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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七十七章 城破,復甦 文 / 易者

    「吱呀」一聲長響,宅門大開。,。,首。發

    三小娃見著從宅院正門漫步而出的凌別,一股腦兒圍了去,一番詢問之後,才知羅清已是獨自一人便把所有麻煩都解決了。不由感歎這小子終於硬氣了一回。小夥伴們都是十分好奇,因為他們知道,細眼那小子可不是一個很有勇氣的人,平時山打獵,他總是喜歡墜在最後,用那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兒佈置陷阱,從來不敢與獵物正面交鋒。沒想到,這小子也有發威的時候。

    片刻之後,羅清提著一個小木箱子走了過來,眾小兒又是一陣七嘴八舌的詢問。羅清隨口應付了過去,打開木箱,將他特地趕製而出的寶貝發給眾人。他就是為了這些東西才冒險偷溜回家的。他管這個東西叫「連鏢」,這是一種由機簧,齒輪所組成的小巧暗器。只需將事先填木刺的小盒插入其中,便能快速發出十數發尖銳木刺,這個功能有些類似於軍方秘製兵器七星連弩。只是它的造型更為小巧玲瓏,可藏於袖口之中。當然威力也是大大不如正規軍弩的。凌別也得到一個連鏢,他試射了一番,發覺這個看似不起眼的小木匣子對凡俗之人還是很有殺傷力的。十步之內,能夠刺穿半寸厚木板。此種威力已經可以在近處殺死一個青壯之人了。

    凌別陪著眾人回到東陽客棧之中,又尋到東陽義交代一番。現在東陽義除了維持城內安定之外,還多了一項特殊工作,就是替凌別收屍。幸好,對於此道他也不算新手,做起來自是乾脆利索,不留一絲痕跡。

    又過三日,城外狼崽子突然躁動異常,怒吼狂叫著從四面八方湧來,向著永安城發起了空前絕後的瘋狂衝擊。一日之內,幾處重要城樓數度易手。兩天慘烈搏殺之後,眾軍士終究抵擋不住,敗下陣來。所有城牆終告失守,大量狼軍湧入城內。幸好守軍早有準備,開戰之初就已動員全城百姓,在城內築起層層防禦工事,拒馬暗堡,木寨高樓犬牙交錯。狼崽子殺入城池,不但沒有討到一絲便宜,面對層出不窮的陷阱暗樁,冷箭偷襲。反而頻頻折損兵員。硬是無法殺進幾處糧庫,獲得最為急需的物資補給。

    「都他媽的給我頂住!大家妻兒都在後面,絕不能放狼崽子進來。讓這幫畜生見識見識我元武國男兒的氣魄……」永樂王劉逸,立於戰陣之後親自督戰。經過多日戰火洗禮,眼見種種狼子凶殘之態,他那養尊處優的王爺派頭早已不見。這劉逸,身著一套污濁鎧甲,臉也是烏漆抹黑,一頭發髻更是鬚髮蓬張,光看這個賣相,倒也足以和那些久戰不退的勇士相當了。

    眾軍士齊聲大喝,刀盾相濟,箭矢不絕,一時將缺少防護的狼崽子們殺得慘嚎連連。

    狼軍之中又有神射之人,齊齊開弓搭箭,三支利箭一閃而過,卻是被一隻穩健大手一併接住,手腕微微一轉,箭矢以更勝來速飛射而回,三聲慘叫響過,施放冷箭之人,皆被死死釘在地,痛苦的扭動著身子。狼崽子們突見如此神技,驚恐的鬼吼鬼叫著,凶狠氣焰不由為之一滯。

    永樂王劉逸雖是未傷分毫,卻也被這暗箭嚇出一聲冷汗。他連忙施禮謝過東陽武聖救命之恩。再喊起口號來,就不由氣弱了一些。經過戰陣歷練,劉王爺雖說有了一些長進,其實他骨子裡還是怕疼怕死的。

    這是自己第幾次救下王爺了,二十六次,還是二十七次,或許是二十八次?東陽義都懶得計算了。想到當初王爺硬是要身披耀眼黃袍鼓舞士氣,東陽義就覺一陣好笑。那鋪天蓋地的箭雨,可是把自己這個久經戰陣的老手都給嚇了一大跳。幸好這王爺還不算是個傻子,吃過一次虧,他立即學乖了。於是,便有了如今這幅慘兮兮的扮相。

