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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第三十六章 絕色悍妻(上) 文 / 盛天

    第三十六章絕色悍妻(上)

    熾烈的午後陽光,白得發亮的空曠大街,兩人在深刻感動後共對。

    徐蝦伸著手,撫向紀若敏掛淚的美麗眼睛。

    紀若敏扭過頭,閉闔雙眸道:「你還是先解釋吧。」

    徐蝦囁嚅道:「還是先讓我給你擦擦吧?即使一會兒你不接受我的解釋,起碼我這輩子給你擦過眼淚。」

    紀若敏心內一蕩,動動嘴唇,沒能說出話。

    徐蝦近距離凝視她清美絕致的臉。雪白晶瑩的玉靨,輕薄如翼的雙唇,彎如柳月的蛾眉,睫毛如扇的眼睛,未盡的淚痕水光盈面,既清純聖潔地絕美,又綽約動人地嫵媚。

    眼前的容顏仙女般絕世,徐蝦難以抑制地激越起來,與紀若敏相識的點點滴滴,飛花一般在心頭縈繞。他甚至不敢相信,這是一份真實。

    幾顆淚珠在美人長長的睫毛上顫抖,像柳枝上懸掛的晶瑩露珠,徐蝦輕輕一揮,用指背拂去,發自內心道:「若敏,你真美,我真有福氣。」

    紀若敏睜開眼,板住臉:「這話還是等你解釋清以後再說吧。」

    徐蝦點點頭:「那當然,我既然來了,當然會解釋清。」左右一望:「這片兒我不太熟,有沒有地方合適說話?」

    紀若敏一氣,咬牙切齒道:「你真天生就是個臭無賴。」

    徐蝦哈哈一笑,毫不避諱地攬上她肩頭:「行了別嘴硬了,趕緊找地方。」

    小蝦乃情場高手,蝦帥的名號不是亂叫的,剛剛那種狀況,分明是一拍兩散的局面,紀若敏能拉下臉把他追回,就等於他已經過關,他豈能不知?

    當然,為了兩人的未來,他還是會按原計劃把事情完美地解釋清,讓這個疑心重得跟鍋底似的大警花,徹底打消疑慮。

    紀若敏好陣委屈氣惱,又有想哭的感覺,知道自己到底還是被這臭無賴打敗了。

    沒好氣地抓住他右臂,抱住他腰,架著他走向特警隊斜對的一處咖啡屋。

    啡你莫屬咖啡屋,徐蝦和紀若敏相對而坐,面前各擺著一杯濃濃的咖啡。

    正午顯然不是喝咖啡的時間,咖啡屋異常空蕩,唯一的女老闆也在後面上網,只有舒緩的音樂和醇濃的香氣包圍兩人。

    徐蝦四下一望道:「若敏,你還真會選地方,你有沒有覺得,『啡你莫屬』這個名字,特別傳神,特別適合我們倆的狀況?」

    紀若敏冷冷道:「你先別自作多情了。我追你回來,是可憐你、同情你,才給你個機會。如果你五分鐘內不能把話說清,我立馬抬腿走人,這輩子都不會再看你一眼,所以你還是抓緊時間吧。」

    徐蝦深摯道:「我知道,但我還是想先告訴你。剛剛你拉住我那刻,是我這輩子最感動的一刻,第一次明白了『感動』這個詞的真正含義。我想我以後無論經歷多少事,都很難比剛剛那刻更感動了,哪怕五分鐘以後你一腳踹了我,我還是會這麼說。」

    紀若敏低垂美靨,抱起加糖的咖啡,雙眸微微灼熱。小蝦度過了人生最感動的一刻,她何嘗不是?

