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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十四章 請君入甕 文 / 光線

    建康被我收復成為巨大的歷史事件,伯顏攻宋的陣線因此一刀切為兩段,真州(今泰州)成了他們連接南北的惟一一條交通線,由殘暴好淫的韓郅駐守,屯甲兵四萬。

    因攻宋戰線斷裂,四十萬大軍分作東西兩營。其西面,阿術和新城的金盔將軍調回太平、蕪湖一線,屯兵六萬,維持戰略後方,同時防備建康宋軍沿江北上。

    東方,包圍揚州的戰線因建康失陷而無存在必要,被我擾得紛亂的七萬人馬收縮,盡調回長江以南,鞏固如今成了元軍橋頭堡的鎮江,而該城兵力一時巨增,達九萬之多。

    伯顏親駐鎮江,開始調整戰略部署,制定防北攻南,固西守東的作戰方案。在這個戰略思想下,他以鎮江和太平為屏障,鞏固防線,與建康、揚州之敵纏鬥,阻止這批大宋軍隊的精英回援臨安。

    與此同時,以鎮江為依托,堅決執行中心突破的戰略計劃。遣阿里海牙和阿刺罕,提水陸兩路共十六萬人南下。兩路大軍勢若猛虎,先屠常州,再趨平江,浙江路宋軍抵擋不住,連連敗退,其兵鋒直指臨安。但終究受建康拖累,後勤線被切斷,單靠真州一地補給,直是入不敷出,向南攻勢慢慢乏力,遭剛調任知平江事的文天祥率三萬民軍阻在了平江。

    宋軍則分據長江南北,以揚州和建康為支點,相互拱衛。賈似道與李庭芝共領七萬人扎揚州,我則率殘軍三萬駐建康。兩城同時用命,趁韃子建康大敗之機,一舉奪回句容、新城、高資、儀征、謝集等十七座小城,有效鞏固了防禦陣形,加大了戰場縱深。

    至此時,除開前趨臨安的十六萬元軍,方圓五百里地盤上,敵我雙方屯集了三十二萬人馬,皆秣馬厲兵,磨刀霍霍。

    但由於元軍新敗,忙於整頓隊伍,重排攻勢。我軍則因連克十幾座城池,遭這些地方拖後腿,也無力展開新的戰鬥。於是乎,整個長江下游便進入詭奇的平靜期,雖然大軍雲集於此,抬頭舉目即是敵人,卻連一次大規模戰鬥也沒發生。

    我必須感謝明教,南道教滅絕,沒有按約接應大軍,如果不是明教,只怕我軍不說收復建康,全身而退也許都無法做到。

    曾問過朱溪,明教為何效命於我,此時終於知道了答案。

    收復建康的第六日在行宮召開軍事會議,卻聽朱溪來報:「將軍之喜,今日能見奇女子。」轉身吩咐尹玉請出宮門外等候的奇人。

    隨著尹玉躬身迎往,一個窈窕淑女迤邐而來。只覺眼前一亮,空曠宮殿立見別樣風光。

    尹玉帶來的女子身材瘦削高挑,甫一踏入大殿,撇開與會的數十人,只牢牢盯住我,似乎知道我是主事之人。一雙大眼流光異彩,滿目蘊笑,潔淨臉龐即刻顯得生動活潑。

    只是女子,細看之下卻覺得其人灼灼其華,靜立大殿,卻明麗得如同一樹春天裡的桃花。全身動勁十足,一股呼之欲出的盎然生機便似要從身體裡蓬勃發動。

    大廳眾人都被其美艷驚得呆了,張大了嘴直楞楞瞪著她,就連接她進來的尹玉仍沉浸於攝人的美麗當中。

    那女子可能習慣了這種場面,如一束海棠般含笑靜立廳中,也不說話。朱溪笑著在身邊輕輕咳嗽兩聲,一邊拿手碰我臂膀。我被他喚醒,自知失態,當下通紅了臉頰。訕笑著率眾迎上前,攏手作揖,向她問好。朱溪在旁邊說道:「我軍能取建康,正得姑娘所助。」

