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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五章 放箏天上飛 文 / 少清淩

    在西湖的斷橋上小呆了一會兒,凌楓便跟甄鳳仙一起走下來,只是抬頭無意間看到天空上飄蕩著一隻隻五彩的風箏,有黑白相間的燕子,有五彩繽紛的蝴蝶,還有雄風展翅的驕鷹,甄鳳仙不禁歡喜道:「官人,你看那邊有人在放風箏。」

    「風箏?」凌楓朝著甄鳳仙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隻隻風箏在天空中自由的飄蕩著,遂道:「是風箏,走,我們過去看看。」

    「好啊,走吧。」甄鳳仙的腳步似乎比凌楓還要快一些,看來她也很喜歡風箏。

    終於來到了蘇堤邊寬敞的街道上,只見有幾個身著各色素衣的孩童站在街道上拽著手中的長線,眼睛凝望著天空中自己的風箏,在街道的另一邊有一個小小的攤位,攤位上擺著各種各樣形態各異五彩繽紛的風箏,攤前則端坐著一個滿頭白髮,白鬍鬚須的老翁,他正在專心的製作漂亮的風箏。

    見甄鳳仙的眼睛注視著孩童手裡的風箏遲遲不肯離開,凌楓深知她一定是很喜歡風箏的,於是走到了攤位前,問道:「老伯,請問一下您這裡風箏是怎麼賣的?我們想買一個。」

    「小的三文錢一個,大的五文錢一個。」老翁沒有抬過頭,只是一心一意的製作著自己的風箏,儼然一副風箏專家的樣子。

    「那我買一個。」凌楓下意識的想要掏錢,後來一想這個時代花的是金銀還有孔方兄,自己身上根本就沒有這些東西,正犯愁的時候,甄鳳仙走了過來,微微一笑,道:「沒帶錢,對不對?」

    凌楓點了點頭,說道:「鳳仙,這風箏五文錢一個,我們買一個去那邊玩吧。」

    「等一下,」甄鳳仙眨了眨眼睛,說道:「官人,反正我們也難得一起出來玩,不如我們就一起做一個風箏如何?」

    「做風箏?」凌楓想了想,遂拍手道:「那好啊,自己做出來的風箏放起來的感覺一定也很不一樣的。」

    「老伯,這錠銀子給你,請你教我們做風箏好嗎?」甄鳳仙將一錠金元寶放在攤位上,老伯見來人如此慷慨,忙停下手中的忙活,將銀子收下開始教授風箏的製作方法。

    凌楓按照老翁的指示將竹篾劈開,將其製作成蝴蝶的圓弧形狀。用細細的線繫好,風箏的骨架做好後,然後由鳳仙輕輕揮筆在畫紙上畫下美麗的蝴蝶圖案,甄鳳仙的畫工非凡,只是一小會兒的功夫便將一個大大的五彩花蝴蝶畫好,然後用木膠將畫紙與竹篾相粘合,終於一個漂亮的蝴蝶風箏做成了。

    看著自己親手做出的風箏,兩人都感覺很有成就感,不禁歡快的笑著,儘管剛剛曾經因為不知所措搞得滿頭大汗,還好終於沒有白費,一個完美的風箏誕生了,老翁因為收到了一錠銀子也高興的挑著自己的東西回家了。

    凌楓看著那只絢麗的蝴蝶風箏,有些躍躍欲試道:「來,鳳仙,我們這就試一試我們倆做的風箏能飛多高?飛多遠?」

    甄鳳仙頗有自信的說道:「我相信它一定可以飛得很高很高的。」

    甄鳳仙的手裡拽著風箏的長線向前跑去,凌楓手捧著風箏跟向前去,然後突然將風箏放開,只見風箏隨著風的吹動飛速的飛上青天,甄鳳仙緊拽著風箏的線,嘴角甜甜地笑著,這是他們倆個人做的風箏,意義自然非凡。

