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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好開心……其實我一直顧忌著,覺得對不起你太太。”
  “我們已經分手了。忘掉她的事吧!”
  “那……房子之類的,一定被你太大拿去囉。”
  阿部并沒想到這一層。
  的确,万一鬧上法庭時,阿部這一方將是坏人。
  “從零開始吧!”他歎息,“你……會不會跟我?”
  智子想了一下,說:
  “唔——我不要過窮日子。”
  “我不會讓你吃苦的。”
  “不過……對了。哎,我听說了。有一個很好的賺錢方法。”智子抬起頭來。
  “賺錢方法?”
  “嗯,補習學校听到的,當然是高度机密。”
  “是不是……大麻之類?”
  “不是這些。”智子搖頭,“是賣東西,賈某种東西。”
  “賣東西?”
  “可以賣很貴哦。從几十万起,有時賣到几千万。”
  阿部想了一下,說:
  “看來不是合法差事哪。”
  “這個當然,不可能一下子得到一大筆錢。不過,絕對不會傷天害理就是。”智子吻吻阿部,“試試好嗎?”
  她已知道答案。
  “可以嗎?”石津說。
  “為什么?”小百合反問。
  “你不是要念書嗎?”
  “我可能被殺哦。石津先生,我死了也無妨嗎?”
  “不,這种事當然不許!”
  “但我讀書時,你總不能一直跟在我身邊吧?所以,我來跟著石津先生。”
  有點不成理由的理由,不過石津并不在意,小百合也同樣不在意。
  “万一感冒就麻煩了。”
  “不要緊。我穿了很多衣服。”
  的确,小百合穿得一身臃腫。
  現在,石津和小百合走在夜的酒店的街上。
  “室田老師真是這些地方的常客?”小百合說:“叫人好失望。”
  “上次我跟蹤他,在路上跟丟了。就在這附近。他大概走進這間酒店去了。”
  一間外型相當時髦漂亮的酒店。
  “已經過了兩個鐘頭啦。”小百合說:“哎,通常需要多少時間?”
  “這……不太清楚。”石津臉都紅了。
  夜風不強,豎起大衣的衣領就不冷了。尤其待在石津身邊,小百合感到十分幸福……
  “一直站看,不累嗎?”石津在意地說。
  “你肯背我嗎?”
  石津決定不說什么。
  “哎,出來啦。”小百合說。
  确實是室田。進去時是一個人,大概在里頭約好碰頭吧,出來時是兩個人……
  “女的。”小百合低聲說。
  室田走到馬路,留心地環視左右,但完全沒察覺小百合等人。
  他往后示意一下,女的身影出現了。
  “果然……”石津喃喃地說。
  “她是誰?”
  “今板教授的未亡人。”
  今板京子和室田手挽著手,往大馬路走去。
  “怎沒開自己的車來?”小百合問。
  “多半在里頭喝了酒的關系。”
  “是嗎?”
  “這兩個人……有動机。”石津記在簿子上,“再跟蹤看看。你也來嗎?”
  “別忘了,我差點被殺哦。”
  “知道啦。”石津笑了。
  小百合就像這個未亡人一樣,緊緊捉住石津的手臂,在夜道上邁步……
  “他們個別回去哪。”小百合說。
  出到大馬路,室田截了一部出租車,只讓今板京子獨自上車,他揮手目送。
  “怎辦?”小百合問。
  “再跟在室田后面看看。”石津說:“你——”
  “我被殺也無妨么?”
  “知道啦。”石津苦笑…K
  室田看看腕表,急急步往前走。
  “看樣子他另外約了人。”
  “女人?男人可以這樣子連續和几個女人在一起么?”
  “不……我不知道。”石津又臉紅了,“約的可能是男人。”
  “說的也是。”
  室田走進一間有點陳舊的小酒廊去了。
  “糟糕?這种店一進去就暴露身份了。又必須站在外面啦,你可以嗎?”
