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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翌日,在屋主一再的道謝下,云柳儿与黑閻笑一行人再度踏上往天山的路途。
  馬車一路顛簸,黑閻笑關切地問道:“柳儿,你可會不舒服?”
  云柳儿淡淡一笑,坐直了身。“我還挺得住。”
  “是嗎?”黑眸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略顯蒼白的臉,下一刻,他迅速伸出手臂,將她拉近身,讓她抵在他精壯的胸前。
  “你別——”
  “不許抗拒我!”雖然答應了愛他,但她卻始終刻意以禮相待,分明是在逃避他。
  他可不容許她有逃避的意念。
  瞧他的模樣似是對她有极深的眷戀,雖然霸气又不講理,但云柳儿卻發現自己竟不再如先前一般憎厭,像是已經習慣了他如此對待。
  見她似不再反抗,他怒意稍減,心滿意足地伸手在她后頸輕輕揉捏。
  云柳儿心知抵不過他的力气,索性閉上眼睛,靠在他身上歇息。
  “庄主,前頭有個村落。”青文的聲音傳入馬車之中。
  “找個客棧用午膳。”他吩咐道。
  不一會儿,馬車停在一家小小的客棧之前。
  “庄主,請下馬車。”青文找了很多地方,就屬這間最大。
  黑閻笑瞧了一眼,抱著云柳儿下馬車。
  青武將馬系在樹下。“哎喲,可餓死我了。”
  小菊瞪他一眼。“庄主和云姑娘都還沒喊餓,你倒先喊了起來。”
  “我也餓了。”云柳儿帶著淺笑,徐徐開口。
  青武對小菊擠眉弄眼,神情有些得意。
  “既然餓了,就快進去吃點東西吧!”黑閻英俊顏帶笑,拉起云柳儿的手走入客棧。
  青文、青武和小菊三人互望一眼,心中有些吃惊。
  跟了庄主這么久,倒是頭一次見到他這么溫柔的笑容。
  是為了云姑娘一人而生的吧!感情的力量還真大!
  小村落中難得有貴客上門,店小二見這一行人個個眉目如畫、衣著不俗,急忙上前殷勤招呼。
  點了一桌子菜之后,云柳儿并未吃多少。
  “菜不合胃口嗎?”黑閻笑放下箸。
  “不,菜很好。”她搖搖頭。
  “那為何吃不下?”瞧著她嫩白的小臉和那仿佛一捏就碎的身子,他真恨不得將一桌子菜全給她吃下。
  這是他有生以來第一次如此在乎一個人,偏偏她卻像是不在意他一般,每每令他又愛又恨,卻又心甘情愿守著她,不讓她离開。
  云柳儿半垂星眸。
  “我胃口一向很小。”
  瞧她失意的模樣……莫非是想起姓卓的那小子?
  一股無明火倏地在他心中焚燒。
  “吃!”他憤怒地開口。
  “你……”云柳儿瞠大一雙水眸直勾勾地盯著他帶怒的容顏。
  她做錯什么了嗎?他突來的怒气令她忍不住害怕起來。
  青文、青武以及小菊也是暗暗心惊。
  “倘若你不多吃點,我把這里的廚子給殺了。”黑閻笑的眸底掠過一抹殘冷。
  “不要。”云柳儿心頭又惊又急。
  与他相處這些日子以來,她知道他行事素來邪詭難測、言出必行,倘若她當真不吃,那廚子肯定沒命!
  “由不得你。”他冰冷的回答。
  這一刻,云柳儿覺得他似又恢复成她剛到毒王庄時那個妖詭可怕的男人。
  “難道……難道你真的如此目無王法?”她提起勇气,迎著他凌厲的眸光。
  黑閻笑聞言縱笑數聲。
  “王法?既然你提到這兩個字,那么我不妨告訴你,當今的東宮太子是我三弟。”
  什么?太子是他三弟?莫怪他敢如此目無法紀!
  驀地,客棧外傳來一陣哀凄的啼哭聲,不一會儿,兩名男子抬著一個木架進入客棧,木架上躺著一個男孩,一名婦人則跟在一旁哀哀哭泣。
  “老爺……老爺……”婦人哭喊著。
  掌柜的由布帘后走出來,一見這情形立即上前。
  “夫人……孩子他怎么了,為何抬了回來?”
  “大寶他……他一路咳個不停,還不到大夫那里……就斷气了……”婦人傷心欲絕,一雙眼如核桃般紅腫。
  掌柜的聞言,抱著妻子痛哭,原以為不過是普通的病狀想不到卻天人永隔,救他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哪!
  云柳儿在一旁見了,心中十分不忍,脫口道:“真可怜。”
  “有什么可怜的?”黑閻笑冷冷的嗤笑一聲。
  “白發人送黑發人不可怜嗎?”為什么他總是這樣無情?
