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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


  燦爛的陽光投射在蒼翠的林木之間和綠色的草原上,一條青色的人影在草堆里竄跳翻飛,虎虎生風的拳影在綠浪中騰躍。突然,他一個倒栽蔥摔倒在地。
  “哎喲!”他痛得大叫,撫了撫摔疼的屁股想要起身,卻覺得頭暈眼花,雙腳無力。
  他是怎么了?早上起來時還好好的。
  他甩了甩頭,不久之后暈眩感就消失了。他起身伸展四肢,覺得心頭有些悶悶的,全身的血气似乎不怎么順暢。
  不會是生病了吧?而且還在他即將出發到長安保護他那位嬌弱姊姊的前一天!他怎能讓這种事發生?
  不!他揮動拳頭想赶走侵襲他的病魔,連打了十掌后,覺得自己又全好了。
  他得意洋洋地扠腰望著蔚藍的天際,想起今儿早晨他告訴義父、義母他的夢境時,他們臉上的表情。
  “你真的夢見你姊姊被人……呃,欺負?”義母雙頰通紅地問他。
  “是呀,那人把姊姊的衣服都脫了,還一直親她……”他一副作嘔的表情,“真惡心!”
  “后來那人有沒有得逞?”義父好奇地問。
  “得逞?什么叫得逞?”他搔了搔腦袋,不解地看著他們。
  “就是……”義父也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你義父的意思是說,你姊姊后來有沒有逃走?”義母赶緊接話。
  “姊姊后來點了他的昏穴,然后我就醒了。”他天真地描述。
  “喔!”他義父和義母面面相覷了一會儿后,終于有了決定。
  “阿鳳,所以你打算到長安保護你姊姊?”義母問。
  “是呀,我再不去,真不知道那家伙會怎么欺負姊姊。”
  “好吧!不過,你從未离開山谷,義父實在放心不下。不如我們收拾行囊,明天陪你一道去長安吧!”
  “謝謝義父!”
  他非常開心,所以一吃完早膳后,立刻出來練拳,這樣他才能在遇到那個欺負姊姊的坏人時,一拳將那家伙打倒。
  他握緊自己的拳頭凝視,覺得信心十足,鐵定能把對方打得鼻青臉腫。
  正當他幻想著如何修理那人時,空中傳來數聲長鳴。他抬頭望天,發現一團白影迅速向自己飛來,他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那團白影已放開爪上抓緊的東西,朝他丟了過來。
  他本能地伸出雙手接住,卻被突如其來的重量沖得腳步不穩,跌倒在地。
  “哎喲!”他大叫一聲,背部著地,胸口被壓得差點喘不過气來。
  “該死!白月,你太過分了!”他對站在身邊、頭上有新月形圖案的白鵰吼道。
  白鵰一臉無辜,眼中閃著一抹委屈。
  他推著身上的東西,發現雙手著力處軟綿綿的,他凝神一看,立刻目瞪口呆。
  他抱著的是個人,而且還是他自己。
  不,那當然不是他自己啦,只是個酷似的人,而且長得比他好看。
  他伸手摸了摸那人的臉,惊訝地發現手心下的触感竟然是那么平滑細嫩。接著,他又摸了那挺立的鼻子,和比花瓣還要柔軟的嘴唇。
  這人長得真美。他敬畏地想著,一面小心地起身,一只手支撐著對方脆弱的頸部。
  這人是誰?他的腦中閃著疑問,但立刻罵自己笨,這個和他酷似的人除了是他姊姊外,還會是別人嗎?
  可是她怎么會在這里?她不是在長安嗎?
  “姊姊,姊姊?”他輕撫著她的臉蛋低聲喊著,然而,她依然昏迷不醒地躺在他的怀中。他搭上她的脈搏,發現她的心脈很弱。
  他著急了起來,將怀中的姊姊抱了起來,朝所居的草屋飛快奔去。

