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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13章 立嫡 文 / 裸奔在天堂

.    1929年9月16日,南京。

    八天前是帝國的第34個國慶日。因為不是大慶,加上新任相唐紹儀出了「勤儉執政」的政令,所以今年政府組織的慶典活動非常簡單。此刻國慶的焰火已經熄滅一周,但在南京城內的大街小巷裡依然掛滿國旗、國徽,袁世凱的畫像隨處可見。百姓們正用這種方式表達著對開國皇帝的崇敬之情——16日是袁世凱的70壽辰。

    「嘀、嘀、嘀……」在通往帝國外交部的街道上,一輛汽車正試圖用喇叭驅散前方的行人,車頭懸掛的藍底米字旗與街道兩旁的血色雙龍旗顯得格格不入。儘管聽到喇叭聲的路人給這輛掛著使館牌照的汽車讓開了道路,不過他們臉上再也看不到對洋人的恐懼和新奇,甚至還有些不屑……

    「這些無禮的中國人……」司機彷彿對路人讓行的速度不滿,不禁嘟囔了兩句。

    「行了,麥克,別再抱怨了。」年約五十、身形高大的英國駐華公使齊格勒坐在後座:「埃爾伯,你覺得中國人會釋放那四艘油輪嗎?」

    坐在齊格勒身邊的是一個鬢花白的老,名叫埃爾伯,在滿清時期便擔任過駐華武官,現在的公開職位是英國對華關係顧問,實質是英國駐華情報機構的直接領導人。齊格勒接任英國駐華大使不到一年,他對埃爾伯非常服氣,因為這個老傢伙不僅是個高明的間諜。而且對中國文化相當瞭解,是個地地道道的中國通。老頭撩開車窗上地紗簾,邊觀察路邊的行人邊答道:「中國是一個要面子的民族。在他們地思想裡名譽和尊嚴比生命還重要。這次地行動無非是在報復我們半個月前對兩艘中國商船地扣押。所以最後的結果取決於我們的態度。」

    齊格勒皺皺眉頭道:「可國內指示我保持強硬態度。我擔

    「強硬?」埃爾伯露出一個玩味的微笑道:「大使先生,你注意到外面的行人了嗎?」

    「行人?他們有什麼特別的?」

    「不是他們特別,而是他們的變化。」

    「變化?」齊格勒也掀起紗簾仔細打量一下道:「我不否認,南京的建設和中國人的衣著、舉止已經完全可以媲美倫敦,或說有些地方比倫敦還要好,但是這跟我們這次交涉有什麼關係?」

    埃爾伯悠悠地說道:「中國有句老話: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記得我第一次到中國的時候,所有的官員對我們英國人無不是巴結奉承,而中國的百姓只要見到外國人也都是一臉恐懼,但是現在……。在中國人心裡,大英帝國已經成了一個不夠格地對手,或說我們已經連強硬的資格都沒有了……」

    「確實……」齊格勒臉上那抹苦笑,道出了英國人的尷尬。

    隨著中國成為世界第一強國。對華關係也成為各國外交領域的重中之重,因此各國駐華大使所擔負的責任也就大了幾分。在北約內部,德國對華政策貌似強硬,但因為債務問題和石油的需求讓威廉不得不與中國暗地裡保持「曖昧」;法國人雖然看似與中國不共戴天,但是其南部海岸在「國聯」艦隊的威懾下,態度也模糊不清;美國隨著其國力地恢復與軍備上地不斷完整,成為偶爾敢於跟中國叫板的國家。不過多年無一次佔到便宜地美國人這種強硬中也帶著一絲謹慎;英國雖然一直不願承認自己淪為二流強國的現實。但其已經成為對華政策最為尷尬的北約成員國。

    在一戰之後,中國完成了對英國最重要的兩片殖民地印度與埃及的戰略包圍。使得英國人不敢輕易叫板。1924年,又因為英國國力在一戰中消耗過大,印度爆了大規模的反殖民統治起義,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中國竟然出兵幫助英國人平息了這場叛亂。從那以後,英國人對中國連表面上的強硬也難以保持,這讓英國駐華公使成為最尷尬的角色……

    沉默片刻,齊格勒再次開口問道:「既然國內知道現在的尷尬,為什麼還擺出一副絕不認輸的模樣?難道他們就不怕中國人真的翻臉嗎?」

    埃爾伯笑問道:「你以為這真的是一次交涉嗎?」

    「難道還有別的……」

    埃爾伯點頭道:「相大人或說內閣希望中國人的底限……」

    「底限?您是說……這是一次試探?」齊格勒心中有些吃驚。試探中國的底限,意味著英國的對華政策要有所改變:要麼向中國靠攏以解除敵意,同時解除中國對印度與埃及的威脅,甚至還能得到中國在石油資源方面的幫助,不過這就意味著英國將徹底背離北約;要麼徹底與中國翻臉,以強硬態度或軍事手段解決問題,那就意味著英國今後不得不與美國穿一條褲子,因為單靠英國是無論如何不能與中國相抗衡的……

