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交易（二）()
小二笑道：「就是那楚家的三少也，以前他可是每日裡都來吃這個。只不過，算來也有幾年沒見過他了。」
聽了這話，楚天忽然覺得興致全無。隨意點了幾個招牌菜，便把小二打發了下去。
楚天和蘇流年陷入了沉默，半晌後，蘇流年才小心開口問道：「這位楚家三少也是……」他可是記得，在楚時亦剛進百樂坊的大門的時候，就叫楚天「楚家三少爺」。
楚天苦笑道：「就是我。不過我已經三年沒回來了，沒想到這小二還記得我。」說罷，輕輕搖了搖頭，甩開那煩人的思緒。
酒菜很快便被端了上來，或許是認為楚天是老顧客，這小二也顯得特別的慇勤。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楚天放下筷子，道：「蘇兄，您可是有什麼要指教小弟嗎？」
蘇流年端著酒杯，凝望著楚天：「楚兄弟為什麼這麼問？」
楚天微微一笑，道：「你我素未平生，但今日蘇兄又是贈笛，又是請客，想來有什麼事要對在下說吧？」
蘇流年微微一笑，道：「沒想到楚兄弟倒是有顆玲瓏心。」他稍稍一頓，道：「楚兄弟，蘇某想來喜好音律，今日聽得你那曲子，實在是喜歡得緊。往裡的曲子，我只要聽上一遍便能分出其中的曲調，但你那曲子著實不凡，我細細琢磨下來，竟然發現自己全然不知其音律！這樣的事情蘇某卻是第一次遇到。不知道楚兄弟可否將那曲子傳授於蘇某？」
他似乎生怕楚天誤會，接著道：「自然，這請教曲子的事和那贈笛、宴請是沒有關係。這溫玉笛雖說珍貴，不過恐怕還沒看在楚家的眼裡，至於這一頓飯，那更是不值一提。楚兄弟若是肯傳授，那蘇某自然感激。若是有為難之處，蘇某自然也不敢強求！」
這番話下來，倒是叫楚天有些為難了。他低下頭，彷彿是沉吟的樣子，其實正在意識海裡呼喚著赤眉老祖。畢竟，這曲子可是赤眉老祖傳授給他的，若是沒有赤眉老祖的同意，他也不好隨意教授別人。
不過一番叫喚後，赤眉老祖卻像是消失了一般，怎麼都不肯出來。
楚天明白，赤眉的意思是叫他自己做決定。
見楚天沉吟，蘇流年似乎是誤會了他的意思。他笑道：「楚兄弟，我也知道這實在是不情之請。你放心，我也不會白要你這曲子。你且稍等片刻。」
楚天剛想解釋什麼，就聽見通往二樓的階梯上一陣腳步聲響起，轉頭一看，只見那李老正朝著二人走了過來。
「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蘇流年一攤手，隨口問道。
李老顯得有些為難，道：「主上，這……會不會有些不合適？」
蘇流年柳眉微微皺起，道：「我自由主張，東西給我。」
李老這才有些不情不願地從懷裡摸出了一本小冊子，遞到了蘇流年的手上。蘇流年草草翻越了一下，確認無誤之後，這才遞給了楚天。
結果冊子，楚天頓時瞪大了眼睛。只見那冊子封面上斜著幾個刺目的大字——月華指！
他雙手微微有些顫抖，記得自己潛力測試後，遍尋星功修煉法門不得，逼於無奈，這才有了自創蒼龍訣的想法。
沒想到，當年如何都找不著的星功修煉法門，現在就這麼擺在了自己的眼前！
花了老半天的時間，楚天這才壓抑住了激動的情緒。他轉頭看了看周圍，只見那些食客們都自顧自地談論、進餐著，根本沒有人注意到這裡。
他這才壓低了聲音道：「蘇兄，這星功可是不允許私自傳授的啊！我聽說，擅自把星功傳授給他人，是要被廢除星功流放海外的……」
蘇流年似乎沒是毫無顧忌，依然保持著原有的音量，淡淡地道：「是，是有這麼個規矩。」
「那……那你怎麼敢把這個給我？！」楚天驚訝地道。
蘇流年傲然一笑，道：「若是別人，自然會被這麼處罰。但我蘇流年可是別人？楚兄弟你放心修煉好了，絕對沒問題！」
楚天瞪大了眼睛看著蘇流年，這位蘇兄在他的眼裡越發的神秘了起來。想來這位百樂坊的主上身份怕是不一般啊！
蘇流年抿了口酒，不緊不慢地道：「楚兄弟，我剛才聽那楚時亦說，你沒有天賦，無法修煉星功。」
楚天微微點了點頭，雖說自己現在已經開始修煉了，但星殿的測試確實是說自己沒有天賦。而他現在也沒打算把自己這個最大的秘密暴露出來。
蘇流年道：「其實，所謂的沒有天賦，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人一生來自帶三魂七魄，而三魂七魄各有所屬。因此人生來必定有所屬性，沒有屬性魂魄便無從依附，而沒有靈魂，人又怎麼還能存活於世？所以說，所謂的沒有天賦，只是說天賦過低，或者說是特徵不明顯。」
這番言論楚天倒是第一次聽到，頗感新鮮。
見楚天一副聆聽的樣子，蘇流年微微一笑，道：「只不過，天賦過低的人在修煉星功時很難有所成，這倒是真的。」
