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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田澤周平律師突然被什么聲響惊醒了。 他看了一下手表:凌晨兩點。 “嘀、嘀、嘀。” 聲音來自隔璧的房間。 他一邊揉著眼睛,一邊起床,打開了隔壁房間的門。 “嘀、嘀、嘀。” 聲音也大了起來。 “什么聲音,傳真机嗎?” 田澤苦笑著說道。 果然是傳真机接收文件的聲音。他已經看到從傳真机里露出了一點點白紙。 在這深更半夜打來傳真的,只有一個人。 女作家夏麻矢子。 但是,為了慎重起見,田澤打開了電燈,從傳真机中拽下了一份文件。 “請按下面的文字更改遺囑……” “啊,果然是她呀!” 田澤說完,關了電燈,又回到自己的床上去了。 夏麻矢子是個有名的作家,作品頗受歡迎。但卻是個個性极強的女人。多少有些神經質,常常為一點小事儿無緣無故地發火,尤其是在她寫作品時,經常大動肝火,表情不悅,但往往這种情況下她的思路敏捷,特別“出活儿”。 到她那里去取稿件的編輯人員,也有同樣的感受,說她有嚴重的神經衰弱症。 她今年六十歲,但一直未嫁,身邊有一個長年照顧她衣食住行的女人叫和子,也有傳聞說她們之間是同性戀。 發現她性格怪异是在兩三年前,三個年輕的女孩子進她家幫助處理日常工作之后。 在她心情好的時候,她常常對這几個女人說: “反正我要在你們當中挑選一個作為我的養女,讓她繼承我的財產。”這是一個只有五個女人的家庭。 如果是一個普通女性,到了這個年齡,早就是結過婚,有了孩子,知道容忍世事的人了,但她卻不是這樣。從年輕時起,她几乎沒費多大周折,便一炮打紅,成了作家圈子中的名人,因此她的自信心极強,給人感覺她目空一切,為所欲為。 人們愛迎合她,所以她的性格也极愛表露出來。她家中的四個女人常常互相爭吵,弄得她也拿不准收准為養女,因此她的遺囑總是改了又改。 直至今天,田澤做她的律師之后,她的遺囑己不知改了多少次了。 而且她還不分白天黑夜,高興起來,也許半夜,也許一大清早,她就用傳真机把更改后的遺囑傳過來。 她還夕令朝改,晚上才送來的遺囑,第二天一大清早又要回去更改,慌慌張張地改完之后,又馬上派人送過來。 但她每次都如數交納手續費,并且非常信任田澤,把她有關的土地和股票等證券也交他保管。顯然田澤嘴上不說什么,但心里總是說她是個老糊涂。 “說不定到了明天還要變的!” 田澤這樣想著,便不打算起來處理。于是他喝了一口威士忌,又蒙上被子睡覺了。 第二天一早,田澤就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 是警察打來的,因為警察說有事找他,田澤十分緊張。 “有什么事嗎?” 他用困倦的聲音問道。 “嗯——昨天夜里夏麻矢子先生死了。您知道了吧?” “什么?!夏麻矢子死了?!什么時間?” 田澤大吃一惊。但對方說只有在他到后才能詳細介紹情況,便把電話挂上了“ 他馬上洗了一把臉,穿上衣服。來到了隔壁。 他要看一下昨天夜里打來的傳真遺囑。 他是律師,因此他非常尊重死者最新的遺囑。 他進了屋里,取過遺囑一看,一共有三份。 這三份都是昨晚打來的嗎? 田澤著實嚇了一跳。 “三份遺囑的繼承人可都不一樣呀!” 田澤嘮叨著看了一下這三份遺囑。在這上面,都自動記錄了發電傳人的電話號碼、時間。 第一份是一點五十九分;第二份是兩點四十分;第三份是三點十分。 她在年底已經決定將財產的繼承人指定給長年照顧她的岡田和子了。可昨天夜里,她連續三次修改遺囑,間隔半小時左右。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從第一份遺囑來看,她是將財產繼承入由岡田和子改變為藤田美奈子;第二份遺囑,又改成了吉川早子;而第三份遺囑,又改成了桑田瑪麗了。 藤田美奈子、吉川早子和桑田瑪麗,都是在作家夏麻矢子家,為了成為她的養女,繼承她的財產而工作的。 田澤將這些材料記在了筆記本上。 岡田和子一長年照顧夏麻矢子 藤田美奈子一點五十九分 吉川早子兩點四十分 桑田瑪麗三點十分 田澤寫好后放進了皮包里,然后馬上朝夏麻矢子家赶去。 對他來說,誰是夏麻矢子繼承人并不重要。 一到夏家,就看到門前的道路上停著巡邏車和法醫專車。