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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火熱


  木床上放著几只皮箱,打開來里面盡是女人的衣服,琳琅滿目,各式各樣的都有。這些女郎的身材都差不多,根本不須挑揀,各自抓到什么就穿什么。
  一陣忙亂之后,女郎們已穿著齊當,一個個都花枝招展,由黑衣天使一變為摩登女郎。
  鄭杰始終被擠得蹲在木床上,整個艙里已沒有他立足之地,而邵玉姣卻擠在她們之間,忙著指點她們……
  最后,邵玉姣才宣布她們的任務:
  “回頭有快艇來接我,我和鄭先生兩個人先去巴生港,再來接你們,然后你們分批到巴生港。必須化整為零,以兔惹人注意,到了之后各人找地方落腳,暫時按兵不動。無論是否發現姓杜的蹤跡,你們絕不許輕舉妄動,一定要等我离開了巴生港,那表示交易已達成,你們才可以露面。那時候只要發現杜老大和他的人,就一律格殺勿論,絕不放過一個!”
  說到這里,她停頓了一下,接著說:
  “如果有特殊的情況,我會設法通知你們的,否則就照我剛才的話做。万一惊動了警方,你們就各自設法脫身,或是掩護起來,再找机會向登岸的海邊集中,到時候會有船去接應你們的。千万記住一點,就是無論在任何情況下,絕不能被人跟蹤!”
  忽有一名女郎問:
  “邵大姐,假使我們万一有人落在了對方手里呢?”
  邵玉姣冷聲說:
  “那就必須全力搶救,救不出的話,也絕不能留活口在對方手里,所以你們一定要全力以赴!”
  在場的所有女郎,無不面露惊色,但誰也不敢吭气。
  邵玉姣以凌厲的眼光向她們一掃,忽然笑笑說:
  “你們別怕,只要不被他們的人識破身份,由我吸引住他的注意力,就絕想不到我會在巴生港留下你們這一支伏兵的。交易完成之后,他們拿到了那一大筆錢,還不樂得心花怒放?那時候你們冷不防來個突襲,攻他們借手不及,我相信他們絕對倉皇不及應變,所以根本不必擔心會有人落在他們手里!”
  听她說得這樣有把握,似乎絕對万無一失,那些女郎臉上的神色才緩和過來。
  但鄭杰卻不以為然,暗覺邵玉姣也未免太低估了對方。由昨夜的情形看來,杜老大絕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他敢吃到這班人的頭,還會沒有兩手?
  別的不說,就以他能在一個月之內,弄到兩百人來販賣,足見他的神通廣大了!
  鄭杰不忍眼看這批女郎送死,終于忍不住站了起來說:
  “邵大姐,我是否可以說几句話?”
  邵玉姣看了他一眼說:
  “當然可以,你有什么高見,盡管說出來吧!”
  鄭杰正色說:
  “我是在想,如果她們留在巴生港向杜老大的人下手,對方絕不可能束手待斃,勢必全力相拼。一旦雙方火拼起來,就算你們穩操胜券,難道不怕惊動警方?假使警方出動大批人馬赶去鎮壓,她們恐怕就不易脫身啦!”
  邵玉姣哈哈大笑說:
  “你以為她們向對方下手,是動刀動槍地火拼嗎?哈哈,那可犯不著如此震天動地,她們都帶著特別的武器,那是殺人不見血的啊!”
  鄭杰不禁惊詫地問:
  “是不是你所說的那种瘟疫病菌?”
  邵玉姣故作神秘地笑了笑說:
  “也許是,也許不是,現在你不必多問,反正事后你會知道的!”
  鄭杰不便打破砂鍋問到底,非問出個所以然來不可。而他所擔心的,倒不是杜老大那班人的死活。可是,如果她們用的當真是那种瘟疫病菌,殺了那些亡命之徒倒不足惜,只怕一旦蔓延開來,后果就不堪設想啦!
  然而他卻忘了,自己本身也被注射了一針,如果在二十四小時之內,不再注射特效藥,瘟疫病菌就會發作。難道他跟她們去巴生港之后,當真還跟她們再回那孤島?
