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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青城風雲 第016章 拷問 文 / 夜無暇

    第016章

    海天滿口答應差,心裡卻不以為然,他自然知道所謂的危險來自於誰。他一一弄醒了兩個狼狽的天劍親傳弟子,將羊皮卷和白玉號角舉到兩人面前,笑瞇瞇地問道:「兩位師兄,我們可又見面了。我時間不多,你們也很忙,是不是能痛快地告訴我,這兩樣東西都是幹什麼用的呢?」

    秦懷河呸了一聲,眼睛望向別處,何松柏則頭靠在木板上,閉目不語。

    海天有些意外,從這反應看來,何松柏倒可能骨頭更硬一些。兩個真傳弟子顯然不畏懼死亡,也許他們有什麼秘密的方法可以在死後保住靈魂的印記。雖然他們所有的罡力和靈魂能量都被傾城抽走了,就算最好的水系修者也只能維持他們幾天的生命。當然,傾城那傢伙越來越高深莫測了,她什麼時候已經能只抽走靈魂能量,卻留下一個人的完整的生命和意識了?

    梁飛燕有些不耐煩了,兩片極薄、極鋒利的藍色晶片在她指間形成。

    「看來還得拷打是吧!真是老套!這些髒男人,閹掉最好!」

    何松柏和秦懷河對望一下,蔑視地看了梁飛燕一眼。何松柏甚至說:「梁飛燕!你果然與這小子有關係!不過呢,女人的廢話就是多!不過,哈哈,哈哈!」

    海天連忙攔住了暴怒中的梁飛燕,這位大小姐對男人極度的厭惡和瘋狂可別在這個時候發作出來。殺人、閹割不妨等問出需要的東西再說。

    「兩位師兄。」海天陰笑著說,「我知道你們毫不畏懼死亡,甚至可以說,死亡也許可以更可以接近仙道。只是不知道,如果到達冥界,是不是罡力會更進一步呢?」

    兩位凝脈都默然不語。

    「看來我猜得沒錯。救贖,就是你們的目的。我們不妨來做個交易,我會讓你們得到救贖,而你們呢,也幫幫我,把你們這次尋找魔界的事情跟我說說好不好?」

    聽到魔界,何松柏和秦懷河的臉色都變了變。

    「你不要費心了。我們不需要什麼救贖,你想殺就快點動手,願意用刑也可以,看我們是不是受得住。」秦懷河冷冷地道。

    「兩位師兄,話說得太明白就不好了。好歹我也曾是個築基修士,雖然修為和各位師兄差得遠,但是道經還是讀了一些的。兩位已經被抽乾了罡力了吧?在這裡釘著看來也有一天多了,你們為什麼不選擇自殺呢?就算回到冥界,你們的罡力也恢復不了了。是因為自殺是一項重罪吧!自殺的人靈魂將永遠的淪落,不得進入輪迴。我說的對不對?你們不用瞪眼,我們都知道,那上面說的都是真的,不是嗎?」