附近的人們都從警方設置的警戒線外邊向內張望著。 田澤向警戒的警官通報了姓名,然后便被領了進去。 屋子里有不少刑警,田澤一眼就看到了認識的狩矢警部。 也就是這會儿,田澤才意識到夏麻矢子被人殺死了。 因為狩矢是京都府警搜查一科的警部,專門負責惡性案件。 “唷,是田澤先生,有勞您了。” 狩矢看到田澤后來到他的身邊,并向他低頭行禮。 “夏麻矢子是被人用繩子勒死的。您有什么線索沒有?或是有人恨她,或是她知道了什么秘密被殺人滅口?您掌握什么情況嗎?” 狩矢問道。 听說夏麻矢子是被人用繩子勒死的,田澤一下子都懵了。過了一會儿才清醒過來,他對狩矢說道: “她家中包括她在內共有五個女人,關系都非常不好。除了知道她們之間常常吵架外,我一無所知。” 狩矢用力地點了點頭。 “那么,關于她的遺產由誰繼承?听這里的三個女孩子說,您是她的律師,所以才把您請來。” 狩矢盯著田澤的臉問道。但田澤并沒有答腔,而是反問道: “夏先生是昨晚什么時間被害的?” “夜里兩至三點鐘吧。可能會有點誤差,但大体是這個時間。怎么,這個有什么關系嗎?” 由于田澤沒有回答狩矢的問題,狩矢有點不高興。 “實際上……” 于是,田澤便對狩矢說了在昨天晚上發來三份不同遺產繼承人的傳真遺囑事。 “如果她是五六點鐘死的就好辦了。最后一名繼承人就可以成立。也就是說,桑田瑪麗是死者最后的意愿。但是,最后一份遺囑的時間是三點十分,如果那時夏麻矢子己經死了,發來電傳的就可能是凶手。也就是說,是會對自己有利的桑田瑪麗了。這就證明夏麻矢子已經決定了四個女人誰為自己的養女。而且也就理所當然地成為其遺產的繼承人了。又由于遺囑是用電腦打印執行的,又經過電傳發來,不是親筆書寫,因此無法進行筆跡鑒定。” “嗯——這下可非常困難了。” 狩矢雙手擰在一起,不快地說道。 “不過,是不是可以這樣說,手續辦完了才能成為繼承;而手續沒有辦完的現在,還不能确定誰是繼承人呢?” 橋口刑事部長問道。 “是的。但遺囑上有本人簽名,我也有她的私章,在形式上繼承關系已經成立了。” “為什么她不把你叫到她家里,當面寫成遺囑,再簽三份遺囑字蓋章呢?” 狩矢不解地問道。 “這是我們一開始約定的。因有時我不在家,有時我太忙無法脫身,而且我一去,這几個女人都十分緊張,交頭接耳地窺測,所以她決定以后用電傳的形式通知我。她是作家,小說也是在家里用電腦打字机打好,通過電傳送到出版社。所以,這樣也是最簡單不過的了。” 田澤不慌不忙地答道。 “那么,每次送來之后還打電話核實一下嗎?” “不。她家的電話是帶副耳机的,她說過怕有人偷听。因此,她既不打來核實。也不讓我打去核實。她常對我說,一旦明确了誰是繼承人后,其本人或其他人不定會干出什么事來的。” “看來她對指定的繼承人也放心不下呢!其中她也是怕中途有人變卦呢!” 橋口說著。田澤也點了點頭。 “我們這樣設想一下。知道了長年照料夏麻矢子的岡田和子成了其遺產的繼承人的A,先殺死了夏麻矢子,然后就變更了遺囑,發到你那儿,再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間;之后,到了夏麻矢子女士房間的B,看到了夏女士已死,使連忙看了一下遺囑,看到繼承人是A,便擅自改動,寫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悄悄走了;爾后C也來了,也和B樣,變更了繼承人的名字一應當是這個過程。” 狩矢邊說邊在自己的筆記本上記著什么。田澤一邊听,一邊點著頭。 “是的。也可以這樣認為,赶來看到了遺囑上夏女士已將繼承人改成了A的B,一怒之下殺死了夏女士,然后變更了姓名,爾后C也來了。” “當然了,也可以說是夏女士自己又將繼承人改成了B被C發現,一怒之下殺死了夏女士的呢!——對嗎?” “也就是說,只有最初的岡田和子不具備殺人動机?” 狩矢說道,但田澤搖了搖頭, “這我就不知道了。也許她知道夏女士要變更別人為繼承人而下手殺死了她呢!而那三個人也可能是按著上述順序進行的呢!” “嗯,有道理。那么,那三個女孩子都會使用電傳机和電腦打字机嗎?” 狩矢為了慎重起見問道。 “是的,都會。因為她們都要幫夏女士處理曰常工作呀!試想,她們用起來也許比夏女士本人還熟練呢!只有岡田和子不會用吧,因她從不接触夏女士的工作。” 三個人都去了夏麻矢子的工作間。這時,夏麻矢子的尸檢正在進行。 