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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023渡河 文 / 水的龍翔

    唐一明鬆開了挾持的那個士兵,大聲喊道:「你們誰敢過來,我就讓他死的很難看!」

    撂下這一句話後,唐一明便和黃二、劉三一起去了那個大帳,那些守在渡口邊緣的士兵也沒有人敢跟過去。

    大帳的門口沒有守衛,大帳的幕簾是一直垂下的,遮擋住了大帳內的一切。

    唐一明剛走到大帳門口,便聽到了一陣女子的急促的喘息聲,然後那女子的聲音便大聲地叫了起來。唐一明心中一怔,那種女人誘人的叫聲,曾幾何時,他在現代不知道體驗過多少回了。他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畫面,那個駐守渡口的將軍正在和一個女人纏綿在一起。

    黃二、劉三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又望了望了唐一明。

    唐一明臉上怒意大起,一把掀開了幕簾,直接衝進了大帳裡。

    大帳內一男一女全部光著身子,男人將女人按在了地上,腰身被女人的雙腿緊緊地夾著,男人的『臀』部正在一起一伏的,女人發出了興奮而又高亢的叫聲。

    唐一明的進來,絲毫沒有引起那對男女的注意,他們還沉浸在彼此帶來的快感之中,兩個人的眼睛都在緊緊地閉著。

    「我操,這個時候還有心思搞這事?真的奶奶的一對狗男女!正好,殺了他,趁機佔領了渡口,帶領百姓渡河,也省去了許多麻煩的事情。」唐一明的心中如此的想到。

    唐一明快步走到了那對男女的身邊,抬起一隻腳便踹在了那個男人的背上。

    那男人的身體猛地向前一傾,雙手便按在了地上,同時嚇了一大跳,還沒有來得及回頭,便大聲地喊道:「是哪個兔崽子這麼不守規矩?是不是活膩味了?」

    那女人睜開了眼睛,看到三個纏著繃帶的大漢站在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的背後,她「啊」的一聲大叫,急忙用雙手摀住了自己的胸部,並且急忙推開了那個男人,跑到了一邊,拿起了衣服遮擋住了身體。

    那男人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轉身看見了三個大漢,身上穿著破爛不堪的乞活軍的衣服,外面罩著一層戰甲。他臉上一怔,眼睛中突然瞪的大大的,露出了幾許凶光,揚起一隻手便朝唐一明的臉上打去,並且大罵道:「混賬!」

    沒有等那個男人的手掌落下,唐一明抬起一腳便踹向了他的胸膛,將那個男人踹倒在了地上,並且喊道:「黃二!劉三!快按住他!」

    黃二、劉三急忙將那個男人按倒在了地上,牢牢地控制住了那個男人。

    「混蛋!大膽!你們可知道我是誰?竟然敢如此無禮?老子是橫江將軍,你們都他娘的吃了豹子膽了?快放開我!」那個男人大聲地吼叫道。

    唐一明扭臉對大帳內的那個女人說道:「這裡與你無關,給我出去!」

    那個女人頭髮凌亂,急急忙忙地穿上了衣服,撒腿便跑出了大帳。

    「你他娘的好自在,好逍遙啊。」唐一明一邊說著話,一邊走到了一個武器架上,從上面取下了一把長劍,抽了出來,然後走到了那個男人的身邊。

    那個人瞪大了眼睛,見唐一明手中拿著長劍,便大聲喊道:「你,你要幹什麼?」

    唐一明嘿嘿笑了一聲,說道:「幹什麼?你說我幹什麼?」

    他的話音一落,便將長劍架在了那個人的脖子上,大聲吼道:「你他娘的好興致啊,把百姓堵在外面,自己在裡面玩女人,那麼多百姓要渡河,你還收錢?有你這樣的狗官,簡直是丟我們漢人的臉!」

