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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章 小友,請留步 文 / 格子裡的夜晚

    第三章小友,請留步()

    地下室和一樓現在全都堆著各種新近購置的設備,有些還裝在木板箱子裡沒拆開呢,甚至裡面還有幾台精度不錯的數控機床。實驗室畢竟是緊密和應用結合在一起,好歹得自己做出原型機來。二樓和三樓則是機房和普通研究人員的辦公區域。這個鐘點也只有小貓兩三隻,安靜得很。

    由於大部分實驗室的主力研究人員現在都去聽汪鳴的報告會了,四樓異乎尋常地安靜。還有幾個研究生在幫自己的導師整理材料什麼的,但要躲開這些人,對現在的聶信完全不是問題。

    要找到那疊手稿倒真不難。對於以前的聶信來說,或許這會困擾他很長時間,要一間間辦公室搜過來,沒個把鐘頭別想了。但對一個修真者而言,只要是留駐著自己的氣息的物品,幾乎都能輕易感覺到。聶信在四樓隨意走了一圈,就鎖定了其中一間專用於存放各類文件的辦公室。手稿雖然鎖在保險箱裡,但再厚實的金屬也無法阻擋手稿散發著親切溫和的若有若無的波動。就是這裡了,聶信想著。他從褲兜裡掏出一張符咒,貼在保險箱上,口中唸唸有詞,黃色的紙質符咒亮了起來,向著四面八方散發著灼熱的亮光,直接在保險箱上燒熔出一個大洞,隨後才漸漸黯淡了下來。

    聶信的手稿是保險箱裡唯一的物品,裝在一個金屬的文件夾裡,每一頁都插在透明的保護袋中。不管學校和實驗室方面對聶信如何,至少對這疊手稿的重視程度是不消說的。聶信將文件夾夾在腋下,閃身就從原路退出了大樓。

    他在學校裡找了個角落,打開文件夾翻看著自己的記錄和演算過程,熟悉的感覺回來了。他順手就把那些演算紙取了出來,將文件夾丟在一旁。重視是重視,可一疊紙張而已,這麼放著一點手感都沒有了,真讓人不舒服。

    取回了折疊手稿,以後和光華大學就算是兩清了吧。誰也不欠誰的,自己當年因為國家的秘密研究所被解散,光華大學好歹收留了自己大半年,沒有讓自己餓死,卻讓自己逐漸從象牙塔裡走出來,對社會有了初步的瞭解。至於光華大學是不是這麼想,那他就管不著了。光華大學竊取自己的成果,難道還有道理不成?再說了,自己現在好歹也是個修真者,就憑光華大學,憑他嚴物華,能拿自己怎麼樣。

    聶信將手稿捲了起來塞在屁股後面的口袋裡。正當他站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了一個人的聲音。一個清越的聲音說道:「小友,請留步。」

    聶信一驚,這聲音只能知道來自身後,卻不知道是多遠。那聲音彷彿瀰散在整個空氣中,卻又像是來自身後幾米的地方。從自己開始修煉到現在,這種情況可從來沒有發生過。來人毫無疑問也是個修真者,而他的能力,應該遠在自己之上吧。聶信轉身一看,那是個穿著玄色漢服,灰色長褲和黑色布鞋的老者,神情淡漠而悠然,彷彿他是在公園裡散步,而不是在威脅著聶信。

    「您是哪位?」

    「你把東西放回去,今天的事情我就當沒看到。這實驗室,對國家來說可是很重要的,老夫職責所在,不容有失。至於老夫是誰,這和你關係不大吧,想來你也不會聽說過我。」老者微笑著說,但每個字都透露著不容置疑的氣息。

    「那是我的東西。」聶信的身體繃直了,拳頭攥得緊緊的,一股憤怒從身體深處透了出來。他知道,這對現在的情況來說,沒什麼好處。

    「哦?」老者不以為意:「這和我也沒關係。把東西留下,你可以走,這麼做,大家都好。」

    「那是我的東西。你去問嚴物華和汪鳴,要是沒有我聶信的這些手稿,他們能不能搞什麼磁力梭。我都沒計較他們侵佔我的成果,我只是拿回我的東西。」聶信的語氣和客氣顯然沒什麼關係。

    老者一皺眉頭,說:「我說得很清楚了。聶信……倒是聽汪鳴提起過你。不過,那又算得什麼。孰輕孰重,你真的不省得?職責所在,老夫勢必不能讓這東西外流。誰都不行。」

    「別人拿走了你的法寶說要拯救天下蒼生,你不想拿回來?既然多說無益,那動手吧。」話都說到這地步了,聶信也不再廢話。修真領域裡,他是籍籍無名的小字輩,氣動中期的水準可施展不了什麼有威力的招法,而聶信在修真的時候,都不怎麼重視那些攻擊防禦的招法,現在他唯一拿得出來的就是兜裡的那些符咒。他話音還沒落,兩道玄炎符已經脫手而出,直射老者的面門和下半身。

