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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部 第七章 翻手為雲覆手雨(下) 文 / 小苦

    7月16,是一個可以寫入江湖史冊的日子。

    《文化》遊戲自開始以來,從來沒有過這麼熱鬧的場面,即便是天下第五大城的成都府,也根本無法容納下這麼多狂熱的玩家,導致系統不得不做出判斷,於7月14日便封閉了成都府西北南三個城門,而唯一剩下的北門,也只能出不能進。由此還引發了一個笑話,那便是本來被邀作評委的天下第七大幫會「煙雨閣」的幫主、少林派的「其實我不禿」由於7月15日才趕到成都,結果一樣只能對著城門罵娘,這倒也成為了江湖上人們茶餘飯後閒聊的一大話題。

    引發這一切的原因,不過是七天前由天下第二大幫會「劍府」和天下第六大幫會「仁者無敵」聯名發佈的一份名單上的幾個名字。

    7月16比武大會出陣人員名單:

    仁者無敵:天涯不歸路(武當派)

    笑笑小三少(星宿派)

    准提(血刀門)

    薄荷(靈鷲宮)

    秋離(華山派)

    劍府:青衣素影(華山派)

    萬綠一點紅(武當派)

    快刀浪子(少林派)

    癢癢(峨嵋派)???(待定)

    這份名單上任何一個人拿出來,都能在江湖上掀起一股風波,而此時這些人將要在一個擂台上捉對廝殺,勝負的結果不止將要決定哪個幫會更為強大,而且還要決定一個大城未來的勢力走向。同時,十大幫會的頭頭腦腦們都要到來,江湖上的英雄也肯定會齊聚一堂,如此盛會?請問只要是在江湖上討生活的,誰不想開開眼界,誰不想藉機多交幾個朋友或者攀上個大靠山?

    而更為要命的就是,這份名單放出之前,江湖上便風傳這次比武允許雙方請盟友助陣,而隨之劍府的名單上果然空出了一位,這時就算再愚蠢的人都能想到那三個問號是給誰準備的了,除了小苦,還有何人?

    現今成都府內聚集的人們,十有**都是為了一睹小苦的風采而來。無論是昔日的獨孤小劍,還是當前的小苦,雖然他一直都是淡處江湖,露面與眾人眼前不過寥寥三次。但是這三次無一不在江湖上掀起軒然大波,所作所為在他人看來更是難以想像。

    馬王洞前兩劍鬥敗一個門派時表現出來的瀟灑與不羈;長沙城內憑一己之力扭轉戰局決定了一個城市歸屬時的冷靜和從容;面對飛揚天下卑劣陰謀時的霸氣與暴虐。雖然只是短短的三個片段,但每一個片斷無一不帶著絢爛的光彩,而這光彩的背後,叫人除了敬仰和欽佩之外,更多的則是對他再續不敗神話的渴望,更多的是在此看到他對一個城市的未來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所以,現在人們更多關注的問題就是,他到底會不會出現?他若是出現,是否能夠繼續不敗?又或者,他到底有沒有必要、有沒有機會出現?也許,這就是劍府在那個位置上留下三個問號的原因吧?

    江湖上的猜測不錯,這正是小苦的打算,儘管此時天涯不歸路的那手鎮派劍法已經被傳得神乎其神,但是,畢竟都是道聽途說,並沒有人真的見過。而此番比鬥,雙方各自最有實力的兩人都是第一位出場,若他名不符實敗在青衣素影劍下,那後面的人便幾乎沒有什麼出場的必要,而那個空位自然隨便填上一個名字也無所謂。若他當真如傳言般厲害而且青衣素影難以匹敵的話,自然也值得小苦現身一戰!

    所以,這場比武雖然將江湖鬧了個沸沸騰騰,但是看點無非只有兩點:天涯不歸路vs青衣素影以及不可預知的是否出戰的小苦。

    萬眾期待之間,7月16終於到來,成都府一掃前幾天人頭湧動熙熙攘攘的景象,竟然變得萬人空巷起來,就連那滿街邊的包子攤也消失得乾乾淨淨,唯有那系統小吃攤胖胖的npc老闆娘無聊地驅趕著蒼蠅。

    這便是虛擬世界的好處,只要容量允許,便是將全世界的人都包容到一個空間裡也非不可,現在,所有的人都集中在擂台周圍,數不清的目光,都集中在擂台兩側那突兀出來的人群之上,而與此同時,幾乎是所有中國區的玩家,都放下了手頭上正在忙活的事情,切入了系統直播功能的成都府擂台頻道。

    每一個擂台都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好聽名稱,比如什麼瀑布清流、紫禁之巔,而這個擂台的名稱卻沒有那麼多詩情畫意,相反還會讓人覺得比較粗俗,但是,沒有人會不認為這個名字實在和這次的比武太過貼切。

    「通天大擂」!究竟是哪一個幫會,能一戰通天;又究竟是哪一個人,會一戰通天???