    那個人嚇得不輕,臉色鐵青,急忙說道:「壯士,好漢,求你放了我,我這就下令放百姓過河,不敢再堵截百姓了,也不再收錢了!」

    唐一明冷「哼」了一聲,問道:「我問你,這渡口一共有多少船隻?守衛這裡的士兵又有多少?」

    那個人答道:「大小船隻一共有八百多隻,守衛在這裡的士兵有一千人。」

    唐一明「嗯」了一聲,將手中的長劍輕輕地劃過了那個人的脖子,他的喉嚨那裡便立刻被割斷了,鮮血不斷地向外冒出來。那個人的身體還在掙扎,被黃二、劉三給緊緊地按在了地上,不讓他動彈,不大一會兒,那個人便一命嗚呼了。

    黃二、劉三鬆開了那個人的屍體,站了起來,對唐一明說道:「將軍,這狗官死有餘辜,我們現在就安排百姓過河吧。」

    唐一明點了點頭,用力揮出了一劍,斬下了那個人的腦袋,抓著那個人的頭便出了大帳。他的目的很簡單,如果不殺了這個狗官,他又怎麼來指揮他部下的士兵呢?一般守河的士兵都是水性比較好的人,也是知道這段河道的情況的,由他們撐船擺渡,要比其他人安全的多。

    剛出大帳,便見外面聚集了不少士兵,那些士兵紛紛持著武器,對著唐一明、黃二和劉三。

    唐一明冷笑了一聲,環視一周,將手中的人頭舉的高高的,大聲叫道:「你們的將軍已經被我殺了,不想死的都給我閃開!」

    那些士兵面面相覷,見他們的將軍已經死了,有的收起了武器,有的則還在猶豫。

    就在這時,一陣喊聲傳了過來,黃大帶著三百多人衝了過來,他們的手中都拿著武器,持著盾牌,個個都是如狼似虎的,臉上更是顯得十分的猙獰,竟然將大帳外的那幾十個士兵給包圍了起來。

    「放下武器!」黃大厲聲地喊道。

    那些士兵本來就不擅長打仗,一見到這種情況,心中膽怯,紛紛放下了武器。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從岸邊傳了過來,一個領兵的都尉帶著士兵便衝了過來,停在了大帳的後面。那個領兵的都尉面色蠟黃,留著一撇小鬍子,方臉,大嘴,領著士兵到了大帳邊,見到唐一明的手中高高舉著他將軍的人頭,便知道了事情的狀況。

    唐一明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站在那撥士兵的面前,將手中的人頭給舉了起來,然後大叫道:「你們的將軍已經死了,這狗官不做好事,你們也都是有血有肉的人,忍心看到那麼多百姓被堵在這裡嗎?如果你們還有一點良知的話,就放下手中的武器!」

    黃大指著唐一明大聲喊道:「這是我們的車騎將軍,你們見到將軍為何不拜?」

    那個黃臉的小鬍子都尉本來就對他的將軍心存不滿,此時他的將軍被殺,正好解了心中的惡氣。他又見唐一明穿著乞活軍的衣服,周圍更是有三百多人這樣的士兵,他知道乞活軍的戰鬥力,不敢招惹,心想,跟著誰不是跟,只要能有飯吃就可以了。於是,他將手中的長戟插在了地上,然後半跪在了地上,大聲叫道:「參見將軍!」

    其他的士兵見了,也都紛紛跪地,高聲叫道:「參見將軍!」

    唐一明「嗯」了一聲,大聲說道:「你們都是我們漢家的好男兒,如今燕狗南下,百姓疾苦,紛紛難逃,如果不趕快渡過黃河,只怕燕狗來了,又是一場大屠殺!你們身為漢家兒男,理應為我們漢人出點薄力。」

