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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章 去路受阻 文 / 橫耳

    神歷493年的那場突如其來的戰爭,同樣是不少歷史學家感興趣的研究課題。在戰爭之前,帝國的內部雖然已經衰朽不堪,但依然維持著表面的榮光。鄂斯公國在匈人侵襲下的崩潰,反而讓帝國伺機取得了垂涎已久的爾布格河上游區域,佔領了軍事重鎮基西內,帝國的勢力頭一次深入到南鄂草原的腹地。帝國朝廷為此上下一片歡騰,全然不為盟友的失敗而哀悼,也沒有一絲面臨更加強悍對手的驚懼。對匈人的無知和輕視,引爆了493年的戰爭。

    起初,帝國對匈人入侵鄂斯給予完全的忽視。鄂斯人常年受北方蠻族侵擾,但以鄂斯人的強悍,每一次侵擾都毫無例外地被擊退了,帝國想必這一次也不會有什麼變故。鄂斯人的首領--基沃大公爵諾曼采夫三世放言道:「這些蠻族每一年都會自動地為我們送來奴隸和女人。倘若有半年他們不送過來,我會由於不習慣而睡不著覺的。」但這一次,基沃大公以生命償付了他的輕敵之錯。神歷490年,匈人在帕特拉河戰役中,一舉擊潰了鄂斯大軍,基沃大公葬身河中。大公的繼承人,也是他的長子隆岡伯爵留守首都基沃,在匈人的突襲之下,還沒有來得及召集在西部邊境警戒哥昂人的部隊,基沃城就失陷了。隆岡伯爵在亂軍中失蹤,短命的鄂斯諾曼采夫王朝就此覆滅。

    帝國對此的反應極其緩慢。如何對待這場戰爭,朝堂上足足爭論了一個多月。帝國元帥奧斯汀公爵力主謹慎從事,不妨出兵援助鄂斯人;而教皇阿列士暗示神意是要求帝國趁機出兵,把鄂斯人和匈人全部驅逐,將北方草原納入帝國的統治範圍;也有部分人則認為帝國完全不必理會北方蠻人的自相殘殺。還沒有等到爭出個結果,匈人已經佔領了鄂斯人的首都,前鋒直逼林加,那裡距離鄂斯公國與帝國交界處的重鎮基西內不足一百哩。

    朝堂上的爭論,讓遠在沃特佳行省的帝國北方軍團軍團長坦提烏斯候爵感到極其不耐。他沒有等待皇帝的命令,便以保護帝國僑民的名義率軍沿爾布格河迅速向北,搶在匈人之前佔領了基西內,基西內的鄂斯人守軍棄城西逃。匈人對於突然出現的帝國北方軍團感到十分吃驚,在爾布格河沿岸與北方軍團爆發了幾次小規模的衝突。北方軍團在這次次衝突中的表現並不賴,匈人的輕騎兵小隊在帝國重裝步騎聯隊的嚴密防範下,沒有佔到任何便宜。490年帝國與匈人的衝突僅限於此,之後匈人便遠離了基西內,與帝國勢力保持了安全距離。據匈人的史料記載,他們的退卻並非由於衝突中吃了大虧,而是被俘的鄂斯人一致向他們宣稱,帝國的軍事力量百倍於鄂斯,帝國一定會為鄂斯人復仇的。匈人自從來到南鄂草原,一直在遠離帝國的區域生存,對帝國的瞭解並不多。鄂斯人替帝國的吹噓,讓匈人採取了謹慎的態度,就像草原中的惡狼,在遇見不熟悉的生物時總是選擇避開,在遠處靜靜地做一番觀察,然後再決定是撲上去還是逃離。

    匈人的退卻,使坦提烏斯侯爵對自己的冒險行徑洋洋得意,一封北方軍團的報告很快就擺在了皇帝的案頭。這份報告徹底結束了朝堂上的爭論,但卻引起了了一場政治大變動。君但諾斯五世高高舉著這份報告,大肆嘲笑那些謹慎的人,政爭的矛頭直指帝國元帥奧斯汀公爵,朝廷上下一致指責帝國元帥老邁糊塗了,不再適合擔任如此重要的職務。公爵不得不引咎辭職,回家養老。