  邵玉姣的這一招确實夠厲害,使鄭杰縱有天大的本事,在二十四小時之內,也不得不受她控制,任憑她的擺布。
  不僅于此,她更厲害的一招,則是對杜老大的雙管齊下,一方面由她親自出馬,赶到巴生港去轉移對方的注意力,一方面則派邱漢元帶著大批人馬,乘船到海上去搜索,企圖將那一船人劫持回去。
  只要一得手,那兩百個人到了他們的手里,立刻就把杜老大的人赶盡殺絕!
  邵玉姣向那些女郎們,把此行的任務說明之后,吩咐她們留在艙里,不得隨便走上甲板。隨即偕同鄭杰出了艙,來到甲板上,向海上眺望一陣,仍未見來接他們的快艇蹤影。她看了看手表,不禁把眉一皺說:
  “應該來了嘛!……”
  “邵大姐,”鄭杰忽問:“關于我的任務,你是否可以向我說明一下。”
  邵玉姣正色說:
  “由于昨夜潘華和姜愛琪把事情弄砸了,使對方已有所警惕,所以今天不能讓他們知道我們又帶了大批人馬去。但我既沒見過姓杜的,他也不認識我,因此必須以你作為目標,使他們知道我的身份,主動來向我接頭。辛大老板已經同意杜老大開的价錢,因為今夜無論如何得把那兩百人弄到手,所以他不得不委屈求全。可是我實在不服這口气,才瞞著辛大老板,安排了這一切,但只許成功,不許失敗,否則我就無法交代啦!”
  鄭杰暗覺自己似乎無足輕重,只不過是充當個目標而已,不禁笑問:
  “我除了當目標,就沒有其它的事了?”
  邵玉姣想了想說:
  “現在我也說不上來,反正到時候我們得隨机應變,看情形再說吧!”
  鄭杰鄭重其事地說:
  “邵大姐,我似乎應該提醒你,据我的看法,杜老大絕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你可千万別太自負,而低估了那家伙哦!”
  邵玉姣笑笑說:
  “這個你放心,比他更厲害的角色我也見過,我相信大概這次不致于讓我栽在他手里吧?”
  這女人不但自負,而且狂妄自大,使得鄭杰已無話可說,只好勉強報以生澀的一笑。
  其實她何嘗不知道,這次可能遇上了對手,杜老大要不是有恃無恐,就絕不會獅子大開口,找個借口一加就是五十万美金。何況他能查出買主是誰,直接找上了辛克威,足見他的神通廣大了。
  因此,為了免除后患無窮,這個人絕對留他不得,必須把他除掉不可!
  好在辛克威已授權給她,只要把那兩百個人弄回島上去,不致耽誤兩位博士的實驗,那就一切由她全權處理。
  現在她沉默不語地向海上眺望,終于發現一條船影,正乘風破浪地飛馳而來……
  船影由遠而近,逐漸地擴大,最后看出正是一艘小型快艇!
  邵玉姣立即吩咐一名大漢,下艙去把她的一只小皮箱提上來,站在船舷等著。
  快艇的速度雖高,也足足花了十多分鐘,才駛近這艘中型机帆船,熄火緩緩靠上了船身。
  邵玉姣又向几名大漢輕聲交代一番,便偕同鄭杰离開机帆船,由梯口垂下的繩梯,落下了快艇。
  這艘快艇上只有一個駕駛,沒有其他的人,等他們相繼上了船,立即飛馳而去。
  鄭杰向海上望去,一望無際,根本無法知道現在的位置。不過毫無疑問的,此刻進行的方向,必然是正朝著巴生港!
  快艇的速度极快,漸漸把那艘中型机帆船拋在了后面,距离愈拉愈遠……
  邵玉姣忽然變得沉默寡言起來,她上了快艇之后,就始終一言不發,坐在艙位上,默默地沉思著。
  從她凝重的神色可以看出,這女人雖然表示的很有把握,實際上她也在暗自擔心著什么。顯然她也知道對方不是簡單角色,絕不如想象中那樣容易對付。
  鄭杰不便打斷她的思路,只好也保持著沉默。
  快艇加足馬力,破浪前進,在一望無際的海上飛馳著……
  在航行中,邵玉姣親手為鄭杰除下了頭上包扎的綁帶,查看之下,傷勢并無大礙,也就不用包上了。
  兩個小時之后,遙見巴生島,但快艇并不直駛巴生港,卻折向內海,繞至了瑞天咸港!