    與此同時,皇宮的西苑已經被佈置成一個小型露天宴會廳。在十張大圓桌的周圍紅綢高掛、綵燈半懸,巨幅壽字矗立在主桌身後。雖然排場不算小,但對於一個帝王而言不免顯得有些小氣,這也是帝國官員廉政條例中的一項原則:「官不大宴」,即要求官員的私人宴會不得大操大辦。

    在帝國立國之時,為了最大限度的保持官場廉政,袁世凱親自撰寫了著名的《帝國官員廉政條例》,並專門組建了執行該條例的廉政公署監察處。在這份條例中,不僅規定了帝國官員的行為規範,還列舉了受賄、瀆職、不作為等等方面的上千種官員*行為與處罰措施。=君子堂=而由於中國自古盛行酒桌上交際地風氣,在這些條例中尤其對官場上請吃、請釣等行為做出了明確而且細緻的規定。例如要求官員「陞遷不宴」。即陞官不得擺宴;「宴不過三」,即每個官員每年不得舉辦三次以上的私人宴會,紅白喜事除外;「禮不過三、數不過五」。即官員一年內接受同一人贈予次數不得超過三次。接收、贈予地禮品價值也不得超過5中華幣;「宴客有規」。即每級官員舉辦私人宴會地規模有嚴格限定,不得超越;「宴資有限」,即只要有官員參加的宴會,不管是官員之間相互宴請或是官員與百姓之間的宴請,其宴會的花費必須有嚴格的規定,不得超越;「親屬不大宴」,即要求官員不得以親屬紅白喜事為由大擺宴席。另外還有在官員的日常聚餐中推行aa制、限定每個機構每月的招待費用等等措施。

    經過建國後數十年的完善,這份條例如今已經深入民心,而且就連皇宮內也一直以這份條例為行為準則。因此這次宴會才會辦得如此「寒酸」。「陛下駕到!」隨著令官的傳報,會場頓時安靜下來,所有賓朋起立相迎:「恭迎陛下!」

    「諸位請坐!」袁世凱與幾位夫人相攜而至。儘管已是滿頭白,但多年堅持鍛煉讓老皇帝依然精力旺盛、步伐沉穩。而且三十四年沉澱下來地帝王氣質更顯威嚴。

    「諸位是知道的,自登基以來我從未如此做壽。或是人老了,對相處多年的朋友越來越掛念了,所以今日才將諸位請來。大家只當這是一場私宴,只當我是與你們相處多年的朋友、長輩,都不要拘束……」一番開場白之後,袁世凱端起了酒杯:「在開席之前。我覺得有幾杯酒不得不喝。這第一杯酒。我敬在場地所有人,感謝諸位今日來慶祝我的七十歲生日……」

    「臣等之幸……」皇帝敬酒焉敢不喝。一百多賓客舉杯同飲。

    喝下第一杯酒,袁世凱又舉起了第二杯:「這第二杯,我敬所有的開國老臣,包括那些已經故去的老夥計。感謝你們為帝國、為百姓、為我中華在過去數十年裡的鞠躬盡瘁!為了感謝你們的功績,我宣佈從明年開始,洪憲基金每年將撥出10%的收益,用作退休官員地養老所需!」

    「臣等萬死不辭!」聽到袁世凱地話,在場的數十個老臣面色激動,已經退休地帝國前相文增瑞眼裡更是淚光流轉。

    隨著帝國民主政治制度改革的深入,將部分權力下放至國民議會以及通過選舉組建內閣成為大勢所需。然而在這個過程中,一些開國元老成為了改革最大的阻礙,因為這觸動了他們的地位與利益。為了能夠順利推動改革的進程,袁世凱果斷制定措施,甚至直接下令一些人退休。此刻袁世凱敬這一杯酒,無疑是從心理上安撫諸位老臣,而用私人基金收益為官員提供養老金則是從經濟上彌補他們。別看只有收益的10%,洪憲基金在馬麗的經營下越滾越大,現在已經成為世界第一大投資基金,10%的收益足以匹敵一個小國一年的國民收入。

    見老臣們落座,袁世凱沒有休息便再次端杯:「這第三杯酒,我要敬所有的現任內閣成員,希望你們為帝國再續輝煌!」

    以唐紹儀為的一幫壯年官員舉杯起立:「臣等原為帝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好!諸位隨意!」袁世凱三杯飲盡方才落座,他放下酒杯對身邊的唐紹儀道:「少川啊,可知我為何要敬你們這杯酒?」

