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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三十六章 罵陣誘敵 文 / 橫耳

    老鄂德輕手輕腳地找地方睡覺去了。霍青輕咳一聲,驚醒了正在專心縫補的依麗婭。

    依麗婭見是霍青來了,沒有吭聲,只是稍微挪了挪地方,讓出一個空位。

    霍青並沒有坐下,對低著頭的依麗婭道:「依麗婭小姐,今天事出緊急,不得不請你下寨牆,十分唐突。希望你不要怪罪。」

    依麗婭只縫補衣物,仍然不吭聲。

    霍青有些尷尬,但仍堅持著說下去:「大家信任我,讓我作為帶領大家的人,我就不能讓任何一個人白白犧牲。戰場上刀箭無眼,緊急之時必須當機立斷,決斷之時或許會得罪人,我希望被得罪的人理解我的無奈之處。我知道你是一位清白無瑕的淑女,不容旁人玷污。但天朝聖人有云『事急從權』……」

    「行了,不要再說了!」依麗婭紅著臉打斷了他的話,「我沒有怪罪你,鄂斯人從來就不是小肚雞腸、不識大體的人。」

    她停了一下,又道:「其實我今天應該感謝你,你讓我的族人到寨中避難,他們要是為了匈人而戰,死了也會玷污鄂斯人的名譽。就算我們不能打敗匈人,但至少也要維護族人的尊嚴,我們不能作為奴隸在世上苟活。」

    「是啊,喪國失家固然可悲,但丟掉做人的道理,為虎作倀苟延殘喘則是可恨了。」霍青在依麗婭讓出的空位蹲下,眼中似乎又看見了東都大將軍府的火光。

    「說起鄂斯人,你知道鄂斯人現在的境況嗎?今天投奔我們的鄂斯人怎麼說的?」霍青問道。

    「我問過了,無非是屠殺、奴役、掠奪,我不想說下去,我今天哭得夠了。」依麗婭深深地低下了頭,臉上浮現起深重的哀傷。

    「不要太過傷心了,我們都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無法承擔家國興亡的重責。」霍青憐惜地勸解她。

    「對了,你的那些族人今後有什麼打算?如今正在戰爭,我們還沒有脫離險境,匈人對他們這些叛逃的又恨之入骨。」早先投奔來的鄂斯人有一百多號,今天山寨軍又俘虜了一百多,加起來已經有近三百人了。

    依麗婭道:「他們還能上哪去呢?他們也是難民的一份子了。」

    她猶豫了一下,又道:「我知道你的想法,這想法也不過分。你要保護難民,手上多一個人也是好的,更何況他們是一支三百人的正規軍隊。我不反對你把他們編進你的隊伍,但一是他們自己要同意,二是這場戰爭後你不能強留他們,要給他們自由。」

    霍青高興地朝她拱拱手,道:「謝謝,謝謝你了。戰後的事,我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要上哪去,難道還會留著他們向我要飯吃麼?」

    匈人在逃過哈洛爾河之後,在北岸一處高地上安營紮寨,算來他們還有三四百名騎兵和一千上下鄂斯步兵,仍然是一支不可小看的隊伍。霍青對下一步兩軍的決戰,用的是奇正相生之策,正面堂堂之陣,掩蓋著布下的奇兵。

    山寨和城堡部隊在休整一天之後,在第三天黎明前進駐哈洛爾河南岸,之所以要在黎明前行動,自然是趁著天不亮時安排伏兵。兩百名山寨和城堡中的弓手和弩手,在其他人的掩護下,溜進了與哈洛爾河平行的溝渠中。

    匈人早被驚動,列陣相迎。在黑暗之中雙方都沒有貿然行動,直到天光大亮,匈人才看清了對面的陣勢。

    對手隔著一道淺溝佈陣。溝南三十餘步開外,兩百重步兵居中,六百輕步兵和四輛戰車分在兩翼排開,猶如一條長蛇。一百多重騎兵墮在稍遠的後面,中間是弓弩手,被重步兵的大盾遮掩著,看不清人數。淺溝上橫放著梯子,應該是讓步兵越過溝而擺放的。

