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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實在是難看死了!”
  晴美邊幫片山在下巴貼上膠布,邊發牢騷地說。
  “喂!很痛呢!能不能輕一點!”
  片山慘叫起來。
  晴美故意將最后一塊膠布用力一貼,一邊說!
  “痛,痛,痛死我了!”
  片山跳了起來。
  福爾摩斯似乎在嘲笑地,“喵!”叫了一聲。
  “對不起!”
  泰子很過意不去地說,“——都是我太多嘴了……”
  “別這么說了。人死不能复生。”
  “其實這還不是別人家的事!”
  片山覺得悶悶的,而法醫也已赶到隔壁北田的家里。
  “必須要緝捕北田才行!”
  片山邊走到走廊邊說,“他可能早就跑出社區外了!”
  “我們已經完成追緝手續。”
  從北田家門一閃而出的是石津。
  “這塊貼了就好了!”
  “你也來啦!”
  “對啊!我早有預感會發生什么事似的。”
  然而石津的預感,除了和食物相關的事以外,是非常罕有的哩!
  “——南田先生呢?”
  片山再度進入北田家。
  “我正要找你!”
  法醫南田回過頭來。
  “喔!您來得可真快?”
  “我是在你悠哉休息的時候來的!”
  一如過去,嘴不饒人。
  “是當場死亡嗎?”
  “大約是。是她那滿怀妒意而發狂的先生所干的嗎?”
  “嗯——這個嘛……”
  “嫉妒足以使人發狂的!”
  南田深省地說。
  “您怎么這么清楚?”
  晴美問。
  “那當然!我可說是擁有“嫉妒學”學位的哩!”
  “真的!”
  “總之,這案子的內情,除了小孩子的事之外,一定遠有許多事待查的!”片山撫著下巴說道。
  “小孩子?什么呀?”南田問道。
  “嗯,事實上——”當晴美要陳述時。
  “喵嗚——”聲音傳來。
  “福爾摩斯怎么會有這种奇怪的叫聲呢?”
  晴美回頭一看。
  “喵——嗚!”
  “喵!”
  ——這完全是從別人家里傳來的。
  然而,這卻不是貓叫!是人——很像嬰儿的哭聲……“哥!你听听——”“嗯,這好像是嬰儿的聲音呢?”
  好像在回答晴美的問題一樣。
  “哇——!”
  那嬰儿的嚎啕大哭聲傳了過來。
  “在柜子里!”
  片山說。
  晴美跑過去,一手拉開柜子門。“啊!”
  就在柜子里的棉被上,端端地擺了一個滿臉通紅,嚎哭不停的嬰儿。
  ——發現這小東西之后,煩的在后邊。
  晴美無論怎么哄,都不能叫他停止哭泣。而泰子因為自己還沒小孩,說什么也不敢抱,“喂!石津!”
  片山喊道,“你到附近買罐牛奶來,給這小東西喝!”
  “好!”
  石津飛奔而出。
  “喔!乖!乖!不要哭喔。真傷腦筋!”
  晴美手抱嬰儿,內心忐忑難安。
  此時,凶殺案現場,卻一變成了托儿所。
  好不容易石津在附近找到一位太太,要來給這嬰儿奶,嬰儿才止住不哭。
  “哇,真不簡單!”
  片山喘口气,“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天曉得!只知道有個小東西呢,”“為什么她要撒謊呢?”
  泰子搔頭問道。
  “咦,福爾摩斯你怎么了!”
  晴美看福爾摩斯直用頭去頂剛才那柜子的下方,便問道。
  “一定有什么蹊蹺!”
  片山將塞得滿滿的抹布抽出之后,原來是些像是散落的家具的東西。
  “一定是嬰儿床!”
  晴美高喊。
  “好像是。——這么一來,還是丈夫的話比較正确哩!”
  “我們來組合看看!”
  晴美和片山兄妹倆便開始這里一片,那里一塊地動起手來。
  “你們搞什么呀?”
  南田法醫瞪圓了眼珠叱道。
  “組合嬰儿床。”
  “是嗎?那借我看看!”
  南田推開片山,“看!這根棒子要在這里!喔,不行不行!對了,這里要先放板子!——沒錯?喂!把螺絲鎖緊!”
  石津從廚房取來螺絲起子,便使勁儿地拴起來。
  “不必太用力,否則會弄坏的!”
  南田說,“——好了,大概是這樣子了!”
  一張漂亮的嬰儿床終于組合完畢。
  “真叫人吃惊!”
  片山望著南田,“你怎么會這樣想呢?”
  “要确保家庭的幸福和諧,的确霈要這東西哩!”
  南田冷靜地說。
  “可是,如果真的如此,那由紀子為什么又要把小孩子藏起來!里面必有文章!”
