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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傳天下 第二百章 人心難測有幾許 文 / 葉離歌

    第二百章人心難測有幾許

    看著場中圍攻楚邪的人不斷倒下,站立在場外觀看了數百武林人,臉上頓時變色,連呼吸一時間也低了下來。

    幻心轉頭看了看自己的兩位師叔,低聲詢問道:「師叔,我們再不做阻止,這件事恐怕會鬧的更大」,

    他們武當的初衷是為楚邪化解他與四派的誤會,但看現在似乎非但沒有化解,反而雙方更是打鬥了起來,楚邪出手更沒有留情之意,若這樣下去,這四派必定會在武林中消失。

    真勤聽了幻心的話,微微搖了下頭,回道:「在雙方來武當之前,混元門就和楚邪結下了生死之仇,而快劍門同樣如此。我們武當雖然有些威名,但若想讓他人放下深仇,那是不可能做得到的。若是可以,在他們認識到楚邪的武功後,就應該放棄報仇的打算」。

    旁邊的幻虛開口問道:「師叔,那為何我們武當要讓雙方來這裡,若是為了維護楚邪,我們也不需要這樣麻煩」。

    真勤喟然一歎,道:「人心難防呀,若武當不聞不問,等到楚邪與他們在江湖中發生血拼,那時候很可能就不再是簡單的四派的事情了,而更可能有更多的武林人參與到其中,四派在江湖中也算得上幾個名派,自然有很多人願意出手相助。而楚邪行事無忌,到時候事情鬧開,武當再想插手或者袒護,那也難比登天。現在直接把雙方邀請到武當,就是把事情的影響局限在四派與楚邪之間」。

    看到幻心神色之間有幾分不忍,真勤歎聲說道:「幻心,你已經是一派掌門,行事切莫有惻隱之心。這件事除此之外,再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楚邪自然是無心與他們計較,不過四派卻不可能放棄。縱然今日你能夠把四派勸下,日後他們定然還會用各種手段向楚邪尋仇,到時恐怕造成的影響遠勝於今日。今天這樣也許對四派有些殘忍,但也只能如此了,楚邪下手並沒有取人性命,只是把那些人的武功全然廢去。日後武當對四派多多照料一下,稍微盡一下心吧」。

    幻心聽了雖然有些無奈,但如真勤所說,這樣就是最好的辦法了。既然和談是不可能的了,還不如趁早解決,留待日後徒增麻煩而已。當然還有一個方法,那就是直接把楚邪擒下,交給四派。

    不過不說祖師曾經遺訓對桃花島傳人多加照拂,也不提自己的幾位師叔對這楚邪如何看重。只說這件事細說起來,並不能怪罪楚邪,是四派先行誤會他,而後又派人攔截他,楚邪也雖然下手太狠,四派同樣也有很多地方不對,而且事情是四派引起,幫助四派武當也是斷然不會做的。

    看著倒在地上無聲無息的人,幻心心中對楚邪的武功驚駭異常,怪不得自己的四位師叔對這個年輕人很是讚賞,果然遠非常人可比,若不是師叔剛才說了,幻心肯定認為那些倒在地上的人已經直接斃命了。

    凝神看去,卻見本是挺直的一把長劍,在楚邪手中,劍尖數寸卻微微形成了弧形,而每一件都是同樣刺往人體幾處特殊的位置,在長劍快要刺到對方身上時,劍尖會瞬間彈直,然後對方身子一顫,就倒在了地上。

    幻心自然知道楚邪是利用劍尖突然爆發出的勁氣攻入對方身體,但讓他疑惑的是楚邪攻擊的位置,那些位置到底有何作用,他從未聽聞過,看向自己的兩位師叔,卻看到他們同樣緊鎖著眉頭,似是也在疑惑。

    「楚邪,你這惡魔,卑鄙小人,只會欺負那些弱手,有本事不要逃跑,和我們幾人打」,趙行悲憤的喊道。

    看到自己門派培養近二十年的高手在楚邪的劍下一個個淌躺下,趙行對楚邪恨比天高。這次快劍門來了六十多名高手,可以說精英盡出,但在這短短的兩分內,就已經躺下了十多名,而自己這十多名真正的高手卻連楚邪的手中長劍都沒有碰到過。

