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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一百二十五章 青樓之行 文 / 易者

    凌別緩緩轉身,就見一個身形暗綠的矮胖靈體虛浮在他身後不到一尺之處,一雙黑洞洞的鬼眼泛著滲人的綠光,口中吹著冷颼颼的陰風,哀怨的重複著一些飽含怨念的話語。更新超快

    「你說的鬼就是這個傢伙?」凌別指著飄來蕩去的鬼魂,沒好氣的問著。這鬼正是那個受到蒙蔽利用,最後又被當做棄子拋棄,全家皆遭陰煞蝕心的曹金安,曹大官人。

    話說曹金安全家突然死絕,民間盛傳他家因為富不仁而糟了報應,又有幾個沾了絲毫陰煞之氣郎中作證,曹家大院之中確實充斥著一股不祥之氣,導致曹家多日未有生人出入,都無人敢於門查看。沒過兩天,狼軍正式攻城,城內一片混亂,人人自顧不暇,更沒有誰會有心思去管他家死活。就這樣,曹府十多口橫死在家中,無人過問。直至戰後,有路人聞到高牆之後總有惡臭傳出,這才引起了官府注意,派遣衙役仵作前去曹府查探。官差一入室中,就見十多具屍身倒斃在大廳之中,似乎是想要逃向府外呼救,又不支倒地的樣子。因為時間已過幾月,即使是冬季,這些屍體中也已生出蛆來。一條條色澤瑩白透亮的小蟲,在屍身體內鑽進鑽出,肆意品嚐著腐肉與屍水。眾人忍著噁心,一一確認著地眾多屍首的身份。奇怪的是,此宅主人曹金安的屍身,看樣子應該是與這些人同一時刻死亡,**卻完全沒有絲毫腐壞的跡象,又有幾絲肉眼可見的灰敗氣息自周邊幾具屍身之聚集而來,圍繞在曹金安的屍首之。仵作剛想前仔細檢查一番,忽聞二聲驚嚎,回頭一看,就見身後兩個衙役連滾帶爬的逃了出去。仵作剛想喝罵這兩個膽小如鼠的傢伙,又覺一縷涼風襲來,吹得他脖間一冷,渾身泛起一陣雞皮疙瘩。再一回頭,就見一張陰森恐怖的透明面容,幾乎緊貼著自己的面孔,直瞪瞪的望著自己。仵作喉間發出咯咯二聲怪響,一口氣沒接來,咕咚一聲便暈死了過去。待到他再次醒來,已是三日之後,曹府也已被視作不祥鬼屋而付之一炬。

    「是呀,他說他家被燒了,沒處可去。哥哥你和吳爺爺欠了他的債,所以他要來找你。」莫然點頭說著。

    「你,你們說過會救我全家,結果我家都死了……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小人!」曹金安怔怔盯著凌別,喉間發出了怨恨的聲音。

    凌別聞言,不由就樂了。對於他家的慘劇,不論是劉策指使的,還是郎傲指使的,他都沒有能力去找這二人報仇。現在居然怨恨起自己見死不救來了。對於曹府之事,其實凌別也是盡了力的。奈何先機已失,所獲情報不足,凌別雖是有心相幫,最後還是沒有能夠挽回他一條小命。不過即使如此,凌別心中還是沒有半點愧疚,因為他可從沒有向曹金安誇口說,只要有自己幫忙便能完全無事。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將修者想像成無所不能的存在。曹金安幫助郎傲偷運了太多孩童,所結惡果,可不是一點半點。凌別不可能為了一點金銀俗物,去幫他將所有惡果一一化解。

    不去檢討自己的過失,只會將罪責推在他人身。不辨因果的人死了,變成鬼照樣還是執迷不悟呀。凌別心中鄙視的想著,又道:「這樣好了,你還有何心願未了。我可做主成全你。」

    「心願……我要你償命呀!!!」曹金安突然狂性大發,現出猙獰鬼爪,張牙舞爪的撲向凌別。

    「不識抬舉……」凌別指尖爆出一絲紫色電芒,扣指輕彈,一朵紫色雷光之花沒入鬼體。曹金安受到天雷貫體,立即渾身劇震著淒厲的慘叫了起來。紫殛天雷除了能夠對**造成電擊灼燒之外,並且有著吸收負面能量,加強雷電威力的特性。這就是為什麼遭受雷劫之人心中雜念越多,往往引發的雷劫也就越強的原因之一。經過多日的修煉以及天虛的指導,凌別已經體會到一些紫殛天雷的妙用,他方才就是使用了一種類似震懾心魔的法門,以紫殛天雷之力震散了曹金安心中妄念,使他暫時恢復了清明。

