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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九十六章 海誓山盟 文 / 傭肖

.    「周舵主!」當沈醉提著全冠清和蕭氏父子回到客棧之時,卻剛好看見丐幫信陽分舵舵主周成正從客棧中走出,蕭峰立馬上前招呼。

    「喬……喬大俠!」周成剛從客棧裡出來時面上帶有愁苦之色,一見到蕭峰卻立馬面帶喜色。情急之下,本想稱呼「喬幫主」的,但想到蕭峰已不是幫主,便立馬改了稱呼。他說完後又拱手往旁邊沈醉與蕭遠山行禮,但看向沈醉時卻是立馬瞧到了沈醉手上提著的全冠清,不由驚道:「全,全舵主!」隨後轉向蕭峰問道:「喬大俠,這是怎麼回事?」

    蕭峰卻是不答反問道:「周舵主可是找我有事?」

    「正是!」周成見蕭峰避而不答,也不再追問,又看了昏迷中的全冠清一眼,轉回接道:「我來是要告訴喬大俠一件事情的!」

    「可是馬夫人之事?」蕭峰問道,他先前既想到了全冠清會把康敏救走,這時一見周成前來,便猜到他是來告知此事的。

    「正是!」周成想不到竟蕭峰猜個正著,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卻還是肯定了一聲,然後面上有些不自然地道:「馬夫人她在牢中服毒自盡了!」

    「什麼?」蕭峰與沈醉都是不由驚叫一聲,他們先前知道了全冠清的出現,只猜到康敏定是被全冠清救走,不想卻是服毒自盡了。兩人對望一眼,都懷疑到了全冠清身上,因為事情太巧合了。沈醉抓著全冠清的右手默動內力,解開他了身上的封制,便要立馬審問。

    「峰兒,我先上去了!」蕭遠山卻是瞧著這些事情麻煩,呆在一旁有些無聊,向蕭峰打了聲招呼,也不看旁邊沈醉與周成一眼,便轉身走進了客棧。蕭峰在後應了一聲,便也隨他去了。等到他的眼光從蕭遠山轉入客棧的背影上轉回來時,全冠清已悶哼一聲轉醒過來。

    「全冠清,那康敏可是你派人殺人滅口的?」沈醉一見全冠清轉醒,便抓了他左手脈門逼問道。手上內力含而不放,隱隱威脅著全冠清。

    「康敏,誰是康敏?」全冠清醒來後先轉眼看了下現場情況,見得周成在場後便猜到是了是何事。此時一聽沈醉問話,便連忙裝作不知道。然後面上轉作驚訝之色,又向周成道:「周舵主,你怎地在這裡?難道竟與喬峰這契丹遼狗勾結不成?」

    「哼,全舵主,你可別血口噴人!」周成昨日就聽蕭峰說了康敏與其勾結之事,剛才又聽沈醉逼問全冠清之事,便立馬也聯想到了康敏是被全冠清殺人滅口的,因此便也不對他客氣。

    蕭峰見全冠清裝湖塗,冷哼一聲,轉向全冠清道:「全冠清,你別裝湖塗。我來問你,那馬夫人可是你派人殺害的?」

    「哼,你們這才是血口噴人,那馬夫人豈會是我加害的?明明是你與這姓沈的加害的,卻來賴到我頭上!」全冠清仍是打著死抗到底的主意。

    「典型的不見棺材不落淚!」沈醉心中道了句,手中內力一吐,全冠清便是一聲慘叫,「哇」的吐出一口鮮血。身子一發軟,腿一打顫,「叭」的一下便跪倒在了雪地上。沈醉冷哼一聲,低頭道:「全冠清,都到了這份上了,我勸你還是實話實說,免得多受罪!」

    「哼,行刑逼供,屈打成招!」全冠清冷哼一聲,仰頭看著沈醉道:「全某別的沒有,骨氣卻還是有的!」此時白世鏡已死,康敏又被他派人毒殺,可說知情者只剩他這一個,所以他認為沈醉與蕭峰不敢對他怎麼樣,這才準備死抗到底。

