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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百一十九章 聖旨 文 / 流浪詩人

    第三百一十九章聖旨

    京城的百姓再一次有些恐懼的感覺到,戰爭在一次靠近了他們。

    戰爭帶來的創傷是難以癒合的,哪怕上次于謙準備的比較充分,而且京城的百姓空前的團結,最後給也先一個重擊,打退了也先的進攻,儘管如此,依舊不少百姓在戰爭中受傷,不少的家庭失去了自己的親人,這對於渴望和平的百姓而言,無疑是個很大的創傷。而僅僅過了幾個月之後,戰爭再一次光臨,雖然還沒有得到敵人究竟在那裡,但是從朝廷大軍的平凡的調動中,卻知道這朝廷又有打仗了。

    因為江狼的回來,朝廷再一次把究竟誰來統兵的問題擺上了議題,而于謙和景泰帝的意思還是讓江狼出任統帥,本來于謙還等著江狼的答覆,但時間已經不等人,乾脆也不考慮江狼的意思。在經過了接近一個多的時辰爭論之後,事情終於定了下來又江狼出任統帥,而這個時候,江狼正在和英宗在南內說著話。

    江狼和錢正邦便衣出了南門,看見時間也不早了,便打算先回自己的家裡,用過午飯之後在回東廠,卻沒有想到走到半路卻聽見後面有人在高聲的喊自己,扭頭一看,發現孫元彪正在快馬朝自己本來,便拉住了韁繩,等著孫元彪的到來。

    孫元彪策馬靠近江狼之後,這才一拉韁繩,道:「大人,錢公公正在廠衛等候,請大人速速回去?」

    江狼拉住了韁繩,心中有些奇怪,這錢公公雖然名義上是東廠的副廠督,但是卻很少來東廠,而且現在的東廠他也控制不了,這大白天突然來到了東廠,那又是為何?

    心中又疑惑,江狼便也問道:「他來廠衛幹什麼?」

    孫元彪小心的左右看看之後,才答道:「回大人的話,錢公公是來宣讀朝廷的聖旨的,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還沒有得到情報。」

    「難道是……?」

    江狼的心中頓時大概也猜出了這聖旨的內容是什麼了,但是卻沒有想到這聖旨來得這麼快,要知道自己昨天才和于謙商量說要回去和三王爺商量一下,去沒有想到這麼快朝廷就下了聖旨,而且于謙昨天說朝廷上對於自己出任統兵之事尚有不少的爭議,怎麼一個早朝這事情就定了下來?可見很有可能是今天早朝的時候強行通過的。

    不過現在聖旨已經到廠衛,也不能不接,那可就是抗旨,於是江狼一拉韁繩,道:「你先回去,想辦法把錢公公留在廠衛,然後派人把我的官服送來,我還得換身衣服!」

    現在江狼一身便裝,要是被錢公公等人發現,定會回去象景泰帝稟告,這當皇帝的生性多疑,定會起疑,暗中派人調查,要是得知自己竟然偷偷的去會英宗,定會以為自己和英宗勾結,欲對他不利。這當皇帝的,就怕別人奪了他的江山,一旦起疑,那麼最後很可能對自己不利。

    孫元彪跟了江狼也不是一天兩天,看江狼的一身打扮便知道江狼要自己做的目的,也不多說,一拱手,策馬直奔東廠而去。

    孫元彪離開之後,江狼也和錢正邦朝廠衛趕去,而孫元彪派人送衣服的在半路的時候也江狼順利的會面,找了一個偏僻之處把衣服換上之後,江狼這才回到了廠衛,大搖大擺的走了進去,一進門,便看見錢公公正在大堂裡面來回焦急的踱著步子,滿臉的焦急之色,而孫元彪,於榮則在旁邊陪著。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官服,江狼大步朝大堂走去,然後拱手哈哈大笑道:「哎喲,這不是錢公公嗎,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你可真是稀客啊!」

    一聽到江狼的聲音,這錢公公的臉上的焦急頓時被高興取代,連忙上前幾步,拱手還禮道:「我的廠督大人呢,你這一上午去了那裡?可讓咱家好等。」

    江狼哈哈一笑,道:「我昨天才回來,今天才來廠衛,我這一去就是個把月,當初把東廠這麼大的一個攤子交給了這些兔崽子們也不知道給我折騰成了什麼樣子,我這回來了自然要看看,沒有想到這一去就是一上午,要不是孫元彪告訴我你錢公公大駕光臨,現在還在巡視呢!」