         ※        ※        ※

  痛呀,疼得他的頭都要裂開了。
  東方逸抱住頭呻吟,跟著發現自己口干舌燥,他緩緩睜開沉重的眼皮,卻被明亮的光線刺得又閉上眼睛。天亮了吧?他想,而且還是該死的亮。東方逸又呻吟了一聲,這才慢吞吞地從床上爬起。他的衣襟是敞開的,他打了個呵欠穿好里衣,腳步不穩地走到桌退替自己倒了杯茶。
  一個模糊的影像從他腦中冒了出來。
  昨天晚上好象有人喂他喝茶,是古皓嗎?
  他雙手撐著腦袋苦思,更多的影像出現了。他抱住她的腰,還有那醉人的甜吻,以及如凝脂般的肌膚……
  全身因那回憶而火熱了起來,他心緒煩亂地沖回床上,想要尋求證据。
  除了枕上仍留有余香外,什么都沒有!
  東方逸懊惱地捶著棉被,然后,一樣淺紅色的東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拿起來一看,心中又惊又喜——是件肚兜。
  他拿到鼻端嗅著,和枕上的香味同出一源,是龍儿的味道。可是龍儿又不是女人,怎么會……
  他的腦海里出現那兩座美麗的雪丘,他曾恣意揉捏、親吻,那絕對是女人的!難道龍儿是個姑娘家?
  他的心中充滿猜疑,龍儿怎么會是姑娘家呢?該不會是他在酒醉之后,又把另一個妓女當成龍儿了吧?不,那股幽香不似一般的脂粉味,不可能是出自妓女的,但那會是……他抱頭苦思,卻是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或許他該去找龍儿求證。
  “少爺,你醒了沒?”古皓在房外喊著。
  “進來。”他煩亂地應道,忙將肚兜藏在身后。
  “謝天謝地,少爺終于醒了!”
  “什么時候了?”
  “已經是晌午了。”
  “我睡了這么久?”他訝异地看了窗外一眼。
  “是呀,我來看過少爺好几回,見你睡得沉,都不敢吵你呢!”
  “昨天是你扶我回來的嗎?是不是只有你在我的房中?”他表情古怪地問。
  “是小的扶少爺回來的,不過,伺候少爺的可不只小的一人。”
  “還有誰?”他神情緊張地逼問。
  “昨儿個小的扶少爺回來時,正好在房外遇見趙公子,你……你拉著趙公子不肯放,所以趙公子就幫小的扶少爺進房。可是少爺說什么都要趙公子陪你,趙公子是個好心腸的人,就赶小的去睡覺,說要在房里照顧你。”
  “那么說昨天在我房里的真是龍儿。”他如遭雷殛,表情激動地跳起身,繼續盤問古皓:“龍儿呢?”
  “小的正要來稟告這件事呢!”
  “龍兄出了什么事?”他抓緊古皓的衣領。
  “少爺……”古皓嚇了一大跳,“趙公子的丫鬟茉莉一大早就發現趙公子不知去向,只在桌上留了張紙條給少爺。”
  “什么紙條?”
  “在趙公子的房里。”
  東方逸放開古皓,外衣也不披就沖出房外,大步踏進隔壁廂房。
  他抓起桌上的紙條來看。
  “該死,她應該等我的!趙云虎呢?他是不是也不見人影?”他對著身后的古皓大吼。
  “是沒見到他。”古皓嚇得臉色蒼白。
  東方逸怒气沖沖地回到房間,在古皓的服侍下穿好衣物,然后召集人手,立刻出發前往華山尋找“趙云龍”的下落。他們到了半途,就遇見回返的云虎三人。
  “云虎,云龍呢?”他赶上前焦急地問。
  “他……”東方逸的突然出現,令云虎措手不及,差點就說溜了嘴。“我不知道。”
  “你怎會不知道?他不是和你一道去華山的嗎?”
  “是呀,可是……”云虎支支吾吾地,“可是后來我們分頭去找,誰曉得我在會合地點等了他半天,仍不見他出現。”
  “什么?!”云虎閃躲的眼神令東方逸起了疑心,“你沒有四處尋找嗎?”
  “我曾找了一下,可是沒找著。”云虎想到他的堂哥己摔下斷崖,絕無生還的机會,膽子不由得大了起來,也冷靜了許多。“所以我才回來通知你,也好多派一些人去找他。”
  東方逸根本不信他的鬼話,云虎身旁那一男一女一看就知道不是好人,也不曉得三個人是怎么湊在一塊的。
  “這兩位是……”
  “喔,他們是我的表叔和表姊,我在路上遇見的。”
  東方逸朝他們冷冷地點了一下頭。“帶我去你和云龍分手的地方。”
  云虎無奈,只好掉轉馬身,領頭朝華山奔去,到了云台峰后,他硬著頭皮隨便指了個地點。
  東方逸蹙緊眉頭,分派人手四處尋找,他則帶著古皓登上云鳳和云虎先前走過的陡窄山路,上了平坦的山崖。他舉目眺望,并在崖上四處尋找,卻連絲線索都沒發現,只有心頭隱隱的一絲不安,似在暗示他這里曾上演過一場陰謀……