狩矢走向放打字机和傳真机的房間一角,在傳真机上,只看到了最后一份遺囑,第一和第二份遺囑沒有找到。 “也許被后來的人撕掉扔了吧。” 狩矢自言自語地說道。 橋口找來几名部下,讓他們查找有無凶手遺下的痕跡。 田澤不敢正視死者,只是晃了一眼。只見夏麻矢子穿著粉紅色的睡衣和由于痛苦而扭曲的身子及面容。在她的咽喉處。還有一條紫色的勒痕。 “這么一個為所欲為的人,就這樣死了嗎?!” 田澤不由的雙手合十,心里祈禱著。 “田澤先生,我想一會儿見一下那四個女人,你能一塊儿來一下嗎?我們是初次見面,但先生比較熟。你可以通過第一次見面,知道她們會有与平常不同的舉止和表情來的。” “好吧。我明白了。” 于是,狩矢便和田澤進了另一間屋子,一個一個地把有關人員領了進來。 第一個進來的是穿著十分講究的四十歲左右的女人。 “是岡田和子小姐嗎?” 狩矢問道。 “是的。” 和子抬起眼睛看著狩矢他們。 “咋天夜里,夏女士死了。您在夜里干什么?有誰和她吵了架,您知道什么,請告訴我們。” “昨天夜里,先生把美奈子小姐罵了一通因為讓她買的書沒有買回來。” “您本人呢?” “什么事也沒有。后來,先生又听說早子小姐与一個男人有關系,要赶她出門,早子小姐哭了起來。” “這些都是真的嗎?” 橋口十分感興趣地向前探著身子叮問了一句。 “真的,大家都知道,不信你可以問一下嘛!” “那么,早子小姐又怎么樣了?” 狩矢又問道。 “她說如果分給她一定的財產,她就不再和那個男人來往,如果不行,她只好繼續和那人好。” “那么夏女士怎么說?” “她大喊大叫,說不給她財產并要轟她出門。” 狩矢和橋口互相看了一下。 這是一個有殺人動机的線索。 (早子是第二份遺囑的繼承人,如果是她殺死的夏麻矢子,那么她的死亡時間應當是在兩點四十分之前。) 田澤心中盤算著。 “現在您說了兩個人的事情。另一個叫桑田瑪麗的女孩子怎么樣呢?” 狩矢問道。 桑田瑪麗是最后一份遺囑中的繼承人。 “我和她在夜里兩點吃正餐。她是個溫順的女孩子,連我都非常喜歡她呢!好像夏麻矢子也最喜歡她。但如果早子被赶出這個家,我也想离開這儿了。從早子小姐的事情來看,要在這里呆著,就不能与別的男人來往,更不能戀愛結婚了,也不會得一筆財產,就算是她能得,那也都四十多歲了,大好青春白白浪費了。” “原來這樣,那怎么辦?” “我想自己支配自己的生活,不想讓先生這樣拴住我。還有,快到三點的時候,我看到早子從先生的屋里出來了。” “什么?是早子嗎?” 三個人几乎同時吃惊地問道。 “是的。不知為什么慌慌張張地走出來的,然后進了自己的房間。后來,瑪麗說先生說過讓她去送茶,我便在茶中放了几片檸檬,讓她送去了。但瑪麗很快又退了回來,對我說先生被人殺死了,并要我去看看。那時先生已經死了……” “那你們為什么不立即報告警察?” 狩矢用嚴厲地口吻問道。早上七點鐘,早子才向警方報告說夏麻矢子死了。 “我們擔心會被怀疑,實在對不起。” 和子低下了頭。 “那么,從瑪麗端茶進去,到讓你看到先生死了,這段時間有多長?” 狩矢間道。 因為他考慮有可能是瑪麗殺死了夏麻矢子后,再變更了遺囑才告訴和子的。 “沒多長,很快。我想是她一進去就出來了。她的臉色很蒼白呢!” “嗯——” 狩矢又習慣地將雙手擰在了一起。 “那么,可以說是早子小姐殺的了?” 橋口說了一句。 “不知道。我們都非常害怕。只是一個勁儿地哆嗦。然后馬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一直到天亮都睡不著!” 和子的證詞總算有點收獲。 等她一出屋子,狩矢、橋口和田澤三個人便開始分析她的證詞。 “她在說謊嗎?” 狩矢問田澤。 “不會的吧,要不說假話就應對她有什么好處。就算是她和早子小姐裝做在兩點到三點不在現場,但這對和子來說,沒有什么必要吧。 “她的名字已經被改了,對她來說己經不存在什么利益了。因此,我認為她沒有必要制造這么一個‘不在現場證明’……” “但是瑪麗卻有利可圖,為了成全瑪麗,她完全可以商定,將來將財產分給她一部分的。” 橋口說道。 “這當然可能,從瑪麗送茶到出來,有一定的時間可以作案。” 狩矢同意,但田澤反對。 “時間上有可能嗎?雖然她進去的時間十分明确,但這樣要花相當的時間,這不很容易被和子怀疑了嗎?” “這么說,能不能這么考慮。