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世紀 > 歷史軍事 > 背著步槍回明朝

第二卷無法無天的福州守備 第一百二十八章 擊殺 文 / 龍城劍士

    齊夫人感動得熱淚盈眶,齊雨和老太太都在不住地抹眼淚。她們這些日子可以說是叫天無門叫地無路,沒有什麼能比在這種危難之際伸出援手更讓她們感動了。

    張述起身要告辭時,齊夫人突然說道:「張大人且慢,民婦有一件事情懇請大人。」

    張述有點奇怪,他坐下說道:「請講。」

    齊夫人把齊雨拉過來,她拉著女兒的手說:「民婦死不足惜,只是尚有夫君骨血在此。雨兒今年已有一十四歲,自幼也算得上知詩書懂禮儀,懂琴棋書畫,在烹飪方面也頗有專長。

    齊家也可謂是詩書門弟,我家夫君這一去雨兒又如何托付終生?必然是高不成低不就,若是耽擱了她的終生大事,民婦將來死後何顏面見九泉之下的夫君?」

    齊夫人一口氣說了這麼多話,頓時有點喘不上氣來,張述耐心地等著,等她喘勻了氣才問道:「夫人的意思是讓本官為令愛作媒?為令愛選取青年才俊許配?」

    齊夫人輕搖螓首,說道:「民婦豈敢有如此想法!觀大人為人仁義,行事端正。民婦只求大人能夠將雨兒收為妾室,她也算後半生良人有靠,可保她衣食無憂了。」

    張述笑著搖搖頭說道:「夫人的好意張某心領了,我明白您的意思,您這無非是為了報恩。可我還不至於無恥到那個程度,區區十兩銀子就想買個官家小姐回去。這件事情不要再說了,我不會同意的。你安心養病,銀子不用發愁,我會時常派人送錢過來的。告辭了。」

    張述說完轉身出了屋子,對在外面把守的兩侍衛揮揮手,三人走路。

    齊夫人一陣咳嗽,隨後有氣無力地說道:「雨兒,跟著張大人。大人不願意收你為妾,你就給大人做個使喚丫頭吧。受人滴水之恩,須當湧泉相報。他這是救咱兩次了,可咱家也實在沒有什麼可侍奉大人了。」

    齊雨滿臉淚水跪倒在地,輕輕地給她母親拜了幾拜,隨後起身追了出去。

    張述還沒有走出院子,齊夫人的話他也聽到了。他加快速度大步往外走,兩個侍衛穿著重甲行動慢,得小跑著才能跟上。

    齊雨穿的是仕女長裙,行走奔跑都無法邁開大步。出門以後她邁開碎步猛追張述,可是張述的速度很快,她畢竟是個小姑娘身體瘦弱,再加上近日吃得不好,沒有多少精力,追了一會就追不上,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張述消失在前面。

    張述以為她追不上就沒事了,他實在是太小看了齊雨的決心和毅力。這個小姑娘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咬守備大人,實在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打發掉的。

    她跟丟了以後沒有氣餒,稍歇一歇就開始快步朝南門走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張大人總是要回家的。

    擺脫了齊雨的糾纏後,張述心情非常好。小姑娘齊雨自強自立贏得了他的尊敬,齊夫人知恩圖報讓他感動。他倒沒有圖謀人家的報答,不過仍然感覺不錯。

    張述出了齊家以後,沒有順著來時的路走,他怕刺客設埋伏。

    他往另一頭走,這邊完全是居民小巷,七拐八繞的路很窄。

    廖全在後面看著張述三人走入小巷,終於下定了殺人的決心。他對這些地方很熟悉,來了以後就到處都轉遍了。

    他立刻抄近路飛跑到街道前邊,堵截張述。他在跑路中正好遇到一個走街串巷賣菜的小販,於是拿出一塊碎銀子把小販的菜擔子給買了下來。他穿的衣服本就普通,倒也不必再換。

    當張述三人出現時,廖全已經是一個游商小販的打扮。他不會福州味的吆喝,乾脆不開口,就那麼慢慢悠悠的朝張述接近。

    他不知道做出這個殺人計劃是多麼失敗。他知道自己在京師時曾經在張述面前露過臉,但是那麼長時間了,當時距離又遠,他不認為張述能夠認出來他來。他並不知道前些時埋地雷時,曾經被張述用望遠鏡仔細地打量過。