  “石津先生,你抱著我給我溫暖吧?”小百合把身子靠偎過來。
  石津絕對沒有女性恐懼症,但一方面有晴美的事,卻又不能把小百合拋開不理,使他變得左右為難的哈姆雷特——不,夾在中間的火腿蛋。
  “我沒關系哦。”小百合噗哧一笑,“因我一直住在鄉下,鄉下的冬天不是這樣的,東京好溫暖咧。”
  “唔,也許是的。”
  “我很苦惱。想著初到東京,會不會有好事。并不一定非要進K大不可,……好
  像為虛榮而應考似的。又想到万一落榜了,回去應該說什么……不過,現在已經不苦惱了。我會好好努力,進K大給你們看。”
  “有這种气慨就對了。”石津點頭。
  “因為,這里有石津先生在嘛。”
  石津嗆住了。
  “你沒事吧?”
  “嗯……沒事。”石津的手貼住胸口。
  “放心。我曉得的,石津先生喜歡的是晴美小姐。”小百合說:“晴美小姐是個非常出色的人,我根本比她不上。不過,做做夢總可以吧。”
  小百合把頭靠在石津肩上。
  “我想起父親,高高大大、很溫和的人……”
  石津滿臉怪不好意思的表情,且讓小百合保持這個姿態……
  “出來啦。”小百合抬起頭來。
  室田從酒廊走了出來。
  似乎有點心煩气躁。從他后面走出一個個子高瘦的長發青年。
  “懂嗎?替我赶一赶。”室田在埋怨著,“一旦錯過時机就什么都做不了。”
  “嗯,我知道。”青年“咚”地鞠個躬,“給我一點訂金吧。”
  “又要?這是最后了,下不為例。”
  室田掏出錢包,交了一點錢給他。
  “多謝。”
  “跟我聯絡。別忘了。”室田用嚴峻的語調說。
  “知道。”
  “知道就好好干吧。”室田說:“對了,明天”””
  “嗯,去‘阿特籣號’,沒問題。”
  “就這樣啦。”
  兩人分手。室田截出租車,年輕人縮起脖子邁步。
  “好象回家啦去。”石津說。
  “何謂‘阿特籣特’……”
  小百合想起來了。對。在K大的走廊上撿到,再交給那個門協二的字條,上面寫著“明晚,十二時,阿特籣號”。
  可是,小百合想起的不光是這些。
  “剛才那個人””對了。”
  “你認識那個瘦子?”
  “嗯。他是和我上同一間補習學校的重考生。有一次,他想帶我上酒店……叫什么來著?“休講”。對,關谷久高。沒錯了。”
  盡管如此,關谷久高又不是K大學生,為何他和室田在一起?
  小百合有不祥的預感。當然,她不覺得危險。一些將要臨及她本身的危險,她完全沒有預惑。
  “沒有?”片山說:“肯定?”
  “嗯,查過了。”女職員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不然請你自己查閱好了。”
  “不,我不是怀疑你……多謝。”片山慌忙說道,走出K大的校務室。
  不,正确地說,是“入學試准備室”。
  平時好象是會議室,這個時候為了入學試而改為臨時的事務室。
  “她沒參加考試。”片山搖搖頭,“你怎么想?”
  “喵。”
  “說的也是。”
  旁人看來,這是一個奇妙的情景。
  因為片山一人帶著三色貓在路上走。
  石津帶著小百合,四處去查訪今板教授周圍的人和事物。
  一個帶貓,一個帶女孩。他們的拍檔都与眾不同。
  “不過,很奇怪呀。”片山在走廊上邊走邊喃喃自語。
  他沒理由怀疑小百合的話。這么一來,那個叫“水田智子”的女孩說她報考K大的事是搞錯了。
  然而,那名少女在火車上消失了。然后,到入學試准備室調查的結果,名叫“水田智子”的考生并不存在。
  “看來另有蹊蹺。”片山說。
  就在這時候——
  “咦,你不是帶貓的刑警嗎?”
  回頭一看,但見那名女醫生佐久間恭子正向他走過來。
  依舊一身白袍打扮。難以想象她作別的裝扮的樣子。
  “是片山先生吧?貓咪好嗎?”
  “喵。”福爾摩斯響應一聲。
  “謝謝。呃,我想去大崎老師的研究室。和他約好了的。”
  “和大崎老師?那就別期望太高的好。”佐久間笑著說:“我給你帶路。這邊。”
  “謝謝。”
  片山松一口气。他不想在大學內迷路。
  “大崎老師是個脫离現實的人哪。”佐久間邊走邊說:“殺今板老師的凶手有了眉目了嗎?”
