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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舒小風打開家門,就听到了電話聲,他急急關上門沖到電話旁接起。
  “喂……哦,是媽啊。”
  “哦,我這些天都跟朋友出去了,很晚才回家。媽,有什么事嗎?”
  “要把房子分租出去?媽,我一個人住這房子剛剛好,為什么還要找個人來住呢?什么……還是個女的!媽,您有沒有說錯,怎會讓個女生同我一起住呢?我反對!”
  “誰?媽您說是誰?連媽媽的女儿連美美,美美!媽,您指要搬進來住的人是美美?”舒小風惊愕地大聲叫。
  “哦……對不起,媽,我叫得太大聲了。您說美美要搬進來住,您這是听誰說的……是您的主意,連媽媽擔心美美一個人住在外面沒人照顧,所以您就建議讓美美搬進來……”
  “不,不,這要求不過分,我同意,當然同意了。只是美美肯嗎?她會听連媽媽的話搬過來嗎……哦,這方面連媽媽會作主,我只要將房間空出來就行了……”
  “嗯,好,好啊!什么時候?美美何時要搬進來?盡快,我會准備的。會,會,一定會好好照顧美美的,嗯……沒啊,我沒和連美美很熟,這是媽交代的事,做儿子的當然要熱心完成嘍,我知道美美是個好女孩,嗯……在相親過后見過几次面罷了……媽,您想太多了,我們只是朋友嘛,以后的事以后再說。”
  “我明白,沒問題,媽您可以放心啦,好,我會注意自己的,嗯……媽再見。”挂上電話,舒小風高興地歡呼一聲。這真是天助他也!連美美要搬進來住,那是再好不過的事,如此一來兩人的關系就更親密了,而他要得到美人芳心也是指日可待了。
  不過,他還不想讓母親知道他追連美美的事,以免弄得人盡皆知,嚇跑了連美美。
  自從他和連美美第一次出去有了個快樂的收場后,舒小風是天天約連美美吃飯。連美美也很爽朗,既然兩人在一起快樂無比,她也就沒有拒絕的理由,舒小風約她,她几乎都答應。
  他們常去的地方除了夜市外,就是小孟和唐夫君的PUB,而高級餐廳也有涉足。相處的時光是快樂的!
  兩人有許多話題可聊,往往是玩到一、兩點才回家。
  這對連美美來說沒差,她是夜貓族,白天又有整天可以讓她補眠。
  但對舒小風來說可是一大酷刑了,不太熬夜的他為了配合連美美的時間,常是睡眠不足,幸好,他体力好,一個多星期下來,仍是屹立不倒。
  對此,舒小風也沒有半句怨言,因為和連美美在一起是開心又愉快,時間總是過的飛快,每當他送連美美回家時,都感到悵然若失、依依不舍呢!
  但是,這樣的好時光要暫時結束了,連美美要開始寫作下本書,已經向他言明要閉關一陣子,不能出去玩了。
  說這話時,連美美沒有絲毫的不舍和難過,還拍著舒小風的肩膀告訴他,他若無聊可以去小孟的PUB幫幫忙,以他的好條件,一定可以為PUB帶來女客人,增加PUB的收入。
  听得舒小風是無奈地苦笑。連美美會這么說,表示她將自己看成她的哥儿們,壓根沒想到男女感情的事,讓他這段時間的苦心成了一江春水,東流不复返。
  不過這也加深了舒小風要追上連美美的決心,連美美和他這么對眼,他放棄才是個大傻瓜呢!
  現在連媽媽要連美美搬進來,這是再好不過的事,那他可以不用出門,也能每天都見到心上人了!
  舒小風興奮地滑著舞步到浴室洗澡。
  今晚他鐵定有個好夢了!