    那個黃臉的都尉也算識時務,當即叫道:「我等願意以將軍馬首是瞻,一切聽候將軍調遣。」

    那個都尉的話音剛落,身後的士兵便同時叫了出來:「一切聽候將軍調遣。」

    唐一明滿意地點了點,將手中的人頭遠遠地拋到了一邊,扶起了那個黃臉的都尉,說道:「從此以後,你們就是我的部下了,我們有難同當,有福同享。你叫什麼名字?」

    那個黃臉的都尉答道:「小人姓趙,單名一個全字。」

    唐一明見這趙全很識時務,他辦笑呵呵地說道:「嗯,趙都尉,麻煩你帶領本隊人馬,負責船隻的調度,準備一下渡河的事情!」

    趙全應了一聲,便帶著本隊五百士兵到了岸邊,著手準備渡河的事情。

    唐一明吩咐黃大招呼百姓,將所有百姓集結起來,秩序來劃分渡河的批次。之後,他帶著黃二、劉三等人搜索了一下渡口的軍營,從中拉出了不少糧食,一併吩咐人裝船開運。

    當所有的船隻都準備停當之後,唐一明開始著手處理渡河一事,黃河渡口的船隻飄蕩在岸邊,一批批的民眾開始走向了船隻,然後由趙全等人親自擺渡。

    唐一明讓黃二和幾百個士兵先渡河,主要是為了到了對岸後開始接受難民,把他們有序的安排起來,以免又形成了混亂的局面。

    做完這些準備工作後,他便開始讓自己手下的士兵把守渡口,維持著秩序,將民眾一批一批地擺渡到對岸去。

    幾個小時以後,接近五萬的人都被擺渡到了對岸,唐一明下令士兵開始撤退,將糧食、馬匹、兵器等全部運送到對岸。他自己則暫時留了下來,準備把慕容靈秀交還給那隊燕軍的士兵。

    唐一明和慕容靈秀騎在了火風的背上,開始向渡口上的堤岸奔去,因為他知道,那隊燕軍的騎兵就隱藏在大堤上的樹林裡。

    唐一明到了樹林邊,一個燕軍的騎兵都尉帶著幾個騎兵便從樹林裡衝了出來。他沒有下馬,而是用匕首架在了慕容靈秀的脖子上,對那些燕軍的騎兵說道:「你們都給我退到兩里以外,我才能將你們的郡主放了。」

    那個騎兵都尉說道:「現在就放了郡主吧,我們不會為難你的。一路上,我們不都是聽著你的嗎?」

    唐一明厲聲說道:「少廢話,別以為我不知道,現在不知道有多少弓箭手在瞄準著我呢,只待我放了郡主,你們就要將我射成刺蝟吧?都給我退後,不然的話,你們休想讓我放了你們的郡主!」

    那個騎兵都尉臉上一怔,他的安排都被唐一明給看破了,看到慕容靈秀仍然被繩子給綁著,嘴巴也在堵著,他為了郡主的安全,當即下令全軍後撤。

    唐一明見那隊騎兵全部後撤了兩里,他便下了馬,伸出一隻手在慕容靈秀的臉蛋上摸了一下,然後笑呵呵地說道:「小郡主,以後咱們再見面可就難了,你要是捨不得我,乾脆現在就別回去了,給我當老婆算了。」

    慕容靈秀的嘴巴被堵著,口中發出了「唔唔」的聲音,眼睛瞪得也是大大的,充滿了對唐一明的恨意。

    唐一明也不去理會,反正是最後一面了,他使勁地朝馬屁股上一拍,火風便發出了一聲長嘶,飛奔了出去。他也急忙向渡口跑去,一邊跑一邊回頭張望,看到慕容靈秀也背過了頭,再看著他。

