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女人淚男人血
「當然是謊言！」捉老鼠的狗竟然捕捉到了雪瞳的喃喃細語，接口道，「別忘記，我可是怨恨屋大名鼎鼎的說謊狗。好了，快拿東西接眼淚吧，我想你是不會允許我直接舔你的眼眶的。」
一邊說著，捉老鼠的狗還伸出舌頭在嘴唇上方舔了舔。
「你還真噁心！」雪瞳白了捉老鼠的狗一眼，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竹筒，放在了眼眶下方，還不忘對狗說句，「你也別閒著，快點哭吧！」
捉老鼠的狗歎息一聲，道：「唉！對我而言，哭還真是個不容易的事。男兒有淚不輕彈，而且我一直很堅強。」
雪瞳的嘴角露出一絲調皮的笑，又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包，丟給了捉老鼠的狗。
「什麼？」捉老鼠的狗愣了愣，說，「這是什麼？」
「呵呵！」雪瞳笑出聲來，「能讓你哭的東西。」
捉老鼠的狗好奇地將紙包打開，卻發現是一小堆紅色的粉末，雪瞳突然上前一吹。
「阿欠！阿欠！」狗狗連打幾個噴嚏，眼淚奪眶而出。
「雪瞳，你居然用辣椒粉暗算我！」捉老鼠的狗一臉的痛苦。
「好了！拿東西接眼淚吧！」雪瞳笑著說，又丟給捉老鼠的狗一個小竹筒。
捉老鼠的狗罵罵咧咧地接過竹筒，也開始接起眼淚來。
「狗啊！如果最後活下來的是我，你有什麼事情希望我幫你完成嗎？」雪瞳忽然問道。
捉老鼠的狗愣住，隨機說道：「如果我死了，你就幫我把骨灰撒到鳳山公墓吧，我爸爸的墓地在那裡，我母親的墓地也在那裡。」
「就這些？」雪瞳有些訝異。
捉老鼠的狗笑了笑，道：「你還希望幫我做什麼？」
雪瞳有些不自然地笑了笑，說：「我以為你會讓我繼承你的仇恨，繼續用謊言對付你的後母呢。」
「我都說了，剛才那些只是謊言，是為了哄你哭的，你還真信啊！」捉老鼠的狗撇撇嘴，說。
雪瞳點了點頭，說：「哦，知道了，一切都是謊言。」
「好了！該你說了，假如活下來的是我，你有什麼遺願嗎？」捉老鼠的狗有些不耐煩地岔開剛才那個話題，將問題拋給了雪瞳。
雪瞳抿抿嘴唇，回答：「如果是你活下來，我希望你能幫拉拉一把，另外告訴拉拉，我永遠愛他。」
捉老鼠的狗陰陽怪氣地故意地打了個冷戰，說：「這麼肉麻的話你都能說出來，我真服了你。」
雪瞳笑著說：「如果你不能幫我轉述的話，我自己告訴拉拉也可以了。」
「什麼？」捉老鼠的狗心裡突然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我是說，既然你覺得我讓你轉述給拉拉的話太肉麻，那麼還是我自己告訴拉拉好了，你就留在這裡吧。」雪瞳手中的竹筒忽然顫動了一下，一顆又一顆淚珠從雪瞳的瞳孔中流出，落進竹筒。
捉老鼠的狗的腦中亮光一閃，卻隨即流出中驚恐的神情。
「你似乎忘記了我的種族啊！」雪瞳滿臉淚水，幽幽地說道，「身為人魚的我，哭泣便是發動人魚眼淚攻擊的前兆。」
「人魚的眼淚！？」捉老鼠的狗一臉的絕望，口中喃喃說道，「我居然忘記了你的種族，忘記了這個霸道的種族技能。」
「人魚的眼淚，可以喚起人們心中最痛苦的往事，讓他們處於絕望狀態，最終選擇自盡。但是，發動對像必須在自身五米以內才有效果，而且發動者有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會遭受反噬。」雪瞳繼續啜泣著說。
「哈哈！」捉老鼠的狗大笑起來，「謝謝提醒，我差點忘記你這個技能的缺陷了，百分之五十的幾率會反噬，這就是說，我們誰存活，依舊是未知數。」
「你錯了！」雪瞳緩緩地說，「在我剛才建議我們談談時，這個未知數就已經有了結果。你剛才講述的故事應該是你心底最痛苦的事了，而我的眼淚也是在那時開始流出，而且你一直就在我五米以內的位置。」
「你剛才問我為什麼喜歡將謊言當武器，就是為了引誘我講出我的痛苦往事，從而讓我更容易被你的人魚眼淚喚起心中最痛苦的回憶，讓我絕望？」捉老鼠的狗渾身顫抖，他的雙瞳漸漸渙散，手中的法杖也掉落在了地上。
「是的！這就是我的完整作戰計劃！」雪瞳點了點頭，依舊一副梨花帶淚的模樣，「因為被人魚的眼淚攻擊，你失去了攻擊能力，現在，你只能慢慢地等著絕望的情緒湧上心頭，最後，你會自己收割自己的生命。」
捉老鼠的狗狂笑起來，猛然又開始大聲咳嗽，大口的血液湧到了他的喉嚨。
