法忍受的極感,不但沒有停下來,反而在飛龍灌陽至頂,繼續下去紅菱肉身就再也受不住的下一剎那,陽盡抽陰,那種體內的臟腑都像是要被他從下身生生吸出的顫慄快感,馬上就緊跟再來,想停下來喘口氣的時間都沒有,就立即被帶進了洩陰的酥麻之中……

    飛龍這種元盡復甦,抽陰送陽的動作與運轉,就在一種穩定但又持續的操作下,讓紅菱完全無法抵擋停阻,只能傾力相迎。

    隨著動作幅度的逐漸加大,滑進拉入的長度也越來越大,初陰破血混入白沫般的膩液中,漸漸暈入越來越恢復原來粗大尺寸的莖肉之中。被緊撐拉張的唇緣,在連連陰竭盡松的開展下,顯露出令人難以相信的彈性……

    穴口撕裂的殘膜,也在紅菱純陰單身逐漸轉為融氣相合的體質下,慢慢地縮入沒消,每入必哼的傷口,也緩緩滲成了滑膩的敏銳,紅菱的體內,正被插入拉出地急速調整著新成的平衡……

    紅菱在初接乍受陽物之下,雖然元氣不停由飛龍抽換補益,但是畢竟生平第一次,生嫩處不耐久戰,渾身淋漓中,已是精疲力盡,反應已經有點無從由心,最後終於渾身虛軟,骨酥筋疲地軟癱了下來……

    飛龍見她雖然元力重塑,精氣暢和,但肌骨已疲,簡直已是無法動彈,便即再滑進陰底,最後一次運元透筋地灌進烈氣,隨即停下了動作。

    在這一次的動作中,飛龍方才將這一個多時辰的連攝積陰精氣,透轉週身,但見他從紫紅色長飄的發尾開始,劈哩叭啦連現條條紫紅色的烈光,從頭到腳,流轉不停……

    紅菱**的艷體,顯然也應機而動,叭哩叭啦地在週身暴現一條條的紫紅芒條,當流轉到背部時,更是密響個不停,簡直就像在背心燃起了一串鞭炮那般!

    在她背心的紫紅爆震中,一個宛如長釘的光形,立刻被烈氣沖得粉碎,蓬然輕響中,散於無形……

    紅菱神志終於破去了陰法鉗制,恢復了自我,但是連串的長戰下來,體力早已透支,因此當她的神識恢復後,不但沒有立即清醒,反倒是又沉又香地熟睡了下去。

    當飛龍將依然硬直的陽莖,從紅菱體內拔出時,她那疲軟的唇緣,差點沒力回縮,雖然初血已經大部份化入了飛龍體中,但是滑白的膩液還是讓她略顯紅腫的陰部,看起來是一片狼藉,益顯受摧後的盈弱。