    兩位凝脈弟子臉色有些不大自然了。

    「我承認,在仙道修者看來,世人皆為芻狗,看來殺得再多也都是功德。哪怕是強奷、滅族、屠村都無所謂。可是……我要說的不是這些。」海天站起身來,走到梁飛燕旁邊。

    「師姐,下面我要和他們談些『私人』的內容,你聽了會不舒服的,能不能……」

    梁飛燕睜大了眼睛,錯愕地看著海天。

    「你不會對他們兩個有興趣吧?雖然這種拷問方式不是沒有,可是……這裡沒有別人啊!你……你總不能自己上了他們吧?你……確定?」

    海天哭笑不得,這位大小姐怪癖還真的很多,立刻就想到那方面去了。

    「大小姐!你想哪去了!我只是嚇唬他們一下而已,我對男人絕沒有一絲半點的興趣,只有你這樣的大美人才能讓我失態……」他色迷迷地盯了梁飛燕一眼。

    梁飛燕臉上立刻降下一層寒霜,轉頭就走。

    看著她走遠,海天又蹲在兩位天劍真傳弟子的面前,仔細打量著他們健美的身軀,看得他們毛骨悚然。

    「兩位師兄,千萬不要害怕。不過,我想兩位可能會對這個有些熟悉。」

    一團灰白色的火焰在海天的掌心中燃起。何松柏和秦懷河臉色立刻就變了,他們竭力挪動著身軀,試圖離海天遠一點。

    「你原來已經把靈魂賣給了那個惡魔!你這叛道者!你會被仙界的天君用最憤怒的審判之火灼燒的!你永世都將在仙界的淨化之火中承受永恆的痛苦!」秦懷河惡毒地詛咒著。

    「得了吧,兩位師兄!仙界暫時還不會理我這等小人物的。至於在淨化之火中承受痛苦,那還不知道是哪年哪月的事呢。咱們不要浪費時間了,直接說吧,我和抽取了你們罡力的那個惡魔訂有契約。現在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殺了你們,完成你們的救贖,讓你們的靈魂回到仙君的懷抱,一個是用這死靈之火直接把你們的靈魂化成飛灰,自此你們會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當然,我還有一個方法,可以讓那個惡魔來取走你們的靈魂,你們應該知道,這個世界有數不清的空間,隨便找個異空間,把你們的靈魂幽禁個幾萬年還不容易?那個時候,你們自殺都自殺不了。」

    兩個真傳弟子冷汗如雨。

    「好了,說了這麼多,你們想必已經明白了,我絕對是很有辦法收拾你們的靈魂的。現在,只要你們合作,我以至高仙君的名義起誓,在得到我想要的答案之後,我會殺了你們,給予你們被救贖的機會。如果你們不信,我還可以以魔界大魔仙君的名義起誓。」

    兩個真傳弟子考慮半天,終於還是屈服於海天的淫威之下,畢竟靈魂在異界被囚禁萬年的滋味絕不好受。

    古老的羊皮紙上記載著一幅五指山脈的地圖,上面有一個標記,據說這是一個超大型符陣的位置。在這個符陣中吹響魔音號角之後,方圓千里之內的魔族人都會收到消息,知道魔神的使者已經來到了此處。隨後,收到信息的魔界人自會將使者接回駐地。

    這種符陣據說在整個大陸上一共有數十座之多。能夠開啟符陣的鑰匙只有魔音號角,而且一隻魔音號角只對應著一座符陣。何松柏和秦懷河手中的魔音號角得自於百花谷,然後又在月依依身上得到這卷古羊皮地圖。

    月依依去百花谷,也是為了找到魔使及魔音號角,以完成魔域的千年復興。

    「千年復興?」海天來了興趣。

    「是啊,據古羊皮捲上說,魔神以偉大的神力在大陸之外開闢了一塊淨土,作為所有魔族的庇護所。魔神已經將庇護所的位置存放在魔使們的靈魂中,並由這些魔使去尋找流落在大陸各地的魔族,帶領他們走上回歸聖地之路,結束魔族千年來的流亡生涯。千年以來,魔族為上一次戰爭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聖地只有一處。大陸各處的精靈們要回歸聖地,豈不是要長途跋涉、穿越其它各族的領地?聽起來魔界的人數已經並不多了,還不如躲起來繼續休養生息,為什麼一定要回歸什麼聖地?」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至於安全,凡是仙道力所能及的區域,我們都會提供足夠的幫助,至於其他地域,我們就不好說了。」