   
         ☆        ☆        ☆
   
  連美美煩躁地坐在電腦前面,手拿著原子筆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桌子。這不是因為她沒靈感寫不出來,而是為房東剛打來的電話在煩惱。
  房東打電話來通知她,說要將這房子收回裝潢,准備要賣掉了,請連美美在月初之前搬走。
  拜托,現在都已經二十五號了,离月初只剩五天,她哪能這么快就找到房子搬家呢?這房東簡直就是苛求房客嘛,讓她想到就煩。
  連美美想要拜托小孟和唐夫君幫她留意房子,但想到他們也不比自己空閒,PUB就夠他們忙了,哪有時間幫她;而曉蝶又遠在台北,也幫不了她的忙;至于舒小風……算了,她不想麻煩他,以免欠了人情難還。
  想來想去,也只能靠自己了。
  電話鈴響,連美美接起,用沒什么精神的聲音招呼著:“喂。”
  “美美啊,你最近跑去哪了,晚上都找不到人,一個女孩子四處亂走,真是不像話。”連母宏亮的聲音由話筒傳出。
  “只是和朋友出去玩而已,不會有事的。媽,您打電話來有事嗎?”連美美無神地回答。
  “女儿,你生病了是不是?怎么說電話聲音那么小?”連母听到連美美沒元气的嗓音,關心地問。
  “不是啦,只是有些事煩心而已。媽,您有什么事呢?”連美美不想和母親說房子的事,否則老媽一定會堅持要她搬回家住。
  “是不是為了房子的事?房東要你搬家,你為了這事在煩對不對?”連媽媽明著問。
  “咦!媽您怎么知道的?”連美美疑問。
  “我,嗯……哦!前兩天我去找你,你不在,在樓梯口遇上你那房東太太,她告訴我的。”連母飛快地找到合理的理由回答。其實是她要求房東太太這么做的,為了連美美的幸福,房東太太倒是很阿莎力地答應了,反正房客再找就有了。
  “哦,媽你放心,我自己會找到房子搬的。”連美美告訴母親。
  “找什么房子,干脆搬回家住不是更省事,家里又不是沒有房間給你住,而你也可以有時間多陪陪我和你爸啊!”
  老媽果然又要她搬回去,連美美忙提出充分的理由反駁。
  “媽,您又不是不知道家里不夠安靜讓我寫書。隔壁的王太太是鋼琴老師,一天到晚是咚咚的琴聲;對面李媽媽又常呼朋引伴打牌,晚上也不得閒;屋前的廣場三不五時又有攤販聚集,吵得要命。這樣的環境,您讓我如何寫作嘛!”連美美抱怨地叫。
  “好,好,你不回來就算了,那你還沒找到新房子,又必須要馬上搬家,事情那么急,美美,我看你干脆就到我朋友的孩子家去住好了。他們家很大,只有一個人住,有空的房間可以租給你,環境也很安靜,加上房東是熟人,老媽也比較放心,你就搬去那儿好了。”連媽媽繞了半天,終于繞到主題上。
  “這不是要麻煩人家嗎?我作息又和常人不同,我看還是另外找房子好了。”連美美對母親的提議沒有興趣。
  連母听了馬上回答:“不麻煩,雖然你們住在一起,但有個別的房間,你在自己的房間里就很獨立啊,也不會有人來吵你。而且屋里有兩個人,也有個照應,不像你現在一個人,讓媽老提心吊膽怕你出事。美美,你既然不搬回家,就搬到我朋友的孩子家住嘛!”
  這好嗎?從她搬出家后,就一直是獨立租屋的,從不曾和別人同住過,不知道生活習性能不能配合?万一有問題,不是更難解決嗎。
  “媽,我想還是不要,我再找——”
  連美美拒絕的話才開個頭,馬上就被連母給打斷了。
  “就算要找別的房子,也要有時間,你有時間嗎?再說,新找的環境,你能保證一定很好、不嘈雜嗎?美美,放著現成的房子你不要,還要找什么樣的呢?媽朋友的孩子媽見過,是個正直、品行良好的好孩子,你和他住在一起,媽也安心。美美,為了讓爸媽別再為你操心了,你就答應搬過去,好嗎?”連母開始用感情攻勢了。
  听老媽這么說,連美美也無法拒絕,只好答應了。
  “好吧,我答應搬過去,屋子的住址在哪,我先過去看看,再找時間搬去。”連美美拿起筆要記地址。
  “哎!不用看!你難道會信不過老媽嗎?你將東西整理整理,老媽明天就找人去你那儿,幫你搬過去。”連母急急要定案。
  “明天!?媽,太急了,我東西都來不及整理,后天好不好?”連美美赶忙換日期。老媽還真性急呢!
