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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傳天下 第一百八十章 意在蘭亭集 文 / 葉離歌

    第一百八十章意在蘭亭集

    那幾個武林門派自然不是亡命之徒,而是那些亡命之徒根本不能與之相比,武林中人若是有意,手段比社會上的那些幫派狠上百倍。他們更懂得怎樣折磨人,更清楚人最怕的是什麼。

    都說武林人恩怨分明,這話的確很對,武林人一般從來不輕易結仇,互相見面也是禮讓有加。不過若是結仇,從來都是不死不休,二者總要有一方斬草除根,以免後患。

    孔儒看楚邪無意回答,也不好勉強,不過他也知道楚邪行事雖然有些輕狂,但卻從來不主動招惹什麼人,而且對自己的事情處理的也極為妥當,只是過程可能平常人看了有些不同意,不過事情到最後的結果總是出乎別人的意料之外。看似可能有偌大麻煩的事情,在他那看似莽撞的行為下,卻總是能無聲無息的平息下來。

    在孔儒想來,能那樣平息很大的原因是因為楚邪的不爭,不爭名不求利,對於別人的那些誤會,不解,他也從來不刻意辯解。

    不管他是不是因為不屑還是他的性格就是如此,或者是無意和人計較。但無疑這種不爭的性格,讓那些媒體或者有心之人沒有了發力之處。媒體最喜歡的就是當事人和他們糾纏,那樣就有故事可寫,而楚邪卻從來連正眼看都不看他們,過得一段時間,他們自己也沒了興趣。所以有關楚邪的新聞,一般也只是火一段時間,就會很快平息起來,畢竟喜歡獨角戲的人很少。

    楚邪無疑回答,幾人也不再開口問,上了車幾人一時間也沒有說話。楚邪心中不由的思考對方為何這般邀請自己。

    第一次收到邀請的書函,在他想來是四派可能舉行什麼武林活動,武林人知道自己應該也不稀奇,發邀請只是隨手而發了,自己去不去對方應該也不會介意。

    但今天這個想法自然就不太可能了,聽那兩人說話的口氣明顯不善,如果只是因為自己沒有應邀前往,他們斷然不會因自己這個無名小子而發怒。

    對於二人最後含有威脅的話語,楚邪自然無懼,不過他卻想不通對方四個門派為何非要邀請自己前往,搖搖頭,把這件事記在心中,暫時不再想。對於他們的再次邀請,楚邪依然沒有興趣,說句好聽的是楚邪不感興趣,無意參加,說句難聽的是在楚邪眼中,根本不把這四個門派放在眼中,自己和他們從來沒有打過交道,想讓自己去自己就去,把自己當成什麼人了,他又豈會理會他們的召喚。

    ……

    車子穩穩的停在一個小道口,王墨文招呼幾人下車,說道:「前面車輛不方便通行,只有百來米,走過去吧」。

    跟隨著向前行去,楚邪略微打量了一下,這裡是北京傳統的四合院。不要小看這樣看似簡陋的四合院,在今天想要買一套,沒有一二百萬想都不要想,地理位置是其一,這裡比外面安靜的多;而且住在這裡可比住在樓房中舒服的多,更有著不菲的歷史價值。

    走到一個獨院前,王墨文敲了一下緊逼著的門,裡面立時傳來了一個響亮的聲音:「來了,來了!」

    楚邪聽了心中暗道,果然是那張隱的聲音,對於張隱,因為師傅的那幅畫,他可是深有影響。

    吱呀一聲,兩扇門打開,張隱滿臉帶笑的走出來,說道:「王老,林老歡迎,歡迎,哦,想不到孔老也能前來,真是蓬蓽生輝,楚,楚,楚…先生,」

    一臉笑意請幾人進屋的張隱突然看到最後面站著的楚邪,心中猛的一跳,臉色一變,說話也結巴了起來。

    見到楚邪,腦中頓時記起了當時第一次見面時,在車上發生的事情,這個外表看似文弱,人畜無害的年輕人,當時只是漠然的盯著自己,自己就體會到了猶如身在地獄中的感覺,至今每次看楚邪留下的那一字一畫時,心中還是會不由自主的後怕,現在突然出現在他面前,他的感覺自然可想而知。