    從這時直到493年6月,帝國與匈人沒有爆發任何衝突。這並非由於帝國的謹慎,而是哥昂人與鄂斯殘餘的部隊進行了兩年多的戰爭,帝國害怕由於鄂斯的覆滅而使哥昂人坐大,出動大軍西向支持鄂斯殘兵。帝國由此成立了西北軍團,將坦提烏斯侯爵調任該軍團軍團長,由皇宮侍衛長色威克出任北方軍團軍團長。493年初,西北方向的戰爭終於結束,哥昂人雖然退去,但西北軍團也無力追擊,鄂斯殘兵退入帝國境內,成為帝國一支新的僱傭軍。

    後人對色威克的評價是:驕傲是他的身影,自負是他的招牌。他自小跟隨在皇帝身邊,年紀輕輕就飛黃騰達,出任帝國戰鬥力最強的北方軍團最高指揮官。證明自己的能力,讓那些妒忌的人閉嘴,是他心中最為渴望的事情。這樣的心態讓他不顧一切地發動了對匈人的戰爭。493年7月,他集結了北方軍團五千精銳,從米諾爾行省出發,沿涅伯河北上,意圖奪取基沃,為帝國擷取南鄂草原的中心。

    北方軍團的失敗過程,史籍記載非常模糊。我們只知道北方軍團還沒有到達基沃城下,就已經陷入了困境。之後色威克在十餘名親衛的保護下逃回了米諾爾,其餘戰士無人生還。再後來,就是匈人如潮水一般湧入帝國境內,戰火燃遍了帝國東半部,一個血與火的時代來臨了……

    (《帝國湮沒的歷史?493年的戰爭》帝國大學歷史研究所阿薩爾?林德著)

    五天後,光輝勝利山道的盡頭終於出現。這是一道緩坡,坡下是一個廣闊的盆地,盆地中散佈著成片的農田。但農田中並無人耕種。村民們正待向盆地中奔去,霍青揚手止住了他們,有著豐富戰鬥經驗的他嗅出了危險的氣息。

    約夫洛村長不解地道:「盆地的那一頭,有一條連結帝國北方邊疆與南方腹地的道路,德門斯堡就坐落在道路西側。」他指著遠方一座高坡上聳立的模糊暗影:「我們到了那裡,就安全了。」

    霍青沉聲道:「不要著急。我記得你說過,從夏爾村沿大路到德門斯堡,一無帝國大軍,二無關隘險要。匈人只要走這條道路南下,按理說早在我們之前就應該到達德門斯堡。今見附近農田處處,但毫無人跡,實屬異常。我估計匈人已經到達附近。穿過盆地,還有五六哩地才能到達德門斯堡,如果遭匈人半路突襲,將是滅頂之災。我們不如退往山中,待天黑再作打算。」

    天色很快昏黑下來,約夫洛村長的兒子小約夫洛和另一位年輕人奧哈德,藉著月色悄悄上路了。村民們焦急地等待著,直到半夜,兩個年輕人才滿頭大汗、一身塵泥地回到山中。他們一回來,就不停地低聲嘟嚷著:「不好了,不好了,只有至高神才能拯救我們了!」村民們一陣驚慌。

    老約夫洛低聲喝道:「不要亂說。走,跟我來。」

    他帶著兩個年輕人,避開驚惶的難民,和霍青、奧伯溫、依麗婭、老鄂德等人一起來到一處山窪。兩個年輕人顛三倒四地將半個夜晚的歷險一一訴說給他們聽。

    二人出發後,遵照霍青的吩咐,不敢燃起火把,只借月色磕磕絆絆地前行。走到半道,正如霍青所猜想的那樣,遠遠地響起了一串馬蹄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極為響亮。二人膽顫心驚地撲倒在路邊溝裡,藏身茂密的荒草叢中,不敢發出絲毫聲響。須臾間,幾匹戰馬風一般奔馳到附近,停住了。幾個矮壯的身影一躍下馬,聚在一處,指點著夜色籠罩下的德門斯堡,用蠻族語嘰裡咕嚕地談話,不時發出蠻族人特有的粗豪大笑。

    小約夫洛小心翼翼地撥開草叢,偷眼觀察,才發覺這幫蠻族人離自己不到二十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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