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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五章奪圖九 文 / 蕭良

    呂定山悶了半晌,忽然道:「我來搜搜就知道了。」

    葉知秋臉色變了變,低頭尋思片刻,抬起頭來道:「若是搜不出來怎麼說?」

    人群中有人道:「搜不出來自然放你走。」

    葉知秋無謂的舉起手道:「好,搜就搜。君子坦蕩蕩,叫你們知道葉某人的光明磊落。」

    呂定山還沒有走近葉知秋就聞到一股**的味道,加上葉知秋嘴裡的酒臭氣,更令人難以忍受。他扭頭長吸了口氣,憋住了走到葉知秋身邊,搜遍了他全身,只翻出了一隻殘玉和一隻滿是油污的破布袋。大家都把目光盯在破布袋上,希望能從裡面翻出要找的東西。呂定山退後幾步,大口喘著氣把破布袋打開,只從裡面倒出幾枚銅子和一隻小木梳。

    見沒有要找的東西,眾人都有些失望。葉知秋面帶譏諷的道:「哪位若是稀罕這些東西,葉某決不吝惜,定當奉送。」呂定山鬆了口氣,正要把東西還給葉知秋,忽聽一個女子的聲音道:「這東西怎麼在你手裡?」

    眾人循聲望去,見峨眉派的一位小尼姑滿臉驚奇的盯著那隻小木梳。儀真師太皺了皺眉,道:「清遠,你認識這枚木梳?」

    清遠臉驀地紅了,幸好燈光昏暗,她有些扭捏的道:「回稟師父,這件東西是弟子的。」

    程天任此時也湊上前來,看見了木梳,恍然大悟,那日吃醉了酒與自己相撞的不正是葉知秋麼?及至聽了清遠的話,立時醒悟過來,原來清遠便是當年的蘇倩。不由得心裡懊悔,怪不得在酒樓上清遠的表情如此奇怪,只恨自己愚鈍,竟然連這點也看不出來。但清遠為什麼要隱瞞自己的身份呢?正胡思亂想,只聽吳月生叫道:「蓬蒿書生果真品味不同,佩服啊佩服。」

    葉知秋聽了哈哈笑道:「吳兄客氣了,葉某膽子再大也不敢存這份非份之想。其實這把木梳是一位朋友的,朋友,你再不出來我可就百口莫辯了。」說著目光向程天任掃來。

    眾人這才發現院子裡已多了個人,但敵我難辨,每人心中都存了一份戒備,登時把程天任圍在中間。褚雲飛一邊咳著一邊緩緩道:「這位小兄弟怎麼稱呼?」

    玄花劍流的陸仁遠瞅見程天任,興奮的叫道:「程兄弟,你怎麼來了?」說著分開眾人,來到程天任面前,拉著他的手,顯得無比親熱。

    程天任也對這位豪爽的漢子頗有好感,笑道:「陸四哥,我回來看看你們,沒想到這麼不巧。」說著目光在眾人臉上一掃而過。

    儀真師太最見不得門人弟子與外人不明不白,森然道:「清遠的木梳如何會在你的手裡?」說著右手已緩緩舉起,橫劍當胸,似乎只要程天任答的不滿意,就會立取人命。

    「師父,這件事……」清遠越急卻越說不清楚,只拉住儀真的胳膊,唯恐師父一怒之下對程天任不利。

    「師太,十二年前……」這十幾年間發生了太多的事,程天任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正思量間,只聽寧麗華冷冷的道:「咱們今天來這裡是為了一件東西,想套交情就請換個地方。」眾人聽了都醒悟過來,齊從程天任身邊撤開,向玄花劍流眾人圍過去。清遠向程天任撇了一眼,目光中滿是幽怨。程天任想說什麼,卻又不知如何開口,猶豫間,清遠已轉過身去。

    「程兄弟,這些人是衝著我們來的,與你無關,你快離開這事非之地。」陸仁遠焦急的叮囑程天任,轉身欲走。

    程天任豪氣頓生,朗聲道:「陸四哥,你也忒小看我了,我程天任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說罷拉著陸仁遠來到玄花劍流一邊,向沈遠謙、鍾無仇等人點頭為禮,便傲然注視著漸漸逼近的眾人。