    她是明教之主,是她率五千人起事的?啊呀,容貌如此美麗,又如此能幹,當真不愧為奇女子。

    更加讚歎,精彩如斯的人居然還做出這種大事。請她坐下,又吩咐上茶,口中說不完的感激之言。座下將領卻在這位二八佳人的美目流兮間坐立不安,忍耐不住難堪情景,便托詞需要安頓城防,一個個慌慌張張離了議事殿。胡應炎和牛富,還有趙晉、趙與可等朝庭大臣老成些,見眾將都跑了,乾坐著沒甚意思,也托辭請出。稍侯片刻,空曠大廳中,便只剩下不苟言笑的蘇墨陪著我了。

    待我說完客套話,將軍們也走得一個不留,再無顧忌,朱溪替她作介紹。原來姑娘是安徽歙州人士,芳名方照。雖是女子,卻是十三萬明教教眾首領。因不憤元軍殘暴,便下江南而來,學紅紼女不讓鬚眉,隻身投入抗元大業,為漢人做點事情。

    說話間,方昭一直微笑著,神情從容。朱溪站在身旁嘮叨,我卻暗呼奇怪,此人神情從容寧靜,卻又給人以春天桃花般的活潑生機。兩者一動一靜,應該相互矛盾才是。可在她身上,矛盾的動與靜竟能水*融,構成一付攝魂奪魄的驚人美麗。朱溪好像又在說明教此役戰死三千有餘,卻沒聽真切,雙目睽睽,盡情享受著眼前美景。

    在我不懷好意的窺視裡,方照朝朱溪搖搖手,阻止他繼續往下說,笑著說道:「與將軍初次見面,為表心意,奴家備下一份薄禮,還望將軍笑納。」

    兩汪明眸象月芽兒翹起,我在她清脆的笑聲裡驚醒,咳嗽一聲,重新莊重了臉色,回道:「怎好意思,此前已受姑娘力助,正思量以何回饋姑娘,這份禮物卻再不敢受了。」

    「如果將軍知道禮物為何物,只怕立即答應了。」方昭薄薄的嘴唇輕輕抿住,流露出一絲不以為然,「我教在城中聚集五千人配合大軍攻建康,如今只剩兩千人,不過,在鄉邑間潛藏三千人,這批漢子略通武藝,也經過陣勢操練,奴家將五千人為見面禮,送給將軍,以慶祝將軍大勝之喜。」

    四萬大軍偷襲建康,如今連傷帶殘剩下三萬不到,卻正是亟需補充兵源的時候。望著那張巧目倩兮的笑靨,心情更加愉悅,說道:「子清只有卻之不恭了。」

    聯想他們為我做出一件件重大貢獻,隱約泛上些不安。無教興禮,必有所圖,她會對我有什麼企圖?便也如問賈似道般的問她:「姑娘可有吩咐讓子清做的?能力所及,必為姑娘辦成。」

    方照將好看的細眉往上一挑,秋水眸子蘊涵的笑意更加濃烈:「奴家正要說起,大將軍心急,卻先問了奴家。不過本教事體有違朝庭律例,將軍不是尋常人,當不虞責怪奴家妄說了。」

    呵呵一笑,我自前世來,怎會受困於當今之世俗民約,帶兵打仗更是水無常形,兵無常勢,常因敵變化采詭道以取勝,哪會注重這些。便請她不用擔心,只管說。

    方照為求讓我務必明瞭此教性質,便明教來歷說得清楚明白之極。

    以前只在金庸老先生筆下知道有個明教,原來它最早發源於波斯,始稱襖教,後又稱摩尼教,傳入中華後,漢人加入者眾,便把教名按漢人習慣改為明教。

    因為其教義是賑救百姓於苦難之中,教中無論男女,皆為平等教眾,不吃葷酒,死後裸葬,平日裡鄉民分財互助,宛如後世的農經社。史書上即攻擊他們「吃菜事魔」,「夜聚曉散」,「不事祖先」,「男女雜處」,「行事苟且」。可是,上流社會的評價是一回事,明教在遭受統治者和地主鄉紳剝削的底層民眾當中,卻極具號召力。利用強大的號召力,他們屢以推翻黑暗現世,創造光明未來的教義,聚集百姓起義,頻頻給朝庭製造麻煩。還利用其拜日月,不信神佛祖先的宗旨,來反抗統治者所提倡的佛道和儒學。

