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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波皇城蘭蕙閣捧著一碟又一碟精致的江南菜肴,韓宿云領著宮女慶緩來到一扇門前。
  “月姊姊,我是云儿。”聲音輕柔婉轉,音量不大,几乎今人怀疑里頭的人是否听得到。
  “云儿啊!進來吧!”一個略顯沙啞、佣懶的聲音在門后響起。
  韓宿云抿唇一笑,揮手命令宮女推開門,把菜一樣樣放在桌上。她回身四望,沒有看見韓曉月,想必又歪在床上盯著玄楞發呆了。
  她蓮步輕移來到內室,果真著見一個好笑的小小人儿正把屁股翹得高高,臉擱在手上,眼睛瞪得大大,半趴在床上研究著一把翠綠色、有點像如意的東西。
  “月姊姊,該用膳了。”她走到韓曉月身旁,由上往下瞧著,“這就是你說的玄楞?”
  “是啊!”韓曉月點點頭,身子斜斜在旁邊一例,滾在柔軟的被褥上,“云儿,你比較聰明,幫我看看這東西到底是什么好嗎?我看了好几天,怎么看,都覺得它是如意,哪是什么鑰匙:“
  韓宿云在床沿坐下,接過玄楞仔細瞧著。月姊姊說得沒錯,這個叫玄愣的東西真的和如意很像,或者應該說就是如意。只是是這如意怎么會是一把鑰匙?
  “月姊姊,你确定這是鑰匙?”
  “是啊!他也是這么說的,他還說應該有一把叫鵠火的鑰匙才對。”所謂的“他”,自然就是南宮齊云!
  “玄愕和鴉人都是三十八星宿的名字,分別掌子午兩宮,可以算是玄武和朱崔的子星。我以前從沒听過以星宿做鑰匙名的,所以也著不懂。”
  韓曉月失望极了,“連你也不懂,那這世界上就沒有人懂了!”
  “怎么會沒有人懂?你為什么不去問問南宮大哥呢?玄楞和鴉火既然是他解出來的,說不定他會有答案。”
  韓曉月一听到南宮齊云的名字便气呼呼別開頭,“我不要見他,我這輩子再也不要見到那個重色忘義的大色鬼!”
  見到韓曉月生气的模樣,韓宿云無奈地歎口气。
  月姊姊來天波城好几天了,而且還是帶著一身狼狽和淚水來的。
  乍見親人,韓宿云心中有說不出的高興,因為她真的很想念家里的一切,所以突然看到親人來找自己,怎么會不高興呢?特別還還是一直音訊全無的月姊姊。
  只是韓宿云的喜悅并沒有持續多久,因為她發現韓曉月有心事,不但有心事,她甚至發現自己這個一向活潑愛笑的二姐居然有身孕了!
  未出嫁的姑娘有身孕是何等惊天動地的大事啊!加上她時常看見月姊姊背看人偷偷抹眼淚,更肯定一定出了什么事,否則不會乎白無故變成這樣的。
  于是她找了机會私底下問韓曉月。
  韓曉月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把經過說出來,順便把南宮齊云罵得狗血淋頭,听得溫婉的韓宿云又是好气又是好笑。怎么她一向聰明伶俐的二姊,竟會被這种下三濫的把戲給冤枉了!更奇怪的足,南宮齊云竟然也中計了!
  究竟是那個叫蘇映映的女子真有什么過人之處,還是這兩個人對彼此的感情不夠深,從而給第三者從中破壤的机會?
  韓宿云普對韓曉月解釋過蘇映快的詭計,還提議讓西樓吳南去把南宮齊云找來,免得他越陷越深。豈料韓曉月仍無法忘記那一掌之仇,所以決定讓他被蘇映映害死好了!
  反正他相信她,不是嗎?
  韓宿云不同意地搖頭,“月姊姊,不要這樣,你不想見南宮大哥,但你肚子里的寶貝可不這么想。”
  提起孩子,韓曉月又是一肚子气,連忙舉起小拳頭經輕打了一下肚皮,“小小心肝寶貝,娘現在告訴你,你爹是個無情無義,又好色又視人不清的大笨蛋,娘決定一輩子都不要理他,你也不可以理他喔!”
  韓宿云見狀,忍不住扑啼一笑,“月姊姊,你……你當真不理南宮大哥了?”
  韓曉月堅定地點點頭,“當然,他都不在乎我了,.我又何必管他死活?”
