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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伢子的初吻


  “要帶我去拘留所?”伢子赶緊問。
  這是在伢子的寓所。
  黑田被帶走后,伢子更處于鈴井巡佐的冷視及市沼困惑的眼神下……
  “對于他,你還有什么好說的?”鈴井問道。
  “有什么疑問,請說吧!”伢子不高興地說。
  每次跟他一講話,就得一板一眼的。
  “是你把黑田藏起來的?”
  怎么回答才好呢?又不能否認說不是。
  “他只是來我這里而己。”伢子回答。
  “他為什么來你這里?”
  “不知道!”
  被這一問,伢子才想到自己為什么沒想過這點呢?
  “不很清楚,不過,一定是因為浩代的關系才來找我的!”
  “真的只是那樣而已嗎?”
  這种粘粘叨叨糾纏不清的盤問方式,倒触動了伢子的第六感。
  但是,這個理由仍然不夠充足。我跟黑田并沒特別關系!黑田為什么認為我會替他掩護呢?
  “稍微考慮一下吧。要定刑的。”
  “巡佐!”市沼臉色泛青,“真的要逮捕她嗎?”
  “你給我閉嘴!”鈴井苦著臉瞪了市沼一眼。
  “坦白說,我真的不知道。我跟黑田課長并沒有特殊的關系。”伢子一副信不信由你的表情。
  “是嘛!那個黑田跟公司的女同事都有一手,你也是其中之一吧!”
  伢子狠狠瞪了他一眼。
  “哪有這种事,他跟誰?”
  “你別不承認了,他呀,只要是女人誰都好!”
  伢子恨不得殺了鈴井。
  “總之——”市沼插著嘴道,“還是問問藏匿黑田的事吧!”
  “好呀!”伢子便极認真地將經過講了一遍。“不管怎么說,每天面對面的課長,我也不能那么絕情地去告密呀!”
  “說的也是呀!”市沼頗表贊同。“巡佐,你認為呢?”
  “我不認為是這樣!”鈴井冷冷回答,“市民有通風報信的義務。”
  伢子把頭扭到一邊,不加理睬。
  “我想。黑田曾拿菜刀威脅過她,一個年輕柔弱的女子,在恐懼惊嚇之下,不得不听命行事呀!”市沼為伢子力爭,這點很令伢子感動。
  “哇哈。哈——”
  鈴井張口大笑,伢子真想抓上把辣椒塞進他那張嘴巴里。那心情不知會有多暢快!
  “這個女人會恐懼惊嚇,別笑死人了!”
  何止是拿辣椒,伢子恨不得再加點碘酒呢!
  這時候,虛掩的門打開了,一個警官走進來。
  “巡佐,部里有消息來。”
  “我知道了。”鈴井站起來,“喂!好好看著她!”吩咐市沼后,便离去了。
  剩下倆人,伢子一身輕松。
  “唉……”市沼也喘了口气。
  “這下可糟糕了!”
  “在這個時候,怎么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對不起!”伢子沒有抬眼,“謝謝!”
  “謝什么?”
  “替我說話呀!我很感動。”伢子大方地表示。“要付多少錢給你呢?”
  “這是什么話!”市沼有些難為情。
  “但是,我一直搞不懂是誰告密的?”
  “剛才巡佐說過了呀,是匿名的電話。”
  “男的還是女的?”
  “好象是男人的聲音。不過,也不完全知道是什么聲音,一定是用手帕蒙住听筒的。”
  “那通電話是怎么說的?”
  “這……我也不清楚,怎么啦?”市沼一臉困惑的問。
  “他是肯定地說黑田課長在我這儿,還是只說有人藏在此地呢?”
  “好象肯定說是黑田課長。”
  “知道姓什么……這么說來,那個匿名密告者,肯定也知道黑田的名字吧。”
  “這,有點奇怪了?”
  “什么事?”
  “你想想看,他并不是象伏見一樣被通緝的人,有誰會知道有警察要逮捕黑田課長呢?”
  听伢子一說,市沼大夢初醒般地,“的确!”大聲地叫著。“你說的有道理,黑田的事,并末發布新聞,那也就是說……”
  “那是說极少的人知道對不對?那為什么匿名電話能指名道出黑田課長呢?”
  “嗯!”市沼陷入沉思中。
  伢子也想不出所以然來!
  “為什么知道黑田在這儿呢?沒被人發現呀!”
  “的确!”
  “而且,又不是來好几天,只不過几個小時的事罷了!”
  “沒錯!”
  伢子搖著頭,“真是奇怪,一點道理都沒有,這告密者!”