    哈洛爾河水很淺,擋不住輕騎渡過,憑溝設陣是對方的無奈之舉吧。匈人千夫長如此想道。但這道溝不過三步寬,人躍不過,馬卻是躍得過,我依然來去自如!只要對手抓不住我,我就有擊破他們的機會。

    霍青志在誘敵過河,是以並不出戰。而匈人新敗,鄂斯降兵又靠不住,也不願輕易出動。雙方在河邊僵持著。

    霍青並不著急,他靜靜地觀察匈人的神態。烈日暴曬下,匈人漸漸不耐,急於報復的心理正在膨脹。雖說匈人千夫長仍然謹慎小心,但他手下的匈人卻要忍不住了。一個個舞刀狂叫,破口大罵。帝國人並不知道他們在罵什麼,毫不動氣,仍然肅立不動。

    是時候了,霍青心道。戰鼓輕輕敲動,五十名輕步兵從梯子上越過溝渠,來到哈洛爾河岸邊,開始挑戰罵陣。

    這五十名步兵罵的可不是帝國語,他們用的是匈人的語言!霍青可花了整整一個小時,教他們用匈人的語言罵陣,只要他們會說就行,並不管他們懂不懂。

    「狗雜碎的匈人!」「沒種的,敢過來嗎?」「什麼叫雄鷹啊,你們全是草**?」……

    匈人挨了劈頭蓋臉的一陣辱罵,怒氣大發,對罵回來。可惜帝國戰士一句也不懂,只管罵自己的。

    匈人愈罵怒氣愈盛,不少人忍不住,策馬在北岸來回奔馳,拉空弦恐嚇南岸的帝國戰士。

    帝國戰士一見對手開弓,慌慌張張地往回跑,回頭一見是空弦,似乎又膽大起來,回到岸邊再罵。

    匈人千夫長看得心中一動,這必定是一群新兵,沒有經驗,沒有膽氣,說不定可以利用他們,把他們驅趕向對手的戰陣,起到攪亂他們陣形的作用。為什麼不試一下呢,如果對手有陰謀,撤回就是了,料他們也追不上。

    千夫長彎刀一指,四百多匈人早就按捺不住,見了首領的命令,齊齊狂叫一聲,躍馬直入河中,向南岸殺來。

    五十名輕步兵拔腿就跑,盾矛丟了一地,他們要在被匈人追上之前,趕到指定位置。

    河道並不寬,匈人轉瞬間便過了河,再看對面罵陣的人,正在撒丫子狂奔。但他們並沒有直接退往陣中,而是沿著溝往陣形右翼奔跑。此時,對手陣中一陣鼓響,整個一字長蛇陣緩緩朝前推進,似乎正在防備自己躍過溝來衝殺。

    自己可只有四百多人過河,此時不宜硬衝對手近千人的大陣,撈點便宜就行了。匈人千夫長作出了「正確」的決策。他彎刀向左,指向正在向戰陣右翼奔逃的五十名輕步兵。三百多名匈人騎兵一起左轉,繼續追殺。

    對方重甲步兵身後的弓弩手現身,射來稀稀落落的箭矢,匈人猛烈還擊,將對手的弓箭襲擾壓制下去。匈人千夫長有些不明白,對手的弓弩手怎麼就這點人,還有人上哪去了?

    這時時間雖短,但匈人已經追出五十多步,帝國輕步兵已經到達了指定地點,這裡是戰陣右翼的盡頭,溝上沒有搭梯子,他們直接朝溝裡跳去。

    溝沿的草叢一陣晃動,冒出一顆顆人頭,還有一張張斜向上指的弓弩。

    我上當了?!匈人千夫長一陣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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