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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二十八章 身世之迷(三) 文 / 唐骨

    「你…忠叔,你坐下說吧,慢慢說!」陳寒示意站在他面前的陳忠道。他也有些結巴地用「忠叔」這個稱謂,但在叫出口後,卻遠沒有想像中的彆扭。

    「是少爺!」陳忠依言在陳寒下手坐了下來,帶著恭敬的神態,開始講述:「少爺,老朽剛剛已經聽陳亮說過少爺您記不往以前的事了,想著少爺一定當日是負了重傷,傷著了腦袋,才會失去記憶的,所幸少爺能被好心人所救,不然真的有個三長兩短,那老朽及手下這些人,只有一死謝罪了…」

    陳忠雖然盡量讓自己保持沉穩,但說話間也很自然地把心內的激動流露出來。今日發生的事實在是太意外了,這驚喜雖然說是他非常渴望的,但也來的太突然了,要不是他這麼多年磨練下來有著非同一般人的沉穩心態,也一定和其他幾個人一樣,要喜極而泣了。

    陳寒眼睛死死地盯著面前這個清瘦的中年人,在驚異於這個人異常的沉穩後,也從陳忠的眼睛裡看出了一些異樣,那是強壓住的喜悅,在與他對看時候,還是不自覺地流露了出來,當下陳寒也是保持著一份審視,用有些重的語氣問陳忠:「你先告訴我吧,我叫什麼?家居於何處?我的父母是什麼人?為何會來長安?你又是誰?他們幾個又是誰?」陳寒一口氣問出了多個問題,再繼續盯著陳忠看,想在陳忠回答時候,觀察他說話的神態,從中判斷出陳忠所講是否有假!

    陳忠長了一口氣,眼睛盯著陳寒面前的案几上,回答道:「少爺,您叫陳寒,字子寒,我們居於杭州治下錢塘縣,您的父母老爺他們已經在三年前亡故了,您是老爺和夫人唯一的兒子,您守孝期滿後,和老朽商量,要來長安投奔一個您的祖親,所以您就帶著一些隨從到長安來了。只是誰也沒想到您會在九?山墜崖受傷…」

    陳忠稍停了一下,繼續講述,「老朽是少爺府中的管家,名喚陳忠,老朽和老朽的父親一直跟隨著您的父親做事,得老爺信任,替老爺和夫人掌管事務,他們兩個,叫陳明陳亮,是您的貼身隨從,這是您的貼身侍女,名喚應兒…」

    「哦…」陳寒聽到這裡,大大地鬆了口氣,這事還真的奇巧了,他這具身體的原身竟然也叫陳寒,表字就是子寒,而且真的是錢塘人氏,這和他在這個世界重生後表述出去的自身情況沒有一點出入,這真的讓人大大地舒了口氣,這樣也就是可以說,以前他所說的一切關於身份的事,都是真的,他也用不著為以前所說的去圓什麼謊了!

    當日陳寒在被孫思邈救回去後,在回答孫思邈的問詢時候,很自然地想到自己的表字,還有所居之處,看來那時自然湧上來的念頭並不是無中生有的,而一種潛意識,留存的身體和記憶裡的一種本能,很自然就順口而出了,原來一切都是有定數的。

    「少爺,您能和我們講講您這段時間都是怎麼過來的嗎?」站在陳寒邊上的應兒忍不住,趁陳寒和陳忠說話的間隙,開口問道。

    「是啊,少爺,老朽也很想知道您這半年多來是怎麼過來的!」陳忠附和道。

    陳明和陳亮也是一副急切想知道的樣子,這是他們所有人最關心、最想知道的事,每個人都希望,自家少爺這半年多來,沒受什麼苦,平平安安就好,不然他們要自責死了。

    「好吧!」陳寒點頭答應,他也明白這肯定是這些「下人」們最想知道的,當下也就開始講述。

    「當日我醒過來後,發覺自己摔在一個山崖下,邊上沒有一個人,也沒有任何東西,在醒過來準備下山求救時候,恰逢幾名到九?山採藥的人,那是住在終南山的名醫孫思邈道長,他和他的幾名弟子將我救了回去,並將我身上的傷治好了…後來我就一直跟著孫道長他們,住在終南山,偶爾幾次來長安城裡…」陳寒簡單地把他墜崖後的事說了一遍,當然跟隨孫思邈進宮為長孫皇后診病的事還是瞞下不提,他對這些把他尊為「少爺」的人還是有一些提防。

    情況變化的太快,又出現這麼多的「陌生」人,提防是人的一種本能,再加上陳寒感覺面前的這些人行蹤上有點詭秘,就如剛才進這個院子前的敲門,都有點似秘密行動的聯絡暗號,除非是陳寒把前身的記憶都恢復過來,知道這些人的底細,那才會將所有情況告訴他們。