「那……」楚天一陣皺眉，不知道蘇流年說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
蘇流年接著問道：「楚兄弟可知道星功的分級嗎？」
「分級？」楚天一愣，「不就是分為七大屬性嗎？」
蘇流年搖了搖頭，道：「星功按屬性分為七大，這是沒錯。但其中依然有分級的，畢竟屬性沒有好壞之分，但這星功可是有的。除開那些不入流的星功心法，剩下的按照威力的強弱，一共分為天、地、玄、黃四級！在進行潛力測試後，星殿會根據其屬性傳授星功心法，這你知道吧？」
楚天點了點頭。
蘇流年接著道：「不過這其中傳授哪個等級的星功心法卻是有講究的。六級以下的天賦，一般是不予傳授星功。而擁有五到三等天賦的，會傳授黃級星功心法。三級天賦者，若是修煉勤勉，在通過門徒十階後，星殿會傳授玄級心法。至於往上，二級天賦和一級天賦傳授地級心法。」
楚天一陣疑惑，道：「那天級心法呢？」
蘇流年哈哈一笑，道：「那天級心法只是存在於傳說之中，傳說中天級心法只能頓悟，無法傳授。現在這些流傳下來的心法，都是前輩們根據自己的情況所創。或許他們修煉時能到天級，但到了後輩手中，因為身體和資質的些微不同，自然是掉了一個台階了。」
楚天心頭微微一動，便想到了自己的蒼龍訣。不過也只是念頭微轉，自己那蒼龍訣也只是聽赤眉老祖說潛力無窮，但到底怎麼個無窮法，他自個兒還真沒看明白。修煉了這麼久，除了悟出一招蒼龍破，便沒看出有什麼出奇之處。
相反的，倒是那不動明王體隱隱有些天級心法的特質，楚天只修煉了一年，不動明王體的境界也不過才是第一境界第三重而已，便已經能對抗星士級別的攻擊了。
見楚天低頭不語，蘇流年笑道：「這月華指雖說只是星功的啟門心法，但你可不要小看它，這可是玄級心法。每級功法最大的不同，除了威力以外，便是修煉的速度了。既然你天賦不好，修煉這高級心法雖說可能有些困難，但如若能夠成功，那速度上就算不比別人快，起碼也不會慢上多少。」
「玄級！」
楚天驚訝地看著蘇流年。雖說蘇流年說了，星功心法一共只分為天地玄黃四級，但楚天可沒忘了，在這之前，他更說過，這是除開那些不入流的心法以外的排名！楚天更是明白，無論是什麼屬性的星功最多最多的便是那不入流的。往上，每提升一個等級，那星功的數量便越是稀少。
而且按照蘇流年所說，那天級星功只存在於傳說之中，哪怕是天賦最頂級的人也只能獲得地級心法的傳授，那麼這玄級心法便更來得難能可貴了！
楚天冷靜了下來，現在已經不是考慮換或不換的問題了，而是這玄級心法實在是太過珍貴。在楚天看來，自己那曲子換這心法那實在是佔了太大的便宜。
就在他猶豫不決的時候，赤眉老祖的聲音忽然響起。
「小子，和他換。」
楚天暗自點了點頭，看來赤眉老祖也看出了便宜，這才忍不住做聲吧。
既然有了決定，他便不再猶豫，朝著蘇流年抱拳道：「蘇兄，這交換我可是佔了大便宜！原本蘇兄想學這曲子並不是什麼大事，我更不該收這星功心法……但是……」他臉上微微一紅，「但是小弟一直盼望著有一日能修行星功，那這便宜小弟就算撿到了。」
蘇流年微微一笑，道：「楚兄弟真是爽快的人，既然話說開了，我也不妨直說。這玄級心法在旁人看來自然是珍貴無比，但還真不在我眼裡。楚兄弟只管放心拿去便是。」
「小二，拿紙筆來。」楚天一聲招呼，便讓人取來了紙筆，當場便把那曲子寫了出來。
蘇流年接過去看了半晌，微微皺了皺眉頭，道：「楚兄弟，這上面有些音符怕是普通人吹不出來吧？」
楚天一愣，這才回想起來，赤眉老祖在傳授他這曲子的時候便說過，其中一些音符必須動用星力才能吹奏出。沒想到在這個節骨眼上，自個兒竟然把這忘了。
此刻他也只得硬著頭皮道：「傳授我那曲子的老人也說過，其中一些音符似乎只有修煉星功的人才能吹奏。但奇怪的是，我就是能把它吹出來……」
蘇流年上下打量了楚天半晌，只見楚天黑黑的臉上一副憨厚的表情。
「怪事。」
蘇流年倒是沒有懷疑楚天，柳眉微皺，又埋下頭去琢磨那曲子了。
這一頓飯下來倒是賓主盡歡。雖說得到曲子後蘇流年便陷入了那曲子裡不可自拔。但李老的到來卻也讓氣氛不顯得沉悶。
李老這一輩子天南地北到處都闖過，談起各地風聞，更是讓楚天大開眼界。
一頓飯足足吃了將近兩個時辰，這才收場。
目送蘇流年和李老離開後，楚天轉身便返回楚家大院。剛走到大門口，便見黃管家正守候在那裡，滿臉焦急的樣子。一看到楚天，趕緊便迎了上來。
「天少爺，您可算是回來了！」
楚天一愣：「怎麼了？」
「家主等您多時了，讓您一回來便去客廳見他。」黃管家急切地道。
楚天帶著滿心的疑惑，跟著黃管家便邁入了客廳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