    擂台正方形,邊長二十米,其上無任何遮攔阻礙,真真正正的公平對決。擂台正下方一溜整齊坐著八個人,便是十大幫會榜上除開劍府、仁者無敵之外的其餘八幫幫主(煙雨閣的老大此時還在成都府外邊看直播邊罵娘,所以由提前到了的副幫主頂替),而擂台東西兩側是交戰雙方的參戰人員,仁者無敵那邊是五人,而劍府這邊只有四人,看到這一幕的人們都怯怯私語,談論的自然是小苦會不會出現又或者是什麼時候會出現了。

    而參賽人員的身後則是密密麻麻的該幫「親友團」,比賽還未開始,口哨聲、罵陣聲已是轟響了兩三個小時卻絲毫未見衰減。不過在這一點上,顯然劍府要稍佔上風,幫內某位堂主稍微多了那麼一點點遠見,想到這遊戲裡喊叫罵人消耗得只是體力卻不費嗓子,所以憑著劍府早入成都幾日,對大小包子攤的情況都瞭解得比較清楚的優勢,早在三天前就已經將城內所有食物一掃而空分發下去,後勤補給充分的劍府幫眾不虞體力問題,自然叫罵得要凶上許多。

    半夜畢竟是第一幫的幫主了,自然毫不謙讓地坐在正中位置,他盯著仁者無敵的陣營處看了半天,皺了皺眉,扭過頭向身後的泉清流問道:「那個就是天涯不歸路?」

    泉清流翻了翻白眼,鄙夷地回答道:「媽的,你們武當的你來問我?你也不覺得丟人?」

    半夜不理會他的譏諷:「切,武當是個人我就得認識嗎?那我還不累死,再說了,他學劍,我學拳,一個師傅在大殿,一個師傅在後山,怎麼能碰到一起?不過,我知道他這人藏的很深,從來沒有見他在門派頻道裡發過言,而且,門派裡幾乎沒有聽說誰和他關係較好的!」

    泉清流也一本正經地說道:「是啊!這傢伙不知道是能忍還是有別的什麼目的,在山東窩了那麼久,不顯山不露水,沒有盟友,也沒有仇家,不鳴則已,一鳴就要驚人啊!」

    半夜點了點頭,又壓低了聲音問道:「你們都是使劍的,你看他實力如何?比起苦兒來……」

    泉清流苦笑一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華山劍法講究唯快不破,餃子劍法(奪命連環三仙劍的暱稱,取自三仙的諧音『三鮮』,三鮮餃子)更是劍走偏鋒。而你們武當的功夫講究一個以慢制快、以靜制動,這兩點都是各有各的優點,實在不好比較,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他的養氣功夫可比你要強了不知多少倍了!」

    半夜一瞪眼,不服氣地罵道:「憑什麼這麼說?我養氣哪裡比他差了?」

    泉清流扔給他一個鄙視的眼神,說道:「自己看看,人家坐在那裡一個多鍾了,紋絲不動,氣定神閒。而你呢,唧唧呱呱的,還好意思說自己是武當的高手!」

    半夜頓時無語,回過頭去盯了天涯不歸路半天,這才歎了口氣,嘟囔道:「奶奶的,那麼能憋,怎麼不去少林當和尚!」

    隨著他這聲嘟囔的結束,擂台上方那個巨大的水晶沙漏也流盡了最後一粒沙子,台上那位npc擂主「鐺」地一聲敲響銅鑼,扯著公鴨嗓子大叫起來:「時間到,雙方一號選手上台!!」

    霎那之間,整個場地鴉雀無聲。

    這寂靜之中,只聽見兩聲「刷刷」的抖衣之聲齊齊響起,天涯不歸路同青衣素影同時站起身來,手握寶劍緩緩向台上走去。所有人都屏息凝神注視著兩人的一舉一動,這聞名天下的兩大高手對決,終於便要上演了。