    飛龍這時候的雙眼已經退去了原先那一片滾然的紫紅,露出了犀利而又清明無比的眼神。

    他在緩緩浮身後退,離開紅菱雪白中透著嫩紅的**時,銳利無比的眼神,不自禁地流露出一種困惑的光芒……

    「她是誰?」飛龍邊注視著眼前的紅菱,邊喃喃地自問著:「我怎麼好像認識她?」

    飛龍在空中思索了一會兒,方才將手掌一收,支持住紅菱柔軟肉身的氣層突然撤開,讓紅菱整個身子「叭」地一聲,就這麼掉到了地上。

    好在地上軟草遍生,加上紅菱顯然疲憊到了極點,這一跌竟也沒有將她趺醒。

    飛龍在空中低頭又望了紅菱一眼,接著就再次喃喃說道:「我好像是要來找個女的,除了見見她之外,還要取回我的甚麼東西……不過顯然並不是下面的這一個……」

    飛龍現在已經變回正常人的眼睛,所透放出來的神色,卻有一種讓人完全陌生的淡冷。

    他這麼低頭望著紅菱好一會兒,似在思索著甚麼,隨即抬起頭來,遙望著不遠處的地方,眼中淡然的神色變得犀利無比,手腕輕招下,從二十餘丈外又呼地飛起了一個人體。

    雷擎天依舊神志昏迷,被這麼凌空虛攝到飛龍眼前時,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

    飛龍顯然正在仔細檢查著雷擎天的神識狀態,好一陣子才像是發現了甚麼那般,注意到他身上穿著的衣服。

    他上上下下地望了望雷擎天的外袍,又低頭望了望自己**的身軀,像是想到了甚麼,偏頭又往紅菱原先所著,後來被他切開飄散,落在地上的衣袍仔細地瞧了瞧。

    然後突然間,雷擎天週身所穿,那一套淡褐為底,扎袖緊腰的勁裝袍服,猛地「叭」然脆響,就像是突然碎裂的脆紙那般,爆散成一團團碎絲屑片……

    雷擎天在這一眨眼間,竟然就這麼完全赤身露體了起來。

    在他週身散碎的破服絲片,並不下墜落地,反而就像是一團活物那般地,往飛龍週身旋繞了起來。

    接著飛龍的週身「叭」然亮起了一圈怪光,嗤嗤嗦嗦地發出一種怪異的聲音,只一會兒,光消芒滅,竟在原本**的飛龍身上,出現了一套怪異的紫紅色袍服。

    這一套由雷擎天身上轉化而來的怪服,有著長長飄飛的袍帶,看起來就像是綾旗之尾那般,半長不短的,極為怪異。

    飛龍低頭打量了一會兒身上所穿的怪袍,神色間像是覺得很不滿意,隨即左手再招,紅菱地上那裂成兩半的破袍,立刻就像是活魚般,呼啦一聲地竄捲了起來,往飛龍身外繞飛不停。

    又是「叭」地一響,紅菱的衣服盡碎成細細的布片,在飛繞的動作中,看起來就像在飛龍身外,有千百隻軟蝶正在翩翩飛舞那般。

    緊接著飛龍週身又是嗤啦嗤啦地亮起了之前的怪光,每一片布質,都被快速地重新組織接連,當光氣消散時,飛龍身上的旗尾袍裝已是「呼啦」一下子地加長了好幾丈長的飄飛袍帶。

    飛龍又仔細上上下下地察看了自己重新整束的衣袍,像是比較滿意地點了點頭,氣機隨即一鬆,雷擎天就這麼赤身露體地跌到了地上,正壓在也同樣赤身**的紅菱身上。

    對於疊成一團的二人,飛龍連看都不再看第二眼,便即伸臂展腰,身形之外嗤然暴現一片紫紅淡光,隨即「嘶啦」一聲,影消光息,竟就像是生生地化散在空氣之中那般,立即失去了任何蹤跡。

    藹和的日光下,紅菱和雷擎天,就這麼赤身露體,不著寸縷地,互相疊臥在一塊兒,就像是原始時期的野人。

    空中的陽光,在一會兒之後,漸漸暗了下來,沉重的郁雲緩緩擋住了陽光,一陣子之後,就滴答滴答地下起了雨來。

    層疊的雲層,越來越厚,空中落下的雨滴,也越來越大,不一會兒就由「滴滴答答」變成了「唏哩嘩啦」。

    重雲低壓,日光黯淡,讓人不曉得甚麼時候,才能重現麗亮的原來陽光。

    越來越大的雨,讓萱萱運出的氣層,不得不稍微再加強一些。

    這種強度的氣層,雖然可以不讓雨絲透入,但是擋雨的元氣,在萱萱的身體外圍,撐起了一圈微亮的光罩,雖然她已經盡量將光氣內斂,但是總歸比起純粹的潛行,又多加了幾分暴露蹤跡的危險。

    在她細密的尋找下,終於讓她在一片樹身都被切下,只剩一大片殘餘樹根的空地旁,發現了她想要找的目標。

    那正是一起躺臥在泥濘地上的紅菱和雷擎天!

    萱萱將遮雨的氣層,收縮到幾乎只有頭頂上五、六寸的地方,極其小心,又極其注意地觀察著距離她大約只有三、四十丈,**交疊的二人。

    萱萱壓下心中的喜悅,盡量在不受心情影響的狀況下,非常仔細地注意著四周的環境。

    她又觀察了好一陣子,方才放心地朝二人倒臥的地方走了過去。

    當她越走近,二人的情形就越清楚。

    她很快就看到仰躺的紅菱,胯下那狼籍的陰穴,和依然微顯紅腫的嫩肉。

    萱萱不由得在臉上露出了陰陰的笑容。

    看來紅菱的元陰,已經被破血采開了……

    所以自己的妙計,顯然也已經得逞了。

    萱萱在確定了紅菱的情形後,立刻就發現了一個不大對頭的情況。

    壓在紅菱身上的雷擎天,四仰八叉的胸膛上,居然還是很有韻律的起伏著……

    這傢伙居然沒死?

