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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屈辱


  “我走啦!”田川道。
  “路上小心啊!”布江將丈夫送出玄關。“昨晚睡不夠,今天可要小心啊。”
  “知道了。”
  田川穿好了鞋,伸手推開大門。
  “裕果還在睡嗎?”
  “是的。剛看過了,還在睡。”
  “就讓她好好睡吧,直至自己醒來為止。”
  “知道了。那打擊也實在太大。”布江望著裕果的房間道。
  “對。”叫她不要胡來。對方是黑社會,弄不好,不知道會被怎樣報复的。”
  “對。我會好好勸勸她的。”
  “唉,這封父女也實在太悲慘。我上班去了。”田川歎了口气道。
  “唔。”
  田川乘著電梯往大廈樓下去了。
  當然,田川并非不想理會倉田莉嘉的事,但今天是春節后第一天上班,怎好耽擱呢。田川畢竟還是以事業為重的人。
  但是縱然是這樣,昨晚看見裕果哭著走了回來,听了她的說話后,田川也不禁為之動容,面色也青了。
  這世界上竟然有父親用自已的女儿的身体替自己頂罪的。真的無法令人相信。
  而且,這件事也并非和田川無關的。因為在莉嘉的請求下,田川出頭,破坏了洪中和倉田勒索醫院的事。
  在洪中眼中,田川是個多管閒事的家伙吧。
  發生在莉嘉身上的事,万一也發生在裕果身上,那么……田川想到這里,心里打了個寒顫。不會吧,但是不可不提防啊。
  田川回想那一晚在返家的途中,截數了莉嘉上的士時的情景。在的士上,莉嘉伏在田川的膝上哭了。
  莉嘉是個自尊很強的女孩子。但是,她的自尊已被傷害得体無完膚。
  太悲哀了,田川心里隱隱作痛。
  走出了大廈,便加快了腳步。這天的早上,已經沒那么寒冷了,但走出外面,整個人還是一下子清醒了,睡意全消……
  “什么事?”
  只有人擋在自己的前面。
  “是田川先生嗎?”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用令人惡心的過分禮貌的語气問道。
  “是的。”
  “請跟我一道來。”
  “我要上班!”
  田川發覺背后已多了兩個漢于站著。
  “不會礙你多少時間的。”
  “我們洪中先生想見見閣下。”
  田川的臉,刷地一下子白了。
  對方竟然斗膽在這里下手。
  “車子就在附近。在車站旁,我們送你去吧。”那漢子道。
  田川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倘若閣下不跟我走的話,后面的那兩位先生就要往府上去了。”
  “好!我就去吧!”田川道。
  這是一場危險的賭博。當然,田川并非相信這班家伙的說話,只是迫不得已。
  田川被推上一部很大的外國轎車上,左右坐著兩名大漢。
  机會怎樣了?冷汗,從田川的額角倘下。
  “請坐吧。”洪中招呼道,“喂!送上茶來!”
  “知道。”
  漢子做了一下手勢,另一個好像是手下的年輕男子馬上走了出去。
  “請問有什么貴干?我還要赶著上班。”田川道。
  “我明白,也不會強留著你。”
  洪中面上擠出了笑容,點著了一根雪茄。房間里充滿了濃烈的气味。
  “田川先生,我們知道倉田的女儿把事情都告訴了你。”
  已經沒有否定的余地。
  “是的……”“你這樣做,妨礙了我們的工作啊!知道嗎?別誤會,我并沒有發怒。我們做的是買賣,做買賣不是永遠都一帆風順的嘛。”洪中搖了搖頭。
  “你是那大廈的住客。住在几樓?”
  “十二樓。”
  “很高啊。我最喜歡高的地力。”洪中笑了笑,“听說腦袋不好的人都會喜歡高的地方。”
  茶端了上來。田川躊躇了一下,最后還是拿了過來。他的喉嚨乾涸得要命。
  “倉田那家伙,已經替我做了好几年事。人倒沒什么,就是做事不周全。他在你附近住,你也應該很清楚吧。”
  田川一聲不響。
  “而且,那家伙的情緒很不安定,一發起怒來,很難收拾。相反,倘若頹廢起來的時候,也不好使。”
  洪中皺了皺眉頭。
  “你明白嗎?我們的工作也是商業買賣啊!這种顛三倒四的家伙怎胜任。一定要認認真真的就好像閣下一樣。”
  田川暗吃了一惊。
  “我不大明白你的意思……”“簡單說,我遲早也要蹴開倉田那家伙。現在想請你代替他,幫我的忙。”
  田川被這番出乎意料的說話弄得啞口無言。
  “你也不用辭去多年的工作,把我的工作當作副業便好了。可以賺很多錢啊!包保你生活得丰衣足食。”
  “別開玩笑了,我……”田川盡量抑制著自己,選擇溫和的字眼說話。“我只是個普通的文員而已,怎能胜任,而且也沒空閒。”
  “啊,原來如此。”
  “失陪了!多謝你的茶。”田川站了起來。
  “別忙嘛,請稍等一下。”淚中慢慢站了起來。“我們是講禮貌的人,招待客人豈可就只一杯清茶便算了。”
  “我還要赶著上班的。”
  “不會太礙你的時間。”
  洪中稍稍點了一下頭,數名大漢馬上扑了土來,把田川左右兩只手部緊緊捉住。
  “你們想怎樣?”