瑪麗拿著事先打印好的遺囑進去,然后殺死夏女士,再把遺囑用電傳發過來,這樣就費不了多少時間了嘛!” 橋口這樣分析道,但田澤還是反對。 “但遺囑上寫得是由早子變成瑪麗的呀!如果她要事先打印好,恐怕不會知道夏麻矢子曾把繼承權給了早子的。當然,年底的時候,大家都感到夏麻矢子要指定和子為繼承人的。” “嘿,這倒也是。” 狩矢想了一會儿連忙說道: “那么,她事先打了三份不同的遺囑,這么講怎么樣?也就是‘和子改為瑪麗’、‘美奈子改變為瑪麗’、‘早子改為瑪麗’這三份。然后她再看具体情況而選用其中的一份呢……” “這樣不太麻煩嗎?” 田澤也有些猶豫了。 “也可以這樣,她偽稱發現了尸体和和子分手,回到各自房間后,她再次潛入夏女士的房間,打好遺囑,用電傳發過來呢?” 橋口似乎深思熟慮過一樣說道。 “這可需要二三十分鐘呀!如果像她們所說的,發現尸体是在三點鐘的話,時間上就講不通了。因為最后一份遺囑發到我那里的時間,是三點十分。” 田澤的話,使狩矢兩人都陷人了沉默之中。看來還是先把早子叫來問一問吧。 吉川早子長得像個外國人一樣,眼窩很深,樣子十分漂亮。 她和和子那不大愛抬起眼睛的樣子相反,堂堂正正地看著屋內的人,一副盛气凌人的樣子。 “听說咋天夜里好像夏女士要把你赶出去,這是真的嗎?” 狩矢問道,早子用力地點了點頭。 “是真的。她說如果有了戀人就必須走出這個家門。不過,我可不是因為要被赶出家門而殺死先生的。反正我也不會得到什么財產了,我每天費盡心思地干,也只能得點小錢。可這也沒辦法,因為我喜歡先生的書。也就因為這個是她的崇拜者,成了她的助手。說實話,開始我,确實這樣想過,先生沒有子女,也許有一天能繼承她的財產呢!說得嚴重一點,她用起人來可一點都不吃虧呢!她常常更改繼承人,就是為了讓我們互相爭斗,并且互杷競爭,來為她更好地干活。當我明白了這一點后,也就只好選擇离開她的路了。我可不想像和子小姐那樣,為了這點錢,一輩子不嫁人,把自己的青春扼殺在這個家中。” 早子一口气地說下去。 “那么,僅僅這一點,出于憎恨而殺人不也沒有什么奇怪的嗎?” 橋口插了一句。 “不是我一個人恨她呀!大家都恨她!我不過說了出來,而別人沒說出來,卻在心中暗暗罵她呢!” 早子仍舊不服輸地說道。 “怎么樣,听說你的戀人是個女的?” 狩矢一問,早子便用充滿了憤慨的口气說道, “果然有人愛搬弄是非呀!肯定是美奈子!這個女人最陰險了!” “据說,當天夜里三點左右,你從夏女士的房間里出來了,去干什么?” 狩矢一問,早子的臉馬上變得蒼白起來。 “誰?是誰說的?” “是誰說的這不要緊,反正有兩個人都看到了。” 符矢毫不客气地說道。 “噢,我是去問一下先生,是不是重新考慮不再把我赶出家門的事。” 早子的聲調馬上低了下來。 “那么,當時夏女士在干什么?” “她說還是堅待讓我走。而且,我提出要走就給我三年的工資。她笑了笑,說不想給我。她還對我說,我确實喜歡你,你的工作也是干得最出色的,我已把我的財產轉到了你的名下,和戀人分手,和我過一輩子吧!” “真的嗎?有什么證据嗎?” 橋口問道。 “當然是真的。說實話,先生的作品都是我代筆的,這是常有的事。當然了,情節都是先生寫,因此,我要拒絕在她這里干下去,對我們兩人都非常可惜的。她為了留住我,就會把財產轉到我的名下的。以前,和子說她想离開這個家時,先生也是用同一种辦法挽留她的。” 狩矢緊緊地盯著早子的臉。 “不過,很奇怪呀!如果說你剛剛出去,瑪麗就給先生送茶去了。但那時先生己經死了!” “那,那我就不知道了。我當時從先生的房間出來時。是兩點四十分左右。會不會是瑪麗進去殺死了先生的?” “不,你是三點鐘出來的。不光瑪麗,而且還有和子可以證明這一點。” “不可能!” “是你殺的吧?因為你有動机,你為先生拼命工作,連她的作品都代筆,可一旦你有了戀人,她就一分不給,要將你赶出家門,你在一气之下……” 狩矢站起來嚴厲地說道,這時的早子已泣不成聲了。 “我說實話,當時先生确實已經死了。” “什么,當時夏女士已經死了?!” “是的。當時我想對先生道個歉,如果可能,還能搞到一筆退職費。這是真的。可我一進去,先生已經死了。” “她死的樣子是什么樣的?” 狩矢問死尸狀況。結果,早子說的和早晨警方到達后檢查時的狀況是一致的。 “那么,當時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嗎?” “當時我看了打印机,因為上面寫著把遺產留給我,我擔心會被怀疑的。” 