  “后天,好,好啦,說好是后天哦,你不能再改了。后天中午,我會帶搬家公司的人去搬家的,你可要將行李先弄好喲。”連母叮嚀著。
  “我知道了,媽。”
  “記得是后天哦,這兩天你就要快快收拾東西,不可以再延誤了,明白嗎?”連母不放心地再次交代著。
  “好啦,不會延誤的,媽,您放心吧。”連美美回答。
  連母這下子才放心地挂上電話。
  听了老媽挂上電話后,連美美才將話筒放回。
  搬家的事情解決了,連美美輕松多了,心中的煩惱一掃而空,現在她又可以心無旁騖地寫書了。
  連美美沒去問老媽所說的朋友是誰?他的孩子又是誰?
  連美美也沒去怀疑那孩子的性別,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女的,因為她老媽還沒那么開通,敢讓她和男的“同居”!
  對于這點,連美美非常的有信心。
   
         ☆        ☆        ☆
   
  “舒姊,你那邊的情形辦的如何了?”
  “很好,小風同意了,而且听語气還是非常愿意哦!秀娥,你女儿的情形呢?”
  “我出馬當然成功啦。”
  “好,現在他們兩人是同住一屋、日夜相對了,就不相信不會擦出火花來。”
  “你這辦法想的真好!舒姊。”
  “你也是同時想到的啊!我們還真有默契呢。”
  “希望我們很快能成為親家,我就可以叫舒姊一聲親家母了。”
  “秀娥,你也一樣啊,親家母!”
  哈哈……
   
         ☆        ☆        ☆
   
  經過收拾之后,連美美要搬的東西并不多,除了衣服和書外,就是些雜物了,而房里的家具、桌椅都是屬于房東的,所以她的行李全裝起來還不到五大箱。
  她老媽還真准時,十二點正就到了,一到就請搬家工人將東西給搬上車,沒有二話就要离開。
  連美美有些不舍地看著這住了兩年多的屋子,也一直奇怪,她從沒听到房東提起要賣房子啊,怎么會說賣就賣呢?
  連美美和母親坐著計程車在前帶路,讓搬家公司的貨車跟在后面,連母指路計程車在近郊區的一棟高級住宅前停下。
  “到了,就是這里。”連母拉著連美美下車,眼前是棟二十層樓高的摩登建筑。
  “如何,這環境夠好吧,有大樓管理員,也有保全人員,周圍又都是綠地,你住在十五層樓高,就算樓下再吵也吵不到你,最适合你了。”連媽媽向女儿介紹著。
  十五樓是高了點,但這儿四周環境真的不錯,連美美是歡歡喜喜地接受了。
  連母拿著鑰匙,和女儿坐電梯上樓,電梯在十五樓停下,十五樓里共有三戶人家,連母拿著鑰匙打開了最右邊那戶。
  “媽,您怎么會有鑰匙呢?”連美美問起。
  “哦,因為我們搬家的時間這屋主正好在上班,所以他就事先將鑰匙送給老媽,讓你可以直接就搬進來啊。”連母笑著回答。
  看來老媽那個朋友一定和老媽交情很好,才會這么放心地將鑰匙給交出來了。
  “就是這儿了。”
  連母走入,她身后的連美美也跟著走進屋里,而搬家工人就忙著將東西搬進屋里放。
  連美美環顧屋里四周。地板舖的是白色大理石磚,牆上挂著大幅的風景壁畫,櫥柜、沙發、桌椅都是屬于歐式家具,在客廳里還有一整面的落地大窗,讓連美美忍不住走上前拉開窗帘,窗外是黑色鏤花欄杆所圍成的陽台,一望無際的景色讓人心曠神怡。
  老媽太厲害了,竟然能找到這樣的地方,她那個朋友的女儿一定很能干吧,才能住在這樣高級的屋子里。她正想問老媽這屋主是誰時就听到母親的叫聲了。
  “美美快來看看你的房間。”連母看過客廳后,就先到連美美的房間里觀視,看到的情形讓她忍不住叫女儿也來看看。
  連美美快步走入房間里。哇!好舒适的房間,白色地毯,一式的原木床組,衣櫥、書桌椅樣樣齊全,而最令連美美惊喜的是,她房里也有面落地窗,視野遼闊。
  看著寬敞的房間,連美美問出了最重要的問題:“媽,這主人到底是誰啊?這儿設備這么好,一個月的租金又是多少?”如此好的環境,全是一流的布置格局,連美美猜它的房租一定不便宜。
  “等屋主回來了,你看到他就知道是誰了。至于房租多少你就不用管啦,老媽會和我朋友算的,你只要安心地住下,和這儿的主人相處愉快,這才是最重要的。”連母笑答。
  “媽,不用您幫我付房租啦,這些錢您女儿還負擔得起,可以自己負責的。”連美美感激老媽的好意。
  “你有錢就存起來,這儿的房租你別管就是了。現在你搬進來了,老媽就將這屋子的鑰匙交給你,你也要將行李打開整理一番,老媽就不吵你先走了。”
  女儿送進來,做母親的任務也完成了。
  連美美送母親到門口,連母還是叮嚀著女儿:“記得,要跟人家好好相處,不可以住個几天就吵著要搬走哦!”