    「你可真是個大忙人!」

    錢公公笑了笑,道「我來得也不是時候,不過這皇上差我辦事,我也得趕快才是。」

    江狼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道:「這可就為難公公了,想著天寒地凍的,委屈你跑這麼遠來,不過你究竟為了何事,這皇上……!」

    江狼的話沒有說完,然後等著錢公公說話。

    果然,這錢公公一聽,也明白江狼的意思,一拱手,笑道:「咱家在這裡還得先恭喜大人了,這次我可是來報喜的。」

    說完,從自己衣袖中掏出了一個東西,朗聲道:「東廠廠督王大財接旨!」

    孫元彪等人立即站在了江狼的背後,然後跟著江狼齊齊的跪了下去。

    錢公公這時也展開了手中的聖旨,然後朗聲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瓦刺野心勃勃,欲對我大明不利,先冊封東廠廠督王大財為遠征將軍,統領大軍四十萬,攻打瓦刺,即可上任!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江狼等人立即齊聲道,然後江狼跪直了身子,恭恭敬敬的接過了聖旨,然後才站了起來。

    錢公公這時一拱手,笑道:「大人,咱家在這裡可恭喜你,皇上對你如此的信任,可別辜負了皇恩!」

    「那是自然!」

    江狼淡淡笑道,把手中的聖旨交給了後面的孫元彪,這才道:「不過皇上對微臣實在厚愛有佳,托付了如此重任給微臣,我實在擔心會有辱皇恩啊!」

    錢公公則連忙搖頭,道:「大人你這就謙虛了,這大明朝現在還有誰能比得上你,論才智,論武藝,誰能比得上你,這統兵的位置那是非你莫屬,我現在就不明白了,朝廷上那些大人為何還懷疑你?讓他們去?一個個連這刀都拿不上,別說打仗了,就知道在那裡說別人,咱家最看不慣這些人!」

    江狼呵呵一笑,道:「那些大人自然有他們的顧慮,畢竟這統兵那可不是兒戲,那關係到無數將士的生死,那些大人也是擔心我年紀太輕,擔心我經驗尚淺,沒有辦法對付也先那種老奸巨猾的敵人吧。」

    「那是他們不懂!」

    錢公公一副非常氣氛的樣子道,:「他們都什麼?就懂什麼聖人曰等等,問他們怎麼打仗,一個個也說不出來,那都是紙上談兵,不過還是皇上有眼光,認準大人你就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那可是力排眾議,堅持要你出任統兵。不過這接下來,那就要看將軍你的了,下面定有些不識趣的東西,你可要小心為上。」

    錢公公這說得也是實情,雖說這王振已死,但是這朝廷中永遠不可能只有一派,自然也不是每個人都為了朝廷的著想,為了一己私利的人大有人在,現在自己出任了統兵,定然有些人不付,定有人陽奉陰違,這個時候自己就得好好想辦法懲治一番,不然的話自己很可能會被下面的人死死的壓制住,到時候這將指揮不動兵,那麼這仗必輸無疑!

    於是江狼點點頭,道:「謝公公提點,我自然有辦法處理這些不識趣的東西,要是他們願意當第二個魏盡忠,我也不介意!「

    江狼一說起魏盡忠,這錢公公的身上不由的一寒,想起自己可是眼睜睜的看著魏盡忠被這江狼一支手扭斷了脖子。想起那個情景,錢公公那斷時間可很久都沒有睡好,脖子上不由的發涼,現在再聽江狼提起,心中自然有些膽怯,這臉上也不正常了,連忙道:「的確,大人的威名何人不知?我估計沒有人敢搗亂!「

    江狼哈哈一笑,拍拍錢公公的肩膀,笑道:「沒有人最好,有人的話我豈會饒他,今天你既然出來了,也別急著回去,好好的和我喝上兩杯,我今天高興!」

    「這……!」

    錢公公頓時有些猶豫。

    「怎麼?」

    江狼的臉色一板,道:「不給我這個面子?「

    「不是,不是!」

    錢公公連忙擺手,道:「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

    「別什麼只是了!」

    江狼揮揮手,道:「走,陪我喝上幾杯!」

    和錢公公把這酒喝完,這有已經是下午了,命人把喝得最熏熏的錢公公送回去之後,江狼自己騎馬回廠衛,打算安排一下準備出兵事情然後回家,畢竟朝廷的聖旨下得如此的著急,估計要不了今天就要自己出兵去邊關了,所以有些事情得回去提前給家裡知會一聲。