早子大聲地哭了起來。 “你在撒謊吧?如果你去時夏女士已經死了,難道你不會利用這個机會修改遺囑嗎?已經打算把你赶出家門的夏女士,難道會把財產轉到你的名下?” 無論狩矢怎么說,早子都一口咬定她說得全是真話,并繼續大哭著。 “那么,你認為是誰殺死的夏女士?” 狩矢用諷刺的語調問道。果然,早子馬上抬起了頭。 “是美奈子!我看見她在一點多鐘時去過先生的房間。” “什么,一點多?!美奈子進去過?” 狩矢不覺大聲說道。 “把自己的責任轉嫁到別人身上可是不行的!” “是真的!不信請問一下美奈子!她也被先生斥責了一頓,說赶她出門。是因為她忘了買回來先生讓她買的資料。她們吵了起來,當然一气之下會殺人的!” 狩矢沉默了一會儿,最后還是讓早子出去了。 “對現在的材料,您有什么想法?” 狩矢問田澤。 “我認為,不管是她殺的,還是像她說的那樣,等她進去時夏女士己經死了,反正她說的,夏女士把繼承人改成了桑田瑪麗是不可信的,瑪麗進去時,夏女士已經死了,她不可能改寫遺囑的嘛!” “那么,田澤先生在三點十分收到‘改成瑪麗’的遺囑的吧!” 僑口像不知道似地間道。 “也許早子所說的她在兩點四十分從夏女士的房間出來的話是正确的,隨后,瑪麗進去,看到了死尸,改寫了遺囑。正好在三點十分,田澤先生收到了。” 符矢邊想邊說道。 “這么一說,和子就是在包庇瑪麗,做了偽證?” 橋口推測道,但田澤搖了搖頭。 “也許瑪麗鑽了和子的空子,把表撥慢了二十分鐘呢!和子認為是三點,但實際上是兩點四十分,她們兩人發現了死尸。于是兩人約好保守秘密,然后分了手。爾后,兩點四十五分,瑪麗又悄悄地返回去,改寫了遺囑。這樣一來,從田澤先生收到電傳的時間來看是對上了的。瑪麗再回到剛才說話的房間,把表再撥到正點。” “有道理。不過,瑪麗如果不知道夏女士已被人殺了,她干嘛要把表撥慢二十分鐘呢?” 狩矢問田澤。 “這個……這個,會不會是瑪麗計划好了在那天夜里殺死夏女士?為了給自己制造一個‘不在現場證明’故意把表撥慢了的。但發現夏女士已死,便迅速改變了計划,使自己擺脫嫌疑……” “也許是這樣的。還可能她和和子約定,共同建立攻守同盟。一旦瑪麗成為了合法繼承人,和子便將會得到半數的遺產。因為和子本身不過是個女佣人的角色,又不會用打印机,所以,在把早子叫來時,讓她看到夏女士己死,并看到遺囑中的繼承人是早子,她會認為如果警方調查,早子有可能受到怀疑,便放心地讓瑪麗改寫了呢!” 橋口像是做結論似地說道。 但狩矢一直在深深地思考著。 “反正不是桑田瑪麗殺的,這一點很明确。但究竟是早子殺的,還是美奈子殺的還不清楚。還是把美奈子叫來問一問吧!” 橋口和田澤沒有反對,但田澤在心中想著, (也許美奈子也會說在自己進去時夏先生已經死了呢!) 美奈子穿著和服,一眼看去,使人感到是個十分溫順的女性。她二十三歲。但由于服飾的原因,看上去她要老成得多。 “据說你在那天夜里一點多鐘,進過夏女士的房間,是真的嗎?” “是的,我去了。由于那天辦錯了事,是去賠禮的。” “夏女士說什么了?” “她非常認真地听我道歉。” 美奈子沒有說夏麻矢子死了。 “后來呢?” 狩矢問道。 “她看我戴著的18K金戒指,就問我是不是訂婚戒指。我回答說不是,是母親給我的紀念物。但她不信,要我拿過去讓她看看。我便取了下來遞過去。她看了戒指上的大寫字母,便說,果然不是結婚戒指呀。因為上面印著‘FM’的字樣。” “‘M’是你的名字嗎?” 狩矢問道。 “是的。不過母親叫正子,也是‘M’打頭。‘F’是父親的。父親叫藤田文雄。我這樣解釋了后,她想了一會儿。看樣子她還有點怀疑。不過,如果是男人送的。我就不會公開戴在手上了。” 美奈子抬起了她那張蒼白的臉。 “如果夏女士因你有戀人而被激怒起來的話,你會殺死她嗎?” 狩矢問道。 “不,當時她的表情似乎無可奈何的樣子。大概是由于早子有了戀人,并公開表示想結婚,而我又有了嫌疑,她感到十分悲痛吧。可我真的沒有戀人呀!” 美奈子一副受到了冤枉的樣子。 “你從夏女士的房間里出來時,她還活著嗎?” 狩矢緊緊地盯著美奈子問道。 “是的,她确實還活著。” “你出房間時是几點鐘?” “我記得是一點四十分左右吧。” “出來時被人看到過嗎?” 狩矢瞪著眼睛看著美奈子問道。 “沒有,誰也沒有。