  “你怎么知道南宮大哥不在乎你?說不定他正到處找你呢?”
  “他會找我才有鬼!如果他真的在找我,怎么到現在都沒看到人影?他明明知道我在天波城除了他,就只認識你一個人啊!”說到最后,韓曉月眼中已經含著淚水。原來她真正在意的是這個。
  這時,一個仔听富有磁性的男人聲音響起,“不是他不來,而是他根本就來不了!”
  韓曉月霍地轉頭,盯著正走進來的西樓吳南看。
  即使著過無數次,她還是不柑信世界上竟會有這种美男子,而且足比南宮齊云還要好看的那一种。
  南宮齊云和西樓吳南都是罕見的美男子,只是南宮齊云太漂亮了,每每今韓曉月怀疑他是否真是男人:至于西摟吳南則不一樣,他雖柑貌俊美,卻在眉宇間充斥著一股英挺剛毅的尊貴之气,而且他的眼神如刀般銳利,教人絲毫不敢怀疑他的性別。
  韓曉月很喜歡西樓吳南,因為只有這樣一個頂天立地的昂藏男子,才配得上她如花似玉又多才多藝的好云儿。
  見到夫婿進來,韓信云先是盈盈一笑,繼而皺起眉頭,“吳南,你剛剛說什么?馮什么你說南宮大哥來不了?難道你听到什么消息嗎?”
  西樓吳南點頭,“我接到一封信,是一個叫納蘭德的人寫的。月儿,你認識這個人嗎?”听到“納蘭德”三個字,韓曉月頓時整個人從床上彈起來,連一旁的韓宿云也蒼白了臉。西樓吳南見狀,心知有异,忙問:“云儿,怎么回事?你也認識這個叫納蘭德的人嗎?”
  “他……他是爹爹的死對頭,納蘭慶的儿子,本來是燕國的兵馬大元帥。納蘭氏抄家時,納蘭德正在關外,他事先得到消息,所以就帶領几個親信部下連夜逃走,一直到現在都沒有捉到他。想不到……想不到他竟然在天波城出現!”
  回答完西樓吳南的問題,韓宿云焦急地抓著韓曉月問:“月姊姊,告訴我這是怎么一回事?馮什么你會和納蘭德扯上關系?”
  “我……我不知該從何說起……”
  于是韓曉月把自己如何在破廟遇到姬夢蘿,又如何撞見納蘭德,以及如何得到南天鑒的經過說了出來,听得韓宿云烯噓不已。
  “你說夢蘿她……”
  “她被納蘭德殺了,死得极為凄慘。”
  西樓吳兩聞言不覺皺起眉頭,“她不是瘋了?怎么會死在洛陽?”
  听到他的話,轉信云怀疑地問:“吳南,你見過夢蘿?”
  “嗯!那次帶你歸宁時我曾在路上見到她,那時她已經瘋了。想來她的瘋應該只是裝瘋,為的是躲避野心分子的追殺,想不到終究難逃一死。”
  韓宿云又間:“月姊姊,納蘭德知道你拿了南天鑒?”
  “是啊!他不但知道,更一路跟著我和齊云哥哥,有一次我還差點被他非禮了!幸好齊云哥哥來救我,不然我……”
  西摟吳南點頭,“他會殺了夢蘿,無非是想得到南天鑒:會跟著你們,也是為了兩天鑒。所以他抓走南宮齊云應該也是為了這個!”
  韓曉月听到南宮齊云被捉,當場跳下床,“你說什么?齊云哥哥他……”
  “他被捉了!納蘭德要你拿玄愣去換他回來!”西摟吳南將佶遞給她。
  韓曉月只看了兩行,整個人便忍不住要往外沖,“我要去救他,我要去救他……”
  韓宿云忙拉住她,“月姊姊,你等等,先确定這是真的,万一遍只是一場騙局,豈不足連你都陷入危險?吳南,我想除了這封信,應該還有別的東西吧?”
  “嗯!他還送來一塊玉佩。月儿,你瞧瞧,認得這玉佩嗎?”
  韓曉月接過一著,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這……這是齊云哥哥隨身的配飾,他一直都挂在腰上,玉佩在這里,那代表他……他真的……真的被捉了!”
  她抹抹淚,從床上的起玄楞,風一樣地往上沖,“我要去救他,我一定要去救他!”