    剛剛抵達廠衛,就看見姜玲在門口等著,這北方的冬天很冷,小姑娘被凍得小臉通紅,不住在那裡跳著取暖,而錢正邦正在前面等著,一臉的無奈。

    走到門口,姜玲也迎了上來,江狼馬鞭一指錢正邦,責備道:「你這是幹什麼?這小玲可是夫人最疼愛的丫頭,這裡面好好的屋裡不呆著,在這外面受凍?」

    錢正邦一臉的無奈,道:「大人,不是我沒有叫啊,這可小玲姑奶奶的就是不進去,我總不能用強吧?」

    姜玲見江狼責備錢正邦,這心中多少有些於心不忍,道:「老爺,你也別責怪錢大哥了,不是他不准我進去,而是我不願意進去!」

    「你這丫頭!」

    江狼有些生氣,雖然姜玲身上穿了不少的衣服,但是畢竟這外面很冷,呆久了也回冷,微微皺皺眉頭,道:「這屋裡什麼都好,你幹嘛非得跑到這廠衛來受凍,該不是你惹惱了你家夫人?」

    「才不是!」

    姜玲連忙辯解道,:夫人對我可好了,我又怎麼可能惹惱她,我正是夫人叫我來的,讓我叫大人趕快回去,要是在不回去,這家裡可就裝不下了!|

    江狼的心裡頓時有些莫名其妙,奇道:「什麼裝不下了!」

    姜玲伸出了兩根手指頭,道:「兩樣東西,第一就是人,第二就是禮物,今天下午不知道怎麼會是,這朝廷的大人們一個個往府裡鑽,一個個手中都還帶了禮物,我和夫人都納悶,就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但是來的那可都是朝廷的大人們,我們又不能把他們全部擋在門外,這天寒地凍的,傳出去那可讓別人看笑話了,可是越到後來越有些不對勁,這來的人大人越來越多,而且一來就不走了,那架勢今天不見老爺你,他們估計是不會離開的。夫人看著也不是辦法,便叫天香樓準備了酒菜,晚上送來,然後派我急忙過來找你,要你趕快回去。」

    姜玲這麼一說,江狼頓時明白了發生了什麼事情,定是那些大人來恭喜自己榮升為統兵的,之所以這才連忙跑到自己的家裡去道賀,他們也知道,要是這一仗打勝了,那麼自己在軍方的位置那整個朝廷就沒有誰能比得上,不過,對於紫菱為何排姜玲來江狼還是有些不解,奇道:「這府中不是有人嗎?這然天寒地凍的怎麼派你來了?」

    姜玲一聽江狼這麼問自己,頓時臉上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道:「老爺,你不知道,現在府中那可亂成了一團,府中本來就沒有多少下人,這麼多的人一來,頓時整個府中的下人都不夠了,光是斟茶遞水都忙不過來,就連夫人的那些侍衛大哥現在都不得不幫忙當下下人,除了我之外,夫人實在找不出人來通知您了!」

    因為江狼的家眷沒有幾個人,加上小傢伙也才四個人,於是整個府中便沒有幾個下人,要是平時來個幾個人,還能輕鬆的應付,但是一遇到今天這種情況,這人手頓時顯得有些捉襟見肘,頓時不夠用了。畢竟來的人又是朝廷的官員,可不是一般的人,怠慢不得。

    對於自己家裡的情況江狼可是非常的清楚,也明白姜玲說得全是實情,當下也不耽誤,便對錢正邦道:「帶上一隊兄弟,先回府,現在朝廷中不少的大人都在府中,可不能出了什麼亂子,那時候可就不好說了!還有,命人準備一輛馬車!」

    現在府中的侍衛都被紫菱喊去客串家丁去了,府中的防衛是最鬆懈的時候,這個時候要是有居心叵測之徒搗亂的話,傷了那些大人,而且傷在了堂堂的東廠廠督的府中,那傳出去,那可就是一個天大的笑話了。

