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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四十六章 一波未平 文 / 易者

    凌別獲得了所需情報,順手將黑袍老者煉死之後,開始翻查起老者身上的家當來。

    一隻空空如也的攝魂球,一支由陰槐古木煉製成的低級法杖,幾顆陰珠,兩塊下品晶石,這些就是黑袍老者的全部家當。

    「真窮,比上次遇到那幾個家傳修者還要不如。散修之路的確不易。」凌別收了晶石,將剩餘之物連同老者屍體一併火化了事。

    凌別看了看掛在石柱之上的十數串人肉串,覺得還是將他們交由山莊之人處置比較妥當。他可不想在一群凡人身上耗費功夫。

    凌別隨手一揮,解除了眾人口中禁制。頓時,咒罵聲,求饒聲,哭喊聲,響徹一片。凌別充耳不聞,信步於慘嚎悲乎之中。

    行至老徒弟身前,凌別搖頭苦笑,這徒弟對敵經驗實在是太淺了。在法寶佔盡優勢的情況下,竟會給人逼至如此狼狽境地。看來,要使徒弟能堪一用,自己的路還很長呀。

    片刻之後,吳明終於滅盡體內嬰煞,緩緩睜開雙目,黑袍老者早已蹤影全無。前方不遠處,豎起十多根石柱。老者帶來的走狗之流皆被串於柱上,痛苦哀號。他知道,這是師尊出手了。

    吳明一手喚回懸於空中的晶嵐劍,湊到凌別身邊,低聲道:「師尊,弟子……弟子敗了。」

    凌別點點頭,回道:「這只是一次歷練,我本就沒有期望你能首戰克敵。修者之爭,可不像凡間爭鬥那般容易對付。不過你剛才那番表現確實有些不堪,那麻桿似的老頭兒一把陰珠灑出,你竟不用劍訣化解,還直愣愣的御使飛劍一一擊碎,結果一下子就給人制住了吧。」

    吳明尷尬道:「弟子一看這麼多陰珠打來,一時想不及……」

    凌別打斷道:「總結教訓也不在一時。勝敗乃兵家常事,失敗一次不算什麼。只要你能從中吸取教訓,這歷練的目的也就達到了。還是讓我們先救醒地上這一大幫子人吧。」凌別雙手虛合,在掌中凝出一顆耀眼金球。一揚手,金球射入虛空,在急速旋轉之中,灑下絲絲元力之雨。莊上倒地眾人淋了金雨,漸漸復甦氣息。

    凌別輕聲道:「室中可能還有一些人,就由你去救治了,只需以細微元力刺激暈厥者腦部即可。」

    躺倒在地的莊上眾人恢復了神智,陸續起身。心智脆弱一些的,紛紛嚎啕大哭,顯是受了不小的驚嚇。心性糊塗一些的,則是搖頭晃腦,不知所以然。又有幾個神經最為大條之人,圍著石柱嘻嘻哈哈,嘖嘖稱奇。

    東陽義抱著暗暗陣痛的腦袋爬了起來,一見眼前這幅景象,他就知道老仙已經解決了問題。

    東陽義整了整衣襟,面相老道,納頭便拜「前輩洪恩,鄙莊上下莫不敢忘。日後但凡前輩有所差遣,鄙莊縱使赴湯蹈火也在所不辭。」

    吳明微微頷首,說道:「莊主不必如此,我雖替你莊擋過一劫。不過此事恐怕尚未了結……」

    東陽莊主心理突地一驚,看向石柱上淒慘哀號眾人,若有所悟道:「前輩的意思是……」

    老道吳明歎道:「其中因由,我也不甚明瞭。你還是先將這幫人過過堂再說吧。你這莊上老小僕婦想必也被那妖人魔音震昏了過去,老道我還要去救治一番,這裡的事兒,你看著辦吧。橫豎這些個強人為妖作倀,已是死罪,你不必有所顧慮,儘管放手施為便是。有什麼事老道我來擔著。」其實這就是他老道吳明想當然了。這些武林中人,雖說表面上也可稱得上是個良民。其實,若論起心狠手辣來,那可是老好人吳明拍馬都趕不及的。他就算不給莊主吃這顆定心丸。東陽義也不可能放這群賊人生離此地。否則,被道上朋友知道了,還真以為他東陽山莊真是軟弱可欺呢。至於王法,元武國奉行的是不舉不究的原則。有人會替一群賊人伸冤麼?沒有。所以他們死定了。

    東陽義連聲稱是,招來兩名山莊弟子,領著吳明去各處屋中救治莊人。又指揮著其餘弟子圍著石柱一陣搗騰,硬是想不出法子將人從柱上搬弄下來。

    一名莊中弟子苦著臉道:「莊主,這石柱表層簡直比冰面還要滑溜。賊人又懸在仗高之處,弟子們都爬不上去呀。」

    凌別看著都覺麻煩,又不好出手幫忙,只得隨口說道:「爬不上去,你不會把他們都砍了麼?」

    莊主連帶眾人紛紛像看怪物似的看向凌別。

    話語一出,凌別就知失言,連忙補救道:「呃……我是說把石柱砍了,把石柱砍了。呵呵~」凌別心中鬱悶非常。當小孩子真是麻煩呀,連說個事兒都要被大人圍觀。還好有個老徒弟能撐些場面,否則自己豈不是什麼事兒都做不成了。