    「青衣兄!久仰大名!」兩人走到台中站定,天涯不歸路首先抱拳施禮道。

    「天涯兄!久仰大名!」青衣素影同樣一字不漏地回復過去。

    「你非我今日目標,不過既然得見,那便動手吧!」天涯不歸路將目光透過青衣素影的肩膀投向台下,微微一笑,說道。

    「那便動手吧!」青衣素影表面上對對方的輕視無動於色,但心中卻早起波瀾,他天性高傲,自從上次敗於紅袖之手後,始終耿耿於懷,自此便一日不得鬆懈,自信憑那練至化境的奪命連環三仙劍足可笑傲江湖,今日被這從未謀面的傢伙上來就輕視一把,怎能不火?當下話音剛落,刷地一聲便拔劍在手,捷迅無比地連刺三劍,一劍快似一劍,雖然出劍有先後,但是那後發卻先至,三劍竟然同時抵達天涯不歸路身上咽喉、心臟、命門三處要害。

    看到青衣素影三劍刺出,看台之上但凡是華山弟子的,皆都不禁同時發出一聲驚呼!此時所有觀眾都已經看出,青衣素影使出的正是「奪命連環三仙劍」,畢竟這套劍法已經在江湖上聞名久已。但是要想看出其中的門道,倒還只有華山派同樣學了這劍法的玩家才能做到了。

    這套劍法最難的便是如何做到「三劍連發,後發先至」。這劍法洗點洗到八十級的時候,才堪堪算是三環連發、環環相扣、毫無隔斷,但是這不過是劍法最基本的境界,遇到高手,自然可以將三環按先後次序依次破解。只有往後自修,那後兩環的速度才會越來越快,三環相隔便也越來越短,對手無論是破是防便都難上加難,而像青衣今天這般,後兩環的速度竟然追上第一環,竟然做到了三環齊至,怎麼不讓人驚訝?當時所有學了這劍法的華山弟子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只聽說他刻苦自修,卻沒想到居然能修到如此境界!那他如果繼續修下去,豈不是能做到真正的後發先至,那麼短的時間裡,別人又如何去防他?本去防了第一劍,誰知還未防到便已經被第二第三劍刺了對穿了。」

    青衣素影上來便拿出了最強的實力,已經定了速戰速決的念頭,他自認在這劍法之下,天涯不歸路必然沒有什麼反盤的餘地,心情得意之下,透過劍幕向天涯不歸路臉上望去,結果竟然驚駭地發現,對方臉上彷彿掠過一絲嘲諷的嘻笑。

    只見天涯不歸路彷彿漫不經心一般,左手持劍,便那麼隨便地在身前劃了一個圓圈,接著便是當得一聲,雙劍相交,兩人各自退開一步,周圍看台上齊聲驚呼。

    天涯不歸路依舊是侍劍而立,面帶微笑。青衣素影則是滿臉驚駭,難以置信地看著天涯不歸路,手臂上一股綿力持續傳來,手臂居然緩緩發麻起來。而令他驚駭的則是——自己的生命值竟然在這一次交擊之下掉下去三分之一。

    「這,這是什麼劍法?」青衣素影怔了半晌,問道。

    天涯不歸路抬起劍來,說道:「你若能破了,我便告訴你。」話音未落,手中寶劍又劃起圈來,他的姿勢落在別人眼中是緩慢無比,偏偏那劍勢卻是奇快,而那奇快之中又飽含連綿之勁,所畫圓圈護住全身,無半點縫隙。

    青衣素影看著他的劍,心中驚異:「怎麼可能,但凡是人出劍只是必有破綻,他的劍怎麼可能麼有破綻,如果,如果他這樣攻來,我該怎麼防備?」想到此時,心中暗生怯意,後背之中汗水涔涔而下。

    天涯不歸路左手之劍不住抖動,突然平刺,但是整把劍都不停抖動,青衣素影居然看不出對方攻向自己何處。不過他這時卻看出,天涯不歸路出劍之後,身上露出不下五處的破綻,而這些破綻居然全部是要害所在,頓時心中一寬:「原來你只是防守的時候沒有破綻,笨蛋,居然學這麼垃圾的平手劍!」心中鄙夷之時手上寶劍卻不停歇,一劍揮出刺向對方眉心。

    就在他以為這劍必中無疑的時候,只見天涯不歸路手中劍改刺為繞,突然之間,青衣素影眼前就出現了幾個白色光圈,有大圈,也有小圈;有正圓形的圈,也有橢圓形的圈,每個圈都閃爍不已。他眼睛一花,手中劍鐺地一聲刺在其中一個圈上,一股綿力再次傳來,他手臂也又是一陣酸麻。