    「大人,我騎馬!」

    一聽見江狼叫錢正邦準備馬車,姜玲頓時知道了江狼的用意。

    江狼故意一板臉,道:「老老實實給我做馬車回來,這天寒地凍的,而且,一個女孩子騎馬城像什麼樣子。」

    說完,也在看姜玲,而轉上騎上了馬,對孫元彪說道:「和我一起回去!」接著翻身上馬,直奔府中而去。

    儘管這寒風刺骨,但江狼掛著府中的紫菱,這一路也是策馬狂奔,沒有花多少的時間,就抵達了家門口,進了屋之後,果然正如紫菱所說,整個屋中亂成一團,這家中的客廳都擠滿了人,不少的下人穿插在其中,斟茶遞水,而紫菱正在忙碌的招呼那些官員們。

    不知道誰的眼睛尖,看到江狼出現,連忙喊了聲,:「王大人回來了!」

    這一喊那是一石激起千層浪,那些坐著的大人齊齊的站了起來,齊齊的看著江狼。

    「各位大人好啊!」

    江狼滿臉帶著笑容,拱手道,現在人不少,可不能一一點名招呼了。

    「王大人好!」

    這些官員連忙說道,一時間這大廳中熱鬧非凡。

    在給這些官員招呼的同時,江狼也仔細的留意了一下,發現三品官以下的官員佔大多數,看樣子是看見自己榮升前來恭賀的,不過這真心恭賀又佔多少,那可就不知道了,所謂人心隔肚皮。

    等這招呼打完了,江狼也是滿臉堆笑,道:「不瞞各位大人,這朝廷的聖旨我已經收到,我在這裡也感謝各位大人對我信任和支持。要不是各位大人出力,這統帥之位,那可就不是我王某的了!」

    「大人過謙了!」

    其中一個官員立即道,:「大人是人中龍鳳,人中俊傑,這統帥之位你不坐可沒有人敢坐,論功夫,論謀略,現在這朝中又有幾人能及得上大人你啊?要是你都推遲,我看這朝中可沒有人能勝任了!」

    此話一出,立即引起不少官員的附和,還有人說道:「所以這次,我們這些人絕對相信,大人一定能馬到成功,瓦刺算什麼?向當初大人孤軍深入,不但打得瓦刺落花流水,還俘虜了他們的王妃和王子,這份膽色,這份智謀,又有誰能比?要是王振老狗早死,讓將軍出任統帥,說不定在上次我們就已經打到瓦刺的老家,這瓦刺對我們俯首稱臣了!」

    「不錯,不錯!」

    有官員生怕落後一樣,道:「王振算什麼東西,不過就是一個閹人罷了!怎麼可能和王大人相提並論?」

    官員的讚歎之聲不絕於耳,江狼心中則不由的微微一歎,想當初王振專權的時候,這些人也是這般恭維王振的吧,不過現在王振死了,於是便成了他們拍馬屁的最好的人,在他們的心裡,反正這王振死了,而且王振那可是罪大惡極,也沒有人敢出來給他說句好話,即使被人罵得豬狗不如,那也無所謂。

    同時,江狼的心中多少也為這些官員感到有些悲哀,官差一級,那就是相差萬里,其實這些人心裡也沒有幾個是真心來恭賀自己的,也沒有幾個人願意來恭賀自己,不過因為自己是三王爺的女婿,當朝的郡馬,東廠的廠督,現在又出任攻打瓦刺的統帥,要是自己存心找人的麻煩,估計沒有幾個人能全身而退,也是這個原因,不管認不認識,熟不熟悉,都來混個眼熟。

    一邊聽著這些官員絡繹不絕的讚歎,一方面江狼還得滿臉堆笑的客套,雖然心中對於這些非常的不願意,或者說非常的不恥,不過也算當了這麼多年的官,江狼也明白了,這就是官場,虛虛假假也罷,真真實實也吧,都得笑臉相迎。

    這客套就客套到了晚上,還好紫菱早有準備,叫人準備了飯菜,不過這將軍府實在沒有多大的規模,而來的朝中大員也不少,於是這便安排在了天香樓招待這些大人。

    且不論真高興,還是很假高興,江狼這晚上也喝得盡興,不知不覺間喝得酩酊大醉,最後還是孫元彪等人把他攙扶回去的。

    至於最後這酒錢,有人偷偷給結了,這倒為江狼剩下了一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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