「哈哈！沒想到我這個撒謊狗又被一個女人的謊言捅了一刀。」捉老鼠的狗臉色變得烏黑，雪瞳明白，這是因為過分絕望的情緒讓他身體中的暗元素開始亂竄，身為暗系法師的捉老鼠的狗心靈深處有著比常人多得多的負面情緒，那痛苦往事不過是一個缺口，真正會給捉老鼠的狗致命一擊的將是那即將坡堤的負面情緒。
「殺人者，人殺之；欺人者，人欺之。」雪瞳靜靜地看著陷入痛苦中的捉老鼠的狗，柔聲說道，「你剛才告訴我，中了百合艷蝠的情毒後，只要我們在半小時左右喝下對方的眼淚，就能解毒。」
「哼哼！」捉老鼠的狗冷哼一聲，忽然將手中的竹筒扔了出去，竹筒中的眼淚灑到了地上。
「我死，你也想休想活！」捉老鼠的狗面色猙獰地說。
雪瞳輕輕一笑，道：「狗狗啊狗狗，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捉老鼠的狗大口地喘息，望向雪瞳的目光多了絲疑惑。
雪瞳笑道：「百合艷蝠的情毒雖然是奇毒，但你似乎忘了，拉拉的師叔夏侯風可是玩毒的老祖宗。」
「你想說什麼？」捉老鼠的狗眼睛裡閃過一絲慌亂。
「就在你說出百合艷蝠四個字時，我就通過短信問了夏侯瘋師叔有關它的情況，這些情況自然包括了解毒的方法。」雪瞳慢條斯理地說。
「所以說…….」捉老鼠的狗沒有再說下去。
「所以說，我一開始就知道你在騙我！」雪瞳陰惻惻地說，「夏侯瘋師叔告訴我，解除百合艷蝠的情毒，關鍵就六個字——女人淚，男人血。的確，在中毒半小時後，你喝下我的眼淚的確可以解毒，但是我喝下你的眼淚，卻不會有任何效果，因為對於我而言，你的血才是解藥。」
「呵呵！」捉老鼠的狗的身體蜷縮著，他的臉色蒼白，「爾虞我詐，本就是我們怨恨屋的重要信條。這次對局，我處處失手，我輸得心服口服。」
雪瞳走近捉老鼠的狗，蹲下身，柔聲說道：「狗狗啊狗狗，既然你先有殺人之心，就要有被殺的覺悟。對不起，我必須活下去，我也不想看著你繼續痛苦，所以……」
突然刀光一閃，一把匕首已經割斷了捉老鼠的狗的咽喉，噴湧出的血柱染紅了雪瞳的衣衫，雪瞳的唇上也沾著一絲血液。
雪瞳舔了舔唇上的血，對著捉老鼠的狗那漸漸消失的屍體緩緩說道：「狗狗，你放心，如果我有幸活著離開神殿，我一定會將你的骨灰與你的父母安葬在一起。」
終於，捉老鼠的狗化作點點白光消逝於洞穴中，而隨著它的消失，這處洞穴也漸漸變得亮堂起來，在雪瞳的身前赫然出現了一個巨大傳送門。
雪瞳深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傳送門，當她的身形消失的剎那間，光屏前的我，從雪瞳的雙瞳中看見了一份決然。
那黑色的屋子中，我目無表情地望著眼前的屏幕。又一個屏幕在我的眼前黯淡破碎，而代表雪瞳的屏幕卻變成一片雪花點，什麼也看不見了。
突然，我眼前的屏幕快速移動起來，剎那間，大部分屏幕變得很小，龜縮在了角落，而三個巨大的屏幕整齊地排列在了一起。
中間的屏幕是一片林海，除了望不到邊的樹木，什麼也看不見。
左邊的屏幕是一片沙漠，蛇在快速奔跑，他的手中飄灑著一顆又一顆綠色的小點，當這些小點落到沙子中，卻立刻發芽，一瞬間，無數仙人掌破沙而出，荒漠也因此多了份綠意。
右邊的屏幕是一片冰原，愛絲跪坐在地上，依舊是滿面黯然，依舊是雙眼無神。顯然，我見猶憐居然是男性，給了她很大的打擊。
蛇終於停下了奔跑的腳步，他坐在一群仙人掌中，大口地喘氣，汗珠佈滿他的臉。
「我討厭沙漠，我討厭太陽！」蛇伸了個懶腰，躺在了仙人掌製造的陰影中。
愛絲那面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絲變動，兩行淚水從她的瞳孔中溢出，卻瞬間在她的臉上凍結。寒風刮起，愛絲卻似乎感覺不到寒冷，依舊呆呆地坐在冰原之上。
「討厭沙漠，討厭太陽，你還真是一條懶惰的蛇啊！」突然，在蛇的頭頂傳來一句冷冷的話語。
「誰？」蛇一驚，卻發現臉譜少年正站在他身前的一株仙人掌上。
「你還真是脆弱！」愛絲的耳朵捕捉到一聲輕輕的歎息，原本麻木的她多了一絲期冀。
她抬眼一看，她的面前站著一個帶著面具的女人。
臉譜少年輕輕取下臉譜。
傀儡綿羊默默拿下面具。
左右屏幕中的人兒讓我不由驚歎。
臉譜少年居然擁有著一張與蛇非常相似的臉。
傀儡綿羊居然與愛絲長得一模一樣。
「阿德！？」蛇驚叫。
「姐姐！？」愛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