  這實出乎鄭杰的意料之外,又飛馳了大約半個小時,終于到達瑞天咸港的碼頭。
  上了岸,他才恍然大悟,原來碼頭上早已有輛轎車在等候。顯然是早就安排好的,准備乘車再往巴生港,來個故布疑陣,使對方弄不清楚他們從何處而來。
  邵玉姣向那司机輕聲交代几句,把他留下了,由她親自擔任駕駛,偕同鄭杰立即向巴生港疾駛而去。
  巴生港与瑞天咸港之間的距离,僅僅只有几公里,相當于巴生市到巴生港,一陣風馳電掣,終于來到了這個屬于雪蘭獲州的第二大港。
  車子直駛碼頭,居然停在了金瘤子的店門口!
  鄭杰不由地暗自一惊,詫然急問:
  “來這里干嘛?”
  邵玉姣笑笑說:
  “看看有沒有什么現成的西裝,替你選几套呀!”
  鄭杰心知她是故意這么說的,實際上她打的什么主意,已經非常明顯!
  他不能臨陣退卻,只好跟著她下了車,硬著頭皮走進店里去。
  金瘤子正在店里,跟几個漢子鬼鬼祟祟地不知干什么,乍見鄭杰穿得西裝革履,与昨夜判若兩人,使他几乎認不出來了。
  尤其發現鄭杰帶著個妖艷無比的女人,更是一怔,不禁露出滿臉的惊詫之色。
  他雖暗自一惊,卻不得不向那几個漢子使個眼色,忙不迭親自走過來招呼:
  “二位要買什么?”他居然裝作不認識鄭杰了。
  鄭杰不知是因為自己換了身打扮,使這家伙當真一時沒能認出,還是故意裝的。由于他尚不明白邵玉姣的真正意圖,所以不便貿然答腔,干脆保持緘默,讓那女人自己出面應付。
  邵玉姣卻不動聲色,儼然以顧客的姿態說:
  “像他這樣身材的現成西裝有沒有,要最好的,找几套來給我看看!”
  “有!有!請這邊來看……”金瘤子向玻璃櫥柜走了過去,心里卻在暗怀鬼胎。
  邵玉姣挽著鄭杰的臂彎,輕碰了他一下,示意叫他暫時勿露聲色。
  兩個人跟到玻璃櫥柜前,便見金瘤子忙著取出了几套挂著的現成西裝,极勉強地裝出笑容說:
  “這几套我看差不多,請試試看吧……”
  鄭杰只好脫下上裝,把金瘤子取出的穿上試了試,這件太寬大,并不合身。于是繼續又試了几件,結果只有兩套比較适合。
  問了价錢,邵玉姣連价都不還,就照价買下了,不過她故意說:
  “我們身邊沒帶現款,回頭把這兩套衣服,請派人送到‘大東旅社’來,找巴生市來的鄭先生和鄭太太就可以了!”
  嘿!她居然自稱是鄭太太呢!
  “是!是!”金瘤子陪著笑臉說:“回頭我就派人送去……”
  邵玉姣忽然輕聲笑問:
  “哦!對了,听說你這里有‘白貨’?”
  金瘤子的臉色頓時大變,吃惊地矢口否認說:
  “你,你弄錯了吧,我這里哪有什么……”
  邵玉姣笑笑說:
  “你別緊張,我不過是問問罷了,如果有的話,回頭順便帶几包替我們送去,沒有就算了!”
  說完她又笑了笑,挽著鄭杰便向外走去。
  金瘤子卻站在那里怔住了!
  走出店外,一上車鄭杰就忍不住問:
  “你要他把衣服送去,我知道這是故意說出我們在‘大東旅社’落腳,好讓他去通知姓杜的。但我不明白,你為什么問他有沒有‘白貨’?”
  邵玉姣一面發動引擎,一面笑笑說:
  “這是表示早已知道他的底牌,讓他對我有所顧忌!”
  車子离開了金瘤子的店,立即直駛“大東旅社”。
  相偕進入旅社,他們要了個樓下的房間,鄭杰提著那只小皮箱,邵玉姣狀至親呢地挽著他,兩個人真像是來度蜜月的一對新婚夫婦!