         ※        ※        ※

  她覺得全身虛軟無力,腦袋昏沉沉的。
  一條冰冷的毛巾擦拭過她冒著汗珠的前額,讓她昏沉的意識逐漸清醒過來。
  云鳳撐起千斤重的眼皮,一張熟悉的臉孔出現在她眼前。
  “你……”她想伸手抓向他,可是雙手卻沉重得抬不起來。
  “你醒了嗎?姊姊。”他試探性地問,仿佛還不熟悉這樣的稱呼。
  事實上,他覺得她一點也不像他姊姊,甚至怀疑是她在夢里騙他的。她比他嬌小許多,身体又輕得像是沒有重量般,怎么會是他的姊姊呢?應該是他的妹妹才對。
  “云龍?”她絕望的心靈泛起一絲欣喜,她是在作夢嗎?夢見了她親愛的弟弟。
  “姊姊。”這次他的聲音比較大了,接住向他伸過來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握在手掌中。
  她連手都這么小。他心中興起一股疼惜之情,對這位容貌与他酷似、身子卻比他嬌弱許多的孿生姊姊有著一种難以割舍的愛怜。
  “我是在作夢嗎?”她的聲音又輕又柔。
  “不,你不是在作夢。我是說你睡了很久,整整一個下午,還有一個晚上,現在又是白天了。你瞧,天這么亮。”
  云鳳這才注意到她所處之地。她人在一間布置簡單的房間里,雖然沒有什么華麗的裝飾,可也整齊、干淨,而且靠牆的木架上還擺滿書籍。
  “我在哪里?”
  “我的房里。”
  “你的房里?”她訝异地睜大眼睛,“我怎么會來這里的?”
  “呃,從天上掉下來的。”他搔了搔頭,“事實上,是白月將你帶回來的,它把你從空中丟下來,然后我就接住你了。”
  “白月?!”
  “是我的鵰,它長得很漂亮,額頭上有新月的圖案,所以我叫它白月。”他驕傲地宣稱。
  “是它救了我?”她困乏地閉起眼來。“謝謝。”
  “你又要睡了嗎?”他著急了起來,“義母交代我要讓你喝下藥汁的,喝完再睡好不好?”
  “好。”她虛弱地一笑。
  他扶云鳳起身,將苦澀的藥汁灌入她喉中。
  “義母說你中了五毒散,雖然已經幫你驅了毒,可是余毒還要兩、三天才清得干淨。”
  她點點頭,感到困乏极了,几乎是在一沾枕時就陷入睡眠之中,只留下她的孿生弟弟坐在一旁喃喃自語。

         ※        ※        ※

  在遍尋不著“趙云龍”的下落之后,東方逸立刻命人在華山扎營,准備展開大規模的搜索。
  一大清早,他就派人捎信回長安,將龍儿失蹤的消息告知趙世伯,然后獨自坐在樹下發呆。
  他心中充滿自責和歉疚,若不是他前天晚上喝醉了酒,龍儿又怎么會失蹤呢?龍儿真的是為了尋找姊姊云鳳才來華山的嗎?還有前晚的事……
  一想起前晚的事,他的心緒更加煩亂。龍儿到底是男是女?這個問題困扰了他一天一夜,可是直到目前為止他仍然無法肯定。畢竟那晚他的确醉得太厲害了,可是他并沒有醉到分不清楚怀里抱的人是男是女呀!那分明就是女人的身体,他不但用眼睛看過,而且還用手、用嘴碰触過,他不可能會弄錯的。還有,在他床上的肚兜又怎么解釋?總不可能有男人穿肚兜吧?
  可是龍儿怎么會是女子?他們在一起這么久了,怎么可能?
  不可能嗎?他緊蹙眉頭。不知道有多少次,他在心中暗暗怀疑這位賢弟是女儿身,那比女人還要秀麗的臉蛋、凝脂般的肌膚、織瘦的嬌軀,在在告訴他,這個賢弟分明就是姑娘家沒錯!
  可是她為何一直假扮男子?如果她是個姑娘家,那就代表當初失蹤的并不是云鳳,而是云龍。難道這一切都是趙伯母的欺瞞?但趟伯母又是為了什么要將云鳳扮成云龍?這太沒道理了。
  任東方逸想破腦袋,也推敲不出十几年前那段舊事的原由,他憤恨把野草朝前扔去。
  “哎喲!”一聲嬌呼響起,東方逸懊惱地發現他丟到人了。
  “對不起,我沒看見你。”他沒好气地對面前的余金花說。
  “沒關系的。”余金花臉上堆滿笑容,細聲細气地道。
  自從昨天見到這位東方公子后,她的眼光就再也舍不得從他身上移開。他雄偉、俊逸的外表,以及如君王般的气勢,都令她心折不已。再加上听云虎說起,他就是洛陽著名的巨富東方家的少主,那惊人的財富就更令她心動了。
  余金花向來自負貌美,不將尋常男子放在眼里,若不是這東方逸堪稱是人中之龍,她也不會傾心于他。
  “東方公子一個人坐在這里不悶嗎?”她的眼儿一瞟,嘴角一揚,做出她自認為最嫵媚的嬌態。
  “不悶。”東方逸冷眼看她,憑他闖遍大江南北的經驗,還看不出來這余金花是在勾引他嗎?
  他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態度,更加吸引余金花。
  “是嗎?我瞧公子眉頭深鎖,分明是心里郁悶,何不說出來讓金花听听,也許奴家能幫上什么忙呢!”
  “不必了,我的忙你幫不上。”
  “公子沒說出來,怎么知道呢?”
  “你——”他生气地站起身,“別煩我!”然后拂袖而去。
  余金花生平從沒遭人拒絕過,不禁又羞又恨,她委屈地瞪著東方逸离去的背影,暗自發誓非把他弄到手不可。