  “老媽,您在開玩笑嗎?這儿環境這么好,只要主人不赶我,我是說什么也不會搬的!”連美美笑著回答母親。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你可不能主動要求搬家哦!”連母開心听到女儿這么說。
  “對,能住多久您女儿就會住多久,不會搬的。”連美美笑著保證,送母親進電梯。
  計謀達成了,連母笑得是心花怒放,向女儿搖搖手,就和搬運工人一起离開了。
  連美美走回屋里關好門,迫不及待地沖到廚房看看,果然,也是全歐化的廚具,和外國影集里溫馨又干淨的廚房一模一樣。
  老天!這個家簡直就是她夢想中的家嘛,想不到自己竟能住在這樣的房子里,讓她有作夢的感覺。
  這么舒适优雅的屋子,想必它的主人也一定是個优雅的女子。連美美對那女子很好奇,好希望能早點看到她!
   
         ☆        ☆        ☆
   
  下班時間一到,舒小風匆忙地赶著回家,連美美今天搬進來了,他要早些回去看看她。
  胡麗晶卻在這時滿臉笑意地走入他的辦公室。
  “舒總,今晚我們大家要去聚餐,特地來邀請你一起去。”上次在PUB的事讓她生了好几天的悶气,但只是气气就算了,她仍是不放棄舒小風。
  “對不起,我今天有事,不能參加了。”舒小風收拾著文件,頭也不抬地回答。
  “舒總,大家都希望你去,你怎么可以讓我們失望呢?有事就將它延后嘛,和我們一起去聚聚啦。”胡麗晶走到舒小風身邊,主動地拉著他的手臂要求。
  舒小風抽回自己的手,對胡麗晶歉意一笑。“抱歉,我的事很重要,無法改期,你們自己去吧!別找我了。”
  胡麗晶不死心,整個人都靠上了舒小風,撒嬌地嗲聲叫:“哎呀,舒總,人家這么誠意邀請你怎么可以不去?去嘛,你不去,人家怎么向其他的同事交代呢?是人家保證說舒總一定會去的,舒總……”
  胡麗晶的媚功還沒用完,舒小風就將東西收拾好了,他拿著公事包急著抽身离開,頭也不回地回答:
  “Sorry,我真的有事,我先走了,再見。”說完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胡麗晶忙穩住差點摔倒的身体,急著想追上人,但舒小風已經早一步搭上電梯走了。
  胡麗晶只能望著電梯生气。又讓他跑掉了,真是太可惡了!
  舒小風會不喜歡她嗎?胡麗晶自問,馬上又搖頭否認,這是不可能的事,也許他真的是有事吧。
  下次,下次她一定要約到他!