    到了渡口,船隻早已經準備妥當,趙全、劉三、黃大等人在船上等著他。唐一明急忙上了船,然後士兵一用力便擺渡到了黃河中。

    唐一明的船隻剛離開岸邊,從大堤上便飛奔而下了一支大軍,領頭的人正是慕容霸,他帶著身後的騎兵迅速到了岸邊,望著遠遠離去的唐一明,只能發出了一聲歎息。

    唐一明看到這一幕,突然想起了草船借箭的故事,便大聲地喊道:「慕容將軍,謝謝你一路護送了!」

    黃大等人聽了,便異口同聲地喊道:「多謝慕容將軍一路護送!」

    其他船隻上的人聽見了,也都紛紛喊道:「多謝慕容將軍一路護送!」

    唐一明早已經做了安排,他們將渡口的一切全部帶走了,就連船隻也一個不留,只留下了一座渡口邊上的空營寨。

    慕容霸聽到這話,惱羞成怒,舉著手中的方天畫戟,大聲地叫道:「漢奴賊將!你休要得意,他日若是再遇到你,我定要將你碎屍萬段!」

    緊接著,慕容霸放火燒了渡口,也算發洩了他心中的怒火。

    唐一明望著風陵渡的大堤上,一團紅色立在那裡,那是火風,它的背上馱著慕容靈秀,他笑呵呵地朝慕容靈秀揮了揮手,大聲喊道:「小郡主!再見了!要是想我了,記得來中原找我啊!哈哈哈!」

    船隻越行越遠,漸漸地駛入了黃河的中心。

    唐一明此時的心中是無比的開心,他終於離開了那片土地,遠離了有燕狗所侵擾的生活。看著滔滔的河水,他的心中不禁想起了一首詞,於是,便大聲喊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白髮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黃大等人聽完這文縐縐的詞,都比較懵懂,但是他們也不是傻子,還是聽出了其中的一個錯誤的地方。

    「將軍,這裡不是長江,是黃河,你剛才說錯了!」黃大直言地說了出來。

    唐一明哈哈笑道:「那好,我改改!不用長江了,我教你們唱歌好不好?」

    「唱歌?」黃大、劉三、趙全等人都迷茫地問道。

    唐一明點了點頭,臉上十分的喜悅,他不慌不忙地說道:「嗯,唱歌,我叫你們唱好漢歌。music!」

    「米有一克?將軍,你在說什麼呢?」黃大追問道。

    唐一明此時的心情,除了他自己之外,誰也無法體會,那種像逃脫了魔爪一樣的心情,那種大難不死的心情,總之很喜悅。他也不管黃大他們聽懂聽不懂他說的話,便清了清嗓子,大聲地唱道:「大河向東流哇,天上的星星參北斗啊……」

    黃大等人聽到唐一明唱著歌,忽然感到了一種共鳴,當唐一明唱到「路見不平一聲吼哇,該出手時就出手哇,風風火火闖九州哇」的時候,他們心中埋藏著的那骨子熱血,一下子便被喚了起來。

    「好!」黃大等人同時叫了出來。

    唐一明自顧自的唱完了好漢歌,便問道:「好聽嗎?」

    劉三坐在木板上,撓了撓頭,說道:「將軍,這首歌跟我們唱的怎麼不一樣啊?不過,比我們唱的好聽多了。」

    唐一明忽然想起了古代的歌曲和現代歌曲的差別,就通俗易懂而言,古代的歌曲確實不如現代的歌曲,古代寫歌詞的人多是之乎者也的,那哪裡是普通人唱的歌曲啊,分明是給達官貴人唱的。他看到劉三、黃大等人還在回味著,嘴裡也默默地念著「路見不平一聲吼,該出手時就出手」的詞句,這種歌詞正好符合了他們的血性。

    於是,唐一明便一臉喜悅地說道:「好聽就行,只要好聽,我們就唱,管他娘的是什麼樣的歌曲呢。來,我教給大家唱,我唱一句,你們跟著我學一句!」

    黃大等人都點了點頭。

    唐一明便張開了口,大聲地唱道:「大河向東流哇……」

    「大河向東流哇……」

    唐一明教一句,黃大等人便唱一句,黃河的中央,響起了一支動聽的歌謠,順著那向東滾滾的河水,他們的歌聲也順著那河水一起向東流傳了過去。

    唐一明現在是無比高興的,他再也不用顧及會有追兵,又該如何堵截追兵了,他只希望盡快地渡過黃河,到達岸邊,然後就能到了中原。

    中原,對於唐一明來說,一直是一個嚮往。

    唐一明沉浸在了這一份喜悅之中,但是他沒有忘記,也絲毫不敢忽略,渡過黃河,只是他邁出的第一步。

    亂世,卻仍然在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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