    雙方接近了,張述眼睛帶笑地打量著廖全,腦子裡刷刷地列舉著此人的可疑之處。

    這個小販挑著擔子像個賣菜的,可是動作卻並不熟練,擔子晃晃悠悠。經常挑擔的人那擔子都是穩得放杯水都灑不出來,這樣做可以節省很大的力氣。他本人好像並沒有意識到這點,顯然是個生手。

    他的行走動作都很輕鬆,完全沒有那種重擔壓肩的感覺,就好像肩膀上扛的是根棉花糖。說明他力氣很大,普通的莊稼漢是不可能在這麼大力氣的。

    他走路時胳膊和腿都協調得近乎完美,每一步的距離都分毫不差,只有嚴格的軍伍訓練才能有這種效果。

    最讓張述感覺好笑的是,他曾經從窗子裡和望遠鏡中兩次見過廖全,而廖全卻不知道這點,以為張述不認識他。

    廖全用那種看陌生人的眼光平靜地掃視張述一眼,正好看到張述帶笑的眼眸。

    兩人對視的瞬間,廖全有種被人看破偽裝的心寒。但是事到如今,已經無路可退。他用力平復心情,做出一付若無其事的樣子走著……

    雙方相遇的剎那,幾乎同時動了手。

    張述一拳擊向廖全的太陽穴,廖全豎起扁擔格擋。

    雙方出手都快得眼睛看不清,完全是在憑本能和經驗格鬥。

    張述全力擊出的拳頭根本來不及收回,他也沒想收回。這一拳擊打在扁擔上,扁擔在大力推動下狠狠地敲到廖全腦袋上,發出沉悶的聲音。

    廖全被這一拳頭擊打得腦袋猛甩一下,他已經有點視野昏花。

    張述毫不猶豫地上前一步,又是一拳擊向廖全的咽喉部位。

    寥全不閃不躲,只是稍稍側了下身,避開要害。

    高手相爭,一點點優勢都能決定勝敗。廖全知道今天失敗了,他本能地選擇了一命換一命的方式。在張述攻擊他的同時從左手袖子裡灑出一包細石灰粉,狠狠地拋向張述臉上,然後一道寒光從擔子的菜葉下突起,直奔張述的咽喉。