  韓宿云見狀,急忙吩咐西樓吳南:“吳南,示快跟著月姊姊去,順便帶二百名人馬一同前往,記得要小心,不要傷了月姊姊或南宮大哥!”
  “我知道!”
  “冀園”是天波城東一座荒廢很久的古宅。听說古宅的主人原本是蘭陵朝中的大臣,由于得罪蘭陵王,所以黯然告老辭官,最后郁郁而終,古宅也因而荒廢沒有人居住。
  但最近不知為何,這座古宅卻時常傳出奇异的聲響,有時候是男女嘻笑作樂的聲音,有時候又是女人的哭泣聲,甚至還有鞭子抽打東西的聲音,听得附近百姓個個毛骨栗然,連夜搬遷。
  就像現在,夜已經很深了,可是冀園古宅卻傳出陣陣女子哭泣的哀求聲:“不要打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再打了!你再打下去,會打死他的!”
  “哈哈哈,蘇映映,你心疼了是不是?你越是替他求情,越是心疼,我越是要折磨他!”一個男人陰沉說道,那是納蘭德,他正揮著一條泡過鹽水的皮鞭,狠狠抽打著已經鮮血淋漓、体無完膚的南宮齊云。
  眼著無情的鞭子一下又一下抽在南宮齊云身上,蘇映映心痛得無以复加,她跪在地上抱著納蘭德的腿哀求:“求求你不要打了,你答應我不傷害他的,求你放過他好嗎?”
  納蘭德碎了一聲,一腳踢開蘇映映,又猛然掀起她的長發面對自己,“你要我放過他?那我要叫誰放過我的好妹妹?你知道你的舊情人做了什么事嗎?他殺了我唯一的妹妹,他竟然殺了我最心愛的妹妹!”
  蘇映映不相信地搖著頭,“不,不會的,齊云從來不殺女人,他殺的,都是一些漏非作歹的坏人,他不會去殺害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是嗎?他就在這里,你為什么不親自問間,看看是否真有這回事!”納蘭德用力一堆,將她推倒在南宮齊云腳邊。
  蘇映映淚流滿面,顫抖著雙手抱住南宮齊云渾身是血的身子,“齊云,他說的是真的嗎?你當真……”
  話沒說完,南宮齊云便冷然點頭。縱使他現在英雄落難一身傷,依然不減半分傲骨。“沒錯,我是殺了納蘭卉,因為她穢亂宮廷,干扰朝政,殘害無辜,罪不可赦,所以我領皇命,親手絞殺這個淫亂無恥的賤人。”
  納蘭德聞言,登時如狂獅怒吼,手起鞭落,每一鞭都准确無誤的落在南宮齊云身上,“你該死!什么叫穢亂宮廷?韓弄影女扮男裝,裝成太監混進宮,那才叫穢亂宮廷,你馮什么不殺了韓弄影?”
  “韓皇后為文報仇,假扮太監,這是迫不得已,任何人都不會怪罪于她,況且皇上也已經饒恕她的罪。”
  “饒恕她的罪?那誰來饒恕小卉的罪?又有誰來饒恕我納蘭氏一家百余口的罪?”
  “納蘭慶勾結外敵,意圖顛覆朝政、叛變墓位,罪證确鑿;納蘭家在京城欺壓百姓、圈地扰民,弄得天怒人怨,民不聊生!你們一家人之所以會有這种下場,完全是自己做來的,恕不得任何人!”
  “住口,住口!什么叫自己做來的?如果沒有你和應長天,還有韓家那儿丫頭從中作梗,我爹早就當上大燕國皇帝!都是你,都是你害得我家破人亡。你知道我為什么處心積慮要得到南天寶藏嗎?因為我要報仇,我要用兩天寶藏來招兵買馬,然后攻下燕國,殺光你們這些人替納蘭家報仇!哈哈哈!”
  納蘭德瘋狂地對著南宮齊云一陣狠抽,每一鞭都蘊涵了無數的怒气仇恨,仿佛不將他打死不甘心似的。但南宮齊云卻連哼也沒哼一下,只是靜靜瞪著納蘭德,任由鞭子一下又一下抽打在自己已經血痕交錯的身上。
  蘇映映不忍心,她沖上前拉住納蘭德的手,急急說道:“不要打了,你不是想要寶藏嗎?万一把他打死了,你要上哪儿去找寶藏?”
  納蘭德哈哈一笑,“我已經有藏寶圖,又何須南宮齊云帶路呢?”
