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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七十九章 文 / 枉然書生

    第七十九章

    等無星哭夠了,這才不好意思地抬起頭來。蘭華看著無星那雙紅得跟兔子似的眼,嘴角抽了抽,卻又不敢真的笑出來。無星想也知道自己現在的樣子有點淒慘,猛地就又扎到了蘭華懷裡。

    「明日我與你同去一劍台吧,近些的話也許能有辦法。」

    「不了。」

    無星抬頭,咬著下唇道:「我會想出辦法的!」

    「沒必要,」蘭華伸手撥開無星臉上被淚和汗濕黏住的發,搖頭道,「若是他,他定會認我的,若他沒有,也一定是有什麼苦衷。更何況還不一定是他啊。」

    「可」

    「好了好了,我都不急了,你也先養身子吧。」

    「我已經大好了」

    「是是。」

    蘭華鬆開無星,伸手到懷裡摸了摸,掏出根黑色的簪子來。那簪子用的是上等的墨玉,簪頂上掛著個紅色的小小花結,繩結中串著個黑色的寶珠,無星只看一眼就立刻喜歡上了。

    「沒有選到好看的樣式,簪子本身又太素了,我只會編中國結,你不要嫌棄。」

    「這是給我的?」

    蘭華點頭,將簪子塞到無星手上:「生日禮物。」

    「可今日並非是我的生辰啊。」

    「嗯,我也不知道你的生日,」蘭華撓了撓頭,不好意思地開口道,「之前也忘了問,不過好歹也一年了,你總過過生日了吧,這個是補的。」

    無星愣了愣,不由咧嘴笑了:「那你得再補一份,三月的時候我又長一歲了呢。」

    「哦好三月幾日?」

    「初三。」

    「嗯,我記著了。」

    醫毒試的決戰終於開始了。

    蘭華之前費心費力忙著武鬥,一直沒能到這頭看上一眼,原打算看人被毒得七竅生煙,結果卻是自己被打的狼狽不堪。等她終於能過來長長見識了卻已經到了最後一戰。

    不過也好,前幾戰基本功考得多,台上的人比試藥理針法的她也聽不懂,聽說今日比解毒,她不懂門道也能看個熱鬧。

    此番醫子、毒子共計六人一齊上台,蘭華雖然是第一次關注這邊的比試,但那場上卻泰半都是熟面孔。毒子三人除了毒仙月濃,剩下的白雪陽與齊璽都與她有些交情,而醫子那邊除了齊璺,竟連藥王鶴容也與蘭華有過一面之緣。那鶴容不是別人,竟正是當初鴻鵠庭論政時不讓蘭華入亭的的小書僮書硯,而最讓蘭華吐血的是,那書硯竟然是個女的

    今日武鬥第四場,由白雪衣出戰雲靨,聞人笑對陣雲戌。第一場估計是場死戰,而第二場雲戌雖帶著傷,但那聞人笑之前也被白狐公子打了一掌,估計旗鼓相當,兩人也難免要惡戰了。

    說到白狐公子,聽說他此番前來只是向白橋打個招呼棄權,昨日便已經離去了。蘭華雖然心中還是有疑,不過經過昨晚一事,她算是又明白了些道理,故也不再強求了。

    而白雪湖,果然也就只是個任性的小孩罷了,挨了蘭華一巴掌後雖不能說是一瞬間長大了,倒也多少懂了些事兒,今日就老老實實地跟著白橋,也沒再露出些賭氣鬧脾氣的樣子。估計除了在蘭華這兒吃癟,也被家裡其他人好好教訓過了。只不過如今白雪湖一看到蘭華倒是跟兔子見了狼似的,竟一個勁兒往白橋身後鑽,蘭華雖然是被小小打擊了一下,但更多的倒是鬆了口氣。

    等主持說完了該說的,這鑼鼓一響,比試也就正式開始了。

    只見三位毒子走到文璧上的長桌前,將自己特製的毒藥分三份放入三個瓷碟中,一式一份地推到了三位醫子面前。等醫子開始分別破解這三劑毒藥,毒子就開始向全場介紹自己此次所制之毒。

    齊璽先走了出來,攏袖笑道:「不才禪如樓齊璽,獻醜了。在下這劑毒藥名喚『佛殺』,毒為赤紅,入水不化,是只需銀針就試得出的毒。」

    聽到這裡場下立刻議論聲紛起,蘭華當然也不由好奇,這毒聽起來倒不怎麼厲害,也不知究竟有何症狀。

    「毒如其名,正是佛之殺法。中毒者並不會出血或是猝死,只是會在半個時辰後五感延遲,兩個時辰後四體漸失。」

    五感延遲?四體漸失?

    「亦是說,中毒者每一刻所感覺到的都是真實發生過的,但是卻已經是前一刻發生過的,而知道發生的一切也沒有用,因為四體已有了自覺,能自行活動,而再不受中毒者的控制。」

    這毒不死人傷不了人的毒讓場下不少人噓聲漸起,然更多精通岐黃之術的人卻驚得出了一身冷汗。蘭華不懂醫術,但她聽得懂齊璽的話,不知不覺的手掌竟全然汗濕。

    並沒有死亡,卻是活在了過去。而明明還活在眼前的,卻實際上已經死去。那是看得到眾生相,卻永遠都要遲一步的罪仙孽佛啊!