    老者冷哼了一聲。伸手一揮,兩道玄炎符撞在了他身前的氣障上,轟然炸開成兩團橘紅色的火焰。這種程度的攻擊壓根不放在眼裡,但聶信肆無忌憚地,在這光天化日之下就悍然出手,讓老者極為不滿。修真者的世界是隱秘的,而聶信這麼做,要是讓人看到了,以後的手尾有的頭痛了。

    眼見玄炎符無效,聶信揚手又是四枚玄炎符,緊跟著又是四枚。老者擺開步子,推出一掌,一道橙紅色的光芒朝著聶信激射而去。但當玄炎符炸開之後,老者卻忽然發現,就在一瞬間,聶信居然已經到了自己身後。這是什麼功法?老者一驚。瞬間移動位置的方法多得很,但沒有一種是一個才氣動期的小輩能掌握的。老者下意識地回身揮出一掌,手上噴薄而出的氣勁彷彿一把利刃,切開了整個空間。但聶信又消失了,老者這時候才稍微有一點緊張,可就是這麼心神一顫,聶信的攻擊已經來了。聶信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老者的頭頂上,從數十米的地方直墜而下,而他手還沒閒著,一枚枚符咒接連射出,一下子就有數十枚玄炎符,其間還混雜著幾枚千鈞符。千鈞符這種簡單的小東西,脫胎於修真界流傳已久,多有仿製品的法寶翻天印,靠的就是霸道的重量。只是千鈞符依賴的是施法者本身的修為,修為層次越高,千鈞符變化而出的重量就越大。如果讓老者來使用千鈞符,這簡簡單單的符咒可以真的有幾噸的份量,可聶信不行,他手裡的千鈞符充其量也就七百八公斤的威力。

    如果老者達到了築基期,對付各種花樣不斷翻新的符咒,也不過是靈識一掃,立刻就能分辨出其中的不同,然後一一從容化解。看老者雖然比著聶信高著兩個層次,卻也不過是靈息中期的水準,這麼一下子他可有些手忙腳亂了。尤其是玄炎符不斷爆裂,空氣中都是灼熱的氣息,都是四散的火焰,都是灼人的焰舌,在這一片混亂中,他還是不甚中招,兩枚千鈞符砸在他的手臂上,轟然作響,讓他整條右臂疼痛欲裂。

    「小輩你好膽!」老者也顧不得引起周圍什麼人的注意了,一團氣焰從身上爆裂開來,將周圍這些符咒吹得四散而開。他雙掌一托,餘下幾枚千鈞符都被他掌上發出的光盾擋開。而這時候,聶信又消失了。老者一驚,旋即覺得背後氣浪湧來,老者又是一個轉身,卻大驚失色,剛才還停在不遠處的那輛中巴,現在正砸向他。老者也顧不得什麼風度,在地上就是一滾。而中巴就在剛才他站的位置砸成了一團鐵餅。

    這下鬧大了,這種動靜怎麼都引起別人注意了。方圓一兩公里內估計都能聽到玄炎符爆炸的聲音。老者惱羞成怒,但稍稍站定,等熱炎散去,聶信已經不知所蹤。這事情老者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聶信發射符咒的速度雖然快,但也說不上驚艷,只是熟練而已,手法更是粗糙,發射之後都是聽之任之,沒有方向和角度的變化,更沒有什麼細微的操控使之跟蹤目標在最合適的時候展現威力。可聶信不知道為何居然能夠瞬間變換位置,從前到後,從後到上方,最後又繞到了他背後,這絕不是因為聶信速度快到了他感覺不到,而是某種他不知道的神秘的方法。也正是因為這樣,雖然自己靈息中期的被一個氣動中期的折騰了個灰頭土臉,惱怒之餘,老者也沒覺得太過驚訝。修真者的世界裡,固然有級別的壓制,可大家的道路千變萬化,總有些特別的情況出現的。

    「懿兒,我在光華大學……這裡有點小麻煩,找幾個人來打掃一下。」老者歎了口氣。聶信的氣息已經被吹得四散,他也失去了追蹤聶信的機會了。老者打了個手機,找人來收拾殘局了。反正知道了聶信的姓名,雖然被他取走了手稿,多少讓老者有些沒面子,卻也不是沒找回場子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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