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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二節 謀國謀家 文 / 莊不周

    只:個韓蓬是不是讀書大多。把腦午讀壞了」共尉又燈笑,一口氣喝下一大杯,這才氣哼哼的問道。對面坐著的共喬和呂翼還沒有說話,一旁站著的杜魚接了一句:「這個韓王和孔博士差不多,春秋讀多了,迂得很。」

    共尉瞥了杜魚一眼,忍不住笑了。

    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杜魚紅喜之後,一直對韓人十分不滿,一聽到有人說韓人的不好,不管是韓王成,還是弗王信,抑或是其他人。他都要附和上兩句。

    呂翌瞪了杜魚一眼,對他在主將面前擅自插嘴有些不快,不過她也知道,在這些親衛面前,共尉並不是很講究身份,這也是這些親衛願意為他賣命的原因之一。杜魚現在已經升為王百主,頗得共尉的欣賞,她倒也不好當著共尉的面說些什麼。

    「夫君,他是一國之君,凡事都要從本國的利益出,也是理所當然的。」呂翌委婉的勸道:「周叔領了一萬人做別部司馬,韓王信卻還是原樣未動,他們心裡有些不平衡也是可以理解的,未必就是要解盟的意思,真要解了盟。他們未必對付得了李由。」

    「我管他呢。」共尉撇了撇嘴,依然有些惱怒。這些人真是腦子壞了,這個時候還惦記得自己的小九九,怎麼對付秦軍?現在秦軍的主力盡數出關,長城軍團在河北打得熱火朝天,章邯在河南連戰連勝,這些人居然還擰不到一起去,不亡才怪。難怪秦始皇能統一天下,只有統一天下之後,才能做那麼多的事,如果不統一,華夏大地就是一團散沙,坐不安席,安然用兵四夷?

    統一啊,還是要統一。只有統一了,才能集中力量一致對外。共尉暗自歎了口氣,想著心思,沉默不語。呂翌見他面色不好,不敢多勸,只是陪著他喝酒,用女性的細心和溫柔偶爾的勸上一句。

    共喬面色為難的坐在一邊。共尉要離開韓地,前往大梁了,她自然也要跟著走,以後還能見到張先生嗎?會不會是這輩子都再也沒有機會了?雖然當初走得決絕,可是這些天下來,她的心思已經變了幾個。來回了,這時候再讓她斷然離開張良,可沒那麼容易了。可是她又不好對共尉說,心裡愁腸百結,越想越委屈,眼圈忍不住紅了,滋然欲淚。共尉正想著統一天下的大心思,也沒注意到她,呂翌關心共尉,也暫時把她給忘了。杜魚倒是將她傷心的神情看在眼裡,卻限於身份,不好開口勸慰,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垂淚。

    田倫匆匆的走了進來,欠身施禮,輕聲說道:「君侯,子房先生來了。」

    「子房先生?」共尉已經半醉,茫然的看了田倫一眼,網要起身相迎,呂翼卻一把拽住他,回頭吩咐道:「就說君侯累了,已經休息,請先生有事明天再說吧。」

    共尉愣了一下,不解的看著呂翌,忽然又明白了,衝著不知所措的田倫擺擺,照夫人說的回話。」田倫應了一聲,轉身出去了。

    共喬急了:「你怎麼連先生也不見了?」

    「傻丫頭,你懂什麼。」昌翌嗔了她一眼,揮了揮,你大兄累了,要休息了。」

    共喬氣得呼的一聲站起身來,恨恨的鼎了跺腳,一擰身子,衝出了大帳。

    「你這妹子,真真是越過越笨了。」呂翌吐了吐舌頭,又有些擔心的說:「她不會恨我吧?」連忙起身追了出去,拉著共喬在帳門外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共尉一笑,也不去理她們,自顧自的斟著酒,對杜魚招了招手:「來,陪我喝兩杯。」

    杜魚很意外,愣了一平,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共尉又叫了一聲,劉拒又推了推他,他才有些受寵若驚的走過來,略顯拘謹的坐在共尉斜對面。

    「喝。」共尉有些醉眼惺忪的指了指酒杯,「然後跟我說說,你是怎麼看韓王成的。」

    張良聽得田倫回報,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臉上浮現出一絲悲哀之色。田倫見了,心中不忍,想要安慰他幾句,卻又不知道如何說起,十分為難。張良輕輕一歎:「田司馬,我知道君侯心中不快,可是我確實有事要和他說,還請田司馬

    田倫順了砸嘴,為難的搓著手,期期艾艾的說:「先生,你也知道了,我家君侯對先生一向都很敬重,這次他帶傷出征,本來是應魏公子的請求來收復魏國失地的,但是他掛念著先生,先來幫先生完成心願,可是,先生你也看到了,我家君侯」他心裡確實挺難受的。還請先生體諒一二。」

