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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試探


  車子到了目的,葉雄的眼睛仍被蒙著,由兩名壯漢架著下了車,走了一段路,又上了几級階梯,再走一段,最后才站定。
  蒙著眼睛的黑布這才被取下,發現已置身在一個富麗堂皇,布置美侖美奐的大客廳里。
  沙發上懶散地靠著黑衣蒙面女人,站在兩旁戒備的,又是四個一身黑衣,臉上戴著骷髏面罩的漢子。
  葉雄被推在她面前,心里已暗作打算,只要一發覺情形不對,他就先發制人,奪下身邊壯漢的手槍,扑過去把這女人制住!
  那女人似乎就是昨夜的“主考官”,她冷聲喝問:
  “葉大雄,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混進我們的組織來?”
  葉雄暗自一惊,但他力持鎮定說:
  “這個‘混’字我不承認,是你們硬找上我的,我可沒有朝這條路上鑽!”
  “我問你,”那女人寒气逼人地說:“你昨夜說的都是實話嗎?”
  葉雄振聲說:
  “是不是實話,你們可以去調查!”
  那女人冷哼一聲說:
  “那么你把昨夜說的,再說一遍給我听!”
  葉雄毫不遲疑地說:
  “我叫葉大雄,二十六歲,沒有固定職業……”
  那女人把手一擺說:
  “夠了!賴廣才,他的話實在嗎?”
  賴廣才忙不迭走過去,畢恭畢敬地彎下腰,在她耳旁輕聲說了一陣。
  那女人听完之后,微微點了點頭,又向葉雄打量一陣,終于宣布說:
  “葉大雄,從現在起,你被正式錄用了!”
  “真的?”葉雄喜出望外。
  那女人“嗯!”了一聲,說:
  “現在我可以告訴你,我們這個組織,就是‘死亡企業公司’……”
  葉雄詫然惊問:
  “死亡企業公司?”
  這組織的名稱不僅特別,而且怪异,更是陰森恐怖,仿佛殺气騰騰!
  那女人卻鄭重說:
  “公司的名稱是對內不對外的,你不必去管他,只要牢牢記往保證書上的六項規定。從現在起,你就是‘死亡企業公司’的一份子,你的一切行動,由我直接指揮,并且從今天起,你不得再干你的‘買賣’了!”
  葉雄欣然說:
  “是!有四千美金一個月好拿,我何必再擔風險,干那提心吊膽的買賣呀……”
  那女人冷冷地說:
  “我們代价出的高,可也不是容易拿的!”
  葉雄笑笑說:
  “這個我當然知道,不過我相信,別人能干得了的,我也絕對能干,請隨時吩咐好了。赴湯蹈火,我也万死不辭!”
  那女人遂說:
  “你的身手雖然不錯,但辦事能力是否能跟你的身手一樣,還要經過考驗,有待事實證明,所以你不能太自信。現在就有一個任務交給你,在今晚以前必須完成,那時候才知道你能不能辦事!”
  “什么任務?”葉雄急問。
  那女人從容不迫地說:
  “這件任務并不太難,但也不太容易,我派賴廣才做你的助手,在今晚十二點鐘以前,當然愈早愈好。去把‘仙樂斯舞廳’一個叫海蒂的舞女弄來,但不可以對她有任何傷害,你有把握辦到嗎?”
  “海蒂?”葉雄忽然記起,這舞女就是阿牛最近搭上的,小牡丹還為她大吃其醋呢!
  那女人又“嗯”了一聲,說:
  “她在‘仙樂斯’雖不是紅牌舞女,但要找她并不難,賴廣才可以帶你找到她。至于用什么方法把她弄來,那就看你的了!”
  葉雄別有用心地問:
  “是弄到這里來?”
  那女人非常狡猾,冷冷一笑說:
  “那倒不必,只要你能完成任務,到時候自然會有人去接應,然后就沒你的事啦!”