    不過陳寒在觀察陳忠的神時候,也感覺到了一些異樣,好似這位管家對他說的話並不完全相信。

    「少爺,那您這段時間一定受了不少的苦了…」聽了陳寒的講述後,應兒又是淚水連連,哽咽著道:「當初少爺不肯帶奴婢一道來長安,奴婢就一直擔著心,怕您沒個應手的人侍候著,卻是沒想到,少爺還真的出事了,嗚嗚…肯定是陳明和陳亮他們沒有照看好少爺,沒有保護好您…」暫時止住哭的應兒用手指著陳明和陳亮道,「不然不會出事的…」

    「不是啊…」陳亮和陳明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比較機敏的陳明趕緊解釋,「少爺,忠叔,當日是天上突然出現奇象,少爺的馬受驚狂奔起來,衝下一個山頭,小的們來不及阻攔的…小的當時的馬也受驚了,幾乎控制不住,在少爺遇險後,我們和其他幾人就一道下了山崖去尋找少爺了,只是怎麼都找不著少爺,只尋著了馬的屍體及隨身物品…少爺就不見了…」

    陳亮也跟著說道:「少爺,忠叔,當日少爺出事遍尋不著後,小的幾個羞愧難當,想一死謝罪,但想著少爺一定沒…一定是被什麼人給救走了,因此不收起了尋死的心思,一心尋找少爺,如今少爺找到了,小的也就無憾了,願一死以謝罪…」說著和陳明一道,重重地對陳寒磕了幾個響頭。

    陳寒被嚇了一跳,趕緊從座上起身,走到兩人面前,將他們攙了起來:「你們起來吧,我不怪你們!當日的事情並非人力可阻,誰在身邊都是一樣的…你們不必自責,我不怪你們,我還要感謝你們…多謝你們這麼長時間以後不放棄尋找少爺我…」陳寒當然不會怪他們,反正他是後世穿越來的人,如果沒有原來的那個陳寒出意外,還不可能出現在大唐,也不會有這麼多的奇遇。

    「多謝少爺!」陳亮和陳明抹了各自抹了幾把眼睛,站起了身,但不敢看應兒。

    陳寒看了看杏眼圓睜還想說什麼的應兒,納悶自己身邊的這位侍女說話間怎麼這麼威風的呢?應兒看到陳寒有點怪怪地看著她,也馬上軟了下來,可憐巴巴地看了看陳寒,眼中又有淚滾出來。

    「既然少爺寬恕了他們,那老朽也就不責他們的罪了!」陳忠眼中閃過精光,直直地瞪了陳明和陳亮兩眼,把兩人又嚇了一跳,不過陳忠很快就收起了嚴厲的眼神,語氣也變得溫和了,再問陳寒道:「少爺,只是不知道您還需不需要讓他們當您的貼身隨從?」

    陳寒看了看臉色沒什麼變色的陳忠,再看看神情緊張看著他的陳明和陳亮,似乎有點明白過來,當下點點頭,「當然需要,這麼半年多以來一直不放棄尋找,少爺我甚是感激,如此忠心的隨從,自是少爺我最需要的…」

    如此忠下的手下,陳寒當然想讓這兩個人再跟著他。他也有一種無法說出理由的感覺,總是覺得陳明和陳亮這兩個人,是非常可以信任的,當然還有面前這個管家陳忠,還有貼身丫環應兒,同樣感覺可以非常信任,這只是一種潛意識的感覺,說不出理由來。

    「那也好,就讓陳忠和陳明再跟著少爺您吧!」陳忠微微的露出了一點笑容,再問陳寒道:「少爺,您跟著孫神醫都做些什麼事?」

    「我跟著孫道長學習診病的技術…」陳寒自嘲地笑笑,也有些得意地說道:「當日我和孫道長說,我是姓陳名寒,字子寒,錢塘人氏,沒想到瞎說的竟然是真的…」

    陳忠有些驚異,但神色轉眼就平復了,還是用很沉穩的聲音說道:「少爺您雖然頭部受了傷,許多事忘記了,但肯定還有不少的事還記著,待以後老朽及其他人多和您說說以前的事,保不定可以想起來很多的事,那樣就好辦了!」

    「少爺,以後奴婢就天天陪著您,為您說以前的事,那樣你即使想不起來,也能知道以前的事了…」應兒冷不坊插了一句話。

    陳忠點頭表示認同,「應兒說的在理,你與少爺一起呆的時間最多,還有陳明和陳亮,許多事只有你們知曉,以後你們幾個多和少爺說說以前的事,或許少爺會將所有事記起來也不定…那樣就可以去拜訪您的祖親了…」

    聽陳忠最後這句話,陳寒突然回到到前面陳忠所說的一句話,意識到其中一點不尋常的地方,當下就問道,「忠叔,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這次我來長安準備來投奔誰的?」

    「回少爺,是當朝禮部尚書、江國公陳叔達…」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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