    日瓶和右引屍這兩個小子怎麼沒有在事後把他給作翻了?

    留下這麼個可以對質的活口,說不定就會在日後生出甚麼事端來……

    還好本小姐後來估計著該完事了,便即借口繞了過來,不然豈不是被這兩個傢伙暗坑了?

    萱萱在心中暗暗咒罵著日瓶和右引屍二人,正打算加快腳步,上前將他們留下的這個雷擎天給結果掉時,突然發現被壓在下面的紅菱,竟然「嗯」地一聲,將身上的雷擎天推開,從地上坐了起來。

    萱萱連忙將身子低蹲了下來,撐遮雨勢的氣罩也立刻乍收,嘩啦直下的雨滴,立刻就將她嬌小的身子給淋得濕透透的了。

    萱萱的身子壓得非常低,幾乎可以說是差點就要跪坐在地上了。

    雖然她現在距離紅菱和雷擎天二人,差不多只剩下二十丈左右,但是一方面現在的雨勢嘩哩嘩啦地讓人十丈之外就瞧不清楚了,另一方面現在萱萱低下身子的地勢,附近有不少傾倒的樹身,可以遮擋她的身形,因此倒是不虞被紅菱發現。

    萱萱的眼力,當然是屬於真人界一流的銳利,因此當她很仔細地注視時,還是能夠頗清楚地看到映著雪白肌膚的紅菱那邊的情形。

    紅菱在清醒過來時,很自然地將壓在她身上的雷擎天給順手推開。

    從地上坐起來時,她的眼中,很明顯透出了不知道發生了甚麼事的怔仲。

    當她比較稍微清醒一些的時候,顯然為自己**著身體的情形非常驚駭,兩手摀住了小嘴,但是依舊無法掩飾地發出了一聲駭極的驚叫。

    然後她就看見了那被自己推開,還躺在旁邊的雷擎天!

    紅菱又是無法接受地尖叫一聲,整個人都顯得有點呆了。

    「天啊……天啊……」她已經是有點無法控制地喃喃說道:「我還以為……沒想到竟然是雷師叔……天啊……天啊……」

    紅菱又愣愣地呆了半晌,終於忍不住尖叫一聲,痛哭了起來……

    遠處的萱萱,低著身子,週身雖然直滴雨水地很不舒服,但是見到紅菱那付淒慘痛苦的模樣,卻還是忍不住心中得意地陰笑了起來。

    幹得好,幹得妙,這下子紅菱這娘兒們可就得終生陷在這種失貞破元的悲痛中了吧?哈哈哈……

    到時我歸萱萱再找個機會向她挑戰,揭露她這個丟人的瘡疤,讓她永遠在正派裡翻不了身……嘻嘻嘻……

    正當萱萱還在心中思忖著時,紅菱那邊已是「嗆」地一聲拿起了掉落在身邊的寶劍,因為心情激動至極,連手腕都起了顫抖,抓了幾次都沒抓穩劍柄,搞得劍鋒連連擦碰著地面的石頭,好不容易才「嗆嗆唧嘟」地抓起了寶劍。