  葉雄只好點點頭,說:
  “那我現在就去吧!”
  那女人并不反對,不過她補充說:
  “你必須記住一點,任何行動,都得奉命行事。你是由我直接指揮的,其他無論任何人的命令,你都可以不接受。同時,在目前你仍然是屬于外圍的人員,只要不惹是生非,一切生活和行動都不受限制。住仍住你原來的地方,有任務時,我自會設法通知你的!”
  “是!”葉雄不得不唯唯應命。
  然后,在那女人的示意下,兩名壯漢又用黑布,蒙住了他的眼睛,偕同賴廣才,帶著他离去。
  葉雄一直被送上車,車開動了,仍未將黑布取下。
  等到車行了十分鐘后,他被扶下車,換了另一部車,黑布始被取下。兩名壯漢已駕原車回去,這輛車上除他之外,只有掌著方向盤的賴廣才。
  “賴兄,”葉雄問:“我們是否現在就去?”
  賴廣才頗有些忌妒,以不屑的口气說:
  “這個問我干嗎?我是奉命當你老兄的助手,一切當然只有听你的呀!”
  葉雄笑了笑說:
  “賴兄怎么可以這么說,剛才要不是你在那女人面前,替我美言了几句,我哪會被錄用?而且今天又蒙賴兄用摩托車幫助我逃走,才不致被兩個條子抓去。所以兄弟將來真要能混出點名堂,可說是完全是賴兄所賜,有机會我一定得好好報答。再說嘛,我是剛剛跨進門,賴兄卻是干了很久的,無論那一方面,也該向賴兄多多求教哦!”
  這番話是捧對了勁,奉承得賴廣才心花怒放,果然馬上改變了一付嘴臉,哈哈大笑說:
  “葉兄不必客气,今后我們是自己人了,彼此多照顧些,對大家都是有好處的。”
  葉雄趁机說:
  “這是當然的!……賴兄,我看時間還早,是不是先到金大媽那里去,玩個痛快再去辦事?”
  賴廣才想了想,說:
  “金大媽那里隨時都可以去,我看還是把正經事辦了,再去玩個盡興比較好。因為這是葉兄第一次出任務,如果能一口气完成,花的時間愈少,那女人就愈高興,以后對你就更會重用哦!”
  葉雄當即表示同意,由賴廣才駕著車子,直趨馬尼拉最熱鬧的耿達拉街。
  這一帶的娛樂場所林立,到處都是夜總會,舞廳,酒吧,以及形形色色消遣的地方。
  不過,這里的一切活動,都要在下午以后,或者晚上才開始。這時候反而顯得冷冷落落,毫無生气,就好像過慣夜生活的女人,白天永遠是沒精打采的。
  在車上,葉雄忽問:
  “賴兄,剛才那女人,你見過她的廬山真面目嗎?”
  賴廣才干巴巴地笑了一聲,說:
  “說起來葉兄也許不相信,事實上不僅是我,就是剛才所有在場的那些人,恐怕也沒誰見過她的廬山真面目。甚至她身邊老跟著的那几個家伙,我到現在也不知道他們是什么長相呢!”
  葉雄“哦?”了一聲,詫异地說:
  “我看賴兄的資格不是很老嗎?不然他們怎么會派你調查我,而且去的時候,也沒把你眼睛蒙上……”
  賴廣才苦笑說:
  “我算什么窠,比我資格還老的,也照樣是見不了他們的真面目,連剛才你去過的那地方,也只有少數几個人知道。但是,除了那女人允許,我們就是割頭換頸的交情,我也不敢告訴你,否則我就要以泄漏秘密論罪!”
  他既已先封了門,葉雄自然不便再問,裝出好奇地說:
  “難道賴兄連那女人的姓名也不知道?”