  “這孩子沒死,如何令白發人送黑發人呢?”他冷淡地道,黑眸是一貫的妖詭難測。
  “可是……可是他明明斷了气,不是嗎?”
  “是啊!”青武忍不住附和道。
  黑閻笑冷酷地勾起了唇角,未置一語。
  “你能救他,對不對?”云柳儿道出重點。
  “也許。”
  “那還等什么?”她一臉希冀。
  “救他可以,不過你必須答應我一件事。從今以后……”他湊近她,在她耳畔低聲開口:“倘若我想要你,你就必須給!”他要她沒時間想別人!
  四目交接,她清楚的見到他眼底的火焰,足以令人焚燒的烈火。
  青文、青武以及小菊雖沒听見庄主說些什么,卻看見云柳儿雙頰紅暈直透耳根。
  青文、青武皆為血气方剛之少年,自然明白庄主說了些什么,只有小菊依然一臉迷惑。
  云柳儿螓首半垂,點了點頭。
  “好,我可以救這孩子。”話甫落,黑閻笑取過金針來到小孩面前。
  “這……這位爺,小店今日不做生意了……請換個地方吃飯吧!”掌柜的哽咽道。
  黑閻笑笑睇他一眼,推開他,在木架前蹲了下來,脫去小孩的鞋。
  “你……你干什么?”掌柜半是傷心,半是訝异。
  黑閻笑回了一句:“足心涌泉針五分,治尸厥。”話聲驟起,針已扎入孩子足底。
  頃刻間,孩子突然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好痛哦!”
  “啊,小寶他醒了,小寶他醒了!”婦人歡喜地抱住了孩子。
  “這位爺,您真是菩薩轉世,是活神仙哪!我們小寶多虧遇上了您……”掌柜的又哭又笑。
  黑閻笑卻揪起眉心,語帶不耐地道:“我根本無心救人,要謝就去謝那位姑娘吧!我這是為她積德。”
  掌柜的怔了一怔,隨著他的視線,看見了一位容貌清靈的姑娘。
  “謝謝小姑娘,像姑娘這樣好心的人將來一定有好的福報。”
  云柳儿淺淺一笑,“您別多禮,救人一命胜造七級浮屠。”臉上雖帶笑,心底卻暗暗歎息。她真的會有好福報嗎?
  “既然如此,今日所有飯菜算本店招待,你們盡量吃,不要客气。”
  “真的?那我不客气囉!”青武眉開眼笑。
  “哼!就知道吃。”小菊白他一眼。
  吃過飯后,一行人离開客棧。
  “喂,小菊,你想不想知道方才庄主對云姑娘說了什么?”青武拉著馬來到小菊身邊。
  “你知道?”她怀疑地瞄他一眼。
  “如果你肯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青武坏坏地笑了笑。
  “你休想!”她瞪了他一眼。
  “要問也未必問你。”小菊的眼光飄向馬車上的青文,帶著一抹羞怯。
  云柳儿看在眼底,忍不住笑了起來。
  “什么事這么好笑?”黑閻笑好奇問道。
  “能無拘無束地喜歡一個人多好。”她隨口答道,目光落在他們身上。
  黑閻笑眸光一黯,勾起她的臉。
  “喜歡我對你來說是一件這么困難的事嗎?”
  他的語气帶著隱隱的慍怒。
  他偏不信自己打動不了她的心!
  “我……”云柳儿朱唇微啟,卻不知該說些什么才好。
  到底自己對他有無感情,她也說不上來。
  只是,每一次迎上他的眼,心底總有种莫名的悸動。
  是害怕還是其它?一時間……竟模糊難辨!
  青文和小菊在此時駕著馬車來到云柳儿身邊。
  黑閻笑二話不說,將她抱上馬車。
  也罷!不管她怎么想,他是再也不會放她走的;就是死,兩人也得死在一塊儿。
  一路上,黑閻笑不再開口說話。之后,他將小菊喚進馬車陪伴云柳儿,自己則与青文一起坐在前頭驅策馬匹。
  不知怎地,云柳儿竟開始感覺有些悵然若失。
  黃昏時,一行人來到林間一處廢棄的山神廟旁。
  “今晚在此過夜吧!”黑閻笑開口道。
  青文、青武立時拴妥馬,砍了些木頭在山神廟內准備升火。
  “你跟我來。”黑閻笑拉起云柳儿往廟外走。
  “你要帶我上哪儿去?”云柳儿邊走邊問,急急追著他的腳步走。
  黑閻笑索性攔腰將她抱起,大步走往林間深處。
  小菊望著他們漸行漸遠的背影,突然開口道:“你們說,這一次出來能不能找到七星斷腸草?”小小的臉蛋上布滿憂色。庄主身中絕情牡丹之毒,除了云姑娘之外,只有他們三人知道,倘若此行找不到解毒之藥,那么庄主和云姑娘都會死。
  教她不明白的是,一向冷絕的庄主,竟可以心甘情愿陪著云姑娘同生同死,難道……庄主他對解毒一事有十分的把握?還是,他愛慘了云姑娘?
