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武俠修真 > 東邪傳人

名傳天下 第一百六十八章 一封書函 文 / 葉離歌

    第一百六十八章一封書函

    孔家小院內,一群年過半百的老頭和一個年紀二十左右的年輕人高聲暢談,詩詞歌賦,琴棋書畫各種話題一一涉及。

    而離這群人幾米外的地方,一個美麗的女孩正端坐在那裡,靜靜的注視著他們,嘴角泛起一絲溫馨的笑容,與那張精緻如畫的面孔搭配起來讓人為之陶醉。

    「小楚,你的生活可真讓我們這些人羨慕,遊山玩水,這是我們年輕時候的夢想,可惜現在有條件了,身體卻不行,走不動啦!」孔儒歎息道,

    林千習也歎了一口氣:「若說遊山玩水,咱那時候是經歷過,不過是打口木鬼子,哪有心情觀看風景,連吃飯都吃不飽呢」。

    「生活有苦有喜,那樣的人生才會豐富,晚年才更能值得回味,小子只是走了下層,偷得半日閒而已,若是世人都如我這般,世界怕是沒什麼前途了」,喝著手中的清茶,楚邪悠然的說道。

    他本來就無事煩心,又因孔令曦告訴孔儒自己身在北京,這才來到孔家做客。不過在這裡過得倒也十分舒心,每天和孔儒或者孔令曦下下棋,談談文,林千習和王墨文幾人又經常來這裡,一群人賞文鑒畫,逍遙自在,一轉眼幾日就已經過去。

    王墨文哈哈一笑,「放心,如你這樣的人世上難尋,名利有幾人能走出那個圈子,世界也不會因為幾個人停止不動;人的價值觀不同,對幸福的理解也自然不同,你是以樂的清閒為人生追求,而更多的人卻是以名或者利為追求,說不上誰對誰錯,只是想法不同罷了」。

    「是呀,何謂俗,何謂不俗,常人之見,俗與不俗,都是為了生存,何必非要分那般清楚,一生行事只求問心無愧,那管他人怎生看待」,楚邪接道。

    孔儒撫掌道:「好一個問心無愧,小楚最讓我們這些老頭欣賞的就是這一點,才學雖然沒見過什麼人能比得上你,但還是有很多的,只是那些有才之人大都被名利給毀了」,

    頓了一頓,看著楚邪繼續道:「雖然名利無罪,他們卻太過於放在心上,才學有所小成,就開始滿世界去追名奪利,反而把最基本的才學拋在了一邊;文學猶如人生一般,不進則退,也許能成得了一時的名,但時間長了,最終是一無所得,前人有傷仲永之鑒,很多人卻不知深思,名利雖然但能害人呀」。

    「不是名利害人,」王墨文搖搖頭,「最終還是因為人,就如小楚一般,世間名利可曾影響到他?他看的可比我們這些老頭淡的多,真不知能教導出小楚這樣的人風采怎生驚人,想必定然也是世間奇人」。

    他們這些老頭何曾如此看重過一個年輕人,不是這些文人高傲,而是他們的人生觀和常人已經很不相同了,看人的起點自然高了許多。

    而對於楚邪,他們的眼光就算再挑剔,也不能不為之刮目相看,不說琴棋音律這樣的技藝他們遠不如楚邪,就算是他們最擅長的書畫和楚邪相比也有所不如,以他們的年齡心中自然不會有什麼妒忌之意,有的只有歎服和讚歎。

    最讓他們這般欣賞楚邪的還是楚邪的為人,也許有些孤傲,他人可能不喜歡,但文人卻是最愛這種性格,頗有些孤傲自賞的意味,為人更是不卑不亢,完全沒有把他們當成什麼前輩恭敬以待,和他們的相處猶如平輩一般,這一切無疑更讓他們喜歡,比那些見了他們長輩長,前輩短叫個不停,卻拿不出來什麼本事的人好的多。

