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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版 第一部 彷徨 第十八章 奉天攻略(三) 文 / 宇昆

    六月,由「東北抗日救國會」和「抗敵後援會」聯合組織的軍事行動終於開始,為此,我特別向熱河駐軍司令部報請了兩個月的「病假」。雖然救國會運輸武器物資的車隊比原計劃晚到了五天,但義勇軍第五十九路軍獨立旅終究還是於六月三日動身,開始了北進的征途。隨同前往的,還有北平「馮庸大學學兵隊」的五輛卡車和二百名學生兵。(聽說馮庸大學的學生軍手裡還有一架飛機!不過這次沒見到)整支隊伍達到一千五百人,卡車五輛、大車四十多輛、騾馬三百餘匹,外加兩輛由推土機改成的「土坦克」,可謂是陣容強大。

    經過「後援會」朱慶瀾將軍親自到熱河與湯玉麟進行「疏通」,義勇軍及運輸隊總算沒有遭到熱河省軍的攔截。隊伍在熱河董福亭三十八旅防區內一路前進還算比較順利,經平泉、大廟、楊樹嶺、三十家子、水泉,於六月五日抵達凌源縣(當時屬於熱河省)大營子村。在這裡見到了我的「上級領導」——義勇軍遼西軍區第一軍團總司令彭振國。

    遼西軍區所轄奉天(瀋陽)、新民、錦州、興城、義縣、北鎮、黑山、錦西、綏中、朝陽、凌源、凌南等十餘縣,指揮抗日義勇軍近二十餘路,可算是「家大業大」。因為在四月間運輸軍服那會兒曾經有過書信聯繫,所以彼此之間的「感情」還是比較近的。此時彭振國帶了十多支部隊過來,可人馬卻不多。例如凌南抗日義勇軍第十三路軍張佐廷部,雖然號稱千人,可實際卻只有二百人不到。加上穆化南、刑九鼎、李貞等部,以及三十四路軍劉純啟(匪號亮山)、劉春山(匪號德全)、張恩遠(匪號戰東洋)四五百人的隊伍,總共也就是兩千三百多人,而且尚有近一千人還「裝備」著大刀長矛,連桿步槍都沒有。幸虧此時人人都穿著綠軍裝,總算有著那麼一點兒正規抗日武裝的意思。

    在領取了由王化一帶來的武器彈藥之後,彭振國可是樂的合不攏嘴,但在「視察」五十九路軍獨立旅的時候,原本就顯得滄桑的臉,漸漸變的有些不自然。而我此時卻顧不上那許多,急切的說道:「目前義勇軍距離日軍佔領區越來越近,為了能夠打敵人一個措手不及,並且避免日軍飛機的偵察轟炸,我認為以後的行軍還是改在夜間進行。白天宿營,也要派出防空哨和警戒搜索分隊……」

    「哼、哼、朱旅長過於小心了吧?這裡方圓百里,還都是咱東北人的地方!小日本兒和漢奸隊伍不敢過來。咱們是去抗日,又不是打家劫舍,偷偷摸摸的幹什麼?」

    聽了這話,我寸步不讓的爭辯:「車上還裝著軍火彈藥,萬一被日軍飛機發現,損失太大!再說我們的進攻目標是奉天,要想獲得成功就只能是隱蔽行軍、出其不意,盡可能在局部戰鬥中取得絕對優勢!」

    彭振國還要再說,一旁的王化一連忙勸道:「好啦,好啦!兩位說的都有一定的道理。這次我們帶的軍火實在是不少,小心些總沒有壞處嘛。等過了朝陽縣地界(也就是到了遼寧省),我們再堂堂正正的進軍,號召更多的群眾起來抗日!」

    王化一這種「各打五十大板」辦法顯然不能讓我和彭振國滿意,但總算是沒有吵起來。接下來的九天行軍,可是把我累壞了。例如派出搜索連隊佈置偵察任務、勘測道路、安排營地,宿營之後要設置崗哨和警戒陣地、指揮隊伍進行偽裝,事後還要東跑西顛去檢查……這些都要親歷親為。除此之外,每天下午還要抽出一個小時來,集中全旅軍官進行戰術指揮方面的培訓,並且對一天下來各個連隊中出現的失誤進行總結。在我的影響下,獨立旅各連隊也開始抽出傍晚吃飯前的一點兒時間進行戰術訓練。如此一來,不僅五十九路軍獨立旅的戰鬥素質有了較大的提高,而且我和全旅官兵的距離也逐漸拉近了。

    很快,五十九路軍獨立旅旅長會教如何打日本的事情在其他部隊中傳揚開來(在此之前五十九路軍是以手裡的「傢伙」多出名)。在我給軍官們上課的時候,也開始有一些「司令」、「軍長」過來旁聽。因此我也就在講課當中加入了一些游擊戰術和如何發動群眾、建立抗日根據地之類的內容。總司令彭振國每次都來,不過一直是站在人群最後面、聽完就走,而不是像其他人那樣總是問個沒完。至於五十九路軍獨立旅士兵所進行的班排戰術訓練,各種評價都有。

    聽說當有人問起三十四路軍張恩遠的時候,這個打著「戰東洋」旗號的響馬不服氣的一拍腰裡的兩支「盒子炮」:「哼!要是咱一個對一個,就憑那些毛兒都沒長齊的洋學生?還不跟逮隻兔子似的!」

    「那要是二十對二十呢?」(五十九路軍獨立旅基本都是以一排二十人為單位一起行動。)