    明教最著名的一次起義在北宋末年,當時浙江路受朝庭「花石綱」之掠奪,百姓受害甚烈,明教教主方臘組織教眾,於宣和二年(1120年)秋在浙江幫源起義,自號聖公。方臘發動起義時,即有不少婦女參加,方臘之妹方百花、方臘妻邵氏也參加了起義軍的活動。只可惜此次起義僅僅維持了一年時間,便被北宋朝庭派童貫率軍十五萬鎮壓下去。方臘全族被屠殺乾淨,僅逃脫了一個七歲孤兒。

    說到這裡,方照淡淡一笑,抬起柔潔皓腕,舉纖指理理額頭零散的秀髮,一雙美眸斜瞟過來,只眸子裡湧上一陣淒愴:「那七歲孤童便是奴家曾祖爺爺。」

    我愕然道:「你是方臘後人?」心中卻釋疑,不再奇怪美艷不可方物的方昭會有如此大的力量。以她在明教的尊貴身份,以及明教在勞苦大眾裡的深邃影響,呼吸之間立聚教眾數千,發動建康城內百姓助我取城便不足為奇了。

    可她究竟有何目的呢,仍然未告訴我。

    便追問道:「恕我直言。姑娘如此助我,必有不可解之難處需我相幫,請姑娘說來,不用客氣。」

    方照散去眼裡的悲哀,收起飄浮臉上的淡淡笑容,莊重了臉面顏色,回我:「奴家知道瞞不過將軍,確實有一事相求。此事便是請大將軍收下我教中一物。」說著從懷裡掏出一件物事,遞了過來。

    我先不接,低頭看那掌中之物,竟是一塊古色古香、墨綠色的溫潤玉牒,上面刻畫著古怪的符。抬頭看她,奇怪她先是幫我取城,後贈五千壯士,現在又以寶玉相送。難道明教中人都失心瘋了,苦苦幫忙,只為了擔心我不收下他們的寶玉?不過,這念頭太也荒唐,我不覺自失一笑。

    方照仍是玉手握牒,伸至面前,但在說話間低沉了語氣:「我教自奴家曾祖戰死後,屢遭朝庭壓迫。而後宋朝失卻江北之地,被蒙古盡收囊中,使得明教在江北之安徽、河南、河北等路更加倍受打擊。奴家現下暫添為掌教聖女,卻使我教重壓下幾至難以為繼。因此這教主一職必得尋一堅剛不可拔志之人擔當,方能將本教復興,領往光明之路。方能救普天之下受苦受難百姓於水火之中——這得天符牒是聖主當年親手所製,已有一百五十餘年不曾讓人佩戴過。」

    這時,她眼眸中露出狂熱之情,加上本身活力四射,整個人便顯得要燃燒起來,圓潤動聽的聲音也變得嘶啞:「請將軍收下它。將軍有德有能,宅心仁厚,在北洋時即救下無數難民。本領極大,舉手間就將北洋改頭換面,建設成一座大城。屢戰屢勝,意志堅不可摧。又毫無貪念,視錢財、官聲如糞土。如此,得天符牒便只有你配擁有,明教十餘萬教眾自此聽命於將軍。握在將軍手中,宛若多出一把利刃。此刃從此依附將軍,無所不從,無往不利。」