    唐紹儀也已經六十多歲,不過那張娃娃臉加上一副黑框眼睛看上去更像一個壯年之人:「這杯酒既有陛下厚愛也有陛下的殷切期望,臣等定當以前輩們為標桿,不會辜負陛下的重托……」

    袁世凱笑道:「這只是其一,我敬你們這杯酒的第二個原因是你們實現了我的兩大願望!」

    「為陛下分憂是臣等本分,不過這兩大願望臣倒是不明……」

    「建立民主制度是第一個願望,而你是通過選舉產生的第一任相。當你的內閣順利當執政那一天就是我這個願望實現地時候。」頓了頓,袁世凱輕歎道:「自我出仕至今已有50年,登基也有34年。雖說為帝國擴土萬里。卻從未有時間好好看看這萬里河山。現在我老了。帝國有你們和議會的主持也可以正常運轉,所以是你讓我有了一度萬里河山的機會和時間啊……」

    皇帝說自己讓他有時間去看萬里山河,這意思不亞於說自己搶了他地權力!聽到這話,唐紹儀連忙起身:「陛下乃帝國擎柱,我中華過去、現在、未來均不可無陛下之指引……」

    「少川,你什麼時候也學會了這一套溜須之詞?」袁世凱笑道:「我確實想好好休息了……」

    「陛下,帝國地民主改革雖然初具成效,但僅僅是開始。今後肯定會遇到各種各樣地問題,還需要您來掌舵。所以帝國還離不開您……」

    唐紹儀的話並不是客氣,反而是一種提醒。雖然袁世凱已經交出了行政、立法等大權,但是軍界從高層至基層軍官無一不以他的學生自居。加上實力驚人的洪憲基金在中國的整個國民經濟體系中無孔不入,只要袁世凱願意。他隨時可以讓中國爆一場導致經濟崩潰的大規模危機。也就是說,袁世凱依然控制著軍隊和帝國的經濟命脈,他和他的後人隨時可以通過軍事和經濟手段將中國變成一個*國家。這也讓中國政治體系裡埋下一個危機:將那些開國老臣搬開之後,袁世凱的權威與民主進程之間地矛盾成為主要矛盾,因為他隨時可以推翻民主體制。

    在這種情況下,很多人認為中國的民主制度改革走到了盡頭,因為誰也不可能去要求袁世凱放棄自己的私產洪憲基金。也不可能有人去要求軍隊改變效忠對象。但也有很多人看清了這是一場並不全面和完全的民主改革。因為沒有保障地民主並不是真正的民主,於是他們希望這場改革能繼續下去。唐紹儀便是持這種觀點的少數重臣之

    「少川的擔憂我心裡明白,我之所以說想要去修養,便是在無權一身輕的情況下……」袁世凱人老成精,加上全國遍佈耳目,對這樣的觀點分歧自然心中有數。

    「陛下聖明……」唐紹儀明白自己方纔的話有冒犯之意,心裡也捏著一把汗,此刻聽到袁世凱地話他才鬆了口氣。

    「不過民主制度不是一次選舉、一次內閣改組就能完成地,更重要的是一種精神上地認可與延續,這或需要幾代人的努力……」說到這裡,袁世凱再歎道:「人生七十古來稀,如今我也步入古稀之年,未竟之志恐怕需要後輩去完成了……子固!」

    「父皇!」出聲應答的便是已經掛著兩槓三星的蘭克堅。在袁世凱的安排下,他參加完對俄戰爭後被召入南京陸軍大學特訓班,畢業擢升少校銜,隨後擔任過駐美、英等國的武官,在軍事、外交方面都積累了一定的經驗。1927年初,袁世凱將其召回國內擔任御書房侍從親自培養,並正式對外界承認其為自己的親生兒子,恢復袁姓。

    看著自己當作接班人培養的兒子,袁世凱露出了滿意的神情:「子固啊,給你唐叔叔敬一杯酒!」

    「是!」袁克堅端杯對唐紹儀道:「唐叔叔,侄兒敬您一杯!」

    袁世凱彷彿將孩子托付給老師的家長般道:「少川,我想讓子固跟在你身邊,多瞭解一些帝國政務。」

    古人有古稀之歎,是因為古代官員七十致仕,即退休。袁世凱歎自己已到古稀,意思就是說自己想將民主進程繼續推動下去,但到了退休的年齡。未竟之志由誰來繼承?當然就是眼前這個即將跟隨自己學習的人!

    「一切聽從陛下安排!」如此明顯的意思,唐紹儀心中瞭然。不過他對袁世凱選擇袁克堅作為接班人還是相當滿意,因為在他擔任外交部長期間袁克堅曾經是駐外武官,兩人不僅相熟,而且政治觀點上也頗為對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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