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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停!你們真吵。這樣吧,我們來比賽,輸的人就滾蛋好不好?"拓跋恪這個提議立刻得到大多數人的贊同。
  “旭克圖,你別走啊!鮮卑公主還等著你加入戰局呢!"已經跑掉一個阿亟硯了,可不能又讓旭克圖給溜了,拉維爾坏心地叫住正准備開溜的旭克圖,這場好戲她可不能錯過。
  “旭克圖。"拓跋恪果然被拉維爾這番話給提醒,連忙跑到旭克圖面前,緊拉著他不放。
  一群年輕人躍躍欲試的前往比賽場地,只留下喀爾和他的几位夫人。
  “我看鮮卑公主好象挺喜歡旭克圖的,單于你看呢?"碧為儿看拓跋恪那沒半點矜待的模樣,心里著實不悅。
  “我說過要讓旭克圖自己作決定的,我們先別插手。"喀爾當然沒忽略阿亟硯和苑柔的不在場。
  “單于,我不喜歡拓跋恪當我的媳婦,你沒見她那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嗎?就算拉維爾霸道了點,但也比驕縱的拓跋恪強多了。"碧為儿實在很難接受被這种媳婦壓在頭上的窩囊。
  “沒辦法啊!她是有條件囂張跋扈的,要不我為何千方百計要拉攏鮮卑呢?"喀爾私心計較過了,能和鮮卑聯姻也不失為大好主意。
  “雖然你那群儿子挺積极的,不過你難道看不出來有兩個人自動棄權嗎?"偏偏棄權的正是他最鐘愛的兩個儿子,其中一個還是這場鬧劇的主角呢!
  “阿亟硯從來不參与任何活動,他這會儿可能又窩在哪棵樹上睡大覺,真是拿他沒辦法。"喀爾當然知道碧為儿說的是哪兩人。"阿亟硯沒意愿也就算了,旭克圖可不能一直不拿主意。"他絕不允許儿子遲遲不娶妻生子,他這單于之位還等著要繼續傳下去呢!
  “幸好拉維爾從中作梗,要不方才旭克圖肯定又溜得遠遠的。他們兩個也不知怎么回事,互看對方不順眼,我還真看不出來這些年輕人的心思。"碧為儿感覺得出儿子對苑柔無意,也不喜歡拓跋恪的主動,唯一能激發他怒火的就只有拉維爾了,但兩人偏又水火不容。
  “旭克圖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說話不夠圓融讓人受不了。"喀爾擔心的也是這點,因為這孩子的外交手腕實在不高明。
  “這孩子憨直討喜得很,沒心眼的孩了最純真了。"理繪當然是替旭克圖說好話的。
  “這倒也是。反正該我的媳婦是跑不掉的,呵!"喀爾難掩心中的得意,他要赶緊逼旭克圖給他個答案不可。
  “儿孫自有儿孫福,命定的緣分跑不掉,單于也別管他們挂心。"碧為儿和理繪相視一笑,就像當初她們誰都沒料到,她們會遠道嫁來札圖汗部,還共侍一夫呢!
  “算了,我們也去看看比賽進行得如何,我那几個儿子可別連個女人都打不過,讓我丟臉。"喀爾知道拓跋恪和拉維爾身手矯健不遜男子,那些愛起哄的儿子應該會敗得很慘才是。
  “單于你看。"前方一堆灰頭上臉的年輕小伙子大概都敗下陣來,只能在場外圍觀,看著場內的人打斗。
  “這么熱鬧,你們比些什么?"喀爾好奇的問。
  “恪公主說如果我們能躲過她手中的鞭子近她的身,才能跟她比試下一場,不過到目前為止還沒人成功過。”“連個女人都打不過,你們真讓我丟臉。"喀爾搖頭歎息,這跟他預估的結果差不多。
  “拉維爾公主呢?"碧為儿奇怪場上怎么只見拓跋恪。
  “她剛才硬把旭克圖踢進場子,也不知道旭克圖是不是故意的,被恪公主打得滿場跑,后來下了場子就和拉維爾公主起了爭執,這會儿不知道他們又到哪里去吵了。”“我听說他們要去賽馬場比個胜負。"不知打哪儿冒出來的阿亟硯在他們身后出聲。
  “你想嚇死人啊!"理繪拍拍惊魂未定的心口斥道。
  “旭克圖的馬術是公認的好,這下拉維爾公主肯定要嘗敗績了。"喀爾极有自信的說。
  “那可不一定,我剛才看到的結果好象不是這么回事。"說完,阿亟硯准備赶回馬場去看看比賽結果如何。
   
         ☆        ☆        ☆
   
  “哼!又平手了吧!"拉維爾勒住經繩,驕傲的說。
  “要不是你硬搶走御風,我肯定贏你。"旭克圖看著愛馬背上的女人,不屑的說。
  “跟你打個商量。把御風讓給我吧!"拉維爾實在是愛极了這匹不可多得的良駒。
  “你想得美,御風是我最心愛的馬,怎能隨隨便便讓人呢?"旭克圖想都不想一口回絕。
  “你心愛的東西那么多,分一樣給我又不會怎么樣,況且我還可以答應不再陷害你,怎么樣?"拉維爾輕撫御風的鬃毛,喜愛之情明顯可見。
  “說得好听,那你剛才又為何陷害我?害我還白白挨了好几下鞭子。"旭克圖看著她的手指輕撫著愛馬,要是那雙手放到他身上,不知道還會不會這么溫柔?