    「那麼,兩位使者師兄,現在你們告訴我,聖地究竟在哪裡?」

    「我們不是魔使啊!」

    海天哈哈一笑,手中的死亡火焰炙烈起來。

    「地圖在你們手裡,魔音號角也在你們手裡。現在告訴我你們不是魔使?嗯?」

    秦懷河忙道:「我們真不是魔使。我們的任務是找到這個大符陣,然而在符陣處等待真正的魔使到來,並保護他平安的到達魔域。」

    「不可能!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助人為樂了?」

    兩位凝脈連忙發誓。聽到他們以至高仙君的名義發下毒誓之後,海天這才將信將疑的。他把羊皮紙仔細翻看了一下,指著背面的文字問道:「這些似通不通的東西是什麼?」

    「那個……」秦懷河仔細辨認半天,才道:「似乎是對魔使的讚美和描述。這是以魔族語寫就的。」

    海天點了點頭。由於月依依,他對魔族語也知道了不少。他不可能完全讀懂這些描述,可是也能看了**大概,有了這些描述,對他下一步的行動可就方便多了。現在,一個龐大的計劃慢慢在他心中形成了。

    他陰陰一笑,沒想到這一次居然會如此順利。不管怎麼說,有了這張羊皮卷,自己就有把握比真正的魔使更像魔使。

    海天點了點頭。他突然臉色一沉,厲聲問道:「你們怎麼會知道月依依是魔族的公主的!快說!」

    何松柏和秦懷河嚇了一跳,忙解釋起來。

    其實這兩位弟子所知的非常有限。他們只是知道這一切都是大師兄莫少君的安排,不但要對付左思危,更在對付青城掌教顧清源,他們不但弄亂了青城秘境,讓月依依自行暴露,只是沒想到海天參與進來,差一點打亂了整個計劃,還好,左思危終於落入羅網,與月依依一起化作石像。

    海天指尖變得冰涼,手心全是汗水,他隱隱地感覺到這一切的背後有一個巨大陰謀。然而他實在不願意向那個方面去想,這甚至超出了一向喜愛陰謀的他的承受力。聯想到從梁飛燕處聽來的一鱗半爪信息,一個輪廓慢慢在他胸中成形了,但還是模模糊糊的,差了一些什麼,讓他還沒有辦法抓住這一切。

    「你們見過林泰沒有?它背叛了魔域,將月依依出賣給了你們,應該在青城得到非常大的好處吧?」

    「這些機密只有莫少君師兄才會知道。被你們逃走之後,進入了一個傳送符陣。莫師兄早已經等在傳送符陣的另一端了。後來,你們就自己過來了。」

    海天站起身來,負手靜立,過了一會才道:「我已經問完了,這就如你們心願,送你們到異界去好好呆上幾萬年。」

    何松柏和秦懷河臉孔都扭曲起來,嘶聲道:「你這個魔鬼!你以魔君的名義發過誓的!你會有報應的!」

    海天沉默片刻,才道:「對了,我忘記告訴你們了,其實我從來就沒信過仙君魔神!」

    空間一陣波動,傾城走了出來。她兩隻纖手幻成一片虛影,插入了兩個真傳弟子的頭顱,抓出兩團不斷跳動掙扎的瑩光,回異層格去了。

    何松柏和秦懷河的表情呆滯起來,蒼白的雙眼地看著天空,過了一會,心臟就停止了跳動。

    海天輕歎一聲,默立不動。不知何時,梁飛燕已經走了回來,她看著地上兩具屍體,皺了下眉頭。

    「他們怎麼死了?你問到需要的東西了?你,你怎麼了,又想起月依依了嗎?」

    海天打起精神,將拷問出的有關魔族的情報說給了梁飛燕。

    梁飛燕雖然修為高超,然而處理這些大事卻沒多少主見。

    「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怎麼辦?當然是找到那個符陣,然後想辦法把那個魔使幹掉,我們自己來當魔使!」

    梁飛燕眼中滿是驚訝。「這樣做有什麼好處嗎?」

    「好處?當然有了。我現在已經正式反出青城了,估計青城已經通告天下。這樣的話,我們只能逃亡天涯,可是,那樣遲早會被捉住,處死。最好的方法就是拉起自己的勢力,和他們勢均力敵,甚至消滅了他們。這樣做,就必然要有人,有勢力,有自己的人馬,你明白了嗎?」