   
         ☆        ☆        ☆
   
  舒小風將車子開的飛快!以惊人的快速回到了家。
  沒按門鈴,他用鑰匙開門,想給連美美一個惊喜。
  進了門,家里卻好安靜,連美美的房門沒關,舒小風悄悄地走進去看明白,原來連美美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滿床都是散落的衣服,想是連美美整理行李時整理到睡著了。
  落地窗被打開,微風吹入,鼓動了白紗窗帘,風也拂起熟睡人儿的發稍,房里的一切是顯得那么靜謐美好。
  舒小風嘴角帶著笑容,輕輕地將房門關上。搬家是很累人的事,就讓她多睡會吧。
  連美美寫書到今早的六點,本來想睡覺的!但行李又還沒收拾好,她只好先赶著收東西,一忙就忙到老媽帶人來搬家。
  搬到新居后,她又忙著將衣物一一拿出擺好,后來真是困的受不了了,才會迷迷糊糊地睡著。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是被肚子的咕咕叫聲吵醒,而鼻子也隱約聞到一股香味,那是菜香,有人在做菜的香味。
  屋主回來了,這念頭讓連美美頓時清醒張開了眼睛,然后她馬上興奮地從床上跳起,急急沖出房門想看清楚女主人到底是生成什么模樣?
  連美美沖到廚房,只見到廚房里一個高大的男人背影,而且這背影還是她万分熟悉的人。
  “舒小風,你怎么會在這里?”連美美錯愕地大叫。
  正在試湯味道的舒小風,被尖叫聲嚇了一跳,差點被熱湯燙到,他轉回頭看到了才剛睡醒、光著腳就跑出房門的連美美,他對她開心地笑著說:
  “你起來了,真是太好了,我還擔心你起不來吃飯呢。快去洗臉、洗手,馬上就可以開飯了。”
  這是什么回答啊,根本文不對題!
  連美美走上前不客气出手捶了下舒小風的胸膛,大聲地再問一次:“我是問你,你為什么會在這里?你怎么會有鑰匙進來呢?”
  舒小風皺眉揉揉被打痛的胸口,這小蠻女真是一點女人味都沒有。
  “我當然有鑰匙可以進來,因為這是我的家啊。”他理所當然地回答。
  “別開玩笑了,這里怎么會是你的家?這家的主人應該是個女人才對,而且還是我老媽朋友的孩子,怎么可能是你呢?”連美美甩甩手,不相信舒小風的話。
  “誰告訴你這屋主是個女人呢?連媽媽和我媽媽是好朋友,所以我就是你媽媽朋友的孩子。你不必怀疑,這真是我的房子,我就是屋主!”舒小風看著滿臉惊訝的連美美,清清楚楚地解釋著。
  眼前的情形太出乎連美美的意料,將給她弄糊涂了,她比划著手腳,企圖要把問題一絛條弄明白來。
  “等等,讓我想想!你是說,我媽的朋友就是你媽媽,我媽說朋友的孩子就是你,也就是說這房子真是你的,而我媽不但知道這屋主是個男的,還讓我搬進來?”連美美看著舒小風問。
  舒小風笑著肯定地點點頭。
  “你真住在這里?”連美美再确定一次。
  “我是住在這里,不信你可以到客廳看看音響旁的櫥柜,上面是不是擺了個魚缸,里面還養了條紅色斗魚,那是我們去夜市你套圈圈套到送我的,你該有印象吧?我真的是屋主不必怀疑,也很歡迎你搬進來!”舒小風笑得好開心,終于他也可以讓連美美膛目結舌了。
  連美美听了話就真的沖到客廳看明白。搬進來時她只注意到落地大窗,對客廳擺飾只有匆匆帶過—根本沒用心看清楚。
  連美美找到了小魚缸又看到了里面的斗魚后,她馬上沖回到舒小風面前。
  “如何,相信了吧?”舒小風表情閒适地問她。
  連美美無語地點點頭,臉上表情由惊訝轉為疑惑,又改成不可置信,最后她眼神有了笑意,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真是天下奇聞,老媽竟然會同意我和男人住,哈哈……好玩,真是太好玩了,哈哈……”連美美笑得前仰后俯,樂不可支。
  這下子換舒小風傻眼了,這是什么情形啊?知道自已被設計和男人住在一起,她不但不生气、不惊嚇,反倒是笑得這么大聲,真把他給弄糊涂了。
  “美美,你不感到奇怪?不生气?也不害怕嗎?”舒小風忍不住問。
  “害怕什么?”連美美反問舒小風,還是在笑。
  “害怕……嗯,害怕自已被欺負啊,畢竟我是男人,而你是女人,孤男寡女同居在一起,你不擔心自己嗎?”舒小風很自然地回答。以女人的立場來看,這是應該要先考慮到的問題啊。
  連美美好不容易才停下笑,不在意地拍拍舒小風肩頭問:“舒小風,你會欺負我嗎?”
