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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


  宇垣向公司請的假是11月3日至8曰。這個假期中包括了節日一天以及周六和周日。實際上,他只請了三天假。
  据悉,公寓管理員看見他在3日早晨拿著小手提箱,离開了公寓。
  無疑,宇垣11月3日确實外出旅行了。
  接著,他也毫無疑問地由成田机場飛往了菲律賓。
  如果向出入境管理事務局詢問情況,顯得有點小題大作,于是決定問航空公司。
  由成田机場飛往馬尼拉的航班,除了去馬尼拉之外,還有可能去曼谷和新加坡。
  首先,查了上午從成田机場起飛的航班。
  合乎情況的航空公司有兩家,即日本航空公司和菲律賓航空公司。
  十津川請他們查對了11月3日的乘客名單。
  結果,菲律賓航空公司回复說,431航班上有宇垣亙的名字。
  十津川因事情的簡單而感到十分掃興。
  “宇垣去菲律賓了呀。”
  十津川笑著對龜井說。
  “到底是去了。”
  “讓大伙儿擔心,真不值得啊!”
  正說著,島崎彌生來電話了。
  十津川一接電話,彌生就急忙說;
  “真對不起,他是去旅行了。”
  “是吧。我們查過了,他乘的是3日的菲律賓航空公司的431航班。”
  “您已經查過啦?真不好意思。”
  “你是通過什么渠道知道的?”
  十津川問。
  “今天早上來電話了。”。他說3日和4日在馬尼拉,由于飯店的電話出了毛病,才沒有及時聯系。”
  “今天的電話是從哪儿打來的?”
  “從曼谷。真是太對不起了。”
  彌生再次致歉后,挂斷了電話。
  “宇垣和島崎聯系上了,是從曼谷。”
  十津川對龜井說。
  “這簡直是捉弄人哪!”
  龜井笑了。然后,他看著十津川問道:
  “你怎么了?”
  “不,沒什么……”
  十津川慢騰騰地放下了電話。
  “看你的表情怎么有點儿不對勁呀!”
  龜井問。
  “是啊。”
  “你倒是說啊!”
  “真討厭!本來查出來知道宇垣确實去旅行了,就有點儿掃興。就在這時候,島崎彌生來了電話,說什么‘對不起’‘不好意思啦’什么的。”
  “這有什么不對嗎?”
  “不,沒什么不對。”
  “可是,你怎么有點儿不痛快呀?”
  龜井問。
  “哦——既然求了我們,干嗎又道歉!我突然感到她好像有點儿心術不正。”
  “她太擔心了呀!”
  “這一點我能理解。但通常,即使一時沒有聯系上,也不至于立刻就讓警察查找哇。”
  “是啊。或許由于她認識我們,才來相求的吧。”
  龜井說。
  “有這种可能性。你是否覺得這女孩儿有點怪?”
  “不。我倒認為她是個聰明的女孩儿。”
  “對。我也這么看。既然這樣,她為什么不問問航空公司呢?那樣的話,不用求我們,就可以知道宇垣是否真的去旅游了。”
  “也許是航空公司不愿意告訴吧。我們是警察,他們才馬上幫忙的。”
  龜井說。
  “也許吧。可她來求我們的時候,這种話一次也沒說過呀。她并沒說問過了,對方不告訴之類的話呀!”
  “是這么回事。”
  “也就是說,她根本沒問航空公司。就是這點我有些想不通。”
  十津川說。
  龜井點頭表示同意,但還是說:
  “一定是她太擔心了,不知如何是好,這才直接來找警察的吧。”
  “也許吧。”
  十津川說。可是,看起來他仍舊心怀疑慮。
  因為,雖然是個小疑點,但仍很難琢磨透。
  之所以會有這种想法,大約很重要的一個因素在于,宇垣亙和島崎彌生是法國事件的相關者吧。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十津川是處理這一事件的刑警。
  (是刑警的毛病吧?)也可以這么認為。
  一般人不以為然的地方,刑警有時也要怀疑。這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十津川想。
  “你繞不出來了吧。”
  龜井看透了他的心思說。
  十津川苦笑著。
  (我真不如龜井!)
  他這么想著就說。
  “一旦卡住了,就怎么也脫不開啊。”
  “怎么著?咱們查查宇垣現在到底在不在曼谷。”
  龜井問。
  “即便查……”
  “11月3日,宇垣确實登上了飛往馬尼拉的菲律賓航空公司的飛机。”
  龜井确認道。
  “是的。”
  “那么,不是按預定計划在旅行嗎?沒有什么必須中途返回的理由吧?”
  “島崎彌生好像說過,因為馬尼拉的飯店電話出現故障,宇垣才沒有聯系的。”
  “你不信嗎?”
  “請坦率地說說你的想法。”
  “可是,警部,宇垣才28歲,還是單身。我想他工資不會高,在馬尼拉不會住高檔飯店的。可能他也就住那种小的、价格便宜的飯店吧。”
  “所以,電話出故障就不奇怪了吧。”
  “恩。”
  “那么,宇垣也應該知道,島崎彌生正為他擔心呢。”
  “是啊。所以,才從曼谷打來電話呀。”
  “可為什么不從机場打電話呢?”
  “從馬尼拉机場嗎?”
  龜井問。
  “對呀。出發到曼谷的時候呀。莫非机場的電話也坏了不成?要是我,早就聯系上了。”
  十津川說。
  “我想也是。”
  “咱們好像在鑽牛角尖嘛!”
  “也可以認為,在机場几乎沒有候机的時間。”
  “我也力圖用各种理由說服自己,可無論如何還是想不通。因為宇垣是法國事件的相關者之一呀。”
  十津川說。
  “好在8號宇垣就回來了,到時候就一切都清楚了。”
  年輕的西本刑警說。
  “可還有三天啊。”
  “也許什么事也沒發生呢。電話出毛病是撒謊。”
  西本說。
  “撒謊?你認為是誰撒謊呢?”
  十津川問西本。
  “是宇垣。我想他一時疏忽忘了給彌生打電話。作為男人,這是常有的事,又不好說是忘了,就編瞎話說飯店電話出毛病了。在東京的女朋友又不能去飯店調查。”
  “你是不是有類似情況呀?”
  龜井笑看問。
  “哎。有時迷上了某件事情,就忘了約好打電話的事了。如果實話實說,肯定會受到對方的責備,這樣就只能适當地編個謊話。”
  西本說。
  也許有這种情況吧,十津川想。
  (看來有點儿過慮了。)
  十津川陷入沉思。
  即便這樣,十津川的疑慮仍然沒有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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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香門第 掃描校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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