    梁飛燕不光沒明白,反而有些糊塗了。誰追來,打誰就是了,打不過可以跑呀,要人馬幹嘛?有自己的人馬和冒充魔界的魔使又有什麼關係?然而她把這些一說,又招來海天一陣無情的嘲笑。看到梁飛燕的臉色慢慢怒得發白,他才收起譏諷,解釋起來。

    「每一個魔族都是一個天才的戰士,他們在各方面都很出色,除了有些高傲,各行其事?這是因為他們從來沒有什麼信仰,也不會為別人去做什麼犧牲,哪怕是一點點,這是他們最惡劣的一面,不過他們的優點了敬畏強者,只要你比他強,他對你只有崇拜和順從,所以,我們只要征服了他們,就得到了一支極富戰鬥力的隊伍。」

    梁飛燕沉默了一下,她臉色有些發白。她雖然心狠手辣,殺人不在少數,但如此**裸地談論血腥、骯髒的交易還是第一次。海天只當沒看見,繼續給她洗腦。

    「想要有一隻無敵的軍隊,靠的是什麼呢?將領的天才、戰士的勇猛、嚴格的軍紀和對命令的絕對執行。你看看古往今來歷代名將和帝王,要在軍隊或者是人民中建立起崇高的威望需要多少時間,付出多大的代價?他們關心子民士兵的衣食住行,為他們解決遇到的問題,往往還得與士兵子民一起住行,吃同樣的食物。而我們呢,只要他們相信我們是魔使,那我們的一言一行就都代表了魔神的旨意,我們的每一個命令都會被不折不扣、不計代價的執行。我們擁有了無敵的軍隊和忠誠的追隨者,而我們為此付出了什麼呢?沒有,什麼都沒有!這就是信仰的力量!信仰,從來都是巨大而可怕的力量!他們什麼都不信,才是最好的機會。」

    梁飛燕只覺得頭中一陣暈眩。她慢慢地明白海天為什麼會如此可怕了,這個男人絲毫不把任何規則放在眼裡,他行事全無規律,絲毫不受任何東西的束縛。偏偏他對很多事物看法是一針見血、直面事物的本質。

    與這樣的人為敵,真是件很可怕的事。

    她現在自然別無選擇,也許掌教會支持我這麼做的,梁飛燕心中常常這樣自我安慰。

    兩人依著地圖的指點,一路向五指山脈深處行去。

    一路上,海天按照羊皮紙上的指示,不斷支使著梁飛燕幹這幹那,雖然對海天的態度極為不滿,但是她仔細讀過羊皮紙後,也不得不承認海天說的有理。

    第二天,二人騎上了兩匹高大的野生駿馬,一匹栗色一匹棕色。在強悍的梁飛燕手底下,這兩匹極為烈性的馬被馴得服服帖帖的。

    到了晚上的時候,這兩匹馬就變成了純白色。海天把構造術用得出仙君入化,雖然他法力不強,可是神識的高超也讓梁飛燕大開眼界。把馬身上的皮毛轉成白色毛,不是一件容易的工作,兩匹馬要他施展了近十次的構造術,這才徹頭徹尾的變白。

    夜深人靜了,海天將梁飛燕哄了去睡,悄悄地牽了兩匹馬來到了遠處。

    他咒語剛念了一半,就被小黑興高采烈地撲倒在地!在骨龍的心中,現在對海天是無比的崇拜和敬仰。

    「主人的主人,你真是太精明了!太偉大……」

    傾城飛起一腳,將骨龍踢飛到一邊,順便把它下面的話踢回了肚裡去。這些天裡,她簡直快被這只發*情一樣的骨龍給煩死了,聽夠了這些聲音。收拾何松柏和秦懷河的時候,她不是沒有別的材料,卻執意要從骨龍背上拆下四根骨刺,用來將兩個凝脈釘上木板,其實就是找個借口收拾一下骨龍而已。誰知道骨龍並沒有醒悟,更沒有吸取教訓。

    兩匹白馬一聞到骨龍和傾城的氣息,立刻被恐懼壓倒,四肢發軟,癱在地上,動彈不得。它們似乎已經預見到了自己的命運,只是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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