我被和子小姐喊住去餐廳,聊了近兩個小時之后才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里。我摘下戒指,不想再戴了。可昨天又是母親的忌日,所以又把它戴上了。” “可在你走之后,進到夏女士房間的早子小姐說那時夏女士已經死了。是不是你殺的?” 狩矢刨根問底地問道。 因為美奈子說她出來時夏女士活著,而早子進去時,說夏女士已經死了。這成了問題的關鍵所在。 “真的嗎?可我出來時,先生确實還活著呀!早子她在說謊吧?” 美奈子斬釘截鐵地答道。她外表給人一种溫柔的感覺,但內心深處卻十分堅強。 美奈子從屋里走出去之后,田澤長長地歎了一口气。 “如果這個女人說的是真的,那么遺囑就是夏女士自己寫的。但從目前的材料來看,夏麻矢子知道美奈子也有了戀人,怎么會把遺囑繼承人寫成她呢?換句話說,她出來之后,有人很快進去殺死了夏女士,再把遺囑改寫成‘美奈子’,這也是不可能的。 “因為這四個人都應該為自己能獲得繼承權才這樣干的。” 這一次,橋口和狩矢都贊同地點了點頭。 “也就是說,可以這樣認為,由于美奈子戴戒指,而被夏麻矢子認為她有了戀人,并同樣受到了被赶出家門、剝奪繼承權的威脅。因此殺死了夏麻矢子,改寫了遺囑。對啦,像她那樣外表沉默寡言、內心堅定固執的女性凶手,是非常多見的!” 橋口滿有經驗地說道。 “不過,我們可沒有證据呀!實際上,這個美奈子說的,也許真的是早子和夏麻矢子吵架后殺死了她的呢!” 狩矢警部也有同感。他漸漸地討厭起早子那樣的女人,而對美奈子那种身穿和服,溫文爾雅的女人,卻產生了好感。在他調查取證中,對早子的口气比較嚴厲。而對美奈子,他卻比較溫和。田澤把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不覺在心中苦笑著。 “那個桑田瑪麗呢?為了慎重,是不是把她也叫來?雖然不像是她殺的人,但畢竟改寫遺囑也有她的事呀!” 橋口一邊笑著一邊說著。 (橋口刑事部長好像特別喜歡像桑田瑪麗那樣作風明快、具有現代風格的年輕姑娘呢!) 田澤又在心中念叨著。 桑田瑪麗進來了。她長了一副如同最近剛剛唱紅的女歌星的臉。 狩矢警部首先發問 “你在昨天夜里看到了死尸,為什么不向警方報告?” 桑田瑪麗“哼”了一聲后說道: “我不知道。” “岡田和子都坦白了!” 橋口這么一說,瑪麗仍然若無其事地說道: “她說了?我們兩人說好了不說的。” 狩矢又問: “如果不說實話可就不好辦了。我們剛才問過了早子小姐,她說她進屋之后,發現夏麻矢子先生己經死了。遺囑的繼承也改寫成了早子。不過,這也許是謊話,是早子小姐殺死的。因為好歹遺囑的名字是她呀!那么,是不是你在發現了死尸后,又改寫了遺囑,用電傳發了出去呢?如果你說假話,可會招致殺人嫌疑呀!” 狩矢的口气十分嚴厲。 瑪麗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坦白道: “對不起,我看到先生的尸体和遺囑寫的是早子小姐的名字后,就和和子姐商量,又進去改寫了我的名字。” “可這有點可疑。和子說看到尸体的時間是凌早三點,但田澤先生收到遺囑的時間是三點十分,從時間上來說。你們是來不及的。” “我和和子聊天時,我看了兩次表,所以我去送茶的時間是兩點四十分。真的。” “原來這樣,那就和事實碰對了。因為早子小姐說她從屋里出來時,是兩點四十分。” 橋口邊說邊點了點頭。 “因此,發現尸体的時候,我沒有立即報告警察,我也知道拖延時間不好,可和子小姐說怕沾上嫌疑,我也就答應了。” “可你們為什么要拖延時間?你們不是知道夏女士已經死了嗎?” 狩矢厲聲問道。 “嗯。實際上,因為我們認為會被怀疑是我們殺死的光生,便想制造一個‘不在現場證明’。我從兩點到三點一直和和子小姐在一起,那么就不可能是我殺的了。” 瑪麗的臉多少有點蒼白了。 “為什么要制造這個‘不在現場證明’?” “我也有了戀人。從早子小姐的結局來看,我遲早也會被赶出家門的。還有,先生讓我去修的一塊表,也讓我忘在電車中了。” 想了一會儿,狩矢便讓瑪麗回到她的房間去了。 “按剛才的口供,只有桑田瑪麗可以除去殺人嫌疑了。” 橋口說道。 “那么,和她在一起聊天的和子也沒關系了吧?” 田澤一邊看著自己根据這几個人的口供畫的表一邊說著。 “美奈子從夏女士的房間出來之后的一點四十分左右,到兩點之前,她就一直在和和子聊天。