    原來她是尋教主來了。敢情先透過朱溪誘我攻建康,再助一臂之力,而後用十餘萬教眾這龐大的地下力量為餌,達到讓我領導明教重振其威風的目的。

    到這時,一連串的震驚已讓我目瞪口呆。恨恨瞪了始作俑者朱溪,這小子心機深沉,竟讓我不知不覺入了他轂中。茫然站起,繞廳中不停踱步,卻是看也不看他們一眼。

    這簡直是個陰謀,雖然他們為我立下天一般大的功勞,可還是對這種步步為營的設計感動厭惡之極。踱步中一邊想著事事透著詭譎的明教,厭惡倒慢慢少了些。

    明教宣傳「法分貴賤貧富,非善法也。我行法,當等貴賤,均貧富。」提出「吾能使富者貪,貧者富。等貴賤,均貧富」的平等平均思想,扎扎實實置身於下層,從實際出發,形而下地為天下蒼生做出些實事。可是,其教義絕不容上層建築,使這等教派侵犯其統治利益,因此不遺餘力進行壓制。

    明教反抗官僚、地主階級的統治,入教的民眾分財互助,團結一致,又有自己的武裝,農忙而作,遇事則起,抵制流寇和盜軍騷擾的同時,又用武力對抗官府和大地主的剝削。因為此,宋朝統治階層嚴厲禁止,對「事魔」的農民殘酷鎮壓,一經坐實,往往將相關親戚好友盡皆捕殺。

    「方臘以前,法禁尚寬,而事魔之俗,猶未至於甚熾。方臘之後,法禁愈嚴,而事魔之俗愈不可勝禁。自方臘之平,至今十餘年間不幸而死者,不知幾千萬人矣。」朝庭大規模屠殺明教徒眾,但殺人越多,反抗的力量越大。自溫州、台州、衢州、徽州、嚴州、信州以至河南的信陽軍、河北的滄州、清州,南到兩廣、福建,到處都有其秘密組織。

    多麼龐大的一股力量,如真能為我所用,便是天下掉餡餅的偌大好事。可我如今為朝庭命官,大軍統帥,如此身份恰恰與之相悖。

    晃眼見著方照端坐原處,手裡仍是握著得天符牒,只將目光隨我轉動,臉上的平靜神情卻悄悄露出一絲緊張,似乎擔心我會拒絕她的請求。

    背對方照,使勁皺皺眉頭。我能明著拒絕方照嗎?他們已為我做下那麼多事了。

    回轉身面對她,方照已是等得著急了。也難怪,送城送壯士,還有十多萬民眾的力量送交手上,居然有人猶豫不決,叫誰能不著急?

    看著那張吹彈得破、如花嬌美的俏臉,現在已把淡定變換成惱怒。便說道:「可否容我想想?接下姑娘手中玉牒,便接下明教諸多的任務,不好好想想確實難以決定。再者說,即使我倉促間答應下來,可能方姑娘也會擔心這應諾是否作得了數。」

    方照便笑笑,長身而起,將教中聖物放回懷中,低腰向我道一福,也不說話,轉身走出議事廳。與我擦身而過時才發現,她居然只低我小半個腦袋,身高可能一米七五左右。聞著留下的芬芳香氣,我在暢然神往中想到:人漂亮身材又好,如果做個t台模特,當是立即走紅。

    這念頭剛落下,立即訓斥自己:今日是怎麼了,老是鑽出莫名其妙的想法。朱溪卻於此時走過來,說道:「將軍,我送聖姑一程。」

    盯著面前明教護教使者清瘦的笑臉,立即升出怒意,這人煞費苦心接近我,真不明白他們的安排出於何種目的。

    恨聲低吼:「滾!」

    他是笑逐顏開地滾了,是夜,剛換上小衣躺倒床上,才展開賈似道從揚州送來的信件,方照便從開著的窗戶飄然來了。而後沉著臉找張凳子坐下,自顧自斟了茶水,便死死盯著我,眸子裡仍舊透露出股股熱切。

    急忙將手中信件藏好,取下床頭的青衫披上,我紅臉斥道:「方姑娘也不避諱麼,深夜之中孤男寡女相對而處,怕是多有不便。聖人也說,男女授受不親,倒擔心誤了姑娘的清譽。」方照從鼻腔裡不以為然地哧了一聲,駁斥:「明教之中男女平等,從未講過什麼孤男寡女授受不親。先祖卻是批駁儒家害人,要打倒孔丘呢。」

    這番話倒勾起了方照的談興,滔滔不絕接著往下說去,就我偶而插兩句嘴,立即淹沒在她的長篇大論之中。究其內容不過是希望說動我接掌明教,以我現時之名氣和本身的德才,將日趨勢微的明教發揚光大。

    可明教怎麼會挑上我呢,除開以前與勇猛天王在許源碰過面,再無任何接觸,我就那麼出色麼?