  邵玉姣進了房間,便交代領他們進房的侍者:
  “回頭有人來找鄭先生或鄭太太,就帶到我們房間來!”
  “是!”侍者恭應了一聲,徑自退出房外,順手帶上了房門。
  鄭杰不禁笑問:
  “你為什么冒充我的太太?”
  邵玉姣笑笑說:
  “如果不這么說,我們一男一女住進旅館里來,豈不被人看成了是對野鴛鴦!”
  鄭杰強自一笑說:
  “你倒真是心細如發,處處都設想得非常周到……”
  “不周到怎么行?”邵玉姣說:“辛大老板把一切都交給了我,這付擔子有多重呀!”
  鄭杰悻然說:
  “至少你不用擔心,万一有什么意外的情況發生,耽誤了時間,体內注射的病菌會發作吧!”
  邵玉姣安慰他說:
  “你放心,現在才過了三四個小時,還有足足二十個小時以上,我們難道還不能把事情辦完赶回去?”
  鄭杰不以為然地說:
  “我覺得你太自信,完全打的是如意算盤,把對方估計得太低了!”
  邵玉姣忿聲說:
  “你也不必長他人志气,滅自己威風。現在我用不著跟你抬杠,反正有待事實證明,吹牛皮沒有用,事后你才會相信我不是毫無把握在亂來!”
  鄭杰置之一笑,沒有繼續再跟她爭辯。他這時一心只想找個机會离開這女人片刻,以便打個電話到巴生市去,問問白振飛的消息。
  這次他跟白振飛到巴生港來接那兩個人,把白莎麗、伍月香和趙家燕三個女郎都留在了巴生市,住在一家飯店里等著。
  本來他們預定只需几個小時,接到那兩個人就回去的。可是沒想到由于白振飛的面貌身材酷似杜老大,非但人沒接到,反而節外生枝惹上了這身麻煩。
  鄭杰和白振飛在金瘤子的店分手后,就失去了聯絡,他在昏迷后被帶回了島上去整整一夜。如果白振飛找不到他,很可能赶回巴生市去,因此他必須設法跟那三個女郎取得聯系。一方面可以知道白振飛的消息,一方面也得說明自己目前的處境。
  必要的話,更得需要她們和白振飛,一齊赶來救援!
  但問題是這個電話,絕不能當著邵玉姣的面打出去,如何才能回避開這個女人,倒确實很傷腦筋,不得不動動主意了。
  正在愁腸百結,想不出主意之際,忽听靠在沙發上的邵玉姣笑著說:
  “這身衣服雖是借你的,也不必穿在身上就舍不得脫呀!”
  鄭杰被她一語提醒,這才感覺确實熱得不好受,于是脫了上裝,解開領帶,舒了口气說:
  “這玩意穿在身上真不習慣,簡直像在受刑,實在受不了!”
  邵玉姣“噗嗤”一笑說:
  “我還以為你舍不得脫下,要穿在身上過癮呢!”
  鄭杰靈机一動,趁机說:
  “天真熱,要不要我出去買點冷飲……”
  “你想溜嗎?”邵玉姣冷聲說:“可別忘了替你注射的那一針,除非用我們島上的特效藥解除,任何醫生也束手無策的!”
  鄭杰尷尬地笑笑說:
  “既然這樣,你何必還擔心我會溜走?除非我不想活啦!”
  邵玉姣狡猾地說:
  “你需要什么冷飲,可以叫這里的人去買,也用不著親自去呀!而且剛才在船上的艙里,已經讓你眼睛吃夠了冰淇淋,難道還嫌不夠?”
  鄭杰故意直直地看著她說:
  “但現在更需要呀!”
  邵玉姣哪會听不出他的弦外之音,但她卻有不得已的苦衷,忽然自慚形穢地輕喟一聲說:
  “可惜我不能滿足你的需要,否則我也愿意現在讓你的眼睛吃吃冰淇淋,使你消消熱……”
  鄭杰詫异地問:
  “為什么你不能?”他想起在船上艙里時,這女人換衣并未回避,而是他自己轉過身去的。否則已經欣賞她這丰滿誘人,充滿魅力的胴体了。
  邵玉姣又歎了口气說:
  “我只是不想使你倒胃口!”