  呃,他一定是瘋了才會對這個女人產生這么邪惡的念頭。旭克圖連忙擺脫方才的不當思想。
  “你真笨!不會反擊啊!不過我看拓跋恪也不是真心想打你,瞧她揮鞭根本就沒啥力道。"拉維爾故意糗他。
  “不痛才怪,要不你讓我抽几下看看。"這女人真是坏心得可以,旭克圖不悅的瞟了她一眼。
  “我又不笨,干嘛要白白讓你打。不過,話說回來,既然她這么中意你,你干脆選她算了。"拉維爾慫恿他,以便幫自己和苑柔擺脫噩夢。
  “那還不如選你。"旭克圖直覺的脫口而出,起碼有人吵吵嘴,生活還好過些。
  “不行!你自己說過不會娶我這個惡婆娘的,可別食言啊!"她可不想在此葬送掉一生。
  “我高興食言怎樣?"能殺殺她的銳气,感覺還真是不錯。
  “你要是有膽子娶我,那我就嫁你好了。"瞧她話都還沒說完,旭克圖的臉色已難看至极。
  “怕了吧?怕了就把這匹好馬讓給我。"拉維爾乘机勒索。她早看出旭克圖根本無意娶她,不過表現得這么明顯,也太傷人了吧!
  “御風我是絕對不會讓給你的。"他又沒瘋,干嘛要接受她的勒索。
  “那借我總行了吧?"她退而求其次的要求。
  “我們這儿的好馬不少,你可以另外挑一匹。"他不是個小气的人,給匹馬是無所謂的,但絕不能是御風。
  “不要,我只喜歡御風。"拉維爾噘著嘴不依的說。
  “你很刁蠻耶!"旭克圖翻翻白眼,無奈的抱怨。
  “你居然敢說我刁蠻?!你這粗魯的家伙,我的手到現在還在痛,你看。"拉維爾將早先被他用力捉住的手伸到他面前。
  旭克圖著著她手腕上紅了一圈,他哪知道女孩子的手這么不禁折,心里有些愧疚。
  “你沒話說了吧!御風就算是補償我的。"拉維爾仍不死心地想得到他的愛駒。
  “我已經破例讓女人騎我的馬了,你不要太過分喔!"旭克圖警告囂張的她。
  “我的手都要廢了,你還那么凶。"拉維爾扁扁嘴,故作可怜的說。
  “我……不然除了御風,你隨便說一樣我都可以給你。"旭克圖搔搔頭,考慮了老半大才開口。
  “好,等我想到自會告訴你,不過御風要借我喔!"拉維爾露出笑容,對他撒嬌的要求。
  “借你當然沒問題。其實你不凶巴巴的時候也挺可愛的。"旭克圖的稱贊讓她羞紅了雙頰。
  “我們是不是該回去了?苑柔一定又在找我了。"說完,拉維爾翻身下馬,正巧落進一個男人的怀里。
  “阿亟硯,快放開她!"旭克圖看到時已經來不阻止拉維爾掉進阿亟硯的怀里,他急忙沖了過去,將兩人拉開。
  “我只不過怕拉維爾摔傷,干嘛這么緊張兮兮的?"阿亟硯瞄了瞄兩人后,曖昧地悶笑了起來。
  “你不窩在樹上睡大覺,跑到這來做什么?"旭克圖沒注意到自己一直以保護者的姿態站在拉維爾身前。
  “還說呢,我正准備來瞧瞧你們比賽的結果,怎么就結束了?"阿亟硯牽著另一匹馬走進馬棚。
  “拓跋恪他們打完了嗎?"拉維爾跑到他身邊問。
  阿亟硯聳聳肩,“應該打完了吧,我也不是很清楚。”“我看還不如問本人來得快些。"拉維爾賊兮兮地故作笑容可掬的迎接拓跋恪的到來。
  “恪公主,你是不是來找旭克圖的?"拉維爾當然沒錯過旭克圖變得難看的臉色。
  “旭克圖,你怎么才一會儿工夫就不見人影了!"拓跋恪嬌聲道,伸手將旭克圖從拉維爾身邊拉走。
  旭克圖勉強自己露齒微笑以示尊重。
  “我們還要再比一場才行。"拓跋恪對旭克圖提出挑戰。
  “不不不,我最討厭比賽了,而且我已經是你的手下敗將了,你要比去找別人吧。"旭克圖一點也不想跟拓跋恪有所接触。
  “可是你故意讓我贏的嘛!"拓跋恪叉著腰不滿地說。
  “我是真的打不贏你這個鮮卑女勇土,不信你問他們。"旭克圖一點也不想贏她,因為他早料到會有此結局。
  “不行!一定要再比試一場。"拓跋恪堅持道。
  真沒想到他居然這么輕易就認輸,難道她看走眼了?