    方照倒也直率,明說自兩年半前勇猛與我碰面,此後便屢派人潛至北洋觀察我,「你知道麼,太一道長也曾到北洋來見你——就是那次郊外相會。呵呵,他前腳剛走,我便帶著勇猛而來。」這是我所不知道的,她毫無顧忌地說了出來。

    還說,明教在一百多年間,屢選幫主,卻無一可得。現今好不容易發現我這人才,用兩年時間,不曾間斷地前前後後仔細考察了,覺得無論人品,才幹,均符合本教要求。所以,擇我為主那是志在必得,其中無半點猶豫處。如果大將軍要拒絕之,說不得只有學學宋太祖的黃袍加身,強迫我接受這天下第一黑幫。

    歇了口氣,她接著說道:「提兵殺敵近半年,將軍現今聞達天下,威名遠播,我等確實希望借重將軍、也惟有借重將軍來發揚本教,出發點當是有些自私。但將軍想想,這天下百姓本份老實,何苦來哉要遭受這等劫難。以天下計,將軍自有救死扶傷的本份,不會眼見著宋亡元替,又開始一個更為殘酷的朝代吧。我等當然不期望將軍開創一個極端公平的社會,也知道世間並無絕對的公平合理,但阻擋南下的元軍,稍稍讓百姓過得舒坦一點,這願望也會錯嗎?」

    「將軍,誠如你所說,我教某些行為確實如將軍指責行事不擇手段,不容於世俗民約。但自古以今,黑暗力量從未停止過自身的活動。與陽光下的世界相比,這個黑色地域象野生地帶般原始、血腥,富有攻擊性,確實弱肉強食。但我們也擁有自己的法則,有自己內部的執法者,甚至自己的文化。因此,我們不違天理,從未傷害過弱者,只向豪強討要公道。將軍,你可曾想過,某些你們不能做的事情,而我們可以輕易辦到,比如刺殺、恐嚇、煸動、潛伏、刺探、以黑治黑。再比如這次因為我教有著深厚的百姓基礎,可以輕易潛入防備森嚴的建康,可以輕易發動數千百姓舉事。如此等等,難道這柄光芒四射的利劍就不配讓你使用麼?而我們僅僅希望將軍利用自己的才能和威望,幫助百姓減輕負擔和痛苦,再使明教發揚光大而已。」

    看著年青美貌的女子方照,我卻彷彿看到一名慷慨激昂的鬥士,正手持利劍挑戰整個天下。

    她的這番說詞確實打動了我。誠如所言,我現在是大宋將軍,本身就負有抵抗元軍的責任,兼之能為百姓做些事情,何樂而不為之,承擔振興明教的任務也不是那麼無法接受。

    於是同意她的要求,並允諾其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發展教眾,允許教眾加入軍隊,允許明教高級成員進入我軍決策層,允許半公開宣傳教義,允許在北洋擁有基地,並提供補給。如此等等,竭盡全力幫助明教復興。但條件是不當什勞子教主,我可不想掛個黑幫老大的名頭。

    方照聽我給予明教偌多方便,早已大喜過望,俏臉一掃一貫保持的從容,興奮得滿面通紅,哪會有什麼不同意,只一個勁點頭。

    就這樣涉入江湖了麼?突然之間便多了一支奇兵。啞然失笑,想道:建康是千古名城,我卻在這裡接受一樁一樁好事。

    因為,賈似道送來的賀信開篇便說:「恭禧賀禧,子清天縱英材,必得天家保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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