  賴廣才坦然說:
  “我只知道她姓裴,大家都叫她裴小姐,在‘死亡企業公司’里,有好些個‘大頭’,不過我都沒見過,一切都由她直接指揮。”
  “這么說,她的權力一定很大羅?”葉雄問。
  賴廣才正色說:
  “可不是嗎!她非但指揮一切行動,而且還掌握著生殺大權。任何人違犯規定,她只要一聲命令,就可以置人于死地,所以誰也不敢惹她發脾气。”
  葉雄故意說:
  “可是我不明白,她要我把個舞女弄去,究竟干什么呢?”
  賴廣才鄭重警告他說:
  “葉兄,我把你當自己弟兄,才不得不忠告你。以后凡是她交代的事,教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千万不要多問,這是最犯忌的!”
  葉雄只好笑笑說:
  “多承賴兄關照……”
  正說之間,已來到了耿達拉街的鬧區。
  賴廣才并未把車開到“仙樂斯舞廳”,卻停在了住宅區的一條街上,用手指向對街的一個狹巷說:
  “海蒂住在那巷子里,左邊第三家,門牌是五號。那是個七層樓的公寓,不過里面住的全是過夜生活的女人。她的房間是三樓第三十三號,我知道的只是這些,怎么把她弄出來,就看你的了。”
  葉雄終于忍不住說:
  “其實這事很簡單,只要冒用她認識的人的名,打個電話騙她出來,或者直接騙她出來,騙上車子架了就走這不就結了,何必……”
  賴廣才笑笑說:
  “葉兄,你未免把事情看得太簡單啦!真是像你說的那么容易,裴小姐何必小題大做,要用這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辦成的差事來考你?”
  葉雄詫然問:
  “是不是其中另有文章?”
  賴廣才聳聳肩,說: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反正我相信,事情不會太簡單。葉兄只要能把她弄出來,無論是騙也好,用武力也好,我會見机行事,隨時守在這里接應的!”隨即將一把槍管套著滅音器的槍,交給了他。
  葉雄點點頭,把槍藏在身上,下了車,徑直向對街走去。
  這時他真有點莫名其妙起來,賴廣才的話不錯,如果是輕而易舉的差事,那女人何必小題大做,用這個來考驗他的辦事能力?
  但話又說回來,客人找上舞女的門,談談“場外交易”。只要雙方條件能談攏,帶她去任何地方銷魂,也不是絕對辦不到的事,何以他們就認定這條路走不通?并且,海蒂既然能讓阿牛那种人物搭上,絕不可能是洁身自愛,出污泥而不染的女人!
  同時葉雄更相信,海蒂如果真有什么顧忌,不肯輕易跟陌生人外出。那么必要時即使用武力,也能逼她就范,姓裴的女人能說他辦不到?
  想著想著,不知不覺地已走近那條狹巷,來到左邊第三家,果然是幢七層的樓房。
  門上并沒有公寓的招牌,不過看樣子,倒真是個分間各別出租的公寓。
  他在門口猶豫了片刻,才硬著頭皮走進去,直登三樓,找到門上釘著三十三號的房間。
  遲疑了一下,他終于伸手在房門上輕輕敲了兩下。
  “誰?”房里一個嬌滴滴的聲音問。
  葉雄立即回答:
  “敝姓葉……”
  房里的女人詫然說:
  “姓葉?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葉雄靈机一動,說:
  “海蒂小姐,是阿牛叫我來的,有很重要的急事!”
  房里的女人似在猶豫,過了片刻,才見她把房門開了。只見她是個二十歲左右的女郎,長發披肩,臉蛋儿長的非常俏皮,有點西方美,看來頗似混血儿。
  她的身材雖然嬌小玲瓏,但不失丰滿和均勻,比那些高頭馬大的“波霸”女人,看來更充滿青春气息的誘惑。
  尤其她是剛下床,身上只披了件薄若蟬翼的敞胸晨樓,清清楚楚地看出,她貼身穿的迷你式紅色花邊內褲,和紅色的胸罩。
  “什么重要的事?”她問。
  葉雄哂然一笑,說:
  “海蒂小姐,能不能讓我進房里再說?”