  “這話是什么意思?”鄭杰茫然不解地問。
  邵玉姣表情肅然地說:
  “因為我的外表,也許能給你一個好印象,說不定認為我是維納斯的化身,可是……如果給你看到‘內容’,那你就會大失所望了!”
  鄭杰似乎恍然大悟地說:
  “我明白了,你身上不是真材實料,而是偽裝的。對嗎?”
  邵玉姣搖搖頭說:
  “你別自作聰明,根本猜錯了,實際上是因為……唉!別說了吧,我不想再談這個問題!”
  鄭杰只好把肩一聳,自我解嘲地笑笑說:
  “真遺憾!我這位‘挂名丈夫’連這點權利都沒有……”
  邵玉姣忽又笑了笑說:
  “假使你對女人特別有興趣,只要死心塌地加入我們的組織,不要心怀异志。島上的妞儿那么多,以后還不任由你挑肥揀瘦的嗎?”
  這女人真善于用心机,居然以那些女郎為誘惑,趁机向鄭杰展開“色”的攻勢了!
  而鄭杰卻是在跟她虛与委蛇,故意瞎扯,想分散她的注意力,以便找机會去打電話。
  “可惜遠水救不了近火!”他說:“并且我得有命活著回那島上去,才能享受……”
  邵玉姣突然把手一招說:
  “你過來!”
  鄭杰走過去怔怔地問:
  “干嘛?”
  邵玉姣把腿一交迭,用手拍拍空出的地方說:
  “你先坐下來,讓我向你證實一件事!”
  鄭杰遲疑了一下,才斜著身子,在她大腿旁空出的地方坐了下來,詫然問:
  “向我證實什么?”
  邵玉姣笑而不答,突然執起他的兩手,按在了自己丰滿高聳的雙乳上,說:
  “你用手捏捏看,我有沒有經過偽裝?”
  鄭杰出乎意外地大大一怔,但覺手触之處,不僅挺實飽滿,而且极富彈性,絕對貨真价實!
  但這女人的大膽舉動,卻使他窘迫万分,不禁尷尬地吶吶說:
  “我,我只不過是跟你開句玩笑,你又何必認真,還要證實什么……”
  他急欲把手縮回,邵玉姣緊緊執住不放,仍然用力按在自己的雙乳上,居然一本正經地說:
  “我一向就是這么的個性,凡是有人對任何事表示怀疑,我就要以事實證明,消除他的疑念。正如同你怀疑我這次來巴生港,不一定能有把握對付姓杜的一樣,我也以事實做出來給你看,使你心服口服!”
  鄭杰的好奇心油然而生,忽說:
  “但你為什么不讓我一飽眼福,欣賞你的……”
  他的話猶未了,邵玉姣已出其不意地以熱唇堵上了他的嘴!
  這女人非常聰明,她既不愿展露自己缺陷的胴体,只有轉移對方的目標。使鄭杰雖不能大飽眼福,卻在感受上獲得滿足,這也算是种補償吧?
  她的熱吻,只能比作火山爆發!
  由于邵玉姣是女私梟出身,后來淪為海盜,不但手下全是娘子軍,而且終日在海上出生入死,經常發生火拼的激戰場面,根本沒有机會來點儿女私情的生活調劑調劑。
  因此,除了強取豪奪,就是漂流在海上找尋“獵物”,過著枯燥單調的海盜生涯。使她芳華虛度,年紀已經三十出頭,居然至今還是個從未真正接触過男人的老處女!
  到了那個孤島上后,深得辛克威的器重,使她獨當一面地負責一切,但這些并不能填補她精神上的空虛和寂寞。
  島上雖有不少男人,可是那批亡命之徒沒有一個能使她看上眼的,同時為了自己全島負責人的身份,絕不能隨便亂來,以免喪失她的尊嚴和威信。
  說起來也許令人難以置信,但事實上一點也不夸張。在過去的三十多個年頭里,她竟從來未曾嘗過跟男人接吻是什么滋味!
  而現在她居然熱情似火,就像久旱逢雨似地,向鄭杰狂吻不已,并且領略挺著雙乳被輕撫的奇妙感受……
  這是她有生以來,從未有過的感受。仿佛進入了生命的新境界,使她若痴若醉,意亂情迷。
  尤其對方那強有力的兩雙手,在她雙乳上輕撫著,使她全身不住地發生了輕微的顫抖!
