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奉子休夫:邪王的無良悍妻

正文 2 凡事,三思而後行 文 / 洛然夕顏

    藍宇末最終還是無聲無息的離開了,徒留下一片憂傷。二月的桃花,散落一地,好似祭奠早春的逝去一般,淒傷而美麗。

    「小姐,你怎麼了?」水落感覺到顏若離的異常,這些日子以來,她從來不敢在她的面前提及半句蕭逸塵的事情,更是不敢和她交談藍宇末離開的事,但是,顏若離最終,還是知道了。那個人,終究還是早自己一步,離開了。可是,藍宇末,你可知道,你這麼一走,我們今生便永不相見了?

    「沒事,今天幾號了?」這是她這些天問的最多的一個問題。動不動的,便問到了,讓水落都覺得異常。

    「今天已經是二月二十了,小姐。有什麼事情嗎?這些天,你好像總是在關心著,今天是幾號,明天是幾號的?」水落很小心的看著她說道。

    「是嗎?」顏若離詫異,原來,自己每天都在算著離開的時間啊。「那蕭逸塵有多久沒有來過這裡了?」

    「皇上他……有六七日未曾來過了……」水落小聲的說著。

    「原來有這麼長的時間了?」顏若離淡淡一笑,她記得,從那一日起,她便再也沒有見到他了,每每去找尋他的時候,總是有太多的理由在回絕自己。這麼多天以來,不是她不聞不問,而是她,不敢去問。她怕,怕自己那好不容易被圍牆包圍起來的心,頓時又給瓦解了;她怕,怕看見他那陌生的眼神。不知道為什麼,那日,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種叫做陌生的東西,尤其是他說的那句「水落,注意你的稱呼,她是皇后!」的時候,著實,傷到了她。

    「小姐,你有什麼心事嗎?自從那日你找到這個白玉鐲子之後,你便變得很憂傷,總是鬱悶的一個人呆著,要不就是問我,今日是幾號明日又是幾號的,你這個樣子,真的讓我覺得好陌生啊,我好怕……」

    「怕什麼?我又不會突然消失……」消失……顏若離一頓,自己會以怎麼樣的方式離開呢?是突然消失還是什麼的?忽然之間,她倒是好奇起來了。她記得,那個時候清阮說過,當自己找到這個白玉鐲子的時候,他便會出現,可是,現在都過去六七日的時間了,為什麼他還毫無蹤影?

    「是的,小姐,我真的很擔心,你這個樣子,我擔心,哪一天醒來的時候,你便不在身邊了。不知道為什麼,我老是覺得你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或許,我是一個丫頭,這些事情不配小姐和我說,可是,小姐,總是見你悶悶不樂的,我也好不到哪兒去。是不是你想著要離開了?若是,請小姐帶著我一起走,小姐去哪裡,我也去哪裡……」水落含淚望著顏若離。

    「何以見得我要離開了?」顏若離聞言,輕笑,笑的有點無奈。

    「因為小姐對皇上的態度已經完全不同以往了,甚至說,宮中總是說皇上身邊有了別的人,可是,小姐竟然能夠不聞不問!還有,這麼長時間了,小姐也不曾去找過皇上,總是讓小喜子傳話,可是,每每,小喜子告訴小姐,說皇上忙於公務的時候,小姐便淡淡一笑,而後,就呆在椒房殿內,一待就是一整天,不笑也不哭,像個木偶人……很多時候,我看著,都心驚,好擔心,那樣的小姐,會在下一秒消失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於是,我每天都寸步不離的跟著小姐。可是,小姐,我的擔心,還是無可抑制的生長著。」水落半蹲在顏若離的身邊,抬著頭,看著顏若離,只覺得她雙眼中透露出來的意味,是那麼的淒涼,可又好像帶著很多的不捨和無奈。

    「哪有你想的那樣子。」顏若離搖著頭,續道:「你說,若真的如你說得那樣,你要怎麼辦?」

    「跟著小姐走。」

    「若是我不帶你走呢?」顏若離用手輕輕拂動水落的發頂,這個孩子,跟著自己有七年的時間了吧?若是突然離開,還真的有些不捨呢。

    「那……那……那我就出家去!」水落盯著顏若離堅定的說道:「小姐都不要我了,那就說明我有多失敗,如此的話,我還不如皈依佛門,獨伴青燈古佛。」

    「你這個孩子,怎麼能夠這樣想?世間好的去處可多了,怎麼就想到遁入空門呢?!」顏若離不贊成的說道:「那你有沒有想過,若真的有那一日,不是我不要你了,而是有可能是因為我沒有辦法帶你走呢?」

    「我不需要小姐帶著,我會自己跟著,只要小姐走的時候,告訴我一聲就好。」

    「呵呵……」顏若離笑,不再多說什麼。若是可以,她還真的願意將水落一起帶著,畢竟,她也不是很放心留水落一個人在這裡,「水落,你喜歡莫顏那邊嗎?」

    「找茬?喜歡啊,怎麼了?」水落不解的問道。她自然是喜歡那個地方的,有那麼多認識的人,處在一起,多好。

    「那若是我讓你去莫顏那邊,你可願意?」顏若離試探性的問道。

    「小姐真的不要我了?」水落一急,猛的站了起來,險些沒有將顏若離給撞到。

    「不是,我只是問你,若是喜歡的話,我們就去找茬呆上些日子,也好過在宮中這樣虛度不是?」顏若離搖著頭說道。若是將水落送出宮去的話,那麼,在莫顏和景木身邊,她多多少少還是要放心許多的。皇宮,自古就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若是遇到一個好主子的話,或許,還有希望;可是,若是遇到一個不好的主子,那麼……尤其是,現在在蕭逸塵身邊的那個人,是雲兒吧?