    「是嗎?」沈醉微微一笑,手上內力再吐。全冠清又是「哇」的一聲,一大口鮮血吐出,濺到雪白的地下積雪之上,看上去觸目驚心。熱血慢慢融化著冷雪,血色的範圍也在漸漸擴大。誰知他這一口氣還沒喘過來,沈醉的下一波內力攻擊又撞了過來,他毫無抵擋之力又被這一道內力撞在胸腑之內,攪的五臟六腑有如被撕裂開來一般,又是忍不住一口鮮血噴出。但他卻是依舊死硬到底,微微一笑,道:「全某便是吐血而亡,也是不會被你屈打成招的!」他在這般情況下說出這番話來,周成卻是已經忍不住相信他是無辜的了。便是蕭峰若不是從康敏嘴裡得知實情的話,在這般情況下也是會相信他的。

    沈醉卻是毫不所動,輕笑了下,用嘲諷的口吻向全冠清道:「全大舵主,我還真看不出來你是條硬汊子呢,不如再來試試我的分筋錯骨手與逆血截脈手的滋味如何?」

    全冠清一聽沈醉這話,卻是忍不住面色大變,身子打了個哆嗦,急道:「別別,我說就是,千萬別來!」這「分筋錯骨手」與「逆血截脈手」的大名他可是聽說過的,號稱是江湖上最能折磨人的兩種厲害手法。聽說可以讓人痛不欲生,且能讓人幾天幾夜都處在這種生不如死的痛苦折磨之下。這兩種手法在江湖上可說是「惡名昭著」,讓人聞之色變。全冠清雖沒親身試驗過,也不確切知道那味道究竟如何,但江湖傳言,雖不可盡信,卻也不可不信。他可不想去嘗那種幾天幾夜,都痛不欲生的滋味。

    不過這兩套手法,聽說在江湖上卻是失傳已久,想不到沈醉竟然會這兩門惡毒功夫。所以連蕭峰與周成一聽沈醉說出這兩套手法來,卻也是忍不住面色一變,全都看著他。沈醉看著兩人笑了一下,然後向蕭峰眨了眨眼,低頭向全冠清問道:「那好,我現在來問你。那康敏是不是你派人毒殺的?」蕭峰呆了一下,隨即臉露微笑,已猜到他眨眼的意思。周成雖沒得沈醉示意,但瞧蕭峰臉色,卻也是隱約猜到幾分,臉上也露出些笑意。

    「是,是我安排在信陽分舵的親信派人毒殺的,並且囑咐他把現場做出一副康敏服毒自盡的樣子!」全冠清惶恐地老實答道。

    「你那親信是何人?」周成急問道,自己的手底下出了全冠清的奸細,他自然要急著追問。

    「是,是王來!」全冠清猶豫了一下,終還是說了出來。

    「竟然是他!」周成恍然,隨即怒吼了一聲,然後向蕭峰道:「喬大俠,我現在要立馬回去處理此事去,這便告辭了!」他說罷,看了全冠清一眼,微遲疑了一下,便又向蕭峰與沈醉拱了拱手,轉身即走。

    「告辭!」蕭峰也向著周成拱了拱手,目送著他的身影離去。

    沈醉一手還抓著全冠清,不便拱手,只是目送他離去。看著周成的身影轉過彎去消失在視線之內,他回過頭來瞧著地下的全冠清,歎了一口氣,笑道:「對了全大舵主,我剛才忘了告訴你,那分筋錯骨手與逆血截脈手我卻是從沒練過的!」這兩種手法,他是從慕容家「還施水閣」的藏書中之內卻也是只有介紹,沒有練法,所以他是色根本不會。剛才說出來,只是為了嚇一嚇全冠清。

    「你……哇……」全冠清憤然揚頭,心中大氣,氣血翻湧。剛才被沈醉連番以內力摧逼已受損傷的臟腑,經他這一氣的刺激,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

    「這便是你的骨氣嗎,嚇一嚇就受不住了!」沈醉語帶嘲諷地說完,然後「嘖」地一聲,搖了搖頭,又歎了口氣。

    全冠清被他嘲笑,又忍不住地怒氣上湧,揚頭怒道:「姓沈的,你別……咳……」說到這裡卻是忍不住又連咳出了兩口血,氣息不順,一口氣沒緩過來,竟是頭一歪暈了過去。

    「唉!」沈醉又忍不住地歎了一口氣,一把拽起全冠清,拎住了他後衣領。隨後轉頭看了蕭峰一眼,道了聲「咱們進去吧!」便轉過頭來拎著全冠清進了客棧。蕭峰卻是也看著全冠清歎了口氣,隨後跟了進去。