而且,和子在兩點之后,又和瑪麗一塊儿有‘不在現場證明’。在這期間,有二十分鐘,早子可以有時間進入到夏女士的房間;而對和子來說,我認為她不具備殺人的時間。” “看來問題就在早子和美奈子身上了。一個說出來時夏女士活著,一個說進去時她已經死了,到底哪個是真的?” 狩矢十分為難地問道。 “美奈子說她出來時是。一點四十分,而早子說她進去時是兩點十分,這期間有三十分鐘的空白。在這段時間里,和子或瑪麗不能進去殺夏麻矢子嗎?” 田澤這么一說,橋口世附和著說道。 “和子和從房間里出來的美奈子一宣聊到了兩點,而兩點瑪麗又來了。她們又聊到三點。這不是說明和子沒有殺人的時間嗎?而且,她已經成了遺囑的繼承人,沒有必要把遺囑變成美奈子嘛。而且她又不會用打印机和傳真机。如果是這兩個人中的一個,也只有瑪麗的疑點最大了……” “如果是瑪麗殺的,那為什么不換上自己的名字?夏麻矢子死后,早子進了房間,看見了尸体。如果當時報警,瑪麗就根本得不到遺產,那對她有什么利呢?要不就是在她要修改遺囑時,听到了早子的腳步聲,慌慌張張逃出去了?” 田澤推測著,狩矢歪著頭想了一下。 “如果是瑪麗干的,在兩點半左右,表只走了二十分鐘就講不通了,‘不在現場證明’就不成立了!” “那還是美奈子或早子干的了!” 正當橋口說著的時候,法醫走了進來,并向狩矢說了几句。 狩矢默默地站了起來,朝放夏麻矢子尸体的地方走去,田澤和橋口不作聲地跟在后邊。 法醫默默地解開蒙在夏麻矢子的布單。用手指了指死者的肩頭。夏麻矢子穿了一件白底的毛衣。在她那裸露的肩膀處,有一塊淡淡的口紅印跡。 “被害者使用的口紅是朱紅色的,不是這樣的。我認為這是凶手用繩子勒死者時沾上的。這個口紅是誰的呢?” 狩矢這么一說,屋里的女人們像被喊來似地全部圍攏了過來。 剛才那四個女人都走了進來,大家的臉上都浮現著不安的神情。 她們都并排站在尸体旁邊,狩矢用手指著夏麻矢子的肩頭問道: “這個口紅是誰的?” 此時此刻异常安靜,連掉地上一根針都能听得十分請楚。 第一個打破沉默的是瑪麗。 “不是我的。我用的橙黃色。” 的确,瑪麗的口唇上是一層明快的橙黃色。下一個是和子說: “我根本不用口紅。” 使用粉紅色口紅的只有美奈子和早子。兩個人對視了一下。 “不是我。” “絕對不是我。” 狩矢讓她們兩人拿過自己的口紅來。生產厂家也不一樣。 法醫接過口紅,讓鑒定人員辨認。 “是這一种。” 死者肩頭的口紅与早子的口紅是一樣的。 “不,不是我殺的!如果要是我的,也是在我抱先生時沽上的。要不就是有人要陷害我,用了和我一樣的口紅!” 早子拼命地反駁道。但狩矢他們把她帶到警察署去了。 田澤認為不能僅僅根据一個口紅就下結論。但連自己也無法确認還有什么辦法可以查到凶手。也只好在運走尸体之后,自己回了家。 傍晚,田澤接到了狩矢的電話。 “在死者的胃中,查出了一塊小寶石。” “噢?有多重?” “有零點三克拉。而且。經過調查,是從美奈子的指上掉下來的。” “啊!那么……” “是的,被害者在臨死前,拼命地抓住了美奈子的手,把那塊戒指上的寶石咬下來了。也許她的意思是要給警方留條線索吧!” “可她不是因戴了金戒指被夏女士怀疑她有戀人了嗎?” “所以她才特別強調在當時她一直戴金戒指而被夏麻矢子怀疑的嘛!這完全是她為了擺脫与自己的關系呀!” “那么,那個口紅是怎么回事?早子小姐……” “那是美奈子為了嫁禍早子而用了和她同樣品种的口紅。或者真的是早子在抱夏麻矢子時沾上的。……反正美奈子已經被逮捕了。還有事需要你多幫忙呢!請來一下吧!” 說著,狩矢就挂上了電話。 听了這話,田澤也才想起來,夏麻矢子曾經分別給四個女人買了同樣价錢的鑽石、紅寶石、藍寶石和珍珠的戒指來。 事件的結果,根据夏麻矢子的死亡時間推斷,法院判給和子一部分財產,其余部分都收為國有。 家中只有和子一人了,其余的人,也各自去了監獄和自己戀人那儿。 可以說,這些人都找到了自己合适的地方。之所以判給和子一部分財產,是因為她畢竟照料了夏麻矢子達十年之久。 田澤根据法院的判決,也決定為和子辦好手續。 和子在這沒有了任何別人的家中竭力壓抑著心中的喜悅。 終于成功了! 她一邊凝視著夏麻矢子的靈牌,一邊嘀嘀地說道。 是她殺死了夏麻矢子。 和子長年地服侍夏麻矢子,和她共同生活了許多年,知道她在早年曾生過一個女孩儿,并且拋棄了她。 