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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42 打草驚蛇續1 文 / 須生

    李書祿猶豫不決,但座師還是要應付的,想必座師此時正在苦苦的等待自己的消息吧!

    「來人,將孟家的送信之人好生安排,告訴他不必著急,本官定會安排。」李書祿叫來一名家人,吩咐道,那家人領命去了。

    坐在那裡,李書祿沉吟著,心中總是有些猶豫不決,這個忙,幫還是不幫呢?幫的話,他怕萬一被那位巡撫江南的中丞抓住把柄;不幫的話,以後他在官面上可就有些難以為人了。竟然連座師的忙都不幫,此等人,吾輩羞與為伍!這肯定是那些同僚們的一致反應。

    真是頭痛!李書祿無奈的揉著眉心。

    「王若海王員外求見。」正當李書祿頭痛的時候,家人前來報門。

    「有請。」李書祿神色一動,王家與鄭家在南京也算的上是豪門大族了,雖然只是商家出身,但經營多年,他們和南京的官場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因此,不論王家還是鄭家,在南京的大部分官員那裡,都是能夠登堂入室的。

    「見過臬台!」王若海四十來歲,個子不高,卻極為精神,特別是一雙眼睛,不大,總是瞪得圓溜溜的,像極了某種生物。

    「王員外,請坐。」對於王若海這種大商人,李書祿雖然是按察副使,正五品的官員,但還是表現出了一定的尊敬,這從他的稱呼上就能看出來。「員外」是指「員外郎」,三國魏末始置員外散騎常侍,晉初又置員外散騎侍郎。南北朝時,又有殿中員外將軍、員外司馬督等,都在官名上加「員外」。隋開皇六年,在尚書省二十四司,各置員外郎一人,為各司次官。唐、宋、遼、金、元、明、清沿其制,以郎中、員外郎為六部各司正副主官。時號「員外」,實已在編製定員之內。此外,唐、宋、遼、金在尚書省左右司郎中下,也有員外郎。

    隨著時間推移和官制改革,明朝的員外郎成為一種閒職,不再與科舉相關,而漸漸和財富聯繫在了一起,只要肯花銀子,地主和商人都可以捐一個員外官職來做。

    「多謝臬台。」王若海躬身謝禮,二人落座後,丫鬟奉上熱茶。

    「不知王員外此來,有何貴幹?」李書祿淡淡的說道。

    「還不是為了揚州孟家三公子的事兒!」王若海倒是開門見山,毫不避諱,「想必孟兄的那位岳丈也找過臬台大人了吧?」

    李書祿點了點頭,「本官正在考慮,如何給那位於太尊寫信呢。」李書祿打了個哈哈,不盡不實的說道。

    「臬台大人高義!」王若海一臉的心悅誠服。

    「呵呵,王員外過獎了,不過是應有之義耳。」李書祿一臉的雲淡風輕,彷彿他真的做了一般。

    「唉,聽孟兄說,那位於太尊乃是不折不扣的黑麵包公,剛直的很吶!」王若海搖了搖頭,歎道,「在下此來,本來是想探探臬台大人的口風,呵呵……」王若海笑的有些赧然,「不想臬台大人高義,在下這便去拜見藩台大人,也請他想想辦法!那位於太尊便是再不食人間煙火,也要給臬台大人與藩台大人幾分薄面啊!」

    「嗯,王員外所言倒也有幾分道理!」李書祿淡淡的說道,「如此,本官就不留王員外了。」

    王若海此來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便不再多留,二人告辭後,王若海自去不提。

    卻說這李書祿,又在房裡思忖了良久,這才開始給于謙寫信,無非就是問候之類的,然後在信末提到了孟家三子一案,請於太尊酌情查辦云云。他這等浸『淫』官場多少年的人,自然不會給人留下把柄,即使是說項求情的書信,也是寫的隱晦異常,斷然不會出現什麼「上風官司歸故里,登門叩謝顧年兄」這等只有在戲詞裡才會出現的東西。不過,只要是在官場上混的人,卻也都明白其中的潛台詞,該如何做,自然是不言而喻。

    揚州孟家,林世恆與孟良派人往南京送信的第二天,四月二十八日。富麗堂皇的孟家此時卻是一片混亂。雖然孟家在揚州是首屈一指的大家族,但面對官府,他們還是缺乏對抗的資本。十幾個如狼似虎的差役直接湧進來,嘴裡高喊著:「捉拿人犯,無關人等,一律靠後。」一邊衝進後院,把一個正在『淫』樂的孟家三少爺赤條條的拖出了家門。

    當問訊趕來的孟良和林氏趕到現場的時候,孟三公子的後院只剩下一片凌亂了。

    林氏哭天搶地的,要去找自己的父親。孟良此時也沒什麼好辦法了,只得默許了林氏的做法。

    看著滿地雞毛的院子,孟良重重的跺了跺腳,出了兒子的院子後,吩咐了聲備車後,便出去活動去了。兒子被抓,他這個做父親的當然要想盡一切辦法,這個兒子再怎麼不成器,也是自己的兒子,總要想辦法撈出來!若是不想辦法的話,憑兒子的罪狀,判個斬立決簡直是肯定的。

    孟良現在對岳父的話是手有感觸!他真的後悔自己這些年來光忙著掙錢,而忽視了自己家族的長遠發展!若是這個時候,自己家族裡有官面上的人,何至於如此被動?