  “那我棄權行不行?你別再來煩我了。"旭克圖不耐煩的跳上樹,轉眼就不見人影。
  “旭克圖,你給我出來!"拓跋恪朝他消失的方向大聲喊叫。
  “天黑他就會乖乖回去了,今晚阿爹舉辦歡迎會要迎接几位公主的到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阿亟硯將她們帶開時,還不忘用隱蔽的樹梢偷偷地瞥了一眼。
  “旭克圖,你上哪去了?沒被大魔女給吃掉吧?"拉維爾調侃著消失一下午的旭克圖。
  “還不都是你害的。"旭克圖口气不悅的回了句。
  “誰是大魔女啊?"一旁的苑柔提出她的疑惑。
  “你听不懂就別問,乖乖吃你的東西!"旭克圖一點都不懂得怜香惜玉的遷怒到苑柔身上。
  “喂!你心情不好又不干苑柔的事,我警告你不要亂凶她喔!"拉維爾保護性地為苑柔說話。
  “那總干你的事吧、,意思就是說我可以名正言順的凶你羅?"旭克圖坏心眼地斜睨著她。
  “關我什么事?你和拓跋恪的事干嘛扯上我?"拉維爾才不承認是自己從中攪局。
  “誰跟她有關了?你少胡亂湊對。"旭克圖不滿她的說法,連忙撇清關系地斥道。
  “我才懶得管你要和誰湊對,只要你照子放亮一點,別拖我和苑柔下水就成了。"拉維爾很有默契的和苑柔對看一眼,點點頭同意這個說法。
  “拉維爾,你似乎搞錯了吧!你本來就是旭克圖的妻子人選之一,怎么可以這么要求呢?"阿亟硯不怀好意地出現在他們面前。
  “說得也是,要是我將你和苑柔剔除,那不就表示我必須娶那個跋扈的拓跋恪,与其這樣,我還不如在你們兩個之中隨便挑一個。"听旭克圖這么說,可見他有多討厭拓跋恪。
  “那你選苑柔吧!她既溫柔又乖巧,一定是個能幫得了你的賢內助。"拉維爾巧笑倩兮的陷害好友。
  “你前一刻才要旭克圖不准打苑柔的主意,怎么這會儿一點道義都不顧的將她推入火坑?"阿亟硯好笑地糗著拉維爾,旋即轉向弟弟問:“老七,那你的意思呢?”“苑柔的确是比某人好多了。"旭克圖意有所指的瞥了拉維爾一眼,擺明了她是既不溫柔又不乖巧。
  阿亟硯搖搖頭,“我倒不這么認為。”“怎么說?"旭克圖不解。
  “苑柔的個性跟你太不相配了,你們根本就是南轅北轍的人。依我看,你需要的女人一定要有點個性,最好象……拉維爾這樣的。"阿亟硯話才剛說完,就被兩人聯手炮轟。
  “閃開,這里沒你的事。"拉維爾斥罵他的胡言亂語。
  “滾一邊涼快去,誰要娶這個凶巴巴的女人。"旭克圖怒瞪著兄長,毫不客气地罵了起來。
  “你們還真是冤家呢!依我們中原人的說法,你們以后肯定有福气成為夫妻。"苑柔溫婉地對旭克圖和拉維爾笑著說。
  “福气個頭啦!"拉維爾半惱怒半羞窘地朝她腦袋敲了一記,什么不好說竟開她玩笑。
  “我覺得苑柔說得挺有道理的。"阿亟硯立刻附和苑柔的話。
  “只要是她說的,你倒是都支持到底嘛!"拉維爾嘲諷地瞅著他們,她發現阿亟硯對苑柔挺有好感的。
  “你這么盯著他們是什么意思?"旭克圖不解的看著問話中帶著明顯嘲弄意味的拉維爾。
  “大白痴,你難道看不出來阿亟硯一顆心都偏著苑柔嗎?”“真的嗎?阿亟硯,你沒喝醉吧?"旭克圖怎么都瞧不出苑柔纖細的身子骨适合大漠生活。
  阿亟硯只是聳聳肩沒說什么,倒是一旁的苑柔早已困窘得無地自容,她輕聲地說:“你別胡說八道。”“我胡說?你要不要問問當事人的心意,看我有沒有猜錯?"拉維爾絕對相信自己的眼睛。
  “噓!"苑柔連忙扯著她的衣袖,示意她小聲點。
  “說話啊!"拉維爾故意慫恿阿亟硯,好玩地逗著一臉大惊小怪的苑柔。
  漢族女子真不干脆!明明對人家也有意思,偏偏要故作矜持,難怪所嫁并非所愛的比比皆是。
  “你要他說什么嘛!"苑柔囁嚅地低喃。
  “我是喜歡呀!"阿亟硯想都不想的脫口而出。
  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有必要這么不干脆嗎?