并且,她還知道夏麻矢子最近想找回這個孩子。 一天,她要秘書在報紙上登了一條招聘廣告。要求的條件是生于京都市伏見區,23歲,AB型血液的青年女子。對外來講,她說算命的人講過,這种女性性情溫順,适合她的要求條件。但和子知道,她在找她曾經拋棄了的孩子。 于是,夏麻矢子在眾多的應聘者中選了三個姑娘,這三個姑娘都長得和夏麻矢子年輕時十分相像。但這三個人究竟是不是她的親生女儿,目前沒有一點證据,和子知道了這些情況后,也曾松了一口气。 夏麻矢子也弄不清這三個人當中哪個是自己的親生女儿。但又不能將這三人請出家門。 在長年的兩人生活中,一下子闖入了三個年輕姑娘,家中十分熱鬧,她們工作十分勤奮,好像希望能一直這樣生活下去。 但是,自從有一天和子無意中說出其中的一個叫美奈子的姑娘臀部有一塊蝶形的黑痣之后,夏麻矢子的態度有了一點奇妙的改變。 她對和子說她要去采風,找些寫作的素材。但和子跟蹤了她。發現她去了伏見,找有關部門的人,打听了許多關于美奈子的情況。 和子還偷听了夏麻矢子在電話中打听美奈子的事情。 于是和子逐漸明白了,夏麻矢子把美奈子當作自己的親生女儿了。 這樣一來,夏麻矢子肯定會把自己的全部財產讓美奈子一個人繼承的。 幸好,美奈子本人還一無所知。 當得知夏麻矢子將要重新改寫遺囑時,和子便下決心,殺死夏麻矢子。而且應設法嫁禍于美奈子。 在那天半夜十二點鐘,夏麻矢子工作完畢吃夜宵時,和子便把從美奈子戒指上摳下來的紅寶石,放進了夏麻矢子的夜宵中。 夏麻矢子最近牙齒不好,不能吃硬食物,必須囫圇咽下去。和子曾經注意地了解過,因此她采取了這么一個手段。 那天工作完畢,夏麻矢子興致特別好,大概美奈子想利用這個机會向她道歉吧。一點多鐘的時候,美奈子進了她的房間。和子始終在偷听著這一切。 早子每天夜里兩點要与戀人偷通電話,這也不要緊。瑪麗也已經睡下了。 和子等美奈子從夏麻矢子的房間出來后,叫住了她。 一塊儿喝了一會儿茶。等美奈子回到自己的房間后,和子馬上去了夏麻矢子的房間,這時,夏麻矢子剛好已把遺囑繼承人改寫成了美奈子,并用電傳机發了出去。 看到這一切,和子感到自己用大半青春陪伴了女主人,但到頭來一無所獲,一怒之下,她用繩子勒死了夏麻矢子。 然后她又將房間的表撥慢了十分鐘。 和子又去了別的房間,給瑪麗打了電話,她讓鈴聲響了三遍后,又挂了電話。 夏麻矢子的家中有三部直撥電話,這三部電話都是給這三個女孩子安的。 瑪麗被鈴聲吵醒后,肯定起了床,去了廁所,然后又去了餐廳。 和和子預料的一樣,瑪麗被電話吵醒后起了床,她看了一下表!原來剛才不是定時的表響了,她罵了几句,來到了走廊上,并看到早子進了夏麻矢子的房間。 和子從端茶具的銀盤中,可以看到背后的瑪麗在干什么。 不一會儿,傳來了早子在夏麻矢子的房間中的叫聲。 于是,瑪麗馬上說要去給夏麻矢子送茶,走出了餐廳。 和子裝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樣子,和瑪麗一同進了夏麻矢子的房間,看到女主人己死,便商定什么也不說。 和子和瑪麗分手后,到了自己的房間。但她又悄悄地返回來,觀察夏麻矢子的房間。于是,她看見瑪麗正在修改遺囑。 和子感到十分有趣,不禁暗自笑了起來。 也許警方會進行各种各樣的調查吧,但最終會因從夏麻矢子的腹中取出那顆紅寶石,從而將美奈子作為殺人犯逮捕的。而這樣一來,財產就成了自己的了。 口紅的疑點會引向早子,那樣做是為了使案情更加复雜化。 己經全部按計划實現了!和子十分幸運。 為了整理夏麻矢子的財產,田澤來到她的書房。對有關資料進行登記造冊。田澤看到桌上有一架錄昔机, 就無意中把机中的帶子倒了回去,并打開了放音健。突然,錄音机中傳來了夏麻矢子的聲音。 這是關于美奈子和夏麻矢子之間關于美奈子在孩提時代的一枚金戒指的對話的錄音,以及美奈子從屋中出去、到早子修改遺囑的將近一小時的全部錄音。 當然,其中還錄下了美奈子出去后,夏麻矢子修改遺囑以及和子進來后,与夏麻矢子大聲爭吵、并勒死夏麻矢子的全部過程。 ------------------ 郁子的偵探小屋出品 穎穎掃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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