    比起孟家的惶急與焦慮,王昱和于謙此時卻顯得輕鬆寫意的多。

    「孟家一案,廷益兄只管往學生身上推便是!」王昱笑呵呵的說道,「兄只管告訴他們,此案已經有學生接手便是,讓他們來找學生!」

    于謙笑道:「學生謹尊中丞之命。」

    王昱笑著擺了擺手,「兄客氣了。此事還需兄大力支持才是!」

    「中丞只管放心,學生無不從命!」于謙很是嚴肅的說道。

    到了晚上,王昱回到自己臨時租住的小院中,姜妍、李馨還有沈青都在,由於擔心最後圖窮匕見之時,有些人狗急跳牆,因此,王昱在防衛工作上下了大功夫!出京時張輔與薛祿二人借給他的親兵讓王昱分成了兩班,輪流保護姜妍、李馨還有沈青。

    「今天有什麼進展?」王昱也不避忌沈青,一進門便問道。

    「已經派下人手去了,先是選址,選址的同時,也讓他們同時在當地尋訪有德的大儒。也好為以後做準備,畢竟書院一旦開張,沒有老師可是不成的!」姜妍一邊給王昱倒了杯茶,一邊說道。

    「嗯,」王昱顯得十分滿意,點頭說道,「二位賢妻真乃我的賢內助!」

    「夫君過獎了。」姜妍與李馨都羞紅了臉,低聲說道。

    沈青見他們夫妻三人柔情蜜意的,也不好繼續留在這裡,高了聲罪,便急匆匆的離開了。不大的院子裡於是只剩下他們夫妻三人了。

    王昱厚著臉皮,坐到二女的中間,一手一個摟在了懷裡,對於丈夫的這種行為,姜妍與李馨也已經習慣了,李馨比較羞澀,只是微微的低下了頭,姜妍卻顯得潑辣一些,轉頭瞪了丈夫一眼,嗔道:「在外面呢!」

    「那咱們到屋裡去。」論起厚臉皮,姜妍與李馨兩個經受傳統教育多年的古代女性,就是騎著嫦娥火箭,也追不上王昱啊!因此,華麗麗的敗退了。

    「織造的事兒怎麼樣了?」王昱問道。

    「我們正在調查呢。」姜妍說道,「江南的織造業的確十分發達!繅絲十分分散,幾乎每家每戶都干。但若是紡織的話,也只是一些地主和富商們的個人行為,遠未形成規模,咱們要是進入的話,應該是比較簡單的,但這些人恐怕就會破產了。」

    「嗯,」王昱點頭。現在江南的織造業還只是停留在家庭作坊式的生產上。江南幾乎家家養蠶,然後繅絲,卻很少有人紡織,出產的生絲便被那些擁有織機的作坊買去。不過,此時的江南,這樣的作坊也遠遠不成氣候,只是一些地主或者富商們的自覺行為,離成規模還差得遠!

    若是王昱攜大筆資金進入紡織業,勢必會對現有的格局造成毀滅性的破壞,那些不成規模或是小規模的紡織廠自然無法和王昱競爭,最後的結果必然是被吞併,或者破產。

    這是一個必然的趨勢,王昱並不會因此而停止自己的腳步,王昱大規模進入織造業,或許會在短時間內造成一些人的利益受損,但對於江南的百姓而言,卻是好事!因為王昱的進入,對於生絲的需求會形成市場化,因此,那些養蠶的百姓就會獲得穩定、長期的收益;而且,王昱也不會如現在那些小作坊一般,刻意壓低收購生絲的價格,而是以市場來控制價格,這對百姓們而言,絕對是一件好事!

    況且,王昱的紡織廠一旦建成,便需要大量的熟練工人,這樣一來,又會給江南百姓提供大量的工作崗位,刻意解決很多人的生計問題,只這一樣,就是功德無量的好事!

    當然,對於利益受到損害的那些無良地主、商人,王昱是不會手軟的。他們面臨的結局只有兩個,要麼被王昱吞併,要麼破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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