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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1844 滾滾長江東逝水 2 聯絡 文 / 引弓

    2聯絡

    1月17日

    「黃埔第二期,現任步兵第四營一連守備柳中疏奉命前來報到。」

    坐在柳中疏正面的楚劍功點點頭,讓他坐下,然後示意身邊的東廠提督易水發問。

    「柳中疏,你是湖南人?」

    「報告易提督,我祖籍北直隸,燕趙慷慨悲歌之地。」

    「那怎麼會在寶慶參的軍,還是第一批朱雀老兵。」

    「我祖上是康熙的時候,湖廣填四川,滿清又以北方人口填湖廣,才遷到湖南。」

    「湖南生,湖南養,那就是湖南人。」楚劍功笑著說。

    柳中疏想分辯,楚劍功擺擺手:「哪裡人,都是中國人。不用再爭論了,有一個光榮的任務交給你。」

    「是!」柳中疏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

    「不要激動,坐下。」易水說:「這個任務,絕對不能激動。不管遇到什麼情況,一定要冷靜。」

    「是!」

    「你在參加朱雀軍以前,是家裡是郴州附近的種地的?」

    「是,不過前年年末的時候,均座統一安排,我的家裡人都到了海南島屯墾。」

    「那你對郴州附近的情況很熟悉?」

    「是的,我從小就在郴州長大。」

    「那,都督府和東廠,要派你去郴州。」

    「帶著我的一連?沒問題,一個衝鋒號,我就把郴州端下來。」

    「很遺憾,柳中疏。」易水說:「只有你一個人,不穿軍裝,而且你的關係也從軍內解除,轉到東廠。」

    「為什麼?為什麼要拿走我的一連?」

    「混蛋們把一連拿走了?」楚劍功笑著說,「任務需要。」

    「到底是什麼任務?」

    「柳中疏,應用你在黃埔講武堂學到的知識,分析一下郴州的地理重要性。」

    「郴州?是湖南和廣東之間的門戶,而且位於湘江上游,可以順流而下,直取長沙。」

    「這麼說郴州很重要了?那麼,郴州的清廷守將向我們輸誠,是不是一件好事呢?」

    「那好啊,我們就把郴州打下來。」

    「不行。」楚劍功否決了,「因為整體戰略的原因,我們還不能進攻湖南,我們還要做好準備。但在另一方面,郴州守將張國梁又靠不住,拖得久了,怕他反悔,又投到清廷那邊去。」

    「所以,組織決定,派你去郴州做聯絡員。一來,瞭解張國梁和他的親信的情況,最好能滲透,吸收一些人,二來,瞭解郴州的局勢,為共和軍北上探明道路,三來,郴州要進行一些大工程,我們考慮是不是可以直接在張國梁的掩護下進行,所以也需要做一些鋪墊和協調工作。」

    「那張國梁反悔,我不就死定了?」

    「所以才選中你。」楚劍功說,「你在郴州本地長大,萬一需要撤退的時候,比較方便。」

    柳中疏默不作聲。

    「你有什麼想法,可以說出來。」

    「報告均座,」柳中疏又站了起來,「我認為任務不適合我,我更願意帶領我的一連,到前線去一刀一槍的拚殺。」

    「這是一個有危險的任務,你不願意接受,我可以理解。」易水說。

    「我不是怕死。」

    「那就去吧,推推搪搪的,像個婆娘。」易水突然大喝。

    柳中疏本來面如珠玉,聽到這話,臉漲得通紅,忿然說道:「去就去。」

    「很好,」楚劍功說,「到了郴州,只要堅持到大部隊安安穩穩的接管郴州,就算你完成任務。」

    看到柳中疏不以為然的神色,楚劍功接著說:「不過,這只能算及格。」

    「那滿分什麼標準?」

    「不知道。我又不瞭解郴州的情況。」楚劍功沒有正面回答,「郴州有多少人,有多少軍隊,這些軍隊對清廷的忠心怎麼樣,靠你一個人,能夠爭取過來多少。張國梁有多少部將,他們都心向共和嗎?你能拉過來多少?」

    一連串問題下來,柳中疏就楚了。

    「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去做,只要你自己認為有必要,就放手去做。」楚劍功說。

    「那逼反了張國梁怎麼辦?」

    「最壞的結果,就是我們要直接出兵,硬碰硬的把郴州打下來。即使這樣,只是你沒有完成任務,對大局沒有影響,所以,不要有顧慮,放手去做。」

    「是!」柳中疏吃了一顆定心丸。

    「萬一張國梁又反水了,不要硬抗,風頭不對,馬上跑回來,留著有用之身,現在還不需要你們去拚命,明白了嗎?」

    「那我帶多少人去郴州?」

    「你自己,另外一個通訊員,就這麼多。馬上出發。」

    「是!」柳中疏又敬了個禮,大步走出去。

    郴州,張國梁在一間密室裡,和他的親信在商量。

    「大哥,士不可二辱。」張國梁本來是廣西橫州的天地會首領,投了清廷之後,他原來在會中的親信仍舊稱他為大哥。這時候,他最親信的小弟還在勸他:

    「我們本來是天地會的,李沅發那廝氣量狹小,容不得我們,大哥你一氣之下,投了朝廷。現在朝廷並沒有虧待我們處,我們又去投了廣東,江湖上的名聲不好聽啊。」

    「南干,想多了。」另一人叫道,「你馮南干跟著我劉八,就是為了反清,張大哥和我劉八迫於形勢,才在清廷棲身,我們看不上洪楊那批神棍。去投共和呢,又沒有功勞,可巧現在湖南清兵和團練的主力都去了湖北,郴州的就剩下我們這一撥,還有四百清兵,那這個獻給共和,繼續反清,不是很好?」

    被叫做馮南干的這人,大名馮子材,廣西欽州人,自小父母早亡,流落江湖,後來入了天地會,因為有俠義之風,頗有威望,又識字,被張國梁等人引為軍師。

    這時候,馮子材叫道:「張大哥,劉八爺,我本來也看不上這清廷,可我們行走江湖,就要講一個信字。當初從李沅發那裡出來,我就不贊成,這樣沒義氣。投了朝廷,就好好為朝廷辦事,一心一意。那才是說話算數的好漢子,現在去投共和,那就是第三家了,我們不成了三姓家奴嗎?」

    張國梁啪的一拍桌子,不說話。

    劉八說道:「南干啊,你還年輕,擰不動這人情事故,向榮那些人是些什麼東西,你不是看不見啊,我們做得再好,他們也當我們是逆匪出身,你看曾國藩怎麼看我們這些廣西會黨,我和你張大哥倒是想融進湘軍團體,可人家要我們嗎?守郴州,還有四百清兵看著咱們,張大哥是參將,那個綠營游擊,跟張大哥說話,眼睛都在天上。你都親眼見的啊。」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馮子材說,「就為這點小委屈,就做出不忠不義的事情來?」

    「南干吶,你怎麼擰不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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