    「程天任……」陸劍芸凝視著程天任,喃喃的念叨著這個名字,她又上下打量幾眼,忽然記起來,拉著丈夫的手道,「師哥,是程兄弟。」

    丁一劍望著妻子興奮的神色,卻有些茫然,他皺著眉道:「哪個程兄弟?」

    陸劍芸卻已不理會他,逕直奔向程天任,叫道:「程兄弟,你怎麼會在這裡?這些年是怎麼過來的?」眾人聞言都愕然的望著陸劍芸,不知道她怎麼會認識程天任。

    程天任也沒有想到時隔多年陸劍芸竟還記得自己,心中一陣激動,向陸劍芸施了個禮道:「陸姊姊,多年不見,你還是那麼漂亮。」

    此時陸劍芸已是三十出頭,一身少婦打扮,聽了這話,不由得臉一紅。她毫不掩飾自己的歡快,竟似孩子般拉起了程天任的手,上下打量著嘖嘖道:「十幾年不見,已經長成大人了。快跟姐姐說說,這些年你到哪兒去了?」二人只顧敘舊,渾忘了劍拔弩張的緊張氣氛。

    見妻子如此,丁劍廣卻有些不自在,他乾咳了一聲,打斷二人道:「芸妹,這位小兄弟是……」

    陸劍芸看了師哥一眼,略帶著埋怨的道:「十幾年前同去金國救兩位老皇帝時,這位程兄弟還是咱們的頭領,師哥你怎麼倒給忘了?」

    這一說丁劍廣恍然大悟,仔細辨認,終於認出了程天任,但他終究是一派掌門,臉上雖也帶著故友重逢的喜悅,說話卻凝重的多:「果真是程兄弟,若不是芸妹還真認不出來了。」

    程天任笑道:「丁大哥跟陸姊姊已成了親,小弟沒趕上喜酒吃,實在可惜。」

    陸劍芸一臉的嬌羞,道:「我和師哥已成親四五年了。」

    「程兄弟,怎麼只記得陸姊姊,倒把我給忘了。」一陣咯咯的笑聲傳過來,寧麗華已擰著腰枝過來。

    程天任忙向寧麗華施禮道:「我怎麼敢把寧姊姊給忘了。我只是有些奇怪……」說到這裡,他故意頓住話頭,只是眼光奇怪的瞅著寧麗華。

    寧麗華看著程天任奇怪的模樣,忍不住問道:「奇怪什麼?」

    程天任故意歎了口氣道:「不知道寧姊姊這十幾年都躲到哪裡去了,怎地容貌一些兒都沒變。」

    寧麗華已年屆不惑,平日裡最喜歡聽人家誇她年輕,聽了這話立時笑的花枝亂顫,道:「程兄弟真會說話,都老得不成樣子了。」

    吳月生在人群中嘿嘿笑道:「十年都沒有變,那不成了老妖精了?」玄鐵十三騎聽了又都是哄的一笑。

    寧麗華兩道柳眉一豎,轉過頭去,狠狠的盯了吳月生一眼。又回過頭來,向程天任道:「程兄弟,你來這裡也是為那件東西麼?」

    程天任不明就裡,只好搖了搖頭,道:「這話說起來就長了。」他回頭瞅了瞅一臉驚奇的玄花劍派諸人,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不知道怎麼得罪了諸位,別是其中有什麼誤會吧?」

    鍾無仇冷笑了一聲道:「程兄弟,你實在是高看咱們兄弟了。咱們避禍唯恐不及,哪裡敢得罪諸位大俠,人家是找上門來搶東西來的。」

    話音未落,吳月生已叫了起來:「姓鍾的你少胡說八道,那東西不也是你師父搶別人的麼?怎麼就成了你家的?」

    寧麗華雖恨吳月生譏笑自己,但此刻同仇敵愾,也顧不得計較,接著道:「不錯,這件寶物傳自中原,說到底也輪不到你們。沒有追究你們搶擄之罪已經算便宜你們了,現在只要你們把東西交出來就饒了你們。」

    鍾無仇憤然道:「東西已經被人偷了,信不信由得你們!」

    葉知秋趿著鞋在院子裡轉來轉去,聽了這話,卻搖頭晃腦的道:「鍾無仇,說話可要有憑有據,你以為這般胡亂攀扯就能矇混過關麼?」眾人聽了這話紛紛都把眼光瞅向玄花劍流。

    陸劍芸拽了拽程天任,輕聲道:「程兄弟,這裡頭的事不是你能管得了的,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也不想在這裡呆了,你隨我們走吧。」程天任哪裡肯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走掉,正拉扯間,忽然一件東西自懷裡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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