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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二章 閒雜人等 文 / 格子裡的夜晚

    第二章閒雜人等()

    報告會的主講是光華大學物理系教授,現在的實驗室首席科學家汪鳴。就跟他以前給學生們上課一樣,在開始前五分鐘,汪鳴踏著穩健的步子走進了禮堂,跟在他身後的則是學院、系裡和現在實驗室的幾個領導。這場針對學校內部的報告會沒來什麼記者,卻來了不少研究生。一個重點實驗室的建立,往往也是學校進行橫向聯繫的資本,有不少在實驗室裡跟著進行研究的,都來自和光華大學關係不錯的友鄰學校。

    汪鳴的腳步頓了一下,他看到了聶信。但周圍一大幫人都在,作為首席科學家,他可沒道理停下來去和聶信聊些什麼。汪鳴在整個禮堂暴雨般的掌聲中,逕自走向了講台,極有風度地朝著大家揮了揮手。最近,汪鳴也沒少做報告,作為教授,四十歲剛出頭的他算是當打之年,雖然總會延誤研究進程,但為了獲得更多方面的支持,這也是免不了的功課。

    「諸位領導,老師,同學們,大家早上好……」稍稍清了清嗓子,汪鳴就開始了自己的報告。一張張的ppt在他身後的投影屏上閃過,大致介紹著學校實驗室在過去兩年裡取得的成果。

    「喂,這東西聽起來挺玄的,你當初怎麼想出來的?」何蔓輕聲問道。

    聶信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光華大學的這個實驗室,基本上就是在他的一疊手稿上發展出來的。而現在他們能拿出來的,也僅僅是其中很小一部分成果而已。

    「只是基礎理論的一點應用而已,他們愛玩就玩吧。」聶信淡淡地說,他在面前的a4紙上隨意塗抹著,一串串的公式和數據就這麼出來了。

    光華大學的實驗室,主要的研究方向是一個叫磁力梭的項目。電的產生,最容易理解的就是金屬線圈切割磁力線,再複雜的發電機都是如此,機械能傳化為電能,效率很低。但磁力梭就不同了,它的基本理論是將磁力線當作可以控制的物質,用磁力線去切割磁力線,產生電能的效率要比金屬線圈高出幾倍,而磁力梭的核心則是一個梭形的金屬軸,一方面是提供最初的源動力,使得磁力線能夠不斷進行繞軸旋轉,另外就是將產生的電流從這個發電機構裡導出,進入到變電輸電的系統裡。目前,光華大學實驗室剛剛完成了磁力梭的原型研究。汪鳴都未必吃透了聶信的手稿,更別說能在這個基礎上還有什麼闡發了。聶信對此篤定得很,要是誰都能搞明白那麼複雜的理論,還要他這種天才做什麼?

    而他,今天就是為了來取回那疊手稿的。對光華大學,對這個實驗室來說,反正他們肯定有備份,也不礙著誰。可對聶信自己,取回手稿卻可以讓他省了好多的事情。

    「同學,換個座位。」坐在第三排的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回頭對第四排的同學說。好歹也是個老師,學生哪裡有拒絕的道理。而中年人一回頭,聶信樂了,果然是熟人,居然是物理系的副教授康定遠。

    「聶信,你跑來這裡做什麼?你又不是學校裡的人。怎麼著?看著我們風光了,羨慕了?」康定遠冷嘲熱諷的語氣倒是讓何蔓先有點忍不住了。

    聶信捏了捏何蔓的手,轉而對康定遠說:「有什麼好羨慕的,各人有各人的樂趣麼。另外,奉勸你別藉著風頭髮什麼論文了,先把理論搞明白吧。你……上個月投給《理論物理》的那篇論文,數據都沒弄對。人家就看你是新課題,沒辦法跟你較真。」

    聶信在紙上塗了幾行公式和數字,隨手推到了康定遠的面前,然後對何蔓說了句:「先走了。」立刻就站了起來,朝著禮堂外面走去。

    只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康定遠就臉色煞白了起來。對於不瞭解項目進展的人來說,這或許只是一組陌生的數據,一些莫名其妙的公式,但無論如何狂妄,康定遠好歹是在這個項目裡下了大工夫的。沒想到自己全部的心血,在這簡簡單單的一些鉛筆痕跡下,不堪一擊。康定遠想要追出去問問明白,可有拉不下這張臉,剛才聶信的那番舉動,可是全都看在周圍同學和老師的眼裡,一時之間,他的臉色漲得通紅。

    還沒有注意到康定遠這邊的情況,汪鳴朝著聶信微微頷首致意,不過,這個表情恐怕絕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聶信心裡雖然在冷笑著,但現在他也實在不方便砸場子。離開學校兩年了,認識自己的都沒多少了,真的要鬧起來,可就自取其辱了。

    當年帶著一些極為前沿的理論研究成果來到光華大學的時候,他輕輕鬆鬆成為了兼任講師的研究生。這也沒辦法,中科大少年班畢業出來的他,只有學士學位,沒個像樣的學位,以後想混高級點的研究所都不行。可沒想到,當他將前沿理論變得漸漸貼近生活,有機會出成果的時候,正是光華大學的校長——他中科大的學長嚴物華——將他踢出了學校。兩年過去了,再說這事情,不免還是有點怨氣。說仇恨是說不上,可這個過節,遲早得有解決的時候。