    「小仙人饒命呀,小人無意冒犯了仙威,小人不是自願的呀……」恢復本性的曹金安立即現出了貪生怕死的本性,哭天喊地的向著凌別告饒不迭。

    凌別笑道:「我知道,所以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回未能救得你全家性命,乃是大勢所趨,我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這樣。你有何心願未了,儘管說來。我可替你辦理。若是無甚心願,就還你一世富貴,如何?」

    曹金安思量片刻,說道:「我還有一子,是我與一個青樓女子所生,因為出生低微,所以暫時是沒有納入族譜,只是每月給些接濟。不知道他現在可好?」

    凌別點了點頭,當下又問過孩子生辰八字,掐指一算,就說:「這個孩子仍在世間,我會拂照這對母子,再給他一個前程。你安心路。」

    「我……我要看著他們母子平安……」曹金安支支吾吾的說著,因為有過一次失手經歷,他似乎有些信不過凌別的辦事能力。

    凌別無所謂的點著頭,當下又喚來莫默,叫她去市中再召集些僕婦入府,便帶著曹金安出府而去。

    一鬼一人,一飄一行,一路向著一處名為春花閣的青樓行去。途中又見到許多缺手斷腳的遊魂蕩魄,堂而皇之的在街中飄蕩爬行。這些鬼體都是死於非命,又有心願未了,所以才能夠憑著心中執念抵消了陰冥之界的牽引力,在世間長期徘徊。不過此種情況也不會持續很久,只要凡間某處陰氣超過一定量,鬼界就會派遣鬼差陰兵來陽間拘鬼。到時,這些癡戀凡塵的遊魂蕩魄自然還是逃不過輪迴的命運。

    不多時,凌別根據曹金安的指引來到春花閣前,此時正值傍晚,各大青樓妓館已經開門迎客,一個衣著鮮亮的龜公攔住凌別去路,冷笑道:「小子,春花閣也是你能來的地頭兒嗎?還沒斷奶,就想玩女人?回家玩你娘去!」他見凌別衣著寒酸,神態平平無奇,一眼就認定這是一個窮人家的孩子。所以立即就口不擇言的當街嘲笑起他來。周圍幾個一身鮮亮打扮的皮條客,皆是湊趣的出言附和。更有幾個穿著艷俗的迎客女子,放肆的大笑著,眼神瞥向凌別下體,鄙視之情不言自表。

    面對眾人嘲諷,凌別要是動怒,那真是太看得起他們。他伸手入懷,取出一塊銀錠,笑道:「我要進去見識一番,成嗎?」

    眾人見到一個布衣孩童竟然隨手摸出大塊銀子,一時愣神當場。只有那首先出言挑逗之人反應特別靈敏,就聽他高叫道:「哎呀!我的銀子掉了!你這小賊,敢偷老子的血汗錢!老子抽死你!」言罷,揚手就朝凌別頭打來。

    「啪」的一聲脆響,龜公粗糙的大掌狠狠抽在凌別臉頰。

    「啊!!!疼死啦!」龜公抱著手掌滾到在地,涕淚縱橫。他只覺的鑽心的刺痛遍佈全身,這種疼痛難以用言語表述。就好像自己的手不是打在人身。而是打在無數針尖之一般。

    「真是一個怪人,你打我,為什麼自己喊疼?」凌別好笑的說著。在修者眼中一切靈魂皆是平等,但是靈魂投注人身,由於所見,所思不同,就生出了高低貴賤的分別。對這眼前這個執迷於投機小道的低賤貨色,他連順手捏死的興趣都欠奉。

    賈昊仁正在閣中雅間自斟自飲,忽聽得樓外吵鬧不休,出門一看,竟見一穿著粗鄙的孩童立於人群之中,怡然自得的承受著眾人異樣眼光。他到底是見過些世面之人,自然不會像龜公一般拿狗眼看人。他打量一番眼前孩童,似乎覺得有些眼熟,再仔細一想,立即驚出一身冷汗。這粗布麻衣打扮的孩童,不正是老仙吳明的關門弟子嗎。賈昊仁曾經去供奉府中求見老仙不果,跪在門前苦苦哀求,跪了三天三夜,就在神智迷離,快要支持不住之刻,才見到凌別漫步行來,一指點在他眉心,一股清涼之意流經全身,驅散一切疲憊苦痛,只說一句「孝心可嘉。」便留下一顆靈丹自顧返身而去。