  “可是你不是說要寶藏得先找到鑰匙嗎?”
  “我早派人搜過,玄楞根本不在他身上,而在韓曉月身上。我只要寫封信告訴那丫頭南宮齊云在我手中,那丫頭就會乖乖把東西送到我手上。”
  南宮齊云一听,頓時明白自已被蘇映映騙了,韓曉月根本不在這儿。他憤怒地著著蘇映映,“映映,你……你為什么騙我?你為什么和納蘭德……”
  蘇映映哭倒在地上,“齊云,對不起,我不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如果我早知道他會這樣對你,說什么我都不會幫他的!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對不起?一句對不起就算了嗎?你快告訴我,月儿到底在哪里?”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蘇映映不斷哭著,淚水像斷線的珍珠般一顆顆落在地上。一旁的納蘭德高興极了,他瘋狂大笑,“哈哈哈!南宮齊云,被自己的舊情人欺騙的感覺如何?告訴你,以后不要太相信女人,尤其是這樣一個無恥下賤、靠著出賣身体過日子的姨子。”
  “你……”南宮齊云瞪著納蘭德,体內一股無法壓抑的怒气逐漸蔓延開來。
  “別瞪我,我這么說是為你好,因為這裱子只是個空有美麗外表的爛貨,其實骨子里早不知被多少男人玩過了!”
  蘇映映聞言,全身顫抖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不……不要,你……答應過我,你答應過我的……”
  納蘭德既邪惡又凶狠地掀起她,“我只答應過你不說,沒答應過你不做!況且這是你應得的報應,今天你能出賣南宮霄云,難保他日不會出賣我,所以我要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忠心不貳,讓你以后再也不敢做出違背我的事情來。來人!”
  一聲令下,几名男子立刻恭敬地走了進來。
  納蘭德指著蘇映映說:“這女人送給你們,隨便你們怎么處置,別弄死她就行了!”
  “不,你不能這么做,你不能這么做……”蘇映映嚇得几乎昏厥過去。
  納蘭德獰笑著,“映映,你大概忘了,這既不是我第一次這做,也不是你第一次伺候他們,兩年前在保定你也伺候過他們,記得嗎?”
  望著眼前那几張邪淫、猙獰又不怀好意的臉孔,蘇映映忍不住一陣暈眩,整個人頹然坐在地上,任由那些男人拖著走。她已經不想抵抗了,這是她的報應,是她出賣南宮齊云的報應!
  就在几個男人即將把蘇映映拖到外面時,一道气旋破空而來,將几個男人打得飛出三尺外,慘叫連連。
  蘇映映詫异地抬頭,站在她眼前的,赫然是傷痕累累的南宮齊云。
  蘇映映睜著一雙已然哭得紅腫的淚眼,又惊又喜地道:“齊云,你……你不是……”
  納蘭德也惊訝极了,“南宮齊云,你吃下我的消元丹,應該功力盡矢,為什么你還能……”
  “為什么我還能掙脫鐵鏈,打傷你的屬下是嗎?我承認我吃下消元丹時,确實功力盡失,所以任由你宰割。但是你忘了,消元丹的藥效是隨功力高低而遞減的,對一般人來說,一顆消元丹或許可以有四天藥效,但對我而言,卻只有兩個時辰,所以時間一周,我所失去的功力又會慢慢恢复。”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還要忍受這些屈辱?”
  “第一,這樣做可以拖延時間,讓蘭陵王有時間調集人馬,將你們一干余孽一网打盡:至于第二個原因就更不用說了,我本來以為月兄落在你手上,所以就忍著你加諸我身上的痛苦,現在既然知道月儿乎安無事,那么我又有何懼?”
  “你……”納蘭德眼睛一飄,猛然掀起地上的蘇映映,亮晃晃的刀架在她脖子上,“你不怕我殺了她?再怎么說,她總是你的舊情人,你不會不顧它的生死吧?”
  南宮齊云冷然一笑,“映映确實曾是我的舊情人,但她也同時是你的舊情人,你又何嘗會不顧她的生死?再說,她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騙、出賣我,就代表她已經不顧過去的情分,既然她都不顧了,我又何須在乎?”
  納蘭德眼中殺机一閃,“是嗎?那我就試試著,看看你是否真的不在乎她!”