  晴美沉思道。
  “對呀!而且,蓄意將嬰儿床拆散,再一一藏人柜子里,不是挺麻煩的嗎?”
  “真叫人想不通呢!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福爾摩斯卻在這時候繞著体轉,仔仔細細地搜尋起來。
  “喂!貓先生!”
  南田喊道,“你不必找太多線索了,否則我就要失業了!”
  福爾摩斯在死者的肩膀附近駐足下來,喵地叫著。
  “發現什么了嗎?”
  晴美湊近,跪下來看。
  福爾摩斯用前腳不斷地抓著死者的肩膀。
  “肩膀怎么了嗎?”
  晴美皺眉道,“——你要告訴我什么呢?”
  “喵——嗚——”福爾摩斯突然焦躁起來,聲調都提高了。
  “喔!對了!”
  晴美眼睛一亮。
  “怎樣?”
  “哥!你看!這里,襯衫肩膀的地方!”
  片山盡可能不看到血跡地說道。
  “那里又怎樣?”
  “有縫的痕跡!而且看這線痕,縫得相當粗糙哩?”
  “話是沒錯!這一定是便宜貨!”
  “你說什么嘛!即使再便宜,也不可能有這么粗糙的縫痕啊!”
  “那么——”“一定是匆忙之間要把這個破綻的地方補起來的緣故嘛!而且,那個人的手一定很笨拙!”
  “怎么說呢?”
  片山說著,又慢慢地點頭。“也就是說,凶嫌和死者發生爭執!”
  “然后襯衫被扯破了!”
  “還特地將它補起來,這家伙真猖狂!”
  “對了!”
  “咦?”
  “是北田先生啦!你記得他剛才的模樣嗎!你認為他在殺人之后,有時間來補這扯破的襯衫嗎?”
  片山思索起來。
  “話是沒錯!可是,這樣一來,他就不是凶手羅!”
  “是有這個可能性,不過,還是要先找到他才行!”
  玄關處傳來男子的聲音。
  “對不起!”
  “是我先生啦!”
  泰子急忙走去接應。
  “喂!發生什么事了嗎?”
  “問題可大哩!啊!這一位是片山先生!”
  晴美和片山出來照面,發現對方是位年輕,身著西裝的男子。“我叫中里。”
  他點頭道,“我剛剛在樓下听說北田先生的太太被殺了!”
  “是的,實在煩泰子——喔不!你太太很多!”
  晴美說。“泰子,該回家了,這里都是我們的事了。”
  “嗯,如果有什么事,跟我聯絡!”
  “我知道!”
  中里偕泰子回家后,晴美望望片山。
  “怎么樣!”
  “什么事怎么樣?”
  “向往夫妻生活吧?”
  “你鐃了我吧!”
  片山憤然道。
  翌晨,片山被晴美叫醒。其實,這也沒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只是習慣而已。
  “求求你,讓我再睡一會儿吧!”
  片山睡眼惺忪,打了個大呵欠。
  “好呀!再睡可以呀!只是,如果你不一起來吃早餐,就沒人幫你收拾了!”
  “夫妻的家庭生活是不是也如此!”
  “那當然!大家都很忙呀!”
  此時,晴美已整裝待發。
  “還沒找到北田吧?”
  “好像是。不過,凶嫌也可能另有他人呀!”
  “我知道啦!可是,如果一宣揚出去,課長又要煩人了哩!”
  片山開始吃起火腿蛋的早餐。
  “啊!福爾摩斯也起來啦!”
  福爾摩斯姍姍地走出來,前腳一蹬,伸伸懶腰,尾巴又抖了抖。
  然后,便悠哉地舔起自己的臉——當然,這些慣有動作,如果直盯不放,也是有點奇怪。
  “福爾摩斯要不要來片火腿!”
  于是晴美從片山的盤子,取出一片火腿。
  “喂喂!”
  “沒關系啦!你還有兩片嘛!”
  片山只得繼續吃他的早餐。他早已習慣這种差別待遇。
  “那個小寶寶不知道好不好?”
  “應該不錯吧!那附近的太太們會幫忙照顧兩,三天的!而且她們還說,孩子還小,反而比較好帶哩!”
  “如果要讓北田先生就逮的話……”
  “我想他的親戚朋友看到報紙,應該會跟他聯絡!”
  片山好不容易張開了全部的眼皮,端起咖啡正要喝時,電話鈴響起。
  “咦!誰會在這時候打來?”
  “一定是石津那家伙!來討早餐吃的啦!”
  “是嗎?”
  晴美接起電話,“喂,片山公館。”
  “是晴美!你快來!”
  “泰子啊?你在說什么?”
  “拜托!你馬上來!”
  泰子的聲音高了八度,“我家隔壁那位太太”“咦!是由紀子小姐?她不是被殺了——”“是她回來了!”
  晴美不由得啞然。
  這一天晴美當然沒去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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