    聶信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會來到小禮堂,或許,就是為了來看看這些人的嘴臉吧。離開了小禮堂,他再沒有半分猶豫,身形一閃,朝著實驗室的方向跑去。現在的他,可不是兩年前那個架著黑框眼鏡、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理論研究者了。機緣巧合,他現在已經是一種比理論物理學家更「宅」的存在了,這種存在叫做「修真者」。說起來,他還挺有天賦的,雖然修煉的是很基礎的「清心訣」,可一年多時間裡居然讓他達到了氣動中期。如果他出生在某修真世家,如果他還是十歲上下,恐怕他在這方面也可以成為天才了。可他過了年齡了……今年,聶信已經二十三歲,達到合法婚齡了。

    度過了最初的糾結,跨入了修真的門檻之後,聶信的身體條件就以驚人的速度在提升。天地靈氣對身體的淬煉改造隨著每個周天的運行在進行著。總有人將武功高手和修真者混為一談,武功高手或許有以武入道的機會,但修真者幾乎都是高手,身體條件就擺在那裡了嘛。聶信的速度,快到了在空中只留下了一痕虛影。學校太大了,揀著沒什麼人經過的小路,就這麼飆起速度來,倒也是種不錯的體驗。

    要是讓其他修真者知道聶信的這點趣味,未免要狠狠鄙視他一下。等到能御劍飛行了,突破音障,時速上千公里乃至數千公里都可能,那才是真正的速度感。師父也曾這麼說過,可到時候身體表面薄薄的氣勁將身體和空氣的摩擦都隔絕在外,哪裡有現在這種強風砸在臉上的感覺呢?

    沒到一分鐘,聶信就停在了物理系的實驗大樓外面。成立國家重點實驗室之後,本來是有充足的經費修建新的研究所的,可這個項目關係到國家的節能減排目標,分秒必爭,就變成了重點實驗室遷入實驗大樓,而重修一座實驗樓供學生們上課和做課題用。

    實驗大樓周圍的戒備很嚴密。聶信暫時還只能靠著肉眼觀察,來發現明崗暗哨。所謂的神識一掃,情況盡在眼底,得等他突破到築基期才行,只有到那時才能靠著靈息做那麼複雜精密的動作。不過,以聶信現在的視力,要看清實驗樓的安保措施,自然還是小菜一碟。實驗樓的周圍,有六組保安,兩人一組地繞著圈在巡視。原先底樓寬敞的大廳,現在設置了接待處,有四個人在那裡呆著,負責查詢來訪者的權限,邊上還有一整套的安全檢查儀器,和飛機安檢一樣麻煩。聶信繞著大樓走了半圈,看著樓內的情況。似乎安保在大樓內部並不算很嚴密,這半圈轉過來,在這棟四層的建築裡,聶信只看到兩組保安在走道裡巡視。保安甚至都無權進入到核心的實驗區域進行檢查巡視。

    物理類的實驗樓,最核心的實驗器材,往往都在一樓或者地下室,主要還是因為需要用到的實驗器材實在是太重了。尤其是理論物理相關的課題,實驗人員要麼憑著一支鉛筆一疊演算紙就能幹活——當然,現在是越來越離不開電腦了。可一旦要用到器材,就必然是讓人牙疼的大傢伙。在實驗樓的背後,就有專門的一條斜向通道,專管設備進出的。聶信繞到後面,居然發現這條通道雖然打上了鎖,卻意外地沒有專人值守。大概,負責大樓安保的人,以為通道上方的廣角攝像頭真的能管用吧。

    聶信撇了撇嘴,就是這裡了。對他來說,直接從樓頂上進入大樓更簡單,一跳就上去了,但這棟實驗樓才四層,周圍都是比它高的建築物,直接跳上去,光天化日之下,可沒辦法保證不被人看到。他是來取東西的,可不是來驚世駭俗的。

    聶信繞著大樓又走了一圈,觀察了一下那幾組保安的路線。最近學校裡到處都是人,畢竟是校慶加上成果發佈會,閒雜人等多得數不勝數。來實驗樓瞻仰的也不少,哪怕明知道看不到什麼。而保安們也漸漸懈怠了。外圍的保安一邊聊著天一邊巡邏,留下的觀察死角太多了。他們看到了聶信在不遠處,也沒理會,只當他也是那無數閒雜人等中的一個。

    聶信繞到了大樓背後,前面那組保安過去了,後面那組保安正在轉角處,乘著這個時機,聶信的身形消失了,然後忽地直接出現在了通道低端的門口,還是在攝像頭的死角里。聶信直接伸手將掛鎖擰斷,然後閃身進了大樓。

    雖然聶信在光華大學呆的時間不算很長,也就一個多學期的樣子,可他那點時間倒有一大半泡在了這棟實驗樓裡,對大樓的內部構造瞭如指掌。進入了通道,兩側就是樓梯間,可以直通頂樓,而聶信毫不猶豫地蹭蹭就爬了上去。嚴物華不會把手稿放在底樓和地下室的,這堆東西,只可能在實驗樓頂層的那幾間辦公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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