    此時卻也不過午時剛過,吃過午飯約半個時辰後,蕭遠山卻是便邀著沈醉要來與他較量拈花指。

    雪雖停了,太陽卻是仍然沒露出頭來,天空仍是陰陰的。不過在滿地白雪的映襯下,卻也並不顯陰暗。客棧後院中沈醉與蕭遠山各使拈花指互拼,無聲無息,暗勁洶湧。蕭峰為免他二人的指力傷到旁邊觀看的阿朱、阿紫與木婉清三女,都將她們護在身邊。有指力或餘勁不小心竄過來時,他便揮掌消滅。

    要說論內力深厚,此時的沈醉卻已是遠勝過蕭遠山去了。而且在指法一項上,他因現代人思維之活躍,也是推陳出新,隨心而發,並不按招法來使。這般一比,實是要勝過蕭遠山去。不過蕭遠山進入少林寺整整三十年,對於所選少林七十二絕技勤練苦修,也實是不可小覷。再加其對敵之豐富經驗,此時卻也是與沈醉打了個平手。只是他一路拈花指法使完,見仍就不能取勝,便立馬換了一路「無相劫指」。

    這無相劫指與拈花指力卻是頗為相似,也是全無形跡,出手無聲,但指力卻與拈花指之陰柔不同,而是剛柔並濟。出手之時也是全無作勢,往往不經意間,無相劫指便已發出,實是令人防不勝防。這一路無相劫指在沈醉從鳩摩智帶往天龍寺的三本少林絕技他所得的那一本之上,卻是也有記載的。他雖沒學,但卻是也有仔細看過。因此對於這一路指法,也是頗為瞭解。所以雖被蕭遠山剛一換無相劫指打了個措手不及,但過得十幾招之後便漸漸穩了下來。仍以拈花指相對,與他有攻有守。

    但鬥得五六十招時,蕭遠山卻是突然攻勢一亂。勉強再支撐了七八招後,已是額頭冒冷汗,身子也忍不住地打了個顫。沈醉早有注意到他異象,他招式一亂,便立馬收招,躲閃幾下見他再支撐不住出不了招,便連忙躍了過去。蕭峰在旁也是早有注意到,驚呼一聲「爹」,便已一大步躍至。

    「爹,您怎麼樣?」蕭峰在旁看得清楚真切,知道蕭遠山如此並不是因為沒能守住而中了沈醉的拈花指,知他是自身問題,所以只是向他相問。說話間,手已探到了他脈門之上去把脈。

    「老毛病了!」好一會兒後蕭遠山才緩過勁來,吐出一口氣道。然後揮手甩開蕭峰抓在他脈門上的手,站穩了身子。

    沈醉一見到蕭遠山情況,便立馬猜知是他練的少林七十二絕技中有屬性相衝突,因而留下的後遺症。有越拖越嚴重之危險,原書中是到了最後才由少林寺藏經閣那無名老僧指出並出手相救的。他考慮了下,剛想要把情況說出來,蕭遠山卻是轉向他道:「沈小子,老夫舊疾發作,今日便比到此處吧,改日有空再好好比試較量!」說罷,便推開蕭峰扶過來的手,穿過圍在外面的三女逕自往回房路上去了。

    「蕭伯父,我勸您以後卻還是少出手為妙,否則這舊疾只怕是會越發嚴重!」沈醉見他要走,便連忙在後叫道。

    「哼,小子,你知道什麼,就在此胡言亂語!」蕭遠山轉過身怒視道。

    「不知伯父隱藏少林寺三十年中,有無聽少林寺僧說過少林七十二絕技不可盡練之事?」沈醉迎著蕭遠山的目光問道。蕭遠山三十年來藏身少林之事,在那一日他與蕭峰父子相認後便有告知蕭峰的。那時沈醉卻是到後面為木婉清解穴去了,不過蕭峰後來則是又找機會,向他說過的,不過不說他卻也是早就知道。阿朱那日與蕭峰一起聽了蕭遠山訴說三十年來之事,也是知道的。只有木婉清和阿紫,卻是不知道,因此臉上都有奇怪之色。