  “有了眉目就不會在這個地方團團轉了。”
  “言之有理。”
  “不過,團團轉和線索是相連的。因為凶手總是隱瞞著什么,終日緊張兮兮的。人不能永遠緊張兮兮,總有一天露出狐狸的尾巴。我們正在等待這個。”
  听了片山的話,佐久間點點頭。
  “這也是道理——大崎老師就在這上面一摟。”
  “謝謝——咦?福爾摩斯,你在干什么?”
  不知何時,福爾摩斯在途中“停車”。
  走回去一看,福爾摩斯在仰視學生的社團布告欄。
  “這個怎么啦?”
  “喵。”
  片山逐一瀏覽那些貼在布告欄上的海報和聯絡條子……
  “這個嗎?”片山的眼睛停留在其中一張條子上。
  用可愛的圓型字体書寫的“歡迎新生聯誼會通知”,吸引片山注意的是“會場:阿特蘭號”的地方。
  “什么呢?”佐久間恭子問。
  “這個——‘阿特籣號’,是指什么?”
  “我不大清楚……問問年輕人比較——”
  就這時候。
  “刑警先生!”奔過來的是剛才的女職員,“好极啦!,你還沒走。”
  “什么事?”
  “剛才你要的“水田智子’,找到啦。”
  “是嗎?”
  “只是……她申請過,其后就通知說不考了。”
  “不考了?”
  “嗯。多半是報考其它學校了吧!”
  “原來如此,難怪找不到她的資料。”
  “考試費當然不退還的,這种學生不稀奇。我是想到她可能在抽出的卡片中,果然找到了。”
  “謝謝。是這張卡?”
  “嗯,這張。”
  上面記著“水田智子”的家鄉地址。
  從這里就能知悉那個“水田智子”在什么地方了。
  “謝謝。你幫了很大的忙。”片山微笑。
  “不客气,幫得上忙就好。”女職員嫣然一笑。
  令人心情愉快的笑容。片山不由得想,只要有這种年輕的女孩在,這個世界就沒什么好擔心的。這樣說大恭維了吧!
  “那么,再見。”
  女孩正要走開時,片山喊住她。
  “哎,等一等。”
  “什么?”女孩回遇頭來。
  “這里寫的‘阿特蘭號’是指什么,你知不知道?”女孩眨眨眼。“你不知道‘阿特籣號”?難以置信。”
  “那——你知道囉。”
  “嗯。這是現在最受年輕人歡迎的咖啡吧。這是一艘船的名字。”“船?”
  “店內做成像船的樣子……應該是在六本木道的。”
  “是嗎?謝謝你。”片山記在簿子上,“你有去過嗎?”
  “沒有!我想去一次。嘿,你帶我去?好開心哪!”
  他什么也沒說呀……片山啞然望著那個蹦蹦跳的女孩。
  “你知道馮——”
  “今晚是可以的。以后就會很忙了。不顧一切地玩一個晚上吧!人呀,轉換心情是很重要的。”女孩嘻嘻地說。
  “對對對。”佐久間恭子插嘴,“刑警先生,這樣一來,你不帶她去也不行啦。”
  怎么搞的?片山可怜兮兮地望看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覺得有趣似地袖手旁觀……
  “噢,非常抱歉。”大崎走進研究室說:“我根本忘掉了——總之,為了入學試的事,忙得暈頭轉向的。”
  “百忙中打攪你,對不起。”
  片山等累了。他在這間窄窄的研究室坐了一小時了。
  說這地方小,是因這里堆滿了書籍,想到万一地震的話,這些書可能會倒塌下來,不由擔心得坐立不安。
  “其后發生過什么嗎?”片山問。
  “什么叫發生過什么?”大崎在自己的椅子坐下后,十分愜意地說。
  “即是……有沒有感覺到自身有危險的事?”
  “哦,沒有……其后我沒再被人推下月台了。”大崎一本正經地答。
  “是嗎?”片山翻記事簿,“其實是想向你請教有關今板教授的事。”
  “今板?好哇。不過,他不是已經死了嗎?”
  “是的。”
  我就是來查訪那件事的!這教授真是悠閒之极。
  “今板老師過著非常有气派的生活。這里有气派的意思是‘沒錢就過不了的生活’之謂。”
  “原來如此。的确,他總是穿很好的衣服哪。”大崎說出意料之外的話。
  “他嗜穿上乘的服裝?”