  她已情不自禁,把執住鄭杰的兩手放開,突然從他兩肋下伸過去,將他的身体緊緊圍抱住了。
  這女人從無接吻的經驗,便卻有与生俱來的本能。就如同初生的嬰儿,并不需要人教,就會吸吮母奶一樣。她把鄭杰的身体愈抱愈緊,形同瘋狂地吻著。
  在鄭杰的感覺上,卻以為這女人是生性如此熱情大膽,視男人為玩物的。
  由于好奇心的軀使,他忽然把一只手移向了她的衣襟,從領口開始,拉開那斜列的一排紐扣。
  她竟未加阻止,任由他把紐扣一一拉開,接著拉開了肋下的拉鏈。于是,他的手接触她潤滑細膩的肉体了……
  對一個從未真正接触過异性的“老處女”來說,這种感受是充滿新奇,刺激和緊張的。
  她已無法分辨這是种帶有侮辱性的“侵犯”,或者仍然被男人把她當作女人的“光榮”。因為她從未有過這种經驗,就像鄉巴佬進城第一次開洋葷吃西餐,根本不知是什么滋味,只是一個勁地狼吞虎咽!
  可是,當她忽然覺出胸襟已大敞,并且乳罩已脫落下來,雙乳正被對方那灼熱的掌心触及的一剎那間。使她仿佛全身触電似地一震,突然下意識地一惊,霍地推開了緊擁著的鄭杰。急將敞開的衣襟抓住,掩起裸露的酥胸,面帶嬌怒地惊問:
  “你,你想干嘛?……”
  鄭杰不禁一怔,對她這种莫名其妙的惊怒,使他茫然不知所措,只好尷尬地強自一笑說:
  “如果你認為我不該冒犯你,我可以到此為止,但這是你自己先開始的呀!”
  本來嘛!她要不先開始,主動地慫恿鄭杰,他又怎會得寸進尺?
  邵玉姣頓時面紅耳赤,啞口無言了。
  但她僅只微微地怔了怔,突然又將鄭杰緊緊抱住,情不自禁地向他更熱烈地狂吻起來!
  她這种反复無常的情緒,雖令鄭杰感到捉摸不定,卻也顯示出她的心情矛盾。
  不過這樣一來,已使鄭杰發覺這女人的某种弱點,于是對她毫無顧忌了。
  鄭杰這時動的腦筋,正是像昨夜對姜愛琪一樣,打算重施故伎,把這女人身上的衣服脫光,搶了衣服趁机奪門而出,使她無法光著身子追出。
  只須几分鐘的時間,他就可以利用賬房柜台上的電話,与留在巴生市的三個女郎取得聯系了!
  事后大不了再向這女人道個歉,就說是故意開玩笑的,反正電話已經打過了,她又能奈何?
  縱然被她發覺,只要她不知道這電話是打給誰的,到時候也拿他沒辦法。
  并且他已想好了對策,這女人既然熱情似火,不甘寂寞,應付她的辦法就比較容易,那就是委屈求全地去投其所好!
  反正他什么樣的女人都遇到過,不怕應付不了這女人。
  于是,他不再猶豫,立即向這女人發動猛烈的攻勢,對她毫無顧忌地近乎放肆起來。
  這女人已不再“保守”,居然毫無抗拒地任他為所欲為,听憑他的擺布。
  鄭杰當即采取主動,扑住她一陣狂吻,同時將她抓住衣襟的手移開胸前,更以“駕輕就熟”的手法,把她的洋裝領襟拉開,分向兩肩褪脫下去……
  她未加阻止,當兩肩漸從領襟脫出,裸露的部分逐漸擴大時,她卻突然感到一陣說不出的緊張,和莫名其妙的惶惑不安起來。
  顯然她并不在乎暴露自己足以自傲的誘人胴体,而是自慚形穢,不愿被對方發現她身上疤痕累累的缺陷!
  可是,除非她急加阻止,身上的缺陷即將全部毫無掩飾地暴露出來。
  但她這時已情不自禁,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又怎能保持冷靜,在這形同劍拔弩張的情勢下突然懸崖勒馬?
  終于,她整個上身已裸露了出來……
  就在這緊要關頭,房門上“篤篤”地響了兩下!