    啪!張述的拳頭擊中廖全的右側脖頸。隨後他身子快若閃電般朝前一竄,已經跳到廖全來時的方向,空出了那片石灰區域。

    廖全的石灰灑空,刀光走空,他沒有倒下,眼睛血紅,狀若瘋狂。事實上他的傷勢相當嚴重,完全是靠一股子毅力在堅持。

    大仇未報,怎能身死?!廖全心中像驚雷一般的閃著這句話,他猛力朝張述衝去。

    張述用一種憐憫的目光看著他,朝後退了一步。

    廖全終於衝到了張述面前,但是他已經什麼都看不見了,剛才那一拳打爛了他的右側脖頸,阻礙了動脈供血。

    他大腦已經極度缺血,根本沒有思考的能力,但他仍舊強撐著一刀刺出,隨後不甘地倒地。

    刀尖停留在張述身前一尺遠的地方,猛然落在地上,發出匡啷一聲。

    從出手到死亡,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沉默著來,沉默著死去。

    張述輕歎一聲,「你曾經執行過保護我的任務,卻最終死在我的手裡。世界上的事情就是這麼令人遺憾。你服從指揮官的命令,而我也不想讓你殺死。願你安息。」

    剛才的戰鬥實在太快了,不到兩秒鐘已經打完,兩個侍衛眼睜睜地看著前邊打架,可惜根本沒有伸上手。

    等到他們跑到近前時,戰鬥已經結束。

    他們看看廖全的屍體,臉上的表情呆若木雞,半晌才傻傻的問道:「大人,這就是高手的境界?只需要一下?」

    張述點點頭說道:「殺人,確實只需要一下。生或者死,就在剎那決定。不是敵死,就是我死。」

    兩個侍衛問道:「大人,那你殺我們呢?」他們想問問自己在張述手下能走幾招。

    張述失笑,他不願意打擊他們的自信,說道:「瞎說什麼呢?把他的臉蓋上,別讓人看見。把他抬到前邊角落。」

    兩個侍衛把廖全的屍體抬到小巷角落裡,然後張述到街道上買了個箱子,把廖全裝進去抬出了街道。叫輛馬車一直拉到軍營,然後讓人把箱子海葬掉。

    忙完了這些事情,張述回家。然後他看到了齊雨。

    張述回去的時候,齊雨正在門房等著。她到了守備府以後,告訴侍衛說:「我是張大人新收的丫頭。」

    侍衛見她青春俏麗,雖然身子還未長成卻已經美麗至極。再看她的手,五指潔白纖細,完全不像個做家務的。他搖搖頭心說,這哪是什麼丫頭?明明是小夫人。

    侍衛不敢怠慢,說道:「小姐先進屋吧,等大人回來看怎麼安排。」讓她在門房等著一方面是熱情接待,另一方面也是監視。總不能隨便來個人就放進去吧。

    齊雨在門內等不多會兒,張述就回來了。她見張述進門,連忙站起來走到院子裡行禮。

    張述詫異,「你怎麼來了?」

    齊雨身子微蹲,輕聲細語說道:「奴婢遵從母命前來拜見大人,日後為大人灑掃鋪床、奉持箕帚。」

    張述左右看看,好些侍衛都在院子裡往這邊瞅,他揮手說道:「你們都看什麼?干自己的活去!有什麼可看的?」

    眾侍衛嘻嘻哈哈地笑著閃人了,邊走邊議論,「府裡又要多一位少夫人了。哈哈,大人的眼光總是這麼好,這位新來的小姐真漂亮。」

    張述聽著侍衛們的議論,怒吼一聲,「瞎嚼什麼舌頭呢?是不是嫌操練的你們少了?」

    眾侍衛都不敢再議論,壓著笑聲跑了。

    張述微笑著對齊雨說道:「齊小姐,你這不是陷我不義嗎?以後別人還不得說我趁人之危,拿十兩銀子威逼官家小姐為奴為婢?這樣不合適,壞我名聲。回去吧,啊。」

    齊雨說道:「我可以去城裡喊話,就說我是自願的。那樣就沒人誤會大人了。」

    張述聽得一腦袋冷汗,「要那麼幹的話我趁人之危的名聲算是徹底坐實了。我說丫頭,不就是十兩銀子麼?你至於這樣嗎?回去吧,過些天我再去看你們。」

    齊雨搖搖頭說道:「我不會回去的。十兩銀子在大人眼裡或許不算多,可是卻可以救我一家人的性命。救命之恩,我一定要報。」

    張述見勸她無效,不再徒勞費力。乾脆喊出兩侍衛說道:「你們兩個去備車,把齊小姐送回家去。」

    倆侍衛不情不願地看著張述,真是不理解自家大人的做法。這麼美麗的千金小姐自己送上門來,為什麼不要?

    他們沒說出口的原因是不想摻和到張述的家事中去,畢竟府裡現在還住著一位楊小姐和笛丫頭。

    張述見二人沒動靜,說道:「你們兩個想什麼呢?趕緊的!」

    「遵命。」兩侍衛不情不願地備車去了。

    齊雨突然跪下說道:「您要送我回去,奴婢自然不敢抗拒。不過回去以後我還會再來,我會在府前跪到您願意收我為止。」

    張述愣住了,他原以為這不過是個小女孩子,哄一哄再趕回家去,也就過去了。可是現在看著她一臉的堅決,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她撲上來咬胳膊的場景,想起了她被三個男人捆綁時奮力掙扎卻不肯呼救的情景。

    兩個侍衛回來了,低聲說道:「大人,車備好了。」

    張述猶豫了,他沉吟著沒有說話。如果齊雨真的在府門外長跪不起,那她以後還怎麼抬得起頭來?

    兩個侍衛看看跪在地上的齊雨,又看看自家大人,不知道他們離去時這位齊小姐說了什麼,大人現在好像要改變主意。

    這時笛兒出來了,她剛才聽到侍衛們議論新來了位小姐,於是趕緊到前邊來看。過來時正好看到齊雨跪下說一定要進門。

    她頓時怒火中燒,為自家小姐忿忿不平。她怒氣沖沖的走過來沖齊雨斥道:「真沒見過你這種賤女人!你還要不要臉?趨炎附勢也不是你這樣的,趕都趕不走,你以為這是哪兒?我家大人已經有夫人了,你以為進門就能當少奶奶?」

    說著話,她對兩個侍衛說道:「你們等什麼呢?還不快把她趕走?」

    --------

    感謝hzlooker同學打賞。
上一章    本書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