    佛不殺人,更不救人。

    如此誅罰世人之道,也只有她齊璽才想得出來。

    齊璽言罷,月濃也站了出來。

    毒仙月濃乃是六人中唯一的男子,聽說其藥毒蠱毒盡皆拿手,在上一次武林大會中以十五歲稚齡拿下毒仙之名,當時與毒聖白雪陽也只是以毫釐之差惜敗。

    「此毒喚『償命』,共發作十次,每次愈烈,毒發時中毒者神志不清,自殘**,若是傷及要害或出血過多便會恢復理智。期間若非一擊斃命,此毒反有續命之效。人之元神有陰陽,其魂為陰,其魄為陽。魂有三,一為天魂,二為地魂,三為命魂。魄有七,一魄天沖,二魄靈慧,三魄為氣,四魄為力,五魄中樞,六魄為精,七魄為英。人欲償命,須得償至魂飛魄散,故十次毒發,便是破盡三魂七魄,直至灰飛煙滅。」

    待月濃說罷,場下早已是鴉雀無聲不過償命,何至爾爾?

    「以命償命,更以精魂為息,四年不見,毒仙之毒依然令人拜服。」白雪陽拱了拱手,也走了上來。

    月濃看了白雪陽一眼,什麼也沒說便走了開去。

    「在下這毒不若『佛殺』那般溫吞,也不比『償命』這般霸道,既然是毒,便是求個『無解』,所以在下這毒便喚作『無解』吧。」白雪陽一頓之後又補了一句,「同樣,此毒既名喚『無解』,若三位醫子有一人解出,此毒便是名不副實,白某便認輸墊底了。」

    蘭華聞言不由點頭既然是毒,便是以無解為極,若是有了解藥那縱使再厲害都只是空談。若有人真能創出無解之毒,哪怕其毒效毒材都平凡無奇,這「天下第一毒」的名號也算是實至名歸。

    時間一點點過去,全場的人都屏息凝神地等待著。玉擂上毒子三人悠閒地進行著「學術交流」,而長桌前的醫子們卻是一個比一個臉色難看的皺緊著眉頭。果然無星所料不假,這次的毒只怕無一善與,很有可能會再現毒局。

    又是一炷香時間過去,文璧這邊依然是勝負難測,鴉雀無聲,只聽得到乒乒乓乓的打鬥聲從武璧那頭傳過來。不少看客都陸陸續續搖著頭轉往武璧那邊走去,也有少數人開始低聲討論起來,無非是「此乃死局」之類的慨歎。

    然蘭華卻注意到台上的齊璺和鶴容齊齊舒了舒眉頭。只見齊璺深深呼出口氣來,一旁候著的禪如樓弟子忙上前替齊璺攢了攢汗,齊璺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便將另外一碟毒劑端起,先用手捏起摩了摩,然後才湊到了鼻子旁邊。

    「看來齊璺和鶴容都解出了一劑。」

    南煌若出聲斷定,蘭華也同意地點了點頭。

    「像是齊璽的『佛殺』。」

    四周再次沉寂下來,雖然場上的人沒有說話甚至沒什麼大的動作,可蘭華卻覺得整個心都懸得高高的,視線追隨著醫子的每一個細微表情,情不自禁地緊張專注,竟比觀看武鬥時還要急切幾分。

    只是緊接而來的卻是長久的靜如平湖的氣氛。三人似乎都陷入了看不到出處的絕境,抬起的手始終懸在半空沒有落下,就這麼靜靜地露出了焦態。然就在此刻,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卻突然發生了。

    武鬥場上,白雪衣以三招之差輸給了雲靨,而之後聞人笑與雲戌之戰也逐漸進入白熱化,兩人旗鼓相當不相上下,堪道是大會至今為止最為激烈的一場死戰。只是眼看雲戌漸漸佔了上風,聞人笑卻突然使詐,在用計縛了雲戌長槍後三道暗器齊發,將雲戌打得血灑玉璧,竟從武璧上滾落下來。

    這一場比試只為求勝,所以聞人笑玩弄小人之計也無可厚非,雖然道義上讓人不屑,但勝了就是勝了,眾人也絕不會不服這戰果。更何況眾人皆知聞人笑本就是殺手,殺手行事只為求對方一死,無論她使了何等手段,只要她贏了,她便是名副其實的贏了。

    然雲戌雖是滾落下武璧,但卻又艱難地爬了起來,且從所站之處來看他卻是仍然站在這武璧之上的。而這時聞人笑竟飛身而下一掌重重地打在雲戌前胸,只見雲戌頓時如斷了線的風箏,直直地就飛了出去。

    然而他落下的地方不是別處,竟然正好是醫毒試的文璧上,再具體一點,是落在了那擺滿了無解之毒的長桌上。

    長桌應聲而斷,雲戌也重重地摔在地上。他身上滿是傷口,毒藥自是就這樣暢所無阻地融入了他的鮮血,灌入了他的經脈。

    「佛殺」、「償命」、「無解」,天下三毒俱出,而中毒之人更是一身重傷,功力未散的狀態,只見雲戌臉上瞬間全無血色,幾乎是立時就暈死過去。

    就算齊璺、鶴容對「佛殺」毒性已有了計較,可尚有兩大奇毒未解,更有三毒交融合一,除了死,眾人還真想不出有什麼可能。

    而就在這時,眾人卻只見一個錦衣女子瞬間就跳上了文璧,從懷中拿出樣東西就往雲戌嘴裡送去。

    雲靨鐵青著臉一把抓住那女子的手,沉聲道:「這是什麼?!」

    那人抬起頭來,不耐地急聲道:「長生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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