    「莊主呀!麻煩您老再替本王跑一趟。我看這戰況……」吆喝了半響的永樂王,回到軍帳之中,摒棄下人,灌下一大碗涼茶,立即現出了原型。他又在涎著臉求東陽義,想讓他去供奉府中向老仙問計何時撤離之事。劉逸雖說生在帝王之家,說到底,不過是個混吃等死的便宜王爺罷了。這種人雖然不是傻子,但也不會很有勇氣。在危難之時,他首先想到的便是如何保全自身,而非是扭轉亂局。這就是凡人的智慧,凡人的局限。

    神色冷然的東陽義立於王爺身側,心中暗也是暗自著急。狼崽子攻入城中,他莊子弟也不免要禦敵拚殺,目前已是出現了少量傷亡。若是長此下去,他那點家底可就得全賠進去了呀。東陽義僵硬的點了點頭,招來族中長老看護王爺,獨自一人陰沉著臉,向供奉府飛馳而去。

    供奉府養生閣

    凌別這幾日,一直悶頭躲在養生閣中,催動魔焰,幫助二鬼將煉化殛魂神光。多日不懈努力,直到方纔,才算是將最後一絲神光化去。

    二尊黑甲巨漢垂頭喪氣的站於凌別面前,低頭不語。

    凌別看出二鬼心思,出言安慰道:「不必介懷,你們之所以會被打成半身不遂,主要原因不是你們功力問題。而是遇到了剋星。能夠睜開妖瞳的夢貘,那是萬中無一的……」

    求凶愣愣的說道:「沒有想到,軟弱無能的夢貘一族原來那麼厲害。要是他們個個都能開出妖瞳,那我們豈不是沒有活路了……」

    「好了,多言無益,總之你們記住,軟弱者未必可欺。老鼠急了也會咬貓,何況是妖?那可是比人族更為古老的種族。」凌別止住二鬼將廢話,一手將二塊在鬼集之中購入的魔影石擲向二人。

    二鬼將接住魔影石,捏在手中細細玩賞,只覺這通體黝黑的小石塊,捏在手中,感覺不到一絲份量。將陰神投入其中,也是空空蕩蕩,絲毫感受不到任何能量波動。只覺似有一絲極其細微的陰煞之力,不受控制的流入此石之中,被其吸收同化。

    求煞一雙鬼眼愣愣盯著手中石塊,問道:「主,此是何物?」

    「魔影石,你們聽說過。」

    二鬼將連連搖頭,齊聲道:「沒聽說過。」

    凌別苦笑,這二鬼,也不知為人之時是怎麼修煉的。身為名門大派子弟,竟然連魔影石都不知道。當下也懶得與二人多說,只教他們將此物融入陰魂之中,日夜以自身陰氣滋養,待到其中之物破殼而出,自會心靈相通,明瞭一切因由。

    其實,這種魔影石,是陰冥之界一種著名陰獸,『蝕影魔』的孕育靈石。此種異獸,本體介於虛實之間,十分脆弱易折,更是許多強大陰獸喜食之物,所以此種陰獸通常寄居於陰性靈石室中,深埋地底以躲避各種天敵,等閒無緣得見。它們需要攝取陰氣之時,便會分化出一種類似人影一般的陰影物質。隱入各種陰獸體內,神不知鬼不覺的盜其元氣,悄然返回。若是能在蝕影魔誕生之前,得其孕育靈石,再以陰氣滋養。就可將其煉製成一具心靈相通的陰影化身,雖說威力不強,卻勝在行跡隱秘,難以察覺,是眾多鬼道修者暗施陰手,擾亂敵陣的佳之選。

