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你就從了我吧
他狐疑看著我，問：「怎麼了？」
「沒怎麼，火火想噓噓，我帶它出去，你好好歇著啊。」我忙說道：「那個荷包裡的妙計，我們還是想想清楚要不要看。」
「好。」宋唐滿足的點點頭，翻個身，睡了下去。
我這才鬆口氣，單手摁住火火，給他蓋好被子，去了外間。
火火直到了外間還滿不是服的看著我，長長的睫毛，不停的眨巴眨巴著，眼光灼灼的。
我不解其意，以摸小狗的收拾摸了摸它的頭，語重心長的說：「你不要太囂張了，到時候宋唐要是把你扔出去，我可是無能為力的，你還是收斂一點好。」
火火在我懷裡又是不禁打了個哆嗦，長長眼睛任是無辜看著我，火紅的眼睛滴溜溜的看著我，轉啊轉啊，別提多美麗多妖冶動人了。
唉，你說火火要真是個女的該多好啊，你說火火要真是妲己的傳人多好啊，這個樣子，必定百魅橫生的魅惑天下男人，必定會成為禍害啊。
「唉……」我又歎息一聲，手無規則的拍著火火的腦袋，它在我懷裡轉了幾個圈，忽然一串，跳了下去，大約再也受不了我這樣的「虐待」了吧。
到了臨近夜幕時，宋唐才醒了過來，這樣的日子讓我有些恍惚，讓我想起了以前在宋府時，宋唐生病的日子。
那時候，有易千尋教他們，宋唐，小幫，子夫，和偶爾前來的雅福會在這裡學習。
我則在那裡旁聽，每日捧著一本本的遊記看的不亦樂乎。
那樣的日子，雖然太過無趣，可好歹也是平安去的，偶而跟宋唐拌拌嘴，偶爾跟千尋眉目傳傳情，雖然是錯愛，但終究那是一段美好的日子不是嗎？
「素素，在想什麼呢？」宋唐掙扎著起身，從我手裡接過我遞過去的茶喝了幾口，問我。
「沒想什麼，想起以前你養病的時候，日子也是這樣過的。」我回過神來，隨口笑道。
他的神色黯了黯，勉強笑道：「那時候，我脾氣極不好，可是苦了你了。」
我見他這副樣子，不禁噴笑了一聲，掩唇笑道：「可不是嗎？我剛進門的第一日，你就說我看到宋明美貌，那時候，我可只把你當個孩子。」
他無奈的睨了我一眼，忽然把茶盞放到一旁的小矮几上，手猛一頓拉住我，我未防，輕易被他拉進懷裡，他笑吟吟看著我，道：「怎麼？你現在要不要試試，看我是不是個小孩子？」
我的臉騰一聲紅到了耳根子，在他灼灼目光下，心裡未有的慌亂，不禁吞吐道：「你，你胡說什麼呢，你，你別亂動，小心你的傷口。」
他湊的我極近，灼熱的呼吸噴在耳邊，他邪邪一笑，淺淺的呼吸間說著情話：「被老婆看成是小孩子，老公心裡極不舒服，這可怎生是好呢？」
看著他明知故問的神情，當真是又氣又惱，可心裡，卻如灌注了蜜似的，滿滿都是甜蜜，不忍推開他，只由得他抱著，輕聲道：「我……你不要在調戲我了好不好？」
他死死的拉著我的手，輕「噗」一聲，故學流氓的調調：「素素，你就從了我吧。」
我猛翻了幾個白眼，就要推他：「得了得了，都老夫老妻了，你還沒完沒了了？」
「素素……」他忽然有湊近我，在我耳邊哈了一口熱氣，暖暖的聲調響起：「這些年，這些日子，我每每想的都是夜夜抱著你，沒有雜念的抱著你，你可知道？」
聽到他這樣的語氣，不禁一愣，隨即道：「真的嗎？」
「真的，無時無刻，每時每妙都在思念，你可知道？」他忽然把我抱進懷裡，讓我緊緊的挨著他：「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明明要自己去恨你，去忘了你，可是我的心裡……總是不由的想你，哪怕你再怎麼惹我生氣，我就是忍不住要思念你。」
「嗯……」我不禁從鼻子裡輕輕的「嗯」出一聲，他是這樣，我又何嘗不是這樣的呢？
明明要去恨他，明明是發誓要將其挫骨揚灰的，可是每次一想起他，卻又不忍心，卻又忍不住的思念，忍不住的為他設想。
縱然別的男人再怎麼好，再怎麼對我好，我的心裡，就只有他，滿滿一個他……
以為自己可以很瀟灑的堅強，以為自己可以沒有他，以為自己一個人過也可以很好。
但當我一次次拒絕別的男人，再在次擁有後才知道，以後再也承受不起這樣的分離。
心太脆弱了，容不得失而復得後，再失去。
他輕輕捧起我的腦袋，唇又印了下來。
我的身子立刻軟了半邊，緊緊的抓住他的肩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匡當……」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我和宋唐都駭了一跳，放眼往發出聲音的地方望去，只見聚萍正慌亂的跪下，吞吐的面紅耳赤：「王爺，主子，我……我……我不知道你們，我我……」