  海蒂這才拉開房門,讓開一邊,好讓葉雄走進房里。
  “現在請說吧!”她顯得局促不安。
  葉雄忽然覺出這女郎的聲音和身材,似乎非常的熟悉,但一時卻想不出她是誰,只好強自一笑,坦然說:
  “不瞞你說,并不是阿牛叫我來的……”
  海蒂頓時一怔,怒形于色說:
  “那你為什么騙我開門?請你立刻出去!”
  葉雄自圓其說地解釋:
  “海蒂小姐,你先別生气,我要不說的嚴重些,你是不會開門的。其實,雖然不是阿牛叫我來的,但我是他的朋友,特地來找他的哦!”
  海蒂怒猶未消地說:
  “你弄清楚,這是我住的地方,你找他怎么跑到我這里來找,我這里又不是……”
  葉雄笑笑說:
  “海蒂小姐,阿牛的事我很清楚,据說他最近常在這里,不然我怎會冒昧地找到這里來?”
  海蒂頓時面紅耳赤,窘然說:
  “你,他找你干嘛?”
  葉雄這才正色說:
  “我是特地來告訴他一個消息,前些時跟他打得火熱,姘居在一起的,那個‘黑貓酒吧’叫小牡丹的女人,昨晚被人槍殺了!”
  “哦!……”海蒂吃了一惊。
  葉雄接著說:
  “我怕阿牛會受到牽連,說不定連你也被扯上。所以昨晚事情一發生,我就到各處找他,最后听‘黑貓酒吧’的一個吧娘說起,我才知道阿牛最近常在這里。”
  海蒂局促地說:
  “可是,昨天下午他來過一趟,以后就沒再來呀!”
  葉雄故意問:
  “那么你想想看,到哪里可能找到他?”
  海蒂想了想,終于搖搖頭,說:
  “這倒想不出,他的行蹤我向來不過問的,反正他愛來就來,愛去就去,有時候几天也不來一次。”
  葉雄趁机說:
  “昨晚我去‘黑貓酒吧’,正好遇上几個‘便衣’,在那里調查小牡丹的一切。我想他們一定會查出阿牛跟她的關系,如果再查明阿牛最近的行蹤,很可能就會找到這里來……”
  海蒂一付毫不在乎的神气,說:
  “怕什么,找來就找來,反正那個什么小牡丹,又不是我下手殺的!”
  葉雄別有用心地說:
  “話可不是這么說,要知道阿牛本來是跟小牡丹打得火熱,姘居了一段時期。最近他突然變了心,把她丟開一邊,經常跟你在一起。警方只要查出你們之間的關系,首先自然怀疑是阿牛喜新厭舊,怕被小牡丹糾纏不清,不得不下這個毒手,那么你就勢必被牽連了。”
  海蒂噗哧一笑說:
  “你倒真像個大偵探嘛!”
  她這一笑,使葉雄忽然心里霍地一動,似乎又覺得她的笑聲也很熟!
  這嬌小玲瓏的身材,說話的聲音,以及她的笑聲,實在太熟了。但是,怎么偏偏一時記不起她是誰呢?
  海蒂見他在發愣,不禁詫然問:
  “喂!你在想什么?”
  葉雄的思緒被她打斷了,只好隨机應變地說:
  “我在想,無論找不找得到阿牛,你都應該暫時避一避風頭……”
  海蒂卻不以為然的說:
  “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反正這件事与我無關,別說死了一個小牡丹,就是死了十個八個,也扯不到我頭上來。我要是一躲起來,那可好了,明明扯不上我的,也得背上黑鍋啦!”