    楚邪聞言冷哼一聲,身形不減,口中冷然說道:「卑鄙也好,無恥也罷,隨你們說去,不用著急,很快就會輪到你的」。

    楚邪算是真正的體會透了,在江湖之中,若非有顯赫的權勢門派,那定然會被他人輕視,而不管門派還是權勢,威名最終是建立在實力之上,如果有實力,就算為惡,他們也不會輕易招惹。欺軟怕硬是人的本性,在武林中更是如此。若想如師傅那般求得在江湖中清淨無擾,那就要首先讓江湖人怕你,是怕而非敬,敬雖然無人招惹,但卻會有太多的麻煩事,在楚邪看來那樣過的太累,只有讓人怕了,才能真正的在武林中無人煩擾,所以楚邪今日是出手不留情,留情不出手。

    至於手段,楚邪更無心與他們講什麼道理,說也是白說,在這些人心中,天下的所有道理都在他們那裡。他們欺負人是理所當然,正大光明的查案;他們被人欺,就會在江湖中到處喊著維護正義。

    看到楚邪對於自己的話置之不理,而自己這方的人卻一個個倒在他的劍下,趙行恨的牙齒咬的咯咯直響,自己這群人急追著楚邪,卻始終只能看著他的背影。

    趙行眼睛瞟了一下自己的同伴,心裡頓時一愣,追向楚邪的十來個人之中,有八名是他們快劍門的人,五名是混元門的人,而形意門和八卦門除了方青海和泰豪兩人外只有兩個人。看向攻向楚邪的那些門人,頓時心中火氣直冒,這次形意門和八卦門來武當的人大概有七十名左右,但此刻大部分卻只在最外圍拿著兵器呼喝,和楚邪動手的基本全部是自己快劍門和混元門的人。

    「方青海,泰豪,你們真是無恥,貪生怕死之輩,讓我快劍門和混元門的人和楚邪相拼,你們兩派卻只做旁觀,卑鄙,縮頭烏龜!」趙行此時本就已經被楚邪氣的如火攻心,看到方青海和泰豪二人如此卑鄙,那裡還能忍受得了,脫口直接罵了出來。

    泰豪聞言臉色頓時紫漲,他的臉皮本來就比較薄,現在當著數百武林人被趙行這般叫罵,怎能不臉紅,他今日的行為的確是別有他謀,以他的為人,若是尋常,斷然不會做出這樣的卑鄙之事。

    但今日之事事關門派的生死存亡,早在上次鎩羽而歸後,方青海就和他私下討論過這件事,當時兩人已經準備好好調查一下刺殺事件,然後再做打算,而其後上得武當,武當派為楚邪作保,直言說楚邪不可能做出刺殺之事後,他們就已經打算放棄了再行糾纏楚邪的打算,畢竟已經見識過楚邪那深不可測的武功,並且有武當袒護,為了這件事完全犯不著再招惹楚邪。

    最主要的是他們兩派並沒有什麼人重傷在楚邪手下,這次來武當也只是因為顧慮到幾分臉面才不得不來,而且兩派的長老等人已經商議過,這次來武當如果能夠避免與楚邪為敵最好不過。

    而剛才面對楚邪對四派不屑之極的話語,更有趙行當著眾人直接對他們相激,他們也不能忍耐下去,所以只能勉強出面。他們自然知道混元門與楚邪的仇已經完全不能善了,而快劍門趙行的師叔被廢,同樣也是不能不報。

    不過形意門和混元門卻不能如他們那樣以命拚命,他們二派的根基絲毫未傷,就算被天下武林嘲笑,有著雄厚的實力,也無人能夠隨便招惹他們,這樣總比派內高手盡數死於楚邪劍下好吧。面子雖然很重要,但門派此時也同樣重要,而且派內並不是幾個人的事情,還有一群婦孺小孩要過日子。