  這問題讓舒小風下意識地馬上搖頭。
  “這不就得了!你不會欺負我!而我們兩個又如同是哥儿們一樣,屬于同性的,既然是同性住在一起,就不算是孤男寡女了,又有什么好擔心的呢!”連美美是理由充足,對于舒小風,她是放心得很!
  搞了老半天,原來連美美將他看成是同性,這對昂藏七尺的男人來說,不啻是個污辱!舒小風不服气地正想反駁,連美美卻指著他煮的湯問:
  “舒小風!你的湯煮了這么久,也該好了吧?”
  這話提醒了他,舒小風急忙將爐火給關上。
  連美美轉身走到餐桌旁,看著美味的菜肴已是食指大動。
  “哇!舒小風,想不到你這么能干,這么會做菜,和你住在一起,我有口福了。”
  听聞這話,舒小風將快說出口的反駁話給吞了回去。現在先讓美美中意這儿,喜歡和他一起住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她肯住下來,他有的是時間改變她的想法,何必急在一時嚇跑了她,那才是得不償失呢!
  連美美不客气地伸手偷吃了塊雞丁。嗯,真的好吃,舒小風廚藝不是蓋的呢!
  不過她再伸出去的手!就被舒小風給拍了下。
  “不可以偷吃,快去洗手,我盛了湯后就可以開動了。”
  有好東西吃,連美美比誰動作都快,她快速地沖到浴室洗手、洗臉,又飛快地跑回餐廳,而桌上已經擺好四菜一湯,飯也盛好了,就等她來開飯。
  “謝謝,辛苦了!”連美美坐下,道了聲謝后就開動了。
  舒小風看連美美狼吞虎咽的模樣,好笑地搖搖頭,也覺得很有成就感。
  “舒小風,你手藝不錯,在哪學的?”連美美邊吃邊問。
  “在美國念書時!我所住的宿舍周圍都沒有飲食店,上館子吃個飯需要花上半個小時的車程,為了解決三餐問題,只好買東西回家自己煮來吃了,做菜就是在那時候被逼會的。”舒小風笑著回答。
  “哦,真是辛苦,所以還是台灣好,哪里都有得吃,不怕被餓著。”連美美點著頭說。
  “對啊,美國沒有夜市,你去是一定受不了的。”舒小風取笑她。
  “別說我,你不也很喜歡逛夜市,有得吃又有得玩,經濟實惠又方便,誰不愛呢?”連美美對舒小風做個鬼臉反駁。
  舒小風就是喜歡連美美這樣不做作的可愛模樣,他揉揉她的頭提議:“不如明天我們再去夜市逛逛如何?”
  連美美搖搖頭。“不行,我寫書時是沒有娛樂的,要完全閉關,等到我這本書寫完了,再去逛吧。”
  舒小風有些失望,不過還是很尊重連美美的決定。她雖愛玩,但懂得自制,這也是連美美的优點之一。
  兩人邊聊邊吃,一下子就將桌上的菜全吃光了。
  “吃的好飽,若每天都這樣吃,我真會變成大胖子了。”連美美滿足地靠在椅背上,笑著摸摸肚子說。
  舒小風揚起笑容回答:“想不胖,飯后有運動就行了。”
  連美美看舒小風的表情就明白他所說的運動是什么,忙跳起身對他說:“哎呀,我突然想到我的行李還沒整理好呢,我先回房整理了,碗筷就麻煩你收拾了,謝謝!”
  說完,她急急地先開溜了。
  這小蠻女倒很聰明,明白他指的是什么,看她跑得那么快,真讓舒小風好笑又無奈。反正住在一起机會多得很,他總有辦法改變這丫頭的!
  就這樣!舒小風和連美美正式展開了同居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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