    滿臉淚痕的紅菱,凝視著身邊雷擎天的眼神,淒苦中帶著一絲凌厲,個性強烈的她,臉上儘是折翼的傷痛。

    萱萱看得心中直叫好,正希望紅菱羞憤之下,最好一劍把雷擎天給宰了,她正好趁機對天池劍宗挑撥密報,必可弄得裂天及天池兩派雞犬不寧。

    只是萱萱見紅菱拿著寶劍的手腕直抖個不停,雙肩又因哭得嗚咽而連連顫搖,看樣子簡直就有點連劍都拿不穩的樣子。

    萱萱不由得有點擔心,要是一劍沒把雷擎天砍死,傷心至極的紅菱因此折了厲氣,說不定又生甚麼風波,所以直恨不得替她拿劍動手。

    不料紅菱手中顫顫地握著寶劍,一直都沒有出手,萱萱還正在有些耽心時,紅菱手中的寶劍已是「噹」地一聲,落到了地上。

    萱萱惋惜得差點跳了起來,幽幽聽到紅菱痛哭的聲音又傳了過來,不由得在心中暗罵紅菱。

    她的聲音在傷痛中,己是露出了禁不住的絕望。

    當雨水嘩啦嘩啦地直下,打在紅菱的身上時,她卻好像完全感覺不到那般,只是哭盡聲音地呆呆望著地麵點點的雨痕。

    「為甚麼……為甚麼老天要這麼待我……」紅菱大眼之中的淚痕,混著雨水,紅絲盡浮中,忽然浮起了一絲絕望的決心……

    緊咬著下唇的皓齒,是啃噬得那麼用力,以至於她的唇邊都流出了明顯至極的鮮血……

    她顫顫地在雨地中想站起來,胯下之間卻突然一陣酸軟,讓她又「噗」地坐回了地上……

    紅菱還不死心,再次想爬起來,但是初破乍開的元陰,肌氣依然還未恢復,而且蓬門嫩蕊第一回,就承受了這般強大的盡揉,勁氣已竭,實在沒這麼怏能復元,因此兩腿乏乏的使不上力,掙扎了幾次,總是無法站起。

    遠處的萱萱瞧得心中大樂,看來紅菱這下元氣盡毀,連站都站不起來,總算日瓶書生沒有白操了紅菱。

    正在這麼想著,萱萱就看到無法站起的紅菱,心性之堅持,確實連她都料不到……

    無法站起身子的紅菱,竟然雙手抓地,死命地在泥濘的地上,吃力地爬著……

    她的秀髮披散,渾身沾滿了水濺的污泥,形象之慘厲,令人不忍。

    但是她卻依舊強忍著酸痛,在地上堅持地爬著,就像是在尋找著甚麼東西那般……

    萱萱還正有點搞不清楚紅菱到底想幹甚麼,下一眨眼就見到紅菱爬到了離她五、六丈遠的地方,從地上拿起了一個草偶。

    這個草偶因為是紅菱從一個半浮的泥水裡撈起來的,因此在遠處的萱萱本來一下子還瞧不清楚是甚麼,等到雨水連連地沖刷下,方才顯出草偶的模樣。

    一看到這個草偶,萱萱就不由得在心中暗叫不妙。

    在這一瞬間,萱萱毒辣的心中,浮起了現在就將紅菱給狙殺的念頭。

    這個草偶既然露了底,那麼她是不是乾脆現在就將紅菱給除掉?也免得日後被她查出這裡面的名堂?

    萱萱考慮了一會兒,正在猶豫,突然就看到了紅菱從地上摸索著往回爬到了雷擎天的身邊。

    萱萱先暫時放下了心頭遲疑的決定,輕輕地在大雨的掩飾下,謹慎地前進。

    在接近地面上爬行的紅菱時,萱萱同時快速地思考後,覺得還是暫時別動手的好。

    現在的紅菱,被日瓶書生折騰得連站都站不起來,對她歸萱萱已經沒有了威脅。

    這麼一個廢人,現在殺了她並不能增加甚麼好處,反而是暫時留她不死,說不定還能造成更多的混亂……

    果然在雨霧水聲的掩護中,萱萱掩近到了不足十丈,倒在地上的一棵大樹身後時,心神激動的紅菱並沒有注意到……

    紅菱一手握著草偶,爬到了雷擎天的身旁,拾起了原先掉落在地的寶劍,轉身時停了下來,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眼神凝視著倒在地上的雷擎天,也不曉得是在對著自己,亦或是對著雷擎天喃喃說道:「雷師叔,雖然你已毀我元貞,但顯然是受人陰法所害,受難之後,只能無語問天……只是紅菱實在已經沒有辦法再面對你了……等我尋出幕後施法的兇手報仇之後,再也不見任何人,從此與真人界告別……」