         ※        ※        ※

  云鳳再度自睡眠中醒來,天色已經昏暗,她勉強撐起身子想要起來,但終究是太過虛弱了,又無力地倒了下去。
  “姑娘,你醒了。”慈祥的聲音鑽進她耳中,沒多久,一雙柔軟的手將她扶起。云鳳靠在枕頭上,眼前出現一位和气的老婦。
  她認得這名老婦,曾在夢里見過。
  “謝謝您。”云鳳衷心地道謝。
  “別客气。”她端了杯水讓云鳳喝下,“你就是阿鳳的姊姊?”
  “阿鳳?”她的表情有些茫然,隨即恍然大悟。“您是說云龍?您一定是他口中的干娘。”
  “原來他該叫云龍,可是他身上系的分明是塊鳳佩。”池秋水喃喃自語。
  “那是因為當年丫鬟們挂錯了,我們是孿生姊弟,先祖母賜下傳家玉佩,讓我們各佩挂一塊。鳳佩原本是屬于我的。”
  “那你才叫阿鳳囉?”
  “我是趙云鳳,還未請教老人家尊姓大名。”
  “老身池氏,和丈夫孟長天在這里隱居。”秋水贊賞地望著云鳳略顯蒼白的容顏。
  她曾跟隨丈夫游歷天下,卻從沒見過如此水靈靈的美人儿。怪不得阿鳳……不,是云龍,會對這位姊姊寶貝得很。向來粗手粗腳的他現下可懂得什么叫溫柔了,輕手輕腳的,就好象云鳳是什么一碰就會碎的精美瓮器般。
  “當年是您們救了云龍嗎?”
  “那是因緣巧合,是我們家白羽意外地將云龍帶了回來。我們當年并不知道云龍的出身和來歷,所以就將他收養了下來。”
  “云鳳代雙親感激您們的大恩大德。”云鳳待要起身致謝,卻被秋水攔了下來。
  “不用多禮,你的身子還很虛,最好躺在床上別亂動。”
  “這……”正當云鳳猶豫之時,云龍已端著一個大碗走進房來。
  “姊姊,你醒了呀?正好,我剛煮好魚湯,你瞧,我把刺都剔干淨了。”他獻寶似地將碗端到云鳳面前,扑鼻的食物香味讓她突然覺得餓了起來。
  “我喂姊姊好嗎?”云龍坐進秋水讓出來的位置,舀起魚湯輕輕吹著,然后喂入云鳳的口中。“好不好吃?”
  云鳳微笑地點著頭。
  這還是她生平第一次讓個大男人喂食,心中卻沒有任何尷尬的感覺。
  云龍照以前他義母喂他吃飯的方法,极盡溫柔地誘哄著云鳳將一大碗魚湯都吃進肚中,最后,還拿了一條毛巾輕柔地替她拭嘴。“還要吃嗎?”
  云鳳搖搖頭。“謝謝你,云龍。”
  “謝什么呢?我是你弟弟嘛!對了,我真的是你弟弟沒錯嗎?”他揚著眉,倒不是怀疑起兩人之間的血緣關系,而是他真的很不愿意當她弟弟,他想當哥哥。
  “你當然是我弟弟啦!”云鳳嚴肅地向他保證。
  這時候秋水端了壺茶進來,身后還跟著孟長天。
  她立刻介紹丈夫和云鳳認識,雙方經過一番客套后,云鳳才將當年云龍被擄走的經過一一道出。
  “那你怎么會扮成男裝呢?”秋水不解地問。
  云鳳歎了口气,把母親害怕她爹納妾的苦衷娓娓道出:“先祖母重男輕女,而家母當年又因為生我們姊弟而血崩,以致無法再生育。她擔心先祖母會逼家父納妾,才依照侍女所言,騙先祖母和我爹被擄走的是女儿。”
  “也真難為你這孩子了!”秋水同情地拍拍她的手,一個像趙云鳳這樣美麗的女孩,卻為了母親的一點私心,得被逼著打扮成男孩,實在太可怜了。
  “姊姊又是怎么會到這里來呢?”云龍疑惑地問。