    「那倒是不錯,小姐,這樣一來,你還能夠散心呢。」水落也不疑其他,點著頭,道:「可是,皇上會讓我們出宮麼?」

    「這個你不用擔心,我自有辦法。」顏若離衝著水落眨了眨雙眼,而後道:「今晚上我們去找皇上。」

    「好。」水落聽到顏若離要去找蕭逸塵,心卻有些懸了起來,這麼多天,她又不是不知道,蕭逸塵是有意不搭理小姐的,而今,過去找,是不是……

    夜涼如水。乾清宮內,裊裊青煙飛起,殿內,瀰漫著一股淡淡的清香,細細聞去,卻好似沒有一般,但是,卻又的的確確的存在著的。蕭逸塵雙眼迷離的看著眼前那個舞動的身子,滿眼的欲/望之色。小喜子這些日子,每每守在外間,都有些擔憂的看著裡面的人,他不知道要如何去表述自己內心的那種撼動。每當日落西山之後,他們英明的皇帝,便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而身邊唯有的女子,便就是她——雲兒。好多次,他想要說些什麼,卻都還沒有來得急說,他們的皇上,便恢復了正常,好像,一到了晚上,便真的只是因為一日的朝政太忙而到了晚上需要放鬆一般,於是,日復一日,他每每看在眼中,終究是什麼都沒有說。故而,即使顏若離那邊,也只是知道他的身邊有個令他著迷的女子罷了。

    「小喜子,皇上可在裡面?」顏若離款步而來,看見守在一旁的小喜子,問道。

    「奴才見過皇后娘娘。」小喜子一驚,立馬參拜道。這還是這麼多日來,皇后第一次出現在乾清宮,這讓他如何不訝異?

    「起吧,皇上可在裡面?」顏若離說著,邁開步子便要走進去。卻見雲兒一身妖嬈的走了出來,見著顏若離,嫵媚的一笑,道:「皇后娘娘吉祥。」雙眼的媚態,讓水落看著都想暴打一頓。

    「皇上最近寵著的人便是你?」語氣中帶著很多的不屑,但是,又有些許說不出的味道。如此,蕭逸塵以後,是不是就不會孤單一人了?

    「皇后抬舉,奴婢不過就是伺候皇上的人,沒有什麼寵或者不寵之說的。」雲兒低著頭,可是,她的態度,完全看不出一點兒的虔誠。

    「這些,本宮不管,不過,本宮現在要見皇上,難道姑娘還要攔著?」說「姑娘」自然是有諷刺意味的,不過,雲兒到沒有笨到那個地步,和顏若離吵起來。只是微微抬了抬頭,而後說道:「不是奴婢不讓皇后見皇上,而是此時皇上已經歇下了,皇上說,有什麼事情的話,請皇后告訴奴婢,奴婢代為轉達。」、

    「你……」水落幾乎要跳腳了,這算哪門子的事情,有這樣的人?「你還知道你是奴婢?有你這麼和皇后娘娘說話的?」

    「水落!」顏若離吼道,而後衝著雲兒道:「本宮找皇上也並無什麼大事,不過是想請皇上給個通行令,明日,本宮想要出宮去散散心罷了。」頓了頓,而後復道:「若是可以的,請姑娘代為轉達。」

    「皇后要出宮?」雲兒心中算計著什麼,而後點了點頭,道:「請皇后放心,奴婢定為轉達。」

    「那多謝了。」說著,轉身對水落道:「我們回去吧。」

    「小姐……」「走。」顏若離什麼話都沒有說,留下一個字,便轉身離開了。

    當天晚上,顏若離便收到雲兒命人送來的通行蝶,她看著自己手中的東西,問著眼前的宮女:「皇上親自給的?」

    「回娘娘的話,不是。」小宮女哪裡知道這中間的貓膩,老實的答道。

    「幫本宮帶一句話給她,告訴她,凡事定要三思而行。」

    「帶給誰?」小宮女問道。

    「下去吧。」顏若離擺擺手,不再多說什麼,而是轉身讓水落準備了筆墨紙硯,這一次,怕是將要永遠告別這個皇宮了吧?蕭逸塵,是不是,你已經開始再將我遺忘了?不然,我死也不會相信,在我還在這個地方的時候,你就已經將我打入冷宮,永遠的將我隔離了。蕭逸塵啊蕭逸塵,我要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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