  青武回道:“當然行,否則庄主才不會傻到為云姑娘中花毒,嘿嘿……想不到庄主討好女人的手段這么高明。”
  小菊皺起眉。是嗎?庄主是這种人嗎?
  青文卻淡淡開口:“事情才不是你想的那么單純,如果此行果真找不到那七星斷腸草,我看庄主只怕會陪著云姑娘一塊儿死。”
  “怎么可能?”青武不信。
  “這一路上的情形,你還看不明白嗎?你我入庄多年,什么時候見庄主救過人了?”
  “這……”是呀!他是沒見過庄主這么好心過。
  “是為了云姑娘吧!”小菊輕輕開口。
  “那還用問嗎?”青文回道。
  忽然之間,小菊羡慕起云柳儿。“如果有人對我像庄主對云姑娘一樣的話,該有多好?”
  青文但笑不語。
  “如果你喜歡,我可以陪你死!”青武湊了過來,滿臉戲謔。
  “呸,誰要死?要死你自己去死!”小菊白他一眼。“還不快去捉只兔子或山雞回來加菜,否則今晚只有啃饅頭的份。”
  “是!”青武拉著青文一塊儿走。
  而另一邊,黑閻笑帶著云柳儿來到山溪邊。
  “這一路風塵仆仆,你去梳洗一番吧!”他放開她。
  云柳儿遲疑了會儿。“你呢?”
  “我會在這里守著你。”他的目光一瞬也不瞬。
  “那……那你轉過身去。”他的目光令她十分不自在,不知怎地,她的身子竟微微地發熱。
  “為什么?”薄唇勾起一抹邪笑。“你的身子我不是早已看遍了。”黑沉的眸子泛起了一貫的勾挑。
  望著清澄的溪水,云柳儿索性著衣涉入其中。
  清涼的溪水驅走她身上悶熱之感,全身帶著點微微的戰栗。
  云柳儿卻不知道,此刻一身濕衣貼著她的軀体,看人甚至比身無寸縷更為誘人。
  驀地,一雙大手由她身后抱住了她。
  云柳儿心頭一惊,直覺地想要抗拒。
  “不許拒絕我,你答應過的。”輕柔的低語徐徐傳進她耳里。
  云柳儿回過頭,迎上一雙幽沉的眸子。
  為何此刻她的心跳得像要由胸口蹦出一般?
  黑閻笑扳轉過她的身子,一手勾起她的臉,一手將她壓向自己,讓她緊緊貼住他的身子。“我要你。”他低頭攫住她的嫩唇。
  他的吻一如以往,輕易地勾挑起她的欲望,但這一次不同……“啊……好痛……”刻骨之痛在瞬間傳遍她全身。
  他猛地放開她。他几乎忘了她身上的毒,想要她的念頭已凌駕一切。他体內之毒,他可以暫由高深的內力逼在一處,暫不因動情而受痛楚,而她卻不同!
  “是因為我而讓你動情嗎?”他帶著一絲希冀地問,心頭涌上無限狂喜。
  云柳儿痛得攀在他胸前,顫抖地回道:“我……我不知道……”難道她果真他動了情?真是這樣嗎?
  “不知道?”黑眸半瞇了起來。“難道你心中想的是別人?是那姓卓的小子?”他一雙手緊緊掐住她單薄的臂膀,几乎要將她捏碎一般。
  云柳儿承受不住痛楚,眼前一暗,皆了過去當云柳儿醒來時,已是一天之后。
  小菊見她蘇醒,歡喜地扶起她。“先喝點水吧!”她細心地端過水給云柳儿。
  喝過水后,云柳儿開口問道:“你們庄主人呢?”神情間帶著一抹悵惘。
  “方才庄主騎馬出去,沒說上哪儿!”小菊回道。她沒出口的是,庄主似乎余怒未消,打從昨天抱著全身濡濕的云姑娘回來后他便滿臉陰鷙,誰也不敢多問什么。
  一陣馬蹄聲遠遠地傳了過來。
  “啊,是庄主回來了。”
  不消片刻工夫,黑閻笑出現在山神廟門口。
  “小菊,你先出去。”他的俊顏帶著一貫的淡漠,教人瞧不出喜怒。
  小菊應了聲,退了出去。看樣子庄主還未消气!