    楚邪擺擺手,對幾人說道:「幾位前輩莫要再這般說我,小子不過是一個普通人,也就是得了幾分機緣,學到一些東西,又恰逢這個時代,算不得什麼。他人若是有了我這一身本領,對於名利也會如我這般看淡的」。

    只有他自己清楚自己,若自己沒有這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想要如現在一樣做人,恐怕會寸步難行吧,世人並不是沒有他這般的胸懷,而是沒有他這樣的實力,所以很多時候為了生存而屈服與名利,所以他並沒有孔儒他們說的那般高尚,在他心中,自己也就是一個不合群的俗人一個。

    「學得一些東西?」孔儒眉毛一翹,「若真如你說的那樣輕鬆,這個世界早就大師滿街飛了,看看我們這些老不死的,那個不是學了半輩子,才有所成就被世人認可,與你學了十多年就有這樣的成就相比,我們豈不是要羞愧死了?」

    誰不想讓自己的夢想實現在年輕時,只是夢想終究只是夢,生前能有所成就也不枉此生了,如楚邪這樣的人舉世難尋。他們自然不知道楚邪那句恰逢這個時代,是說自己這身文采在宋時的確算不上太過出眾,最多也只能在書畫上讓人側目,詩詞是絕對算不上什麼名家的。

    「小楚,」林千習突然開口說道:「你畫的那幾幅雲霧山景如果能拿出來讓世人觀賞一下該有多好?那般震撼人心的畫卷就應當讓更多的人欣賞才對」,

    王墨文聽了也接道:「是呀,現在書畫界能稱得上名作的幾乎絕跡,看看這些年何曾出現過什麼真正能被世人任何的畫卷,很多人都說中國的字畫已經在世界上沒了地位,現在國內到處流行的就是外國的那些印象派,抽像派一類的字畫,這對國畫來說是一種悲哀。若是小楚你拿出幾幅畫,必定會帶動一波學習追捧國畫的潮流,也好讓國畫更好的發展下去」。

    楚邪苦笑一下,當口木想著把隨身帶的三幅畫寄存在銀行中,不過後來遇到的事情都擠在了一塊,也就不了了之,來孔儒家時順便帶了過來。沒想到幾人看過之後,就一直開始打起這些畫的主意來,剛開始是想讓國家出錢買,遭到拒絕後就有說借去一段時間,到了現在已經演變成了拯救國畫的地步了。

    若是其他隨手畫的山水畫,經他們這樣要求,楚邪可能會丟給他們,但這三幅雲霧卻不一般,這是他前段時間旅行時所畫,用的心思可不一般,不但是因為他自己喜歡雲霧,更因為郭襄曾經不止一次的說過,最喜歡看的風景就是山中的雲海,那種隨風飄蕩,隨意翻滾的雲霧讓人仿若能夠完全忘記心中的煩惱,置身於世外一般,輕鬆愜意,不再為凡塵中任何的事情牽掛。只是桃花島中也只有秋天能夠遇到被雲霧包圍的情景,所以郭襄在江湖中行走時,經常遊走與名山之頂,觀賞山中的奇景雲霧。

    這三幅畫不是為自己而畫,而是為郭姐姐畫的,雖然她可能永遠看不到,但必定會在心中感覺到自己對她的思念,就如自己到現在還能感覺到她的音容笑貌清晰的浮現在自己心中一般。自然,這三幅畫是肯定不會交給別人的,就算是借他也不會答應。

    孔儒對楚邪最是瞭解,所以搖搖頭對二人說道:「你們兩個就把這念頭打消了吧,小楚做事極有分寸,若是能答應,絕對不會拒絕,既然拒絕那肯定有他的原因,就算是再求幅新作,也比追要這幾幅畫好的多」。

    楚邪微笑不語,這時還是沉默比較好。王墨文和林千習眼中失望不已,這三幅雲霧畫卷所畫風景雖然都是雲海,但各有各的不同,每一副給人的是一種完全不同的感受,若能放在一塊展覽給世人,所引起的轟動絕對無與倫比。他們這樣做自然不是為了名利,而是真心為了國畫的發展,但楚邪的性格他們又瞭解,既然拒絕了,那此時就完全不可能再發生了。