  邵王姣猛從如痴如醉中惊覺,突然清醒過來,急將鄭杰推起,同時迅速以雙手捧遮住赤裸裸的雙乳,輕聲急說:
  “大概是金瘤子派人送衣服來了!”
  鄭杰在被她推起時,眼光正好落在她的胸前,但僅惊鴻一瞥地看到她赤裸的雙乳美景,卻未發現她左乳旁那條斜長的刀疤!
  他只好轉過身去,向房門口振聲問:
  “誰?”
  房外是那侍者的聲音,回答說
  “鄭先生,有您的電話,請到賬房的柜台來接!”
  這時候怎會有他的電話,是誰打來的呢?
  邵玉姣立即判斷說:
  “准是金瘤子向姓杜的送了消息!……”
  鄭杰不等她說完,只說了聲:
  “我去接听!”便霍地站起了身。
  邵玉姣猶未及阻止,他已急步走向房門口,開了房門就走出去。
  “鄭……”她急得直叫起來,但來不及穿妥衣服,無法光著上身追出房外。
  鄭杰根本充耳不聞,因為他認為這個電話,也有可能是白振飛發現他而打來的。
  “嗯……”
  對方已直截了當地表明身份說:
  “我是杜老大!听說你跟一個娘們來了,是不是辛大老板派你們來跟兄弟接頭的?”
  鄭杰大失所望,但不得不回答對方:
  “价錢決定照你的,不過我們得說好怎樣交錢,和怎樣交人,最好閣下能親自跟我們當面談!”
  杜老大獰聲說:
  “我可得先警告你們,別再耍昨夜的把戲,否則可別怪我不買辛大老板的交情!”
  鄭杰笑笑說:
  “好!兄弟十分鐘之內就到!”杜老大說完就挂斷了電話。
  鄭杰見机不可失,急將電話机上擱架話筒的按鍵一壓,正待撥動號碼盤,不料抬頭一看,邵玉姣已站在面前。
  “你打算跟什么人通消息?”她冷冷地問。
  鄭杰只好擱下話筒,尷尬地笑笑說:
  “沒有打算跟誰通消息,只是我的話還沒說完,杜老大那邊就把電話挂斷了……”
  邵玉姣明知他撒慌,但當著賬房和侍者面前,也不便揭穿他。
  等回進了房間里,她就迫不及待地問:
  “姓杜的怎么說?”
  “我要他親自來跟我們當面談,他答應十分鐘之內就到!”
  邵玉姣面露得色地笑了笑說:
  “我猜得不錯吧,金瘤子只要知道我們落腳的地方,准會去送消息的!回頭姓杜的來了,由我來應付他,你最好不要參加任何意見!”
  鄭杰點點頭,心想:這件事与我毫不相干,我才沒有興趣過問呢!
  杜老大很准時,十分鐘不到,果然親自赴約到了“大東旅社”來。
  由于昨夜的事件,已使他提高了警覺,除了四名大漢跟著,旅社附近還布下了不少人馬。
  侍者把杜老大和四名大漢,直接領到了鄭杰和邵玉姣的房間門口。剛在門上輕敲兩下,便見鄭杰開了房門,把手一擺說:
  “請進!”
  杜老大把兩名大漢留在房外,帶著兩名大漢走進房,只見沙發上坐著個妖艷無比的女人。翹著二郎腿,手下夾著個細細長長的象牙煙嘴,神情逸然地吸著香煙,對走進來的三個人連看都不看不眼!
  “這娘們是誰?”杜老大不覺悻然向鄭杰問。
  鄭杰回答說:
  “她是辛大老板板派來的代表!”
  杜老大走上前,兩眼盯著她問:
  “你能當得了家嗎?”
  邵玉姣這才大咧咧地說:
  “這買賣最初跟你接頭的人,潘小姐和姜小姐是我指派的,現在我親自來了,你認為我能不能當得了家!”
  杜老大嘿然冷笑說:
  “我的意思是要能代表辛大老板!”
  邵玉姣不屑地說:
  “不過是再加五十万美金,有什么了不起的,這個數目我還不致于作不了主?”
  “那么你們是同意囉?”杜老大笑問。
  邵玉姣冷冷地回答:
  “現在我要知道的,錢怎么付?以及交人的時間和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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