    東陽義首先反應過來,連聲道:「有理、有理!你們還楞著幹什麼!還不去取斧鑿來!」心中卻暗暗咋舌不已「乖乖~這娃子了不得呀!小小年紀就如此狠辣,長大了那還得了。我像他那麼點大時,見了點血都要哇哇大哭上一回……不愧是仙家弟子,到底與凡夫俗子不同呀。」

    莊中弟子取來斧鑿,對著幾根石柱就是一陣乒乒彭彭。怎知,這石柱看似還沒有碗口粗,卻生得硬如精鐵。幾名弟子把斧子都給劈鈍了,硬是沒在石柱上留下一絲痕跡。

    又有弟子苦著臉來報:「莊主呀,這石柱實在不是人力能傷,弟子們的手都被震得脫臼了,仍是不能將其撼動分毫。」

    東陽義斥責了這弟子幾句,心中也有些好奇「這仙法所化的石柱,莫非真是凡鐵不能傷?」

    東陽義親自上前,拾起一把黑鐵大斧,運足了全身功力,對著石柱就是一記橫斬。莊主不愧是莊主,他的功力,雖然在凌別眼中猶如兒戲般粗鄙簡陋。但是對於手下莊眾來說,那幾乎是天與地的差距了。因此,東陽義一斧砍上石柱所受的反擊之力,也是前所未有的強大。

    眾人只見石,斧交集,石柱爆出一串刺目火花。鐵斧當即飛射而出,不知所蹤。莊主也如被重錘擊中一般,連人帶斧給拋出數丈。期間有幫眾想要阻擋,也給一股巨大衝力壓著一起倒滾而出。

    一陣雞飛蛋打之後,東陽義漲紅著老臉從人堆裡爬了出來,怒吼道:「你們都是死人嗎?還不去把這些賊人的腿都給我砍了!」

    凌別在一旁看得嘿嘿直樂。「讓你們圍觀,這下吃到苦頭了吧。」

    莊上弟子紛紛運起輕身功法,魚躍而上,青鋒出竅,石柱上一個個大漢便像下餃子般掉落下來。被守在柱下弟子接住,拖到刑堂,大刑伺候去了。

    不多時,凌別便聽見林中某處隱秘之所傳出了陣陣淒厲慘叫之聲。

    又有弟子取來長梯,將條條斷腿從石柱之上摘了下來。突然有人問道:「剛才怎麼沒人去取梯子呢?」

    眾人無言以對。

    東陽義一手扶額,自我安慰道:「他們只是暫時被魔音震傻了腦子,以後會好的、會好的……」

    吳明救治完莊中眾人,享受了一番全莊老小馬屁吹捧,得意的邁著四方步子走了過來。「東陽莊主,這裡也暫時沒老道我什麼事兒了。我師徒二人就先回小樓去歇息一番。一會兒問訊結果出來了,你派個弟子來知會一聲即可。」

    老神仙吳明領著凌別悠然而去。

    二人回到室中,凌別將從黑袍老者那兒得知的消息與老徒弟仔細分說一番。聽得吳明面無人色,直欲立即甩手開溜。

    凌別看這老徒弟又是一副窩囊相,喝罵道:「瞧你那點兒出息!當老神仙的時候倒是神氣活現的,一見對方勢大就怕成這樣。哎~!叫我怎麼說你!」

    吳明苦笑道:「弟子只是早作最壞打算而已。對方盤踞一城,又有數名高手,如是被他們知曉了今日之事。那……」老徒弟吳明越想越怕,都不敢繼續說下去了。

    凌別沒好氣道:「什麼狗屁高手!最多比你高上個一籌半籌罷了,全是些沒人要的可憐蟲。即使以我目前的修為,對付此類貨色就算他有十個八個過來我也照殺不誤。最棘手人物是那不知底細的噬心老祖,不過此妖既有篡國之心,想必也是坐鎮中央,精於謀算之輩。我料其輕易不敢親身涉險。就憑他手下那群蝦兵蟹將,嘿嘿……還是你的歷練材質。」

    「天哪~又要歷練!這、這……師尊,所謂欲速則不達……」

    「去去去,少來這套!你的情況我清楚,你還有大把潛力可挖。不趁此良機提升實戰經驗,更待何時呀。」凌別根本不理會徒弟的叫苦之聲。

    老徒弟不敢違背師尊,只得苦著臉悶悶應是。

    凌別見徒弟仍是一副心有餘悸的摸樣,便和聲寬慰道:「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即使情況真有變數,我們只需將這妖物在凡間作亂一事報知給一些修真大派。自有無數正派弟子前來除魔衛道。到時,管他是老祖,還是老魔。絕對逃不過正道修者的天羅地網。」

    吳明一聽有人願意架樑,喜道:「既如此,不如現在就去將此事報知正道修者,讓他們去對付那老妖。我等豈不樂得省心。」

    「不可,以我目前的修為,跟本無法在一些高手面前隱瞞元力屬性。貿然將正道修者引來,我隨時都有暴露身份之危。到時,那群老不死的絕對會棄那老妖不顧,而先來給我找不痛快。所以此招只可作為最後手段。」

    「那要是……」

    凌別一手止住吳明話語,傳音道:「此事稍後再談,外邊有人要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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