    天涯不歸路彷彿卻絲毫不受這雙劍相交的反震,劍上所幻的光圈越來越多,沒有多久,青衣素影竟然全身都埋進了無數光圈之中,光圈一個未消,另一個再生。而天涯不歸路手中長劍雖使得極快,卻聽不到半點破風之聲,可見劍勁之柔韌。

    這時青衣素影只覺得有無數把劍護在對方身邊,這些光圈閃爍之下,他只覺得頭暈目眩,更不要說去找對方劍勢中的破綻了。眼看這光圈越來越多,他心中不禁大急,若是被這堡壘一樣的光團籠罩過來,哪還有躲避的餘地,當下一狠心,憑著記憶朝天涯不歸路所在方向全力刺出三劍。

    「鐺~~~~~~~~~」一聲清脆的長吟,同樣被那光圈晃了個亂七八糟的觀眾心中一驚,接著便看到那光圈已經消失,而青衣素影則是一臉呆滯地立在擂台中央,手中寶劍已經不見,而是斜斜地插在身後數米的地板上。

    天涯不歸路則已經收劍入鞘,背對著青衣素影靜力一旁,彷彿從來沒有出過手一樣。

    「呵!呵!天涯兄好劍法,我,我敗了!」青衣素影呆滯半晌,終於艱難地說出這句話來,而隨著他的話音剛落,就見他身上的青色長袍發出「滋滋」數聲,破開數十條裂口出來。而他的生命值早已見底,還好是在擂台之上,生命值見底後只會被判負,卻不會死亡或者消失。

    這一下觀眾們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霎時之間仁者無敵的看台上歡聲雷動,而劍府的看台上則是死寂一片。

    天涯不歸路待歡呼聲稍微降下一點之後,走到台邊,向台下的癢癢抱拳說道:「癢癢幫主,你看當前的情況之下,還有繼續那些沒意義的比鬥嗎?依我所見,大家不如乾脆一點,接下來的這局,一局定勝負,讓小苦上台吧!」

    他的聲音並不很大,卻是很清晰,滿場都聽了個清清楚楚。就連仁者無敵的看台上也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劍府這一邊來。

    「哈哈哈!承蒙天涯兄抬愛,想要見我,直說便是了,我自然會登門拜訪,用得著搞這麼大的動靜嗎?」小苦一聲長笑,卻是從劍府的看台上站起身來,原來他一直都藏在這裡面,畢竟坐在那裡被人評頭論足的感覺實在不怎麼樣,而現在的效果就完全相反了。

    他從看台上緩緩走下,走到已經回到座位上的青衣素影旁邊的時候,輕輕拍了下他的肩膀,低聲說道:「不用喪氣了,你不過是第一次遇到他的劍法,不瞭解所以才吃了虧,其實,你們的實力都是半斤八兩。」說完便走上台去,而青衣素影則茫然地抬起頭,彷彿感覺到小苦的話裡有什麼含義,卻偏偏又抓不住。

    小苦走到天涯不歸路的面前,看了天涯不歸路半天,才詭秘一笑,說道:「太極劍法雖然厲害,不過……你練得還不到家啊!!」他這句話聲音壓得極低,所以除了天涯不歸路之外,無人聽到。

    天涯不歸路臉上一驚,看著小苦的眼光已是精彩連連,說道:「果然果然,小苦就是小苦,居然連這都知道,不過,你可知道我為什麼一定要找到你,並在這眾目之下與你決一雌雄呢?」

    這下小苦倒是茫然不已,雖然他猜到了對方搞這麼大動靜就是想要見自己,但是他始終認為對方不過是學了絕學之後想要靠打敗自己掙點名聲,可是聽對方這話,難不成還有別的什麼目的?

    看到小苦茫然的樣子,天涯不歸路臉上露出一股解氣的得意之色,笑道:「如果你能破了我手中長劍,我自然會告訴你,如果你破不了,那你也沒有資格聽我的理由!來吧!就讓我看看你如何破我這學得不到家的太極劍法!」說完之後,他毫不猶豫地繞起手中長劍,無數個白晃晃的光圈升騰起來,向小苦罩去。

    小苦哈哈一笑,說道:「若是別人,還真難破你這套劍法,不過,可惜的是,你今天遇到的是使劍的老祖宗!給我——破!」說話間他便已經是一劍筆直刺出,而伴著最後那聲「破」出口的同時,同樣是「鐺」的一聲響起,悠遠清脆更甚剛才。

    台下的青衣素影隨著這一聲騰地站了起來,嘴裡紛亂地嘀咕著:「原來……這樣,原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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