  葉雄原打算用小牡丹被槍殺的事,來嚇唬海蒂,使她擔心警方追查到這里來,不得不找地方暫避。那么他就可以毫不費勁地,把她騙出公寓,架上車就走。
  誰知她居然非常冷靜,几句話說出來,反而駁得葉雄啞口無言起來。
  海蒂遂說:
  “你特地來送消息給阿牛,實在很夠意思,我替他謝謝你。不過,我現在連衣服都沒穿,不方便留你,真非常抱歉……”
  她下面的話雖然沒說出口,等于已經下令逐客了!
  葉雄真沒想到,這女郎果然不容易受騙,使他碰了個軟釘子。
  這一計行不通,他只得改變方式,軟的不成來硬的了。于是,他突然把臉一沉,冷聲說:
  “海蒂小姐,這是人命官司,你雖然不怕受牽,但我跟阿牛的交情不同,必須立刻找到他,讓他好有個准備!”
  海蒂悻然說:
  “你既然要找他,就請便吧,我并沒有阻止你呀!”
  葉雄斷然說:
  “這得麻煩你陪我一起去找!”
  海蒂怒聲說:
  “笑話!我憑什么陪你去?”
  葉雄突然亮出了手槍:
  “就憑這個!”
  海蒂猛吃一惊,吶吶地問:
  “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葉雄置之不理,逼令說:
  “快把衣服換上,跟我出去一趟!”
  海蒂在手槍的威脅之下,終于無可奈何,走過去打開衣櫥,取出一套洋裝來。
  她似乎在故意拖延時間,慢條斯理地脫下晨褸,將洋裝穿上,然后背著身子向葉雄悻然說:
  “可以替我把拉鏈拉一下嗎?”
  葉雄只好走過去,替她小心翼翼地,將背后的拉鏈拉上……
  正在這時候,突然房門開了,闖進兩名穿制服的警察,拔槍大聲喝令:
  “不許動!”
  葉雄由于背對著門,根本不知道闖進來的是警察,他是赫赫有名的“神槍飛龍”,果然名不虛傳,回身就是“噗噗”兩槍,彈無虛發擊中了他們執槍的手。
  妙就妙在槍被擊落,他們僅只手指和掌心被震得一陣麻痛,卻未受傷!
  葉雄這才看清,闖進來的是兩名警察,這時候他已顧不了許多,用槍逼命他們讓開,拖了海蒂就走。
  臨出房,他取出了鎖孔上的鑰匙,迅速出房把門鎖上,使兩名警察被反鎖在房內。
  匆匆下了樓,出門即向巷口奔去。
  賴廣才的車子已停在巷外,見葉雄果然把海蒂弄出來,不禁大喜,急將車子發動,向他們招呼:
  “快上車!”
  葉雄拉開車門,把海蒂推上了車,賴廣才立即加足馬力,將車子開得風馳電掣而去。
  車在疾行中,海蒂悻然怒問:
  “你們把我弄到哪里去?”
  葉雄笑而不答,只把槍口頂在她腰上,使她不敢輕舉妄動。
  賴廣才從頭前的后視鏡里,向后座的海蒂瞥了一眼,忽然面露惊詫之色,但沒有說話,全神貫注地把住方向盤。
  一陣疾馳,車已遠离耿達拉街的鬧區,折向僻靜的馬路,終于來到一條岔路上停住。
  那里已停候著一輛豪華轎車!
  賴廣才的車子一停,那車上便跳下兩名壯漢,過來拉開門說:
  “你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人交給我們吧!”
  葉雄只得把海蒂交給他們,弄上那輛豪華轎車。
  警鴻一瞥,葉雄發現那開車的司机,臉上赫然一條殷紅的刀疤!
  他頓時心里霍然一動,猶未及再看仔細,豪華轎車已開走了。
  忽听賴廣才回過頭來問:
  “葉兄,你沒有弄錯房間吧?是不是三樓三十三號?”
  “怎么啦?”葉雄詫然急問。
  賴廣才鄭重告訴他:
  “剛才那個女人,不是海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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