  “田川先生,你會得到很好的招待的。放心吧,你是我們的貴客呀!”
  電梯抵達一樓。那里是一間酒店,走廊兩邊都是房間。
  “這里的房間是最好的。”
  洪中做了一個手勢,其中一個漢子把房門的鎖開了。
  “請吧。”
  田川被推進了房內。因為害怕,兩膝在顫動。
  “有沒有和女孩子到過這些地方玩?”洪中笑著道。“看你的樣子,一定未試過吧。挺有趣呀。習慣了便覺得挺有趣。”
  极大床上的毛巾被堆成一團。
  “你是貴客呀,怎能不讓你盡興而回了?”
  洪中走往林緣,一下子毛巾被掀開了。
  田川倒抽了一口涼气。林上躺著的,是頂多只有十六、七歲的少女,還穿著學生裝的水手服式,手腳都被綁著,校服被撕得破破爛爛,臉上也一處處紅腫起來。
  “這家伙想背叛我。”洪中道。“做錯了事,一定要受到懲罰的,天經地義。田川先生,這女子就給了你,喜歡怎樣便怎樣。不用錢,也毋用擔心會被告發。”
  田川的臉孔變得鐵青,憤怒蓋住了害怕。
  “別開玩笑!我才不會做這种禽獸般的行為!”田川怒吼道。
  “呵!呵!你有听莉嘉孩子說么?她到了最后,還歡喜得緊哩。”
  “不用說了!我是絕對不會干的!要打要殺,隨你的便吧!”
  “呵呵!好偉大啊!”其中一名漢子訕笑起來。“你有試過破人毆打么?你可曾嘗過肋骨被打斷,牙齒被打脫的滋味嗎?”
  田川的背部倘著汗。
  “田川先生,我這個人是最恩怨分明的,有誰對我不起,我也不會對他客气。可是,我喜歡你!收下這份禮吧,万事皆休。”
  “不!”
  “是嗎?那么請你賠償我的損失。”
  田川的手猝不防被一下子扭住了,強按在桌子上。田川大叫了出來。
  “就留下一節尾指吧!你也從電影上看過吧!“咯”的一刀切下去,連骨也切斷,不是那么容易忍受的啊。”
  “放開我!”
  田川的左手被死死地按在怡上,單指和無名指被強擘了開來。就在那一瞬間,利刃的白光一閃而過,插在兩只手指之間。
  “別動!刀是很鋒利的!”洪中威脅道。“……怎么樣,擁著小姑娘風流快活,還是忍痛捱一刀!要是我,倒一點也不用猶豫。”
  田川整個人也戰栗起來。
  那個女孩子,和裕果差不多年紀而已。
  這……這怎能做得出!
  “唔?沒有答案?手指一根,是不要了?切斷指骨時,“咯”的一聲,很清脆的,留神听著啊。”洪中用挺親切的口吻道。
  “可以切了嗎?”
  “沒法子,切了算吧。好好地給他包扎傷口啊。”
  “閉上眼睛吧!”
  那漢子舉起刀田川想像到那利刀切進尾指上的痛楚,不禁尖叫起來。
  “停手!我知道怎做了,停手!”
  “放了他吧。”洪中道。
  田川一下子癱倒在地上,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濕透了,怎樣也站不起來。
  “得你這樣明白事理,太好了,好好地疼她啊。”
  洪中說著,走出了房間。
  “站起來吧!”那三名漢子連拉帶扯地將田川扶了起來。
  “喂!站著干嘛,快幫他脫衣服吧!”洪中呼喝著手下道。
  田川茫然地望著被綁著的少女。少女的雙眼充滿了絕望,也正望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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