  “逸哥說有人在華山一帶發現白鵰的蹤影,所以我就央求爹娘讓我跟隨逸哥到華山來找你……”
  “那你為何會中了五毒散?”
  云鳳立刻道出被云虎三人迫害的經過,听得云龍气憤交加。
  “他竟然為了謀奪家產而加害于你,實在是太過分了!”
  “他不只是為了家產,還有洁玉。”
  “洁玉?”提起這個名字就令云龍心中有絲甜蜜的感覺。“跟她有什么關系?”
  “洁玉是你的未婚妻,云虎喜歡上她,所以才想害我。”
  “我的……我的未婚妻?”云龍覺得自己的心快要飛起來了,嘴角情不自禁地揚起。“她真的是我的未婚妻?”
  “是呀,在我們尚未出世時,潘叔叔和爹就商量好了,若是生下男孩就和潘家的長女結為夫妻。”
  “太好了!”云龍呵呵笑著,沒想到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娶到洁玉這樣的美嬌娘,等他和洁玉見面后,一定要她好好親他。
  “我沒想到你這么喜歡洁玉。”云鳳看著他喜孜孜的表情,不禁感到好笑。
  “她長得挺好看的,我在夢里見過她。”云龍害羞地說。“對了,那逸哥又是什么人?”
  這次輪到云鳳害起羞來,“他……他是你的義兄,也是……我的未婚夫。”
  “什么?這么說他就是我的姊夫囉?”想到不能揮拳揍那個欺負姊姊的登徒子,云龍心中便覺懊惱不已。“那他為何欺負你?”
  “他哪有欺負我?”
  “怎么沒有?我前天晚上分明在夢里瞧見他欺負你,他還把你壓在床上猛親個不停。”
  “你——”云鳳羞得雙頰通紅,“你怎么可以偷看?”
  “我哪有?”云龍一臉無辜,“他還脫了你的衣服,害我也跟著你難為情,全身燥熱不安。”
  “你還說?”云鳳嬌嗔道,羞愧地掩住雙頰,“你坏死了!”
  “我坏?!”云龍還是一臉茫然。
  “云龍,別說了!”秋水掩住嘴直笑,“你沒瞧見云鳳都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云龍搔搔頭,“那你到底惱不惱他呢?如果你生他的气,我可以代你好好教訓他。”
  “不要啦!”云鳳搖著頭,滿腦子都是那一夜的情景,不知道他酒醒了沒?
  他當然該醒了,都兩天了。那他找不著她,會不會很擔心呢?
  “逸哥一定在找我,他……他鐵定很擔心我的。”她幽幽地說。
  “是嗎?你是說他會到華山來找你?”
  “嗯,”她輕點了一下頭,“我在房里留了紙條,說要上華山找你,他看了一定會跟來。”
  “你擔心他?”
  云鳳輕歎口气,眼中泛起一層薄霧。
  “那我明天騎白月到附近看看。”
  “謝謝你,云龍。”她伸出手握住他的。
  “謝什么,誰叫你是我的姊姊呢!”云龍將她摟在怀中,語气中雖有一絲無奈,卻隱含無盡的寵溺。
  再度地,他對怀里嬌柔的小女人感到一絲怀疑,她真的不像他姊姊,他敢确定一定是娘弄錯了,她應該是妹妹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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