  黑沉的眼眸凝在云柳儿身上,然后,他筆直地走向她。
  “還痛嗎?”他在她身旁坐下。
  為何她如此平靜?每一次望著她,心頭只有一個念頭——想要她!想要她一輩子伴著他。這是奢求嗎?
  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讓她心甘情愿愛他?
  她能如此祥和,是因為心中對他無牽絆的情愛是嗎?
  波瀾不生的眸底在這一刻暗伏著波濤,直逼向她。
  “一點點。”她螓首半垂,不敢迎視他似要灼人的眸光。
  忽然,他靠近她,伸手解開她衣襟。
  “你做什么?”望著他的水眸是懼怕的。
  “你大可放心,我不會碰你。”他淡淡地道,手上的動作未曾停下。
  不一會儿,他看見了在她臂膀上有殷紅的瘀痕,一道道均揪著他的心。
  是妒意令他在烈怒下傷了她,雖非有心,卻已足夠令他痛恨自己。
  取出傷藥,他的長指在她肩胛以及臂膀徐徐揉捏。
  他的手掌不斷傳來陣陣溫熱的气息,云柳儿總覺得他似乎有意勾挑。在他的碰触下,她感覺全身不由自主的酥軟,整個人像要癱軟在他面前似的。
  望著她雪白的軀体,他不禁心神迷醉,長指緩緩滑入她褻衣下,罩上她一只丰盈,以掌心輕揉著花蕾,他的唇在她雪白的頸子上印下一連串的熾吻……情難自禁的引誘著她,違背自己方才對她的承諾。
  他是如此地想要她!
  “不……不要……”她惊懼地推開他。
  她忘不了他強占她時的痛楚,她害怕!
  見她面露難色,烈火焚心的感覺再度襲向他。“真這么怕我?”雙拳不由自主地收緊。
  “對……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只是……只是……”
  “只是覺得和我在一起很下流、很齷齪是嗎?”他受不了她當他如牛鬼蛇神一般的懼怕眼神。
  她睜大一雙眸子,心惊地開口:“你誤會了,我只是不習慣和陌生人太親密。”他的怒气令她害怕。
  “陌生人?你當我是陌生人!我們做夫妻都成了,你還當我是陌生人!你可真懂得如何折磨人。”忽地,他拉住她的手,將她拉進怀里,憤怒地開口:“你要當陌生人是不?那么我們便做陌生人吧!”
  在她還來不及明白他的意思時,他已將她壓在地上,粗暴地址下她的褻褲。
  “對待陌生的女人時,我就是這种態度。”話甫落,他解開褲頭,讓自己狠狠的進入她緊窒的核心。
  “不……”云柳儿瞪大一雙眼,豆大的淚珠一一滾落。
  “對陌生人哭是沒用的!”他半瞇起眼,雙手搭在她不盈一握的腰上,無情地說道。
  “不要,求你不要……”她顫抖地開口。“你答應不碰我的。”
  “你相信我這個殺人不見血的魔鬼所說的話?”
  “我……”
  見她猶疑,他心頭的怒火更熾。“既然不信,我也沒遵守的必要,是不是?”
  驀地,他捧住她的臀,一下下深入她柔軟的深處,在廟前的冷地上狠狠的要了她。
  “庄主,吃飯……”青武正要跨進門,便遭一碎石打中前額,當下收住了腳步。
  “滾!”黑閻笑暴喝一聲,以身子罩住云柳儿半裸的軀体。
  青武嚇得立即彈了開去!
  “既然當我可以任意糟蹋,又何必費心替我遮掩?”云柳儿苦澀地開口。心中感覺十分凄冷。
  “誰敢看你,我就挖了他的眼。”他發狠地道。
  “有些時候,挖眼是沒用的,記憶可以深植人心。”
  “如果你指的是那姓卓的小子的話,那么我可以在回程之時殺了他,畢竟死人是沒有記憶的,不是嗎?”他殘冷地表示,眸底掠過凶光。
  “為什么只要我?這世上女人何其多,你大可不必執著于我。”
  “我偏要你,我偏要你愛我,就算這世上有數不清的女人又如何?她們不是你。”他憤怒的瞪住她。
  “反正我們都要死了,不是嗎?”她悲凄地道。
  “就算真無解藥,我也要追你到黃泉,糾纏你生生世世。”他怒道,俊顏布滿狂暴。
  為何他竟是如此固執?是真的愛她還是不甘心?
  難道這一切是她的命,注定此生要和這個邪佞的男人糾纏不清,連逃也不行?
  “認命吧!你是我的人,永遠都是!”他的語气雖是冷淡,心里對她的狂熾愛意卻半分不少。
  他拉起她,替她著衣之后,抹去她眼角的殘淚,一言不發地拉著她往外頭走。
  握著她手的力量是那么大、那么堅決,莫非這一生,她注定要讓他牽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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