  話聲剛落,納蘭德手一橫,舉刀便往蘇映映脖子抹去。
  突然,當當兩聲響起,只見一塊小石頭飛地而去,擊斷了納蘭德手中的刀,而另一塊小石頭則打中納蘭德的腦門,將他當場擊斃。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發展給震住,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什么事,直到一個低啞的哭泣聲傳來:“齊云哥哥,你沒事嗎?”
  南宮齊云眼睛一眨,一條藍色的小小身影忽地扑入他怀中,定晴細看,正是他懸心挂念的韓曉月。
  只見她哭得梨花帶淚,小手拼命抹著南宮霄云身上大小不一的鞭痕,“好狽的心,那個殺千刀的納蘭德,居然把你打成這樣,我非得找他執仇不可!”
  南宮齊云本來是不覺得疼的,但被韓曉月這么一陣亂摸亂搓,反倒讓他疼得出牙咧嘴,連話都差點說不出來,“月……月儿,你沒事吧?”
  “嗯!”韓曉月用力點頭,“我沒事,我一直待在皇宮里和云儿作伴,我以為你會來找我,想不到左等右等,怎么樣就是等不到你,我以為……我以為你不要我了!”
  “月儿,對不起,我打了你,還疼嗎?”
  “不疼了,你疼不疼?”
  南宮齊云想點頭,又舍不得推開韓曉月,只好苦哈哈地輕輕摟著她,“不疼,都是皮肉傷,上周藥就好了,倒是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是我告訴她的。”站在韓曉月背后的高大男子出聲應道。
  “你……是你?”南宮齊云忙放開韓曉月走上前。
  西樓吳南微笑道:“我說過我們還會見面的,你記得嗎?”
  “當然,只是沒想到是在這种惰形下見面。”南宮齊云伸手握住西樓吳南的手,眼中滿是欣賞,“剛剛是你出招打斷他的刀?”
  “你不也出招擊碎他的腦門?”
  “我只是想救人。”
  “我也想救人。”
  “沒想到……”兩個男人四目相望,忍不住哈哈大笑,同時說:“沒想到我們方法不同,目的倒是一樣。”
  一旁的韓曉月可是看得一頭霧水,她好奇的跑到兩個男人面前揮揮手,“喂!你們兩個在說什么?為什么我都听不懂?你們以前就認識嗎?”
  南宮齊云先搖頭又點頭,“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什么叫是,什么又叫不是?”
  西樓吳南解釋道:“我陪云儿歸宁時,留在紫辰宮里見過齊云一次,那次我們一見如故,聊得很愉快,可惜后來沒有机會再見面,所以說我認識齊云也對,不認識他也沒錯!”
  “那你們剛剛說什么出招不出招的,又是什么?”顯然她是准備打破沙鍋問到底!
  南宮齊云忍不住搖頭歎气,“月儿,你剛剛不是著到了?”
  “看到什么?”
  “看到我和吳南同時出手……“他的話突然停住,整個人跳起來往前沖,“映映,不要!”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那把被西樓吳南打成兩半的刀,依然划破蘇映映雪白的頸項,鮮血瞬間沾濕了衣服。
  南宮齊云悲痛地抱起她,“映映,為什么?這是為什么?”
  “齊云……對不起,我……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沒有,你沒有對不起我,我知道你是被逼的,我不會怪你的!”
  “我知道……你不怪我,但是……我無法……無法原諒自己……所以……”
  “映映,你別說話,我帶你去找大夫。”他抱起蘇映映便要往外走。
  但蘇映映阻止了他,“沒……沒用的,我已經……沒救了……”
  “不會的,你不會死的!”
  “齊云,听我說,我……好愛你,但是……我知道你……你不愛我,不過……沒關系,我會等……等下輩子,下輩子……等不到,再等下下輩子,我會一直等……等到你愛我的那一天。告訴我,你……你會愛我吧?”
  南宮齊云痛苦地搖頭,“不必等到下輩子,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我愛你,映映,我愛你!”
  “你……愛我?”蘇映映無神的眼中浮現一抹光芒。
  “是的,我愛你。”
  “真的?”
  “當然是真的。”南宮齊云捧起蘇映映的臉輕吻著。
  蘇映映嘴角露出滿足的一笑,“齊云,我高興……好高興,雖然明……明知道你…你是安慰我的,但是……我……還是好高興,因為……我終于等到了,終于等到你……說愛我了……”
  “映映,我不是在安慰你,我是真的愛你……“話未說完,南宮齊云陡然瞪大眼睛,因為蘇映映已然沒了气息。
  “映映,映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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