  “不,女事務員常常對我說:“大崎老師,你向今板老師學習一下如何?’。”大崎苦笑,“我呀,要不是女管家替我換洗,我每天都穿同一件衣服的。”
  “原來如此——何以今板老師那么富裕,你曉得嗎?”
  大崎給嚇了一跳,說:
  “這個……我沒想過。”
  這可不行呀,片山想。
  “不過,的确奇妙。他住宅的豪華,光靠這里的薪水是購不上的。”
  “呵,是嗎?”
  “听說如果玩股票之類的話,可以賺很多錢。但是玩股票需要本錢。他怎樣來的方便?”
  “唔。”大崎沉吟,“換作我,万万沒有這种方便。”
  看來他所想的全部遠离正題。
  “有沒有做什么不法勾當的可能?”
  “不法勾當?”
  “譬如買學位啦,從中拿酬禮之類……有听過這种謠言嗎?”
  “這個……”
  畢竟問了也是白問。
  “如果有什么頭緒的話,請通知我。”片山站起來,“走吧,福爾摩斯。”
  福爾摩斯彷佛對并排在書架上的書本有興趣似的,一直仰視著,突然望了一望大崎——
  “好有趣的貓。”大崎說:“它一直在看我。”
  “它是只有點与眾不同的貓——走哦,福爾摩斯。”
  “喵。”福爾摩斯叫,听起來不是回答片山,而是向大崎“說話”。
  片山和福爾摩斯离開后,大崎在看向國外訂購的文獻。電話響了,他罕有地立刻接听。
  “——是我。哦,那女孩怎樣了?是嗎?那就不用擔心了——好极啦。唔,好好照顧她——我會准時回來的。不要緊。”

  收線后,大崎很愉快地吹起口哨來。
  這是非常罕見的事。不過,究竟口哨吹的是什么曲子,連大崎本身也不清楚。
  “很好的气氛。”
  環視室內后,井口良子說。
  “是嗎?”
  片山帶著忐忑不安的心情,就像走進鬼屋似地打量那叫“阿特籣號”的咖啡吧。
  到處裝飾著船帆、繩索、舵和錨,整体來說是船艙的風味。
  “我有話題好談啦。”
  雀躍的井口良子,就是那名K大的女職員。
  圓圓的臉,稱不上是美人,卻予人健康印象的爽朗女子。
  由于片山不方便和石津兩個大男人跑來這种地方,故利用井口良子做掩飾恰恰好。
  另一方面,石津也會來——他和小百合在一起。
  晴美呢?她不可能不來!
  何況這里沒有限制男女不能獨自一個人來。
  在里頭的位子坐下后,片山叫了果汁,井口良子叫雞尾酒。
  “十一點四十五分啦。”片山看表時,小百合走過來。
  “片山先生。”
  “嗨,你一個人?”
  “怎會呢?石津先生和晴美小姐正在唧卿我我地聊著天。”
  片山絕不是天才。不過,這點小事他會推理。
  “他大概在什么地方吃著拉面吧!”
  “咦?你怎知道?”小百合瞪圓了眼。
  五分鐘后,石津等人進來了。
  還有晴美和她緊緊抱在怀中的福爾摩斯。
  “這位子不顯眼。”晴美坐下說:“這位是女警小姐?”
  “我叫井口良子。“女警’是哪個國家的名字?”她好奇地問。
  在混亂之前,片山介紹了井口良子。
  “那么,知道水田智子的事啦。”小百合探前身子。
  “正在調查。只要向她家鄉的家人查詢,就曉得她住在哪儿了。”
  “好极啦。我以為自己看到了幻象,正在擔心哪。”小百合似乎松一口气。
  “不過,很怪的事。”石津說:“跟這次的命案有關嗎?”
  “那是以后的事——還有五分鐘就十二點了。那人會出現嗎?”
  “門協升二。”晴美說:“還有……誰會來?”
  “關谷久高。”小百合說:“他是重考生,為何他……”
  “室田究竟來不來,也是重點之一。”片山說。
  “你說室田老師?”井口良子的雞尾酒杯已經是空的,“今板老師死了,室田老師的內心大概很高興吧。”
  片山給嚇了一跳,問:“為什么?”
  “因為現在的主任教授是大崎老師呀。然后有今板老師在。室田老師想升教授的話,應該需要相當時間才有机會。”
  “原來如此。”片山點頭。
  “看。”小百合捅捅片山,“是他!”
