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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六章中毒一 文 / 蕭良

    陸劍芸奇道:「咦,這是什麼?」

    程天任也有些奇怪,他俯身撿起來看時,卻是一幅卷軸。這並非自己的東西,他思來想去,怎麼也想不明白這件東西怎麼會在自己懷中。鍾無仇一眼瞅見程天任手裡的卷軸,吃驚的道:「程兄弟,東西怎麼會在你這裡?」幾十道目光立時都轉向程天任。

    洛秋生與彭陽山離的最近,二人同時撲了過來。程天任正在低頭看手中卷軸,渾沒在意,眼見二人殺著已到,忽聽兩聲嬌喝響起。第一聲是程天任身邊的陸劍芸,她怒喝道:「好不要臉!」劍隨聲起,一招靈蛇出洞向洛秋生眉心攢刺。另外一聲卻是發自清遠,她驚叫道:「程大哥小心!」身形如一隻乳燕斜掠而出,直向彭陽山背後撲去。峨眉派向以輕功、劍法雙絕著稱,她雖相距甚遠,但一掠即至,卻不提防兩條黑影驀然躥起,一前一後,已把清遠夾在當中。

    清遠身在半空,已無可借力,只得使出峨眉劍法中的一招「青峰疊翠」封住前面一人攻勢,身子卻向斜次裡飄去。二人只求阻敵,無意傷人,是以並不追擊。但因這一阻,彭陽山鬼頭刀已到程天任頭頂。彭陽山正自鳴得意間,卻只感到刀頭遲滯,怎麼也劈不下去。他定睛看時,只見自己的鬼頭刀上纏著一柄拂塵。順著拂塵望去,便看見了儀真師太冷峻的目光。他奮力向後抽著鬼頭刀,奪了半天,那刀卻如生了根一般一動不動。彭陽山滿面通紅,發起狠來,使出渾身力氣狠命一奪,只覺刀頭上力道猛然消失的無影無蹤,立時收腳不住,登登登向後退去,若不是被褚雲飛一手托住,定要摔倒在地。彭陽山登時大怒,舉著鬼頭刀便要找儀真算帳,褚雲飛卻一把攥住他的胳膊,一邊咳著一邊向儀真道:「師太,我這位兄弟脾氣火爆,有得罪處還請見諒。」

    儀真冷哼一聲道:「褚大當家的客氣了。」

    此時清遠已到了程天任身邊,關切的道:「程大哥,他們有沒有傷著你?」

    看著清遠的神色,程天任心中一熱,剛想說幾句玩笑話,但看了看周圍情形卻又不是時候,只得笑了笑道:「我沒事。」

    清遠見他平安無事,吁了一口氣,臉色忽然又變冷了,向後退了一步,躲到儀真身後盯著玄鐵十三騎,再也不望這邊一眼。程天任心中好生奇怪,心想這女孩的心思怎麼這麼難猜,剛剛還滿面關切,怎地這一會就冷若冰霜了?

    陸劍芸與洛秋生眨眼之間交手十餘招,洛秋生見一時不能取勝,也不戀戰,聳身跳出圈外,與眾兄弟並排站到一處。吳月生在人群中冷笑道:「聽說峨眉派門規森嚴,今天咱算是領教了。」聽了這冷言冷語,儀真師太臉色越發陰冷,她狠狠的瞪了清遠一眼。清緣卻是嘴皮子不饒人的,她站出來向吳月生笑道:「咱們也早就聽說玄鐵十三騎一向以俠義自居,今天也算見識了,是不是啊,姐妹們?」峨眉眾弟子聽了哄然響應,院中立時想起陣陣銀鈴樣笑聲。

    吳月生還欲說什麼,見褚雲飛擺了擺手,便不再說話。褚雲飛邁步來到眾兄弟前面,向儀真抱拳道:「我們兄弟一向敬重師太德高望重,決不敢生出半分不敬的心來,但江湖中人多嘴雜,有那不曉事的還道師太出自私心想獨佔這宗寶物。褚某私心揣度,師太如此護著這個小子,定然用心良苦,但若因此招來物議,卻得不償失。」這幾句話夾槍帶棒,明是奉承暗含威脅,儀真師太卻是急不得惱不得,她袖著手微微笑道:「褚施主過獎了,做人只求問心無愧,何懼流言蜚語?」話雖如此說,畢竟向後退了一步,程天任面前擋著的只有陸劍芸一人了。

    褚雲飛又向陸劍芸頷首道:「丁夫人是巾幗鬚眉,也是老朽素來敬佩的。大家都是為一件東西來的,又何必自相殘殺?再說夫人已身懷六甲,若因此動了胎氣,未免大大的不划算了。」這樣說著,他似有意無意的向丁劍廣掃了一眼。

    丁劍廣此刻只擔心著妻子的身體,雖沒有說話,但望著妻子的眼神已有些埋怨有些焦急了。程天任早已明白褚雲飛的用心,如何肯讓陸劍芸為難?他挺身跨了一步,擋在陸劍芸面前,大聲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東西雖不是我偷的,現下卻在我身上。你們要就拿去,」聽了這話,在場眾人無不動容,玄鐵十三騎中已有六七人蠢蠢欲動,卻聽程天任話鋒一轉,冷笑道,「但你們要強取豪奪,卻沒那麼便宜。大不了一把扯個粉碎,大家誰也別想得到!」說著舉起卷軸來做出要撕扯的樣子。

    「慢著!」

    「且慢!」

    「不能撕!」

    院中立時響起數聲呼喝,眾人心中雖急,卻沒有一個敢衝上來搶奪,只焦急的盯著程天任的手,唯恐他一怒之下真的扯碎卷軸。

    程天任目光在眾人臉上逡巡,心中委實奇怪,手中這卷軸究竟是何寶貝,竟會惹得這些武林人士如此緊張。正僵持不下,忽然天崩地裂一聲巨響,離這座小院不遠處騰起火光來。接著傳來叫聲罵聲哭喊聲,這些聲音夾雜著辟辟啪啪的燒裂東西的聲音,在暗夜中聽來無比嘈雜。就在這嘈雜聲中,屋脊上一個黑影騰身而起,飛般向夜色中掠去。

    這黑影穿過幾條街巷,逕直來到鎮西王府,他繞過前院,來到後園。後園中有一個獨門小院,黑影直接躍入小院,推門進了屋子,摘下蒙面巾,露出孔仲文的臉來。他脫掉夜行衣,換上儒巾長袍,剛剛收拾完畢,門口就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孔仲文打開房門,就見賀管家一臉焦急的站在門口,不等發問,便急急的道:「孔先生,你終於回來了。」

    孔仲文不疾不徐的道:「王爺要見我?」

    賀管家苦笑著道:「王爺等先生到半夜,實在等不得了,已經出京去了。臨走留了這封信,要我交給先生。」說著遞過一封書信。

    孔仲文頓足道:「我臨走時特意叮囑,無論發生何事,務必要等我回來,王爺怎麼就不聽我勸!」說著急急拆開那封書信,一目十行的看完了,向等在一旁的賀管家道,「王爺臨走時還有什麼吩咐?」

    在賀管家眼裡,孔仲文是個火燒眉毛也不會著急的人,此刻見他如此惶急,知道事情十分嚴重,也有些慌了,磕磕巴巴的道:「王爺交待,闔府上下交由小的打理……」

    「揀緊要的說!」孔仲文不耐煩的揮了揮手,語氣有些嚴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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