    凌楓追上前來,站在甄鳳仙的身後緊握著她的手一起拽著那根雖然細細,卻可以操縱風箏自由的線,風箏在兩人的操縱下越飛越高,比別的孩童手中的風箏都要高出許多,近乎雲霄。

    「鳳仙,你開心嗎?」凌楓低頭看著甄鳳仙滿臉笑容的臉龐問道。

    「開心,今天是我甄鳳仙最最開心的一天。」甄鳳仙抬頭凝視著凌楓的雙眸,期望道:「真的希望我們以後可以經常這樣一起放風箏。」

    凌楓微微挑眉道:「這有什麼不可以的嗎?鳳仙,你看就像你手裡握著的這根細細的風箏線,它不是正被你給緊緊地拽在手裡嗎?你想讓它飛它就會飛,你若不讓它飛,它自然也飛不高,其實命運本來就是掌握在我們自己手裡的,幸福也是,我們是可以經常一起放風箏的。」

    「嗯,會的。」甄鳳仙堅定的點了點頭,這才是她一直都想要的幸福。

    風箏之所以可以翱翔天空,是因為風的作用,若沒有了風,它自然也飛不起來,若沒有了緊拽著的這根長長的線,它即使可以獲得自由,也必然擺脫不了它墜地的命運。

    看著風箏越飛越高,甄鳳仙不禁大膽的將線又放長了一段,說道:「我想讓它飛得更高一些。」

    然而風箏並沒有預想的那樣子,才只飛高了一點兒,線就突然間斷了,風箏如同失去母親懷抱的嬰兒一樣,從天空緩緩的滑落,甄鳳仙有些惋惜的看著向下徐徐墜落的風箏,黯然道:「它怎麼會?我只不過是想要讓它飛得更高一些,為什麼會?」

    看著甄鳳仙一臉愁容的樣子,凌楓忙安慰道:「沒關係,只是一個風箏而已,你不用因此而不開心的。」

    「不,它不僅僅只是一個風箏,它是我們倆一起做成的,我要去把它給撿回來。」說著甄鳳仙便要轉身去撿風箏。

    「鳳仙,你在這裡等我,我去撿。」凌楓沒有等甄鳳仙答應便已經向著剛剛風箏墜落的地方跑去。

    穿過了一條漫長的街,終於在不遠處的一棵槐樹的長枝上看見了那個漂亮的蝴蝶風箏,凌楓緩緩走過去,還好那個風箏掛的樹枝並不高,凌楓只是輕輕地一蹦便摘了下來,他拿著蝴蝶風箏正欲向回走,一曲悅耳的琵琶彈奏聲傳了過來,凌楓尋著那美妙的音符向前走去,只見不遠處的青石台階前圍滿了人,本想看個究竟卻因為圍得人太多,根本什麼也看不到,只能聽見一聲聲斷人心脾的幽怨琵琶聲。

    「唉、這女子看起來真可憐。」一個身穿白衣的書生長歎了一口氣道。

    一位長著絡腮鬍須的男子說道:「我也這麼覺得,要是她只是尋常女子,我一定會討她做我的老婆,可是她卻不是,聽說她家得罪了有權有勢的人,誰要是跟她沾上邊兒,誰就倒霉,依我看,我們還是離得遠一些,免得平白無故的惹上殺身之禍啊。」

    聽到絡腮鬍男子的這一番話,周圍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散開了,顯然誰都害怕惹上是非,得罪權勢之人,偶爾還有幾個白面書生留戀琵琶女的芳容,但因圍觀的人漸漸散去,也不敢再多逗留,生怕會惹禍上身。

    凌楓剛剛還愁這麼多人擠不進去呢,誰知那個人的一句話就能夠將所有的膽小之人給嚇得馬上離開,他拿著手裡的風箏走上前去,映入眼簾的是一位身穿白色素衣半抱著琵琶在街邊彈唱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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