    張良又歎了一聲:「我如何不知君侯的情意,只是茲體事大,還請田司馬再皿報聲。務必請君侯撥冗一在此等候o一,

    田倫一見張良這架勢,知道他不見到共尉是不罷休了,只得回頭再來通報。帳門口,呂翌正攏著共喬的肩膀,湊在她的耳邊笑盈盈的說些什麼,共喬的臉紅紅的,一見田倫過來,連忙推開了呂婆,有些緊張的問道:「張先生走了嗎?」

    「沒走。」明倫撓了撓頭:「他非要見君侯不可。」

    「那你快去通報啊。」共喬著急的說,話音未落,又嫌田倫太慢,自己轉身進了大帳,網要說話,卻見共尉和杜魚兩人你一杯我一杯的正喝得開心,杜魚的臉上飛起酡紅,竟是醉了。共喬雖然覺得奇怪,可是不及多想,坐到共尉身邊,拉著他的手道:「大兄,先生一定要見你,你就別喝了。」

    「一定要見我?」共尉轉過頭看著共喬那張喜不自勝的臉:「他要見我,你這麼高興幹什麼?」

    共喬羞紅了臉,低下頭不吭聲。杜魚見了她的羞態,一時有些出神,呂翌進來了,他也不知道起來退出去,被虞期上前用腳尖踢了踢才回過神來,連忙起身告退。共尉想了想,無可奈何的歎了一聲,推開酒杯:「拿水來,我洗洗臉再去見先生。」

    共尉洗了臉,整頓了衣服,這才帶著虞期出了大營,和張良來到大營外緊靠著穎水的一個土坡上。玉免東昇,穎水銀光閃爍,涼風習習,讓人神清氣爽。樹林沙沙作響,似在低唱,又似歎息。

    「先生,你急著找我有什麼事?」共尉背著手,遠眺著夜幕下波光粼粼的穎水,漫不經心的說。張良見他餘氣未消的樣子,不禁笑了。這今年輕人雖然位高,可是畢竟還是個孩子,依然稚氣未脫。對了,他網滿二十,一直忙於征戰,好像還沒行冠禮,連表字都沒來及取呢。

    「君侯,我的老家,就在離此三百多里的新鄭。」張良沒有說正事,卻指著北方說:「我家數代祖先的墳塋,都在新鄭附近,包括包括我那早亡的弟弟。」

    共尉聽他提起那個死了快二十年的弟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他聽張良說過,他那個弟弟死的時候,正是秦滅韓的時候,他為了替韓國復仇,散盡家財,連弟弟都沒有按照習慣厚葬,只是草草的埋了,對於視死如生的當代人來說,這是張良心裡一直的愧疚。他這個時候突然提起他這個弟弟幹什麼?玩感情攻勢嗎?

    「這些年來,我一直盼望著有一天完成了復國的心願之後,回到新鄭,重新安葬他。」張良歎息了一聲:「我本來以為,有君侯和武信君的支持,我們飾國復國是很容易的事,可是現在看來……我想得太簡單了,雖然離家很近了,卻不知道哪一天才能真正踏進家門。」

    共尉猶豫了片亥:「此地離新鄭很近,又沒有秦軍的主力,以韓王的兵力,拿下新鄭想必不難的。先生何必擔憂。」

    「拿下新鄭容易,只怕復國不易啊。」張良轉過臉,鄭重的看著共尉:「一旦大王即位,章邯必然揮師南下,奪回穎」和南陽。沒有了韓國,魏國必然也難獨存,而失去了韓魏的掩護,楚國必然再次暴露在秦軍的兵鋒之下,特別是南陽,到時候將面對著兩路秦軍的夾擊,君侯覺得能守住嗎?」

    共尉心虛的看了張良一眼,這傢伙也太精明了吧,我想獨佔南陽、南郡,開闢第二根據地這樣的心思他都看得出來?他掩飾的笑了笑,突然說道:「先生,我有些後悔了。

    「後悔什麼?」張良吃了一驚。

    「有先生這樣聰明的人在韓國,韓國必將成為我楚人問鼎中原的阻礙。我懷疑,現在支持你們韓國復國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共尉轉過身上下打量著張良,嘴角掛著一絲調皮的笑容:「也許,讓秦軍佔著穎川可能更好一些,將來從秦人手上奪過來,也不用擔什麼道義上的罵名。」

    張良怔怔的看著共尉,愣了片刻,也笑了,他搖著頭說:「君侯過慮了,韓國早已不是當初三家分晉時的韓國,哪裡還有實力擋住楚國,上上之計,不過是依附於楚國罷了。」他頗堪玩味的看著共尉:「當然了,如果有君侯鎮守南陽,我們又多一強援,就更安全了。」

    共尉仰天啞然失笑:「先生,有你在,韓國還要什麼強援?」

    「我麼?」張良搖搖頭:「我身體不好,復國滅秦之後,我就打算歸隱。具事既了,我也該忙忙家事了。」

    共尉心中一動,轉過頭看向張良,追問道:「先生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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