  望望店門入口,但見門協升二正走進來。
  异樣地心神不宁的樣子。
  他走向柜台,在高腳椅上坐下后,飛快地瞥了一下腕表。
  “十二點啦。”晴美說。
  片山等人所坐的位子有點暗,而且靠里頭,首先不必擔心被發現。
  “他怎會來這里呢?”井口良子說:“他不是門協先生的儿子么?”
  “是的。看樣子,他和室田老師有牽連哦。”
  “呵。”井口良子雙眼發亮。
  “過了五分鐘。”晴美說:“那叫關谷的也沒來哪。”
  “嗯……來了就知道的。”小百合點頭。
  “室田不來。是否察覺有危險?”片山側側頭。
  “再等一會吧,也有可能遲到的。”
  一個女子走進店內。
  個子修長,臉在暗處看不清楚。她慢條斯理地走進來,迅速環視周圍,再往柜台走近。
  “這個女的?”
  “可能。”片山點頭。
  女人若無其事似地坐在門協升二旁邊。
  會有什么事發生?片山慢慢喝著變溫了的果汁。
  “老師。”
  市原百合探臉進客廳。
  “什么事?”大崎從書本抬起頭來,“已經這么晚啦。”
  似乎吃了一惊。
  “老師一和書交手就忘我啦。”女管家笑了,“請去沐浴。”
  “唔……她呢?”
  “已經洗過了。”
  “是嗎?那么……洗個澡也好。”
  大崎合起書本,伸個懶腰。
  “我去縫補一點衣服。”說完,百合走了出去。
  “辛苦啦。”
  大崎把書擺在桌上。
  “呃……”有聲音傳來。
  那少女剛洗過澡,用浴中捆著身体,用難為情的表情站在那里。
  “怎樣?感覺好一點嗎?”
  “好多了……讓你擔心,對不起!”少女鞠躬。
  “不,不需要這樣……你想起什么了么?”
  少女搖搖頭。
  “什么都想不起……無論怎么想,好象記憶在捉迷藏似地跑了。”她說。
  “是嗎?唔,不必急。反正有時間,慢慢想好了。”
  那晚倒在眼前的少女,結果被安排留在大崎家里受照顧。
  可是,當少女的燒退了,意識恢复后,她表示什么都記不起來了,包括自己的名字、家在哪里。
  這樣子可不能讓她走。市原百合有點不同意,而大崎說:“這是緣分。”
  于是決定把她安置在此……
  “會不會麻煩?”少女說。
  “這里只有我和那名女管家。哪來的麻煩?”大崎笑說:“你這樣子,會感冒哦。”
  “對不起!”少女害躁地垂下眼睛,“那我先去休息了。”
  “唔,晚安,”大崎說……
  正當少女要离開客廳的時候。里在她身上、邊端給扣住的浴中,在她轉身的當儿滑落了。
  “嘩!”她叫了一聲,慌忙拾起浴中遮住裸身,“失禮了!”
  然后奔了出去。
  大崎楞楞地坐在沙發上。
  与年齡不相稱的心髒扑扑跳。看到小女孩的裸体又怎么樣?
  不,不是小女孩。多半十七八了吧。
  可是,從大崎眼中看來,她是女儿——不,孫女輩的年齡了。然而……
  那和他在書本上看到的不一樣。那肯定是一個震憾。
  剛洗過澡,發紅的白皙肌膚和有光澤的亮度,強烈地烙印在大崎的眼瞼中。
  “傻瓜!你以為你几歲了?”
  不由脫口而出時,百合訝异地探臉進來。
  “老師?你怎么啦?”
  “不……沒什么。”
  “可是,剛才你說“傻瓜’什么的。是說我嗎?”
  “不是。”大崎慌忙搖頭,“我說我自己。我對自己所感覺到的事是否誠實覺得‘傻瓜’而已。”
  “你在說什么?”
  “沒什么。”大崎站起來,“我去洗澡了。”
  “請慢慢洗。”百合說。
  大崎抬頭望一望少女奔上去的樓梯。不知何故,他無法從那個地點移動。
  女人的臉并沒有朝向門協升二,可是片山知道她用壓低的聲音對他說話。
  因為門協不時在點頭,所以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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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梵幽 校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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