    紅菱的話一說完,將劍咬在齒間,便在滂沱的大雨中,一寸一寸地往遠方緩爬而去。

    她纖細的身形,趴伏於泥濘的爛土之間,每一攀爬,都是令人心疼的酸楚,嘩啦嘩啦的雨勢,更加使得她原本燦亮的生涯,自此進入痛苦的心境折磨中,綿延無盡。

    就像這沒完沒了的雨勢一般……

    紅菱初受慘難,不但心神激動,而且氣機未復,沒有發現到不遠的一棵傾樹之後,隱藏著一張譏嘲冷笑的瞼容。

    不過也因為紅菱的這一疏神,讓斬草除根的殺心浮起的萱萱,決定還是留下紅菱這個殘破的廢物,發揮一下她最後的價值,因此而躲過了一劫。

    紅菱心中雖然又絞又痛,爬行之間,淚水不停地混合著從上方不斷打下的雨線,落於混濁污穢的地上,濺得已是髒染不堪的軀體,更加讓人不忍卒睹,怛是她爬行的動作卻是如此麻木而又堅定,就好像是一個失去了感覺的軀殼……

    萱萱非常仔細地,在雷擎天倒臥的位置附近,搜尋了起來。

    紅菱的行動不便,能夠找的範圍有限,因此在偶然見到代表自己的草偶後,並沒有再見到甚麼其他的東西。

    但是即便如此,對於早就知道有些甚麼東西的萱萱來說,要在這麼個如傾盆般的雨勢中,和煙氣四漫的環境下,找到特定的東西,實在也不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只是萱萱的眼神銳利,心思又細,在尋找了好一會兒之後,終於在距離雷擎天十丈左右,一灘低窪積水之中,見到了微露一角的黃符,因而發現了另外一個代表雷擎天的草偶。

    除了這個萱萱找著的草偶之外,她還意外地尋到一支銀白中微泛著淡黑,長約只有一指,很小的銀哨。

    萱萱從和邪不死派開始打交道起,其實就一直非常有心地注意著他們的役屍**。

    因此她一看到這個小銀哨,就知道這個正是邪不死派控制金屍的法器。

    以前在她提出想借重邪不死派定屍制魂控攝術法,用在慈玉身上時,就曾經聽右引屍護法拿出此哨說明過:除了法偶法釘之外,要讓這種暗算手段用在生人身上,還得借助這個小小「金冥哨」的力量。

    此哨在邪不死派共有十五支,一金二銀十二銅。和該派的「金冥法水」與「金冥縷帶」,合稱鎮派的「金冥三寶」。

    除了十二位職司控制「十二金屍」的役屍使者身上帶著的是十二支「金冥銅哨」之外,右引屍和左司簿身上帶著的正是這兩支銀哨,而唯一的金哨則是在邪不死派的宗主不死屍王身上。

    邪不死派以「十二金屍」聞名,因此右引屍在說明時,其實這些都已經算是真人界很多人都知道的事,算不得甚麼秘密。

    只是這種訊息,被深沉而又有心的萱萱聽在耳裡,很自然地就特別注意。

    也正因為這樣,萱萱一看到這個小小的銀哨,立刻就認出正是右引屍護法的「金冥銀哨」。

    萱萱一直都在想用甚麼比較穩當的辦法,來對付慈玉,有了這個銀哨,慈玉就很難發揮她那怪異的影響力了。

    因為按照右引屍之前的說法,體內完全神魂己失的金屍,顯然根本就不受慈玉那奇異魅力的左右,因此用這玩意兒來對付她,該是最適合的了……

    萱萱並不知道自己為甚麼就能不受慈玉那種魅力影響,但是除了她之外,大多數的人,都或多或少地被她那種幾乎是完全隱於無形的牽動所引帶,造成了萱萱想撇清自己,暗算慈玉的幾次想法,都遇到了不少困擾。