    正在凌別閉目沉思,二鬼將專心溝通靈石之際,一陣零碎震響打破了室中沉寂。

    凌別睜開雙目,就見黑子正爬在眼前,一隻濕乎乎的豬鼻,就要向自己拱來。凌別一手推開豬頭,他可不想被豬鼻涕弄髒。

    氣喘吁吁的莫然跑了進來,看到黑子,樂道:「死黑子,這下跑不掉了。快些跟貘回去,朱焱姐姐要把你變成一隻神豬,這是天大的好事呀。你跑什麼呢?」

    黑子一見莫然追來,刺溜一下躲到凌別身後,就地滾倒,四蹄向翻起,一邊向外狂吐著口水,一邊撒潑似的打起滾來。

    二鬼將見到莫然,哇呀一聲怪叫,駭得手中靈石都拿捏不住,掉落在地。二人顫顫巍巍的看著莫然,一時間,心中一片空白。他們是被嚇傻了。這倒不能怪二鬼將膽小,而是神光侵蝕之苦,實在太過刻骨銘心之故。想想看,若是人身之內,突然被某種古怪物種寄生,時時刻刻侵蝕血肉,在體內瘋長,偏偏這人又神智十分清晰,能明晰的感受到體內異變。那是多大的痛苦和恐怖,此種身心雙重折磨,換作是心智脆弱一些的,早就把持不住,徹底瘋狂了。幸好二鬼將木楞無比,神經十分大條堅韌,才勉強忍下這侵蝕之苦。此刻再見莫然,二人不由想起此前所受苦楚,一時鬼魂大亂,也是情理中事。

    「好吵,你們鬼叫什麼?哎?貘記得你們,你二人就是跟在哥哥身邊的鬼將,好久不見呀。最近在幹什麼呢?」

    「小、小姑娘,你不要看我們!」求凶顫抖的說著。

    「為什麼不要看呀?貘不明白。」莫然踏前一步,好奇的問著。

    「也不要靠近我們!」求煞急忙補充道。

    凌別微微皺眉,這幾女,不欺負啖金蠶,改欺負起黑豬來了?他喚過莫然,細細詢問起來。

    原來,是那朱焱改造動物的癮頭又犯了,竟然異想天開的想要將黑子改造成一隻火性靈豬。凌別一聽,那還得了,黑子可是自己的夥伴,怎能讓她當作試驗品隨意妄為。當下話音就重了一些,惹得小姑娘眼淚嗒嗒掉落下來。凌別又是一陣手忙腳亂,許下大堆條件,這才算是哄得莫然重新破涕為笑。

    「哥你陪貘玩嘛。」剛剛擦乾淚水的莫然,又是老調重提。

    凌別想了想,左右一時無事,就陪著小姑娘消磨一番時光也好。他取出一對稻草,幾條紅繩,扎作一隻芻狗,畫一張狗臉。復又紮了一隻小貓,同樣為其添五官。做完準備工作,他白了一眼仍在抖抖索索的凶煞二將,說道:「瞧瞧你們那點出息,給我出去尋貓狗殘魂各一。要快。」

    二鬼化作陰風,應聲而去。不到一個呼吸,便又現出形來,一人手中握著一朵靈魂之花。恭謹覆命。以他二鬼目前功力,全力遁出陰神,呼吸之間暢遊百里也不在話下。此種速度,已是遠非尋常飛劍可及,尋二條殘魂,自是十分快捷便利的。

    凌別一手攝過貓狗殘魂,將二魂打入芻狗草貓之中。又掏出一張空白符紙,心念一動,靈符即成。「啪啪」二聲輕響,靈符隱入貓狗之中,二隻草扎之物竟似突然活了過來。喵喵汪汪叫個不停,圍著莫然不住的繞著圈。

    莫然興奮的看著二隻打鬧撕扯的小傢伙,樂道:「好好玩!哥你是怎麼弄的。貘要學。」

    凌別輕輕頷首,一篇符咒法訣傳入莫然心中。此種咒法,其實是凌別根據修真界中一種十分邪惡的刑訊之法轉化而來。他也是從舊,絕劍魔君任戰那裡學來的。凌別向來不忌諱此道。稍作簡化,便傳給了莫然。

    正在莫然玩得高興之時,一臉苦相的東陽義,立於室外求見。凌別並不避諱,直將將他招了進來。

    東陽義進得室中,就見兩名身高丈許,面色鐵青的黑甲巨漢,眼中冒著凶焰,立於室中,頭頂都幾乎快要撞房梁。東陽義也算身材高大之人,面對此二人,仍舊只有仰視的份兒。又有一隻精瘦黑豬,口中留著延水,呼哧呼哧的追著一對草扎貓狗。一不小心撞牆邊木架,竟生生將木架撞塌,大量玉器古玩摔落下來,叮叮咚咚之聲不絕於耳。黑豬撒氣似的滾在大堆珍物之中一陣翻騰,將原本清淨安寧的養生閣攪得混亂不堪。最正常的莫過於莫然了,此女他也見過,據說是老仙吳明的遠房孫女兒。小姑娘緊緊趴在凌別背,時不時耳語幾句,引得凌別哈哈大笑。東陽義微微一愣,這是什麼陣仗?他每次見到凌別,都是一副一本正經的摸樣,沒想到他也會有嬉笑玩鬧之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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