    張恩遠呲著牙吸溜了好一會兒,才搖了搖頭說道:「夠戧!……」

    六月十五日,部隊向東北方向一路挺進,經朝陽縣,過金嶺寺、大凌河,在義縣縣城東北、石家堡以東的巫醫閭山一帶駐紮。此時由綏中、建昌一帶北上的第四十八路軍司令鄭桂林,率領副司令吳金鐸、參謀長李卓英及所屬揚振中第二旅、李秉鈞第十二旅、洪永貴第十七旅、馬玉臣第十九旅、竇海山第二十一旅,共三千人馬也趕來會師。(平均六百人一個旅?暈倒!)至此,由救國會軍事部部長王化一帶出來的武器彈藥和軍服已經全部被「瓜分」一空,算上沿途吸收的零散抗日武裝,整個遼西第一軍團達到一萬多人。(聽說有東西發,群眾抗日積極性空前高漲,各式各樣的抗日隊伍就好像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一樣——兩個人、一匹馬,外加一桿老洋炮就敢稱「抗日游擊軍」!致使王化一也不得不要求各「軍」提高招兵的條件。)

    第二天,第二十五路軍趙大中部、第二十路軍金子明部及第一路軍王顯廳部共兩千多人馬也相繼趕到。因為沒有得到任何「補給物資」,這三路隊伍當然意見很大,可要想從其他各軍裡均出些武器彈藥來,簡直想都別想!(軍團總司令彭振國雖然也是救國會派到遼西來的,可手下並沒有親信部隊。而且在這個時候,什麼委任狀都不好使!)最後還是我把所攜帶的四百支日式步槍和一萬發子彈送給他們,才平息了此事。

    以後幾天裡,更多的抗日武裝投靠了過來。什麼大刀會、紅槍會、黃槍會……不一而足。

    而我除了零散招收些身強力壯的年輕士兵外,只破例收編了從大虎山、溝幫子一帶過來的潘士賢、孫鴻猷兩支抗日民團武裝。潘士賢、孫鴻猷都是地方上的開明士紳,能奮起抗日當然是有一些覺悟的嘍。尤其是孫鴻猷老人,都已經七十歲了,毅然賣掉所有土地,一把火燒掉房子,率領兒孫、媳婦、以及全族上上下下四百餘口毀家抗日!至此,五十九路軍獨立旅的步兵連總數增加到了十個,總兵力達到兩千三百人。獨立旅新編成輕步兵第三團(缺重機槍、迫擊炮和無後坐力炮),由潘士賢任團長。並且旅部還成立了兩個直屬騎兵連,只是不得不再另外成立一個婦女營(對外叫補充營)和一個「托兒所」。

    當然,搞了如此大的「動靜」出來,不能不引起日本關東軍方面的注意。一開始是小規模的漢奸便衣隊前來刺探,結果被各支抗日隊伍的偵察搜索部隊所殲滅。(在我的影響下,其餘各路義勇軍也紛紛以精銳力量組成了偵察隊、特務隊和騎兵隊,並且開始出去「殺漢奸」,拉隊伍。在本鄉本土,這些人的「戰果」比外來的五十九路軍可強多了。六月二十日,兩架日軍偵察機被防空連和「坦克排」合作擊落。我知道,部隊必須盡快出擊,否則等來的只會是日軍的圍剿!

    可此時遼西軍區第一軍團內部卻對所要進攻的目標爭論起來。王化一和總司令彭振國要立即攻佔北面的新立屯,以便與遼北、熱邊第四、五軍團連成一片;同時分一部兵力向東與第四路軍耿繼周,劉海泉等部配合,攻打新民縣城,為進攻奉天「鋪平道路」。而第四十八路軍鄭桂林司令則以目前日軍第八師團正在圍剿綏中、建昌地區的抗日武裝為由,提出攻打南邊的義縣縣城,牽制日軍兵力北移。我則主張直接向東,奪取黑山、大虎山日軍據點,破壞新民致錦州間的鐵路交通。

    我深深歎息道:「日軍主要兵力全部集中在鐵路沿線,有了鐵路,錦州、新民半日即到,敵人想打到那裡就運兵到那裡!大虎山為兩地之間的鐵路樞紐,不把這裡打掉,被包圍殲滅的只能是我們自己!」還好,我的意見被原本就戰鬥在這一地區的趙大中、金子明、王顯廳等人所支持,他們也對鬼子的快速運兵能力深有感觸。最後終於統一了意見——決定三面出擊!彭振國帶領一部人馬進攻新立屯,我帶領五十九路軍獨立旅進攻黑山、大虎山日軍車站,之後兩部分別向新民縣進發,共同攻打新民縣城。第四十八路軍鄭桂林部與第二十五路軍趙大中部、第二十路軍金子明部及第一路軍王顯廳部共同組成「南線集團」,攻打大虎山以南五十里處的北鎮和溝幫子車站,摧毀鐵路以堵截從錦州乘火車北上的日軍。之後兩部視情況撤離鐵路沿線,轉而進攻義縣縣城。

    六月二十一日,抗日義勇軍三路隊伍同時誓師開拔,向各自的目標進軍。為此,我特意找來一面大鼓。鼓聲、歌聲激揚之中,士兵們昂首挺胸,伴著夕陽的餘輝去迎接即將到來的一場血戰!

    ……

    傲氣面對萬重浪,熱血向那紅日光。

    膽似鐵打,骨如金鋼,胸襟百千丈,眼光萬里長,我發奮圖強,做好漢!

    做個好漢子,每天要自強,熱血男兒漢,比太陽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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