她的腳下，是一盞破碎的藥碗，烏黑的藥汁已經被地磚給吸收了去。
顯然她不知道我跟宋唐此時正在親熱，此刻慌亂不知所措吧。
宋唐沒好氣的鬆開了我，惱怒的看著跪在地上臉如豬肝色的聚萍，惱道：「你可知道，進主子的房間要敲門的？」
「我……奴婢，奴婢知道……我，我手裡端著藥，騰不開手，而且王爺一直在睡覺……又到了用藥時間，我，我……」聚萍越解釋越慌亂，越慌亂她還越要解釋。
我推開宋唐，看著他的惱怒不禁好笑，鎮定的走到聚萍身邊。
我笑著叫她起來，道：「是用藥的時間了嗎？」
「是。」聚萍頭也不敢抬，臉已經紅到脖子根了。
「那再去煎一碗吧，要快，誤了時辰可就不好了。」我繼續笑道。
聚萍忙慌亂的起身，就要用手去拾碎片，我忙阻止她，道：「你先去廚房把藥煎好，另外吩咐四娘來收拾吧。」
「是！」聚萍忙應了一聲，慌亂的下去了。
不一會，四娘就進來了，邊打掃邊說：「聚萍這丫頭平日裡最是伶俐，怎麼今日這麼毛躁啊？」
她邊說邊搖頭，我和宋唐相視一眼，宋唐滿是怒火，我則不禁好笑。
又過了一會，四娘收拾好了東西，聚萍把藥也端來了，我親自喂宋唐喝了，然後才端來了膳食。
今的膳食還是跟以前一樣的老規矩，有我來開菜單。
不過現在伙食比以前好了，有魚與肉的，他受的皮外傷，自然要多吃，多補充蛋白質了。
待到晚上醒也聚起，我們才決定，要一起看方丈給我的錦囊，看看裡面，到底有什麼妙計。
幫宋唐梳洗後，彷彿最平常的時候那樣，我們退下了丫鬟們，說是要歇息了。
四娘加了許多碳火，以保證晚上的時候不至於太冷了。
待到他們全都退了下去，又一再確認了不會有人來時，我才回到床邊，從廣袖裡拿出荷包，預備拆開了。
宋唐亦是緊張的看著我，笑道：「素素，不管裡面是什麼，若是我們都認同的，則可行，若是我們的都不認同的，千萬不要能因為那個和尚是方丈，而就亂來，好嗎？」
我也深吸了一口氣，道：「好，我本也不是很信這些，你知道的。」
我們相視一眼，眼睛裡那激動的神色，彷彿洞房花燭時揭蓋頭一樣。
記得當初我們成親的時候，他可沒有揭蓋頭，是我自己把蓋頭一把給掀開的，當時嚇壞了他和宋明呢。
我小心翼翼的拆開荷包，荷包裡，有三個小包包，分別疊在一切，整齊又規則。
我拿出最上面的一個，明黃的顏色，又一次拆開，裡面是一張小紙條，一張很普通的小紙條。
展開一看，裡滿寫著：「依心中所想，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循規蹈矩，切不可急攻進利。」
我和宋唐相視在一眼，心中明瞭。
正疊起來預備看下一張時，卻見紙條反面寫著：待到下一才萬不得已時，再行拆開。
我和宋唐分析了一下，覺得方丈說的話雖是寥寥數語，卻極是在理的。
於是也不敢再拆下一個，因為我們不可急攻進利。
如今我和宋唐不同往日，不管做什麼都要三思而後行，現在的處境，往往是牽一髮而動全身，自是不可胡亂形事，做什麼都得謹慎謹慎再謹慎的。
正說話間，火火又從外間「哧溜」一要無聲串到我懷裡，這次它也許知道了宋唐的兇惡，老實的待在那裡，一動不動的。
宋唐只滿是不悅的睨著它，也不說話。
我忙解釋道：「我……我這不是怕冷麼，呵呵……」
宋唐挫敗的思索了一會，猿臂一伸，從我懷裡抓過火火往遠處一鄭，就這樣丟了出去。
我大驚失色，卻見火火一個靈巧跳躍，安穩的落在地上，它只是四抓站在那裡，以對敵的姿勢看著宋唐，全身的毛髮都豎了起來。
火火向來是溫柔乖戾的，我還是第一次見它這樣大的脾氣，愣了半晌，知道它沒事，而只是雜一惱怒的看著宋唐。
再看宋唐，也是一如的眼神回敬著火火。
我怔了半晌，不禁失聲哈哈大笑起來，這兩丫，實在太逗了。
「我說宋唐，你……犯的著跟一隻狐狸吃味兒嗎？它什麼都不懂啊。」我在宋唐殺人的眼神下，終於止住了笑聲，憋著笑問宋唐。
火火聽我這樣一說，豎的紅毛髮，溫順了許多。
「我怎麼看，這都不像一隻母狐狸應該有的眼神。」宋唐盯著火火半晌，才勉強下了一個決定。
我當時正在喝茶，聽宋唐這樣一說，不禁把茶毫不客氣噴在他臉上，險些英年早逝在一口茶上，穩定了半晌心神後，我才問他：「什，什麼樣的眼神才是母狐狸應該有的眼神？」
宋唐的眼危險的瞇起，死死的盯著火火，忽然喝道：「死狐狸，滾出去，素素要溫暖，自會有我抱她，現在我們要歇息了，難道你要偷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