    徐蝦鄭重道:「現在說正事。不過我先聲明一下,以下的五分鐘屬於我,我保證給你一個完美的解釋,不再讓你有任何疑慮,但你必須一次聽完,絕不可以打斷我,更不可以聽一半就跳起來大吵大叫,能做到嗎?」

    紀若敏緊繃美面,諷刺道:「你現在都已經浪費很多時間了,這怎麼算?」

    徐蝦苦笑道:「前邊就算了唄?大不了你多給我兩分鐘,反正你人都已經在這了,我又保證會讓你滿意,又何必爭這一、兩分鐘?」

    紀若敏無奈,瞪他一眼道:「那就痛快說。」低頭去喝咖啡。

    徐蝦盯住眼前人,一字一句說:「那老女人說看見我天天往家領女人,那是她胡說八道,其實她就看見兩個。」

    紀若敏心一揪,眼一立,猛抬頭,就見小蝦正直直瞪視她,只好硬生生忍住。

    低頭飲下一小口咖啡,還好,正是適合的溫度,入口時稍有點苦,但甜隨即隨苦遍佈口腔,正是她喜歡的味道。

    徐蝦見她還算控制了情緒,繼續道:「第一個女人就是林安安,她去那天,也就是我們在機場分別那天。」

    徐蝦特別強調機場分別,紀若敏重新抬頭,兩隻水眸瑩光閃閃,好像抓住什麼,又不得要領。

    徐蝦向前探探身,溫聲道:「你應該還記得,那天我為了追你沒取行李?」

    紀若敏雙眉一緊,進一步想到什麼。

    關子賣差不多了,徐蝦胸有成竹道:「那天你走後,我再去取行李,人家說什麼不讓進,非讓我找行李處,我愣在機場呆半宿,第二天早上行李處來人才取出來。林安安送我回家,正好碰上那八婆從早市買菜回來,她就瞎猜亂想,然後胡說八道。」

    紀若敏恍然,不由莞爾,忙又板住道:「活該!」

    徐蝦嘿嘿笑了,端起面前不加任何伴料的醇咖啡。

    這即是第一條「借屍還魂」之計,即借行李箱之屍,還他自己的魂。

    此計前一半完全真實,且是紀若敏親身經歷,不容她不信。否則以大警花善嫉的心性,知道林安安和他住一宿,就算表面不計較,心裡的疙瘩也得彆扭一輩子。

    第一計輕鬆通過,徐蝦施施然喝下一口咖啡,醇醇的咖啡入口很苦,但味道更持續、雋永、回味無窮。

    放下咖啡杯,徐蝦笑道:「第二個就更簡單了,說起來我還幫你們警方幹件好事呢。」隨即把怎麼遇到陳妍,怎麼和金彪一起英雄救美,金彪又怎麼一見鍾情,把陳妍帶到他家,以及第二天陳妍不辭而別,原原本本述說一遍。

    紀若敏半信半疑,一雙美目不停打量他,心裡一個勁納悶,這個臭無賴,什麼時候還變好人了?

    徐蝦又把陳妍的字條和公安局的材料扔她面前:「這是陳妍走時給我留的字條;這是金彪跟我生氣後,我找公安局的哥們查的資料,你們公安局網絡系統打印的東西,你應該能認得吧?」

    這便是第二條「移花接木」之計,即以陳妍這朵花,接郝蕊這棵木。

    此計事實清楚,證據確鑿,同樣不容紀若敏不信。也算老天開眼,小蝦好心有好報,否則若不是多出個陳妍,郝蕊這事還真不好解釋。

    紀若敏看看面前的「證據」,又看看小蝦,終於換做一臉委屈和愧疚混雜的嗔怪表情。

    徐蝦兩計得逞,志得意滿地笑道:「怎麼樣,這下該放心了吧?」

    紀若敏端起杯子,故作淡然道:「算你吧。」

    徐蝦歎道:「若敏,你現在是知道怎麼回事了,可你知道今天多危險?我們倆的緣分差點兒就因為你的不冷靜給毀掉了,要不是……」

    徐蝦本想說「要不是我馬不停蹄來找你」,紀若敏驀地把杯子一放:「要不是我可憐你,你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徐蝦大感無奈,只好道:「你給我機會我當然感激,但我說的不是這個,是說你的脾氣。你就不能改改你的火爆脾氣,對我多點耐性?你好歹做那麼久特警,執行過很多危險任務,我不信你在執勤的時候也這麼不冷靜?」

    紀若敏哪受得了這話,剛端起的杯子啪地又放下,可憐的杯子。

    眼一瞪道:「臭無賴,你還有臉說我?你做出那種丟人事,左鄰右舍都知道了,還想我哄著你慣著你討好你?我沒揍你一頓就不錯了。」

    徐蝦欲哭無淚,心想我他媽白解釋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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