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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八章求援三 文 / 蕭良

    王老虎淡淡一笑,接著道:「說是計策,實在也是無奈之法。我想呼延大人還是在此守城以全義,全忠之事麼,不如交給呼小姐來做。一來呼小姐是呼大人之女,便是面皮薄些那李恭遼也便說些什麼;二來呼小姐是年輕女子,去那西夏之地也不扎眼。」三來可為呼家留下一後。眾人心知肚明,卻也不便點破。王老虎瞅著呼延通道:「不知兩位大人以為如何?」

    程天任聽了暗自佩服王老虎心思縝密,忽然想起一事,疑道:「可是李恭遼並不認識呼小姐,照陳大人說,西夏與金國又不便立時反目,這一去怕不有天大的危險?」

    王老虎聽了向程天任點了點頭,卻並不說話,只望向呼延通。呼延通點點頭道:「程少俠說得不錯。」忽然記起了什麼,拍手道:「當年李恭遼臨別之際送我一枚玉珮,言道有朝一日要他相助,只需一小童持此玉珮前往,必赴湯蹈火萬死不辭。當時也未在意,現下想來,許是有用。」

    陳桷叫道:「好,王大俠此計甚妙,真個是忠義兩全了,賢弟休要再遲疑。只是此去千難萬險,不知賢侄意下如何?」

    呼延嬌慨然道:「陳伯伯可把嬌兒看扁了,於公於私,嬌兒都該走這一遭,只是……」他猶疑的向父親看了一眼,緩緩道:「刑州正是用人之際,侄女不才,也能上得陣殺得敵,若是這樣走了,委實放心不下。」

    王老虎見眾人還在這裡兒女情長,心中著急,大聲道:「兩位大人,呼小姐,王某一屆武夫,卻也聽過臨敵不決乃兵家大忌,請諸位早做決斷,再要猶疑,恐怕想要出城也不可得。」

    呼延通終於下了決心,向呼延嬌道:「嬌兒,為父久經沙場,便是再凶險的情勢與你陳伯伯也不曾懼過,今日不過區區幾萬金兵,不需擔心。卻是你自幼並不曾離家遠遊,這番路上多有凶險,怕是誤了朝廷大事。」

    王老虎笑道:「這事還要著落在程兄弟身上。還要勞煩程兄弟護送呼小姐前行,這事方得周全。」

    呼延通望著程天任點點頭道:「好,有程少俠在,我便放心了。」

    程天任心知留在刑州凶多吉少,王老虎多一半也是為了自己的安全,但看眾人臨生死之際還在談笑風生,只覺豪氣頓生。正要自薦留在刑州,但環視四周,王老虎、劉宗備重傷,張羨飛又不堪此重任,陳桷渾身是血,此刻雖好些,料想一時也不能復原,只剩自己還算生力軍,這實在也是無奈只舉,胸中一熱,亢聲道:「陳大人,呼延大人,我願意護送小姐前去。請二位大人放心,只要程天任還有一口氣在決不讓小姐毫髮有損。」這句話說來擲地有聲,呼延嬌抬頭看著程天任,眼中竟有些異樣。其實這許多年來,他總會時時想起西夏那個傷了眼睛的小姑娘,早想到西夏一行,但這番是私心,他卻不願細想。

    陳桷與呼延通對視一眼,道:「少年意氣,賢弟,只可惜你我年歲大了。若是再年輕二十歲,真要跟這位程少俠好好親近親近。」

    呼延通聽了仰天大笑道:「大哥說得極是,咱哥倆自韓元帥帳中一別,怕不有十五六年了吧。若不是哥哥今日受了重傷,還真想與你痛飲二十大碗。」

    陳桷接上道:「喝完酒再出去殺他個痛快!」二人相視朗聲大笑。

    陳桷直笑得喘不過氣來,停了一停,道:「我這身體是不妨事的,兄弟你還不知,我老陳無飯則可,沒有酒卻是過不了日子的。為尋兄弟連日來一口酒不曾喝,這嘴裡直能淡出……」望了望呼延嬌,下邊的話卻不便出口,轉頭又向王老虎與程天任道:「這位王兄弟看來酒量也是不錯的,只是這位小兄弟不知能喝酒不能?」

    程天任笑道:「我現在只想喝那些金狗的血。」

    眾人聽了都開懷大笑。

    酒是上好的女兒紅,菜是城中天香樓的八味珍,時已二更,人已半醉。張羨飛舌頭打著捲向程天任道:「程家兄弟,老張與你再吃一碗。」程天任微微一笑,仰頭干了。這酒雖非陳年佳釀,味道卻也甚美,程天任連喝了十幾碗,真正是痛快。程天任向張羨飛道:「張大哥好酒量。」

    張羨飛聽了心中高興,「呵呵」笑道:「這個不消說,程兄弟不知,俺老張平日裡拿這酒只做水來飲,哪日你到俺桃園山莊來,償償俺自釀的『桃兒醉』,管教你喝了直想再喝。大哥,你說是也不是。」劉宗備抿了一口酒,笑著點點頭。張羨飛忽然面色一沉,喃喃道:「只是,只是二哥不在,二哥,呵呵……」他情不自禁,竟放聲哭了起來。眾人聽得他如此義氣,心中極是敬佩,剛要相勸,只見張羨飛腦袋一垂,重重的撞在桌子上,接著酣聲如雷起來。劉宗備見張羨飛如此,面上也不自在,向呼延通一拱手,道:「大人,我三弟性情魯莽,擾了眾位的興致,我先扶他下去了。」

    呼延通笑著搖了搖頭,道:「二位大俠性情中人,在下實在佩服,劉大俠請自便。」劉宗備便扶著張羨飛出去了。

    丁二忽然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叫道:「老爺,不好了……」看了看眾人卻又不說下去。

    呼延通挺身而起,抓起身旁的寶劍,道:「金人又來攻城麼?」

    丁二搖了搖頭,道:「不是……」兩眼覷著王老虎和程天任,吞吞吐吐的不肯說。

    王老虎向呼延通一拱手:「大人,我們不勝酒力,先告辭了。」說罷拉著程天任就要離開。

    呼延通忙拉住二人,向丁二怒道:「既不是金兵來襲,慌些什麼,有事快講!沒甚要緊事不要來擾我們的酒興!」這樣一說,王老虎與程天任倒不好再離開,只得依原坐了。

    丁二不敢再隱埋,道:「姓花的方才闖入後宅……」

    眾人聽了面面相覷,只聽呼延通問道:「他闖入後宅做甚?」

    「大家知道他是老爺的貴客,只道他喝醉了酒,都對他以禮相待,不料他……」丁二臉上現出憤然之色來,「他竟對夫人言語輕薄,還動手動腳,還打傷了侍候的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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