    楚邪含笑對二人說道:「二老若真是著急國畫的前途,小子自然會出一份力,改天有興致畫得一副送於你們如何?」

    「自然好極,自然好極!」兩人聽了頓時心喜,書畫界的人一般最忌諱開口問他人要畫,而且又因為他們深知楚邪畫的價值,所以平時忍著從來沒有主動問楚邪要過一副畫。

    孔儒哈哈一笑,對他們說道:「你們若是見過小楚寫的『蘭亭集序』,我敢肯定絕對不會要他作畫,而是要字來了」。

    王墨文問道:「可是前不久界內一直流傳的那副用幾十種從未見過的書體,寫出的蘭亭集序?」

    孔儒點點頭:「那次我可是親眼所見,如果能夠擁有那幅字,此生我別無所求了」,

    說完抬頭回想道:「三百多個字,數十種書體,而且與現今流傳的書體都有所不同。字裡行間宛若人生百態,形象各異,卻又撼人心神,字字猶如有了靈魂一般活靈活現,讓人歎為觀止,我想任何一個見過那幅字的人,一生也不會忘記」。

    「只是這幅字落在一個販賣字畫的人手中,不知最後歸於何處?」孔儒歎息道,若是這幅字被一位真正的書法家收藏,倒也罷了,但若被一個俗人得去,那未免太過可惜了。

    楚邪聽了只是微笑不語,那副字能夠換回自己師傅的畫卷,在他心裡已經足夠。

    林千習聽到孔儒居然這般稱讚那副字,腦中急轉,急忙開口問道:「那個人叫什麼,有聯繫方式麼?我聯繫一下,看看能不能以國家的名義買回來」。

    孔儒聽了他的提議身子頓時坐直,這個提議倒值得一試,這樣的名作,若能被國家收錄,無疑是最好的結果,連忙把對方的名字說給他們,聯繫方法麼,就要給唐言打電話要了。林千習卻等不及,一通忙碌,終於要到了聯繫方式,打了過去那張隱的電話此刻卻無人接聽,歎了一口氣,只好暫且放下。

    「叮噹!叮噹!」大門的鈴聲突然響了起來,旁邊靜坐的孔令曦聞聲站起身來去開門。

    打開門看了一眼,只見眼前卻是站著兩名二十多歲的男子,看到孔令曦開門,抱拳問道:「請問,楚邪楚先生可在這裡?」

    孔令曦疑惑的看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是什麼人?有什麼事麼?」這裡小區可不是隨便能進來的,大白天他們能進來,想來不會是什麼壞人,不過聽到找楚邪,她還是關心的問了問。

    「孔小姐,我們有事想要見楚先生,請您給他說聲同類人求見」,一名男子開口道,

    同類人求見?孔令曦的神色頓時疑惑,這話是什麼意思?

    「令曦,讓他們進來」,楚邪的聲音突然響起,孔令曦聽了自然不會不聽,請兩人進入了院子。

    兩名男子看到那裡坐著的幾人,健步走了過來,對楚邪說道:「楚先生,這裡有份書函請您接受一下」,

    隨著話聲,從身上拿出一封書函,雙手遞給了楚邪。看到楚邪伸手接過,立刻說道:「既然楚先生已經收到,那我們就不再打擾,告辭了」,

    說完抱拳行了一禮,轉身離去。

    孔儒和林千習幾人看的心中疑惑不已,這兩個人行事有些詭異,太雷厲風行了,不說現在書函已經很少見,而且就算有也不必這樣親自送過來吧,郵遞過來不就好了,最主要的是送到楚邪手中,二話不說就直接告辭走人了。

    不過看到楚邪一臉沒有任何意外的神色,心中以為這封書函是楚邪熟知的人發的,看到書函就能知道是誰,所以才沒感覺到意外。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