  “啊!"苑柔訝异极了,一雙眼直盯著他。
  “啊什么啊?人家都說喜歡你了,你不表示表示嗎?"拉維爾乘机將她推進阿亟硯的怀抱。
  “啊!"苑柔赶緊跳出他的怀抱。
  “你就只會這句詞呀!能不能換點新鮮的?"拉維爾無奈地看著好友的遲鈍反應直搖頭。
  “我……我……"要她說什么呢?苑柔腦中一片空白,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唉!我真是敗給你了。阿亟硯,你赶緊把她帶走,真是讓人受不了。"拉維爾搖頭晃腦的直將他們推离現場。
  “看不出來你這么厲害,才一會儿工夫就替我解決了一個麻煩,可不可以順便幫我把那個弄走?"旭克圖朝被眾星供月般簇擁著的拓跋恪看去,要是拉維爾能幫他除掉這個心頭大患就更棒了。
  “哈哈哈!你在說什么笑話啊?我不過是做個順水人情給阿亟硯,至于你嘛……我干嘛跟自己過不去,有她在我才不用受罪呀!"拉維爾一副等著看好戲的鬼靈精樣。她才沒笨到讓自己成為旭克圖的唯一人選,不然這下就要換她不得安宁了。
  “你——"旭克圖气得真想就地將她掐死。她真是他的煞星。
  “我肚子餓死了沒空理你,還是讓拓跋恪來招呼你吧!"說完,拉維爾直朝拓跋恪走去。
  旭克圖還來不及開溜,拓跋恪就纏上了他。
  “旭克圖,你要上哪儿去?人家等了你一個下午,什么時候要跟我再比一場呀?我瞧你的功夫應該挺不錯的,听你那些兄弟說你有百步穿楊的神技,是不是真的?"拓跋恪一直期盼能有個和她旗鼓相當的伴侶,這下子她更不想錯過和旭克圖一較高下的机會。
  “他們騙你的,我怎么比得過你這個鮮卑女勇士呢!"旭克圖敷衍的態度根本阻止不了拓跋恪。
  “討厭!"拓跋恪含情脈脈地瞟了他一眼。"不比也沒關系,可是你要帶我參觀你們部族。"她可是有備而來的,一心想成為下任的單于夫人,她絕不會錯失任何机會的。
  “我們這里沒什么好參觀的,你要是覺得無聊,就讓老四和老八陪你逛逛,這里他們都很熟。"旭克圖知道他們倆很努力的在奉承拓跋恪,自然要將這种大好机會推給他嘛!”“人家才不要他們陪呢!"拓跋恪毫不害臊地用肩膀推了他一下,“人家想要你陪嘛!”“呀……"旭克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拒絕眼前這個主動的女人。
  他真想宰了拉維爾那個害人精,他的雙眼眨也不眨地死瞪著正開心的四處吃喝的拉維爾。
  “好啦!走嘛!"拓跋恪不由分說地拖著他朝外頭走去。這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机會她怎能錯過,都來這儿這么多天了,一直沒机會跟她心目中的勇士獨處,這回她說什么也不會讓旭克圖逃掉的。
  救命啊!旭克圖只能在心中大聲求救。他万分不愿地任由拓跋恪拖著走。看來他這回別想順利脫身了。
  “唉!"他無奈的歎著气。
  “你怎么了?"拓跋恪听到歎息聲,狐疑地轉頭詢問。
  “沒……沒什么。"哼,他一定要讓那個陷害他的女人死得很難看,他暗暗地往拉維爾的方向瞥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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