    面對趙行的罵聲和混元門仇視的眼神,方青海臉色卻平常如故,他只是略微有幾分尷尬,對趙行說道:「趙門主,剛才聽聞真勤真善兩位前輩之言,我和泰門主就已經相信楚少俠並不是刺殺事件的兇手,以楚少俠的武功說句實話,完全犯不著為難我們,而且兩位前輩也說了楚少俠是出身名派,同樣不可能是什麼他國或者邪道勢力的人,這件事可以說完全是我們誤會了楚少俠。剛才原本就想開口向楚少俠道歉的,不過剛剛聽了楚少俠對四派說的那些囂張的話後,一時氣憤才忍不住出來動手,但剛剛也想到,這完全是楚少俠氣憤自己被我們誤會,生氣之下才說的話,縱然有些無禮,也應該能夠理解,所以我們四派已經不必把楚少俠當成刺殺兇手對待了,這件事我看還是查清楚再說吧」。

    「方門主話說的有道理,既然這件事很可能是我們誤會了楚少俠,那我們也沒有了動手的理由」,泰豪接道,心中卻暗自佩服方青海能把話說的這樣漂亮,這樣一來他們兩派可以說是輕鬆從這場打鬥中退了出來。

    趙行看著兩人說話完畢,帶著門人退出了場外,頓時氣的直欲吐血,他們兩派沒有任何損失,自然是坐著說話腰不疼,但自己快劍門和混元門呢,混元門幾位高手被楚邪廢掉,而自己的師叔同樣被廢去雙臂,縱然刺殺事件不是楚邪所為,但自己兩派又怎能不提這兩件深仇。

    趙行停下身形狠盯著二人說道:「好,好,你們當真很好,四派當初說好同進退,不想你們今日反悔不說,還能說出這等堂而皇之的理由,不提我們快劍門,就說混元門的各位兄弟,他們程門主死於楚邪手下不說,兩位師門前輩同樣死去楚邪手下,而剛剛當著天下武林人的面,呂前輩和嚴兄弟同樣被這魔頭廢除了武功,事情因四派而起,你們面對這些,卻如同未見,當真可以說得上是貪生怕死之輩」。

    「趙行!」方青海大喝一聲:「你莫要忘記了,混元門的那兩位前輩是死去誰的手中,楚邪只殺了程門主一人,兩位前輩只是受了傷,是你用他們身上的暗器把二位前輩殘忍的殺害,只為了激起混元門的人對楚邪的仇恨,你還有臉說我們兩派」。

    「嘩!」的一聲,在場的眾人頓時沸騰起來,他們想不到事情會忽然發展到這種地步,四派忽然自己之間發生矛盾不說,而混元門的兩個前輩更是死去趙行手中,聽方青海的話中之意,就連那原本說是楚邪所用的暗器也是混元門的人身上所帶。看著趙行滿臉鐵青,卻無從辯解的樣子,眾人自然看出方青海所說的的確不錯。

    而混元門的人聽了方青海的話,同樣停了下來,抽身退出了戰場,大部分人兩眼怒視著趙行,似是要趙行給他們一個解釋。而對於暗器他們卻並不瞭解,那等暗器整個混元門也只有數人知道,他們連聽都沒聽過。

    三派的人都退開,快劍門的門人自然也抽身停了下來,同樣看著自己的門主,他們大部分同樣也不知道這樣的事情,對於自己的門主殺害了剛剛還與自己等人並肩作戰的混元門的前輩,同樣震驚異常。

    趙行面對著近千人的注視,那目光中包含了各種各樣的含義,讓他恨不得鑽進地縫之中,當日所見的人自然有著不少,這讓他根本無從辯解。

    楚邪手拎長劍立在那裡,在他附近的地面之上,靜靜的躺著數十個人,天空中的大雪依舊在漫天飛舞著,那些人的身上很快覆上了一層白雪,只是此刻卻沒有人想到把他們搬到廳中。

    「廢話少數,先和楚某解決完事情,沒心情看你們在這裡表演!」楚邪語氣平淡的開口說道,在這雪天之中,那平淡的聲音似乎比天氣還要冷上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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