    「沒有!」蕭遠山肯定地回答。他隱藏少林三十年,平日裡除了到藏經偷盜武學經書外,便是覓地勤修,再或者便是查找雁門關倖存者的事情,卻是哪有閒功夫聽少林和尚閒聊唸經。但他此時聽沈醉一說,聯想到自身情況,心中便已有些相信。因此,臉色也緩了下來。

    「二弟,這說法我卻是也從未聽過,到底是怎麼回事?」蕭峰也是藝出少林,再加關係到父親疾患,所以甚是關注,連忙摧道。

    沈醉笑了下,在腦中組織了下語句,這才道:「少林七十二絕技,有陰有陽,有剛有柔,屬性各有不同。如果練了屬性對沖的兩項絕技,便會互起衝突,留下隱患。練習初期尚還不會發作,直到了所修習的絕技威力逐漸提高後,才會漸漸發作。功力越高,傷痛便會越重,最終輕者會致筋脈盡廢,成為廢人,重者則有性命之虞!」他說完後,直盯著蕭遠山的雙眼。

    「哼,危言聳聽!」蕭遠山面色不變地傲然回了一句。

    「二弟,如若至此,不知可還有化解之法?」蕭峰卻是已經信了,並且也立馬想到了他老爹就可能是這種情況,面色一變,急忙問道。

    沈醉道:「依小弟來看,若要化解,有兩種方法。一是練習者功力能夠練到陰陽互濟、交泰相溶的地步,如此隱患自然消除。但此種情況實難達到,非有百年之功力難為。二便是排除掉屬性相沖的功力,只留或陰或陽的一種屬性,如此自然也就避免了功力相沖的危患。」

    蕭峰聽後看了眼蕭遠山,皺眉道:「若要達到百年之功力,確是難為。眼下看來卻是只有第二種方法可行,只是不知此法具體如何施為?」他說完,期待地看著沈醉。

    沈醉笑道:「小弟或可一試,但成與不成卻是也無定數!」他心想的便是以自己的北冥神功,吸去蕭遠山體內相沖的內力。但具體到底能不能辦到,他卻也是無十分把握。雖說還有少林藏經閣的無名老僧可化解,但自己如能辦到,又何必麻煩他人去。而且他也覺著,那老傢伙不會無緣無故就幫蕭遠山的。原書到最後,也是因為兩班人馬在藏經閣打鬥,無名老僧怕他們毀了藏經閣才出手的。還有就是原書中無名老僧救治蕭遠山與慕容博,也是讓兩人互補互治,自己並沒出了多大力。現在要是只有一個人的話,可能他就沒準兒了呢。所以還是自己來的好,不成再去找無名老僧就是。

    「哼!」蕭遠山聽到這裡卻是看了沈醉一眼,冷哼一聲,轉身即走。蕭峰在後叫了一聲,連忙跟了上去。阿朱遲疑了下,卻是也隨後跟了上去。

    剩下了木婉清和阿紫,沈醉瞧著阿紫動了動手指頭。阿紫便面色一變,向木婉清道了聲別,急急走了。阿紫一走,沈醉便轉過身去拉了木婉清手。木婉清臉上一紅,任他拉著,低著頭無限嬌羞的樣子。沈醉欣賞著她的美態,看了下左右無人便要擁她入懷。

    木婉清卻是突然用手抵住了他胸口,抬頭輕聲道:「早上在涼亭中你跟我說的話,可以再說一遍嗎?」

    「願執子之手,與子諧老!」沈醉笑了下,緊握著她的手,深望著她的眼,堅定地道。

    「你說的可是真的嗎?」木婉清看著他的眼,一眨不眨地問。

    「海可枯,石可爛,此心不變。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木婉清聽罷,甜甜一笑,眼中透出似水柔情,芳心滿是甜蜜歡喜,鬆了手順勢倒在他懷中。沈醉輕擁著她,聞著她身上的玫瑰花香味,只覺心中也滿是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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