    孔儒,王墨文三人疑惑的看著張隱,不知道他見到楚邪為何有這樣的表情,臉色蒼白,額上冷汗直冒,王墨文叫了聲:「張先生?怎麼了?」

    張隱身子猛的一抖,「沒,沒什麼,只是沒想到楚先生會來,若是知道,我肯定會親自去迎接楚先生」,

    楚邪對他自然沒有什麼好印象,不過他也無意為難於張隱,一臉平靜,也沒有再看向張隱。

    張隱見了這才慢慢把心放下,對於楚邪,他並不清楚這年輕人有什麼本事和背景,但讓他招惹楚邪,就算是借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楚邪只需要輕描淡寫的掃視他一眼,他全身的魂魄就會嚇跑一半。當初在車上,楚邪那漠然無視的眼神,讓他深深知道這個看似文弱的年輕人對於生命是怎樣的漠視。

    張隱定下神來,連忙熱情十足的招待楚邪進入屋內,那一副恭維的神態讓王墨文和林千習心中欣喜不已,在他們想來,依張隱對楚邪這樣看重,到時候賣那幅《蘭亭集序》時,定然要多顧慮幾分楚邪的心思,若楚邪不願賣與外國人手中,想來張隱也會多考慮幾番。

    進入屋內,幾人微微環顧了一下,王墨文笑著說道:「張先生住的地方當真是清雅別緻,雖然身處中國最繁華的都市中,卻沒有喧鬧不停的雜音糾纏,當真是好地方」。

    張隱笑道:「王老太過誇獎了,這裡可是我奮鬥了近二十年才捨得買下來的,房子雖然有了,但想要享受卻還沒有資格,畢竟不能靠房吃飯」。

    林千習哈哈一笑:「張先生你就莫要謙虛了,不說你這二十年賺了多少,就是今天我想也能輕易賺得平常人一輩子都不敢想像的財富吧」。

    張隱的笑容頓時僵硬了幾分,偷偷瞄了一下楚邪,發現他一臉平靜的坐在椅子上,完全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暗自鬆了口氣,道:「這都是拜楚先生所賜,我這一行想要混出頭難呀,平常吃虧上當也只能一個人承受,偶爾能過手一兩件上好的東西,但自己能拿到手的經常連零頭都不如」。

    張隱連忙請幾人坐下,泡上了茶水為幾人添上,開口說道:「幾位來的有些早了,我請的另外幾個客人還沒有到,麻煩幾位稍等」。

    「無妨」,王墨文端起茶說道,看了一眼茶水,讚歎道:「最新的西湖雨前龍井,果然是好茶」。

    「張先生!」

    平靜的聲音讓張隱的心猛的一跳,反射似的回道:「楚先生有什麼事情請儘管問,若是張隱知道,一定不會隱瞞」。

    楚邪微微一笑,對他的反應沒有任何在意,當初自己用的功力他自己自然清楚,張隱再次見到自己,心中的恐懼可想而知,喝了一口清茶,曼聲問道:「張先生,不知那位讓你幫忙賣畫的人到最後你可曾見到?」

    張隱聽了連連搖頭,「沒有,後來他只是給我打了個電話,讓我望他的銀行中打三百萬,然後這件事就算完結了」。

    楚邪聽了微微皺了一下眉,不再說什麼。

    林千習突然問道:「張先生,今日不知都有什麼客人要來,可否先說給我們聽一下,等會心中也有個譜」。

    張隱自然知道林千習這樣問的目的不外乎是想知道這幅字帖會有什麼人想要購買,不過這也用不著隱瞞,反正一會就會見面,「今天來這裡的除了幾位前輩之外,其他都是通過粗略的報價之後選出來的,只有四個人,其中兩位是香港的人,是霍家和榮家,不過來這裡的只是他們委託的人。另外一位則是口木的青葉長一大師,這位想必三位前輩也知道吧?」

    青葉長一,孔儒三人臉色一動,這人他們怎會不知道,是口木的書法大師,在口木的地位之高絕對是中國文人不可想像的。這位青葉長一現年足有七十多歲,這不但是因為書法在口木極為受上層人士歡迎,更因為青葉長一是現今天皇的老師,這樣的身份足以讓任何人側目。而且這位口木的書法大師對於中國文化極為精通,其書法造詣與中國的書法大家相比也不遑多讓,他們想不到這幅字帖居然能引來這位親自到這裡。

    張隱接著說道:「至於第四位,卻同樣也是一位書法大師,是來自汗國的韓允達」。

    王墨文聽了頓時和林千習,孔儒相視一眼,這韓允達年紀在五十多歲,多次參加了中韓書法交流會,書法和字畫只有一線之隔,一般繪畫技藝高超的大師,在書法上造詣都不低,所以林千習和孔儒自然也見過這位韓允達。

    剛開始聽到只有四位來人競爭時,他們心中還暗自慶幸,但現在聽後才發覺想要買回那幅字帖,實在是難上加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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