    「恩人,是我呀,我是賈昊仁呀,你不記得我了?」賈老闆激動的說著

    凌別略一回想,就笑道:「原來這春花閣是你開的?我想進去玩玩,不知可否?」他記得自己確實幫過這麼一個人,那一次老徒弟正好出外採藥,這人門求藥,自然沒人應他。凌別幫人的準則可與老徒弟那種胡亂施為的濫好人不同。他遵循的是萬物捨得之道。想要在凌別手不捨而得,那是沒有半點可能的。三天過去,他見這個賈昊仁依舊跪在門前不眠不食,身心疲憊已經接近極限,再不應他,他就是死路一條。能有這種為求靈丹不顧性命的毅力,也算勉強能夠入目,所以凌別才賜他一顆丹藥,隨意將他打發了回去。這與其說是賜予,不若說是賈昊仁憑自己的毅力爭取而得,才比較恰當實際。

    「老仙高足蒞臨小店,蓬蓽生輝,呃,這個,光榮呀……」賈昊仁搜掛著肚中不多的墨水,笑臉相迎。

    凌別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又向這賈姓老闆詢問一番,得知那為曹金安產下子嗣的女子現正在接客中……

    曹金安聞言,立即氣的竄下跳。一張綠油油的鬼臉,不由就更綠了。

    凌別瞥了眼氣急敗壞的曹金安,說道:「你這叫咎由自取,就算不能將這女子娶進家門,也可出重金買下她的賣身契,還她一個自由之身。這應該不難辦到?」

    曹金安嚅囁著說道:「這……我要平白無故替她脫籍,不是不打自招了嘛。我好歹也是個員外……平時裡逢場作戲也就罷了。包養妓戶,有,有辱斯文的呀……」

    凌別心中暗罵一句狗屁的斯文,冷聲道:「那就不要怪這女未能替你守貞,因為你不配,明白嗎?」

    「是,是我錯了……」礙於凌別『淫』威,曹金安只能委屈的嘟噥著,不敢出言辯駁。

    在客人興致盎然之刻打攪本是妓家大忌,奈何凌別來頭太大,賈昊仁規勸不果之下,只好親自領著凌別來到客房。尚未入門,就聽得室中傳出了女子壓抑的悲乎聲,和男子的喝罵之聲。似乎是在用強。凌別神念一動,就知這女子不願相就,所以遭到了虐打和奸『淫』。

    凌別一手推開房門,大搖大擺的行入室中。屈指一點即將那施暴男子點暈。隨手一扔,直接砸破紙窗,從二樓丟出樓外。看了看榻頗為幾分姿色的垂淚女子,又看向面色尷尬的賈老闆,笑道:「你們這裡的玩法還真特別。」

    老闆有些尷尬的說著:「她既是我春花閣的姑娘,就要守規矩。不肯接客,又完不成月例,總不能讓我白養她。」春花閣的規矩即是,賣身的姑娘住在閣中,可以選擇客人,但是每月必須交一定數量的月例,交不的,就由妓院安排客人補足缺額。這女子原本有些積蓄,又得了許多曹金安所贈的金銀,還能交月例,安穩住在閣中。最近,曹金安暴斃而亡,自然沒有人再來接濟她金銀。交不出銀子,會有什麼待遇,自然不消多說。

    凌別輕輕頷首,一手砸出一堆銀子,買下了曾雨柔的賣身契,又對那縮在榻嚶嚶哭泣的女子和聲道:「你就是曾雨柔?還記得曹金安嗎?我受他所托,特來助你脫離苦海。我府正缺了一個僕婦管事,你就來我府中做個管家,你的孩子也可來我府中做些力所能及的活計,如何?」言罷,凌別一手按倒在牆角,滿面血跡的孩童,一道青光閃過,一切污濁血跡全都消失不見。

    曾雨柔喜極而泣,跪倒在榻,謝過凌別搭救之恩。

    凌別輕輕頷首,又對曹金安道:「這樣你可滿意?」

    曹金安歎息一聲,向著凌別行過大禮,最後看了一眼凌別手中的孩童,身形漸漸消散淡去。

    孩童慢慢睜開雙眼,怔怔看向凌別手中銀光,出神不語。

    凌別看著眼中充滿著崇拜光彩的孩童,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我是小寶,你是怎麼弄的,我頭的傷口怎麼沒了?血跡也沒了。」

    「用法術。」凌別淡淡的應著。

    「法術?」小寶眼前一亮,問道:「你能教我嗎?」

    「你為什麼要學法術?」

    「我要保護我娘。誰再敢欺負我娘,我就要用法術打他!」小寶氣鼓鼓的說道。

    「保護你娘?」凌別微微頷首,笑道:「如果只是為了保護你娘,就用不著學法術那麼麻煩了。」凌別的眼光可是很挑剔的,這個小傢伙的靈慧,還不能入他法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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