  “那會變成怎樣的情況呢?假設黑田并沒殺丸山浩代的話……”
  “象那种怯懦的男人,我看他沒那本事。”
  “那么,真正的凶手,會不會是那個告密者呢?”
  伢子煞有其事地點了點頭。“照這樣看,犯人太急躁了,說不定是意外露出了破綻。”
  “為什么呢?”“假如我們的推理有些正确的話,凶手不但知道黑田被追緝的事,而且又知道黑田藏在這里,這种人不多吧!”
  “嗯,有道理,譬如說?”市沼想起了什么似的。
  “還是講不出來!”市沼只好放棄。
  “讓你請吃便當,真不好意思!”市沼向伢子致謝。
  “夠了,別挖苦我了。”伢子笑著回答。
  伢子能夠笑得出來,可見她已不將進拘留所的事放在心上了。
  這時,鈴井又來了并且毫不放過她。
  “你若一聲不響地偷溜的話,我會立刻把你扭送到警察局。”
  威脅完以后,鈴井就走了,現在屋子里只剩下市沼和伢子倆人。
  當然,巡邏車也歸營了。
  已過了晚餐時間,伢子拿出了剛才買來的倆份便當,當然,買給黑田的那一份就由市沼包辦了。伢子去泡茶,端出來時恰巧听到市沼那句客气話,伢子只好用“別挖苦我了!”來作答。
  “不好吃吧!這冷便當!”
  “當刑警已經習慣了,有任務時,就沒法好好吃一頓。”
  “好可怜呀,天冷的時候,不凍坏才怪!”
  “所以,當刑警的都有神經痛!”
  “身上都帶著怀爐吧!”
  “嗯,冬天的時候。”
  “很辛苦吧!這种工作。”很難得,伢子會用這么輕柔的口吻。
  市沼覺得有點坐立難安,便不經意用手指頭在榻榻米寫字。活象個听話的大孩子。
  “你……很討厭刑警?”
  伢子有點惊訝地望著市沼,“因人而异啦!是好人的話,做什么工作我都喜歡。”
  “哦!那還好!”
  伢子覺得自己變得過于直率。一向以小气聞名的伢子,今晚有點不太一樣。
  錢到底還是買不到“溫柔”,大概是這一點使伢子心動吧!
  或許她內心是寂寞的!盡管她一向堅強,但要被帶往拘留所,還是會感到恐慌。若真被送了去,她就沒一個可托付事情的人。
  “我一向覺得一個人只要堅強就夠了。只信得過錢!”
  “錢?你的經濟觀的确很強烈。”
  “是呀!很厲害的!”伢子一臉笑意,“譬如說……吻一次500元!”
  “500元!太便宜了吧!”
  “不過,要看對象呀!”
  “我,合格嗎?”
  “嗯。當然合格啦!”
  市沼抱起了伢子。兩唇相遇。
  “一次,几秒鐘?”市沼問。
  “又不是坐出租車。只限這一次,一小時以內。”
  她的心卜通、卜通地跳著。怎么會對這毫不起眼的刑警……
  那個伏見豈不比他的條件优越多了。但是,沒辦法,現在自己心跳得厲害!
  市沼滿臉通紅,放開了伢子。
  “不行啦,這种事!”
  “為什么?”
  “跟事件關系人談戀愛,是違反規定的!”
  “你真夠木頭的!”伢子笑著說。
  兩個人步出了公寓,漫步在夜晚的街燈下。
  “喝杯茶去吧!”市沼邀請著。
  “好呀,難得的机會!”伢子說著便攙住市沼的手臂。
  “太過分了吧!”
  “不可以嗎?又是殺人啦、密告啦……煩死人了!”
  “說的也是!”市沼頗表同情。
  “那個巡佐是在怀疑我嗎?”
  “我不認為!”
  “為什么?”
  “如果真怀疑你的話,他就把你帶走了。那种人表面上威脅你,其實內心清楚得很!”
  “這就好,不過……”伢子聳了聳肩,“突然間被那冷冰冰的手銬銬住,怪討厭的。”
  “別胡思亂想了。”
  市沼的安慰倒是溫暖了伢子的心,象個怀爐一樣。
  伢子突然有种想把全部事情向市沼傾訴的欲望。
  就從伏見的事說起吧!但是,已經拿了人家的錢了。一想到此,還是不說的好。万一說了,那500万不就要還給伏見了嗎?
  這一點,小气的伢子是做不到的。
  是呀,我還有一伴事可以拜托他呀!
  “喂!明天陪我到一個地方去好嗎?”
  伢子一開口。市沼有點不安地叮嚀著,“最好不要再有死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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