    有了這個銀哨,說不定就能真正達到她想除去慈玉的目的。

    萱萱在心喜之餘,同時也開始懷疑右引屍護法他們到底是怎麼了。

    顯然右引屍和日瓶,在辦完事之後,發生了一些變化。

    也許是遇到了強敵,也許是他們自己發生了內哄,但是不管怎麼樣,能夠讓右引屍連「金冥銀哨」都顧不得撿回去,這個變故必定是非同小可的。

    這個可能得在日後再來仔細探究了。

    不過現在,萱萱本來想將雷擎天滅口的計劃,因為紅菱竟然看出了後面有人暗算,而就這麼樣地放過了雷擎天,使得萱萱不得不改變她原本的想法。

    雷擎天最後還是非死不可,只不過在他死前,必須要能夠將他姦污了紅菱的訊息,傳給一個甚麼外人,讓裂天劍皇可以獲知,這樣才能夠激起裂天劍宗對天池仙宗的仇視。

    萱萱現在既然已經弄到了邪不死派的「金冥銀哨」,就可以針對慈玉和雷擎天,好好佈置一番,所以現在並不適合讓雷擎天就這麼毫無作用地死了。

    因此萱萱在考慮了許久之後,終於將「金冥銀哨」和草偶收好,伸手抓住了雷擎天的頭髮,另外也將他的雷劍拾起,運展身形,頃刻間便消失在濛濛的雨勢之中。

    戰具宗身著「鐵蜘蛛裝」,「七器宗匠」中的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在轟開了以身軀阻在洞口的三眼狻猊之後,終於在「吱吱啞啞」的機臂鐵腿動作下,跨入了大家都以為應該藏著蛟魔「奈何珠」的洞內……

    無煙火的燒灼聲,嗶嗶剝剝地猛響著……

    之前他們在布起「無煙火網」時,就很精準地計算過,因此無煙火的蔓延情形,立即就將忠心耿耿的三眼狻猊活活燒成了煙灰,但是卻沒有波及滲入洞內多遠。

    因此當三人駕著鐵蜘蛛跨入洞中之後,外面呼哩呼啦狂燒的火光,立刻就映照得這個深度大概只有十幾丈的裂洞一片通明。

    這個山洞的洞壁,都是斜拉出一條一條的石痕,顏色青黑,佈滿綠蘚,一看就知道,這個裂洞應該就是之前刑無肉宗主所推斷的,乃是由山底拉裂而成的裂縫而已。

    這個裂洞裡,不但沒有大家想像中那般,存放著甚麼蛟頭魔人的寶物,說得更實在一點,根本連一塊大些的石頭都沒有!

    可是這種出人意外的情形,並沒有引起入洞的四人多少注意。

    因為四器宗匠一進到洞內,就讓裡面一種令人難以想像的異象所吸引,滿心的駭然早已無暇去注意洞中的其他環境……

    原本被三眼狻猊叼了進來,那個被斷劈得差點裂成兩半的蛟頭,竟然在這時候浮停在半空中,蛟頭腦門上開裂的傷口,和項下的斷處,正泛起了一片又一片密密麻麻的紫紅色線條,就像是正在修補甚麼東西那般地發出「滋裡滋啦」的異響……

    而在這個恐怖蛟頭浮移的下方,正從頸處拉出了一團長形的光團,不停劈哩叭啦地閃爆著,同時從亮爍不停的光影中,隱隱由烈光聚組著一個人體的形狀……

    這個蛟頭下人體的光形,在瞬暗的那一剎那,竟然還可以看得出白色的骨骼正在成形,而在那骨幹上還快速地攀附著一條條紅紅白白的肉絲,和密密竄生的藍紅血管……

    脹縮不停的血管,在每一收縮下,都滋滋滋地從末端擠出更多的管絡,緊緊地嵌於骨肉之間……

    這種詭異至極的景象,已經是足以讓入洞的四人,看得目瞪口呆的了。

    但是真正使得三人心中泛起驚駭感覺的最主要原因,卻是那個浮上沉下的蛟頭,那一雙凶厲的三角蛟眼,竟然透放出烈亮的紫紅光芒,狠毒地盯視著心驚膽顫的四人……

    從那令人驚跳的怨毒眼神中,四人突然從心中感受到一種宛如有人在他們耳邊說話的意念……

    「三眼兒為護我殘屍,拚死不退,竟就這樣地被你們這些邪宗放火活活燒成灰燼……等我重新駐形定體,誓必追殺屠盡你們所有邪宗……一個不留!」

    四人雖然並沒有看到蛟頭真的開口說話,但是鑽進四人腦海裡這種狠毒至極的語音,卻是那麼樣的清楚。

    尤其這段話意的決絕,其中所傳達出來的那種凶殘與狠辣,雖然只是這麼一小段話,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已經讓四人完全感受到那種絕厲殺氣!

    四人直接承受著正在復生,蛟頭魔人的這種宛如起誓般的宣示,直透入骨的凶厲,讓四人只覺得骨中一片森冷,忍不住就同時倒退一步,彼此互望一眼,隨即就又同時轉身,心惶意亂地外奔而出!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