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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軒辦公室里的茶几与地毯正接受著最嚴酷的考驗,考驗它們的有熱食、冷食,酸、甜、辣皆有,唯獨少了苦,這是因為浚浚不敢“吃苦”。
  除了食物之外,咱們浚浚小姐也是很有學問的,地毯上有一大疊書籍,沙發上零零散散的也放了几本,有的看到一半,就用其它的書當書簽闔起來,有的則是直接攤開,有的倒蓋起來,由此可知,除了吃她還有另一項喜好──看書。
  浚浚穿著短短的牛仔褲,上衣則是無袖短腰T恤,白皙的肚皮微微露出一截。沒辦法!她就是怕熱,大熱天她是絕不穿長褲來虐待自己的,如果可以,她連鞋都不穿,所以現在的她正赤足趴在地毯上,看著她的文學名著。
  好不容易,悟軒今天比較有空,桌上只有兩疊公文待批示。他又好气又好笑地看著眼前的奇景,原本以整洁著稱的辦公室已成了垃圾堆,食物与書籍散得滿地都是。他原想請人來好好地整理,讓辦公室恢复舊貌,誰知浚浚硬是不許任何人進來打掃,因為一經打掃后,她就會忘記哪些書看了一半、哪些是看完的,還有,她要零食隨時隨地出現她身邊,所以這番景象在她眼里是整齊得不得了,實在毋需清洁人員來打掃。
  幸好所有的公文都是由陳莉莉負責呈上的來,否則讓其它下屬見了眼前的情況,豈不嚇坏了?這并不是說陳莉莉沒有被浚浚嚇坏過,而是她早已習慣成自然地适應了。
  “石老大,我一直忘了問你,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她一手拿著太陽餅,另一手拿著比薩,口齒不清地問。
  她已和悟軒“同居”一個多禮拜,母親大人還以為她永遠都不回家了,隔天就派人把她所有的家當送到石家。其實她的家當一點都不多,就只有兩袋行李,里面也不過是几套衣服与盥洗用品,她向來講求簡便,所以才能輕松自如地游走世界各地。其實她可以過得更簡單,一卡在手什么煩惱都沒有,但是她覺得出門在外,只背個小包包似乎有點囂張,所以才會有兩小袋行李,好笑的是她不久前才把一袋衣服挂回衣櫥,沒想到第二袋都還沒清出,第一袋就又馬上被打抱起來了。
  “我喜歡的人嘛……必須是個純真、坦白、善良、洒脫、富有正義感的女孩,用不著太聰明,純純的只的更加凸顯她的嬌憨。”悟軒對她的叫喚不以為意,只要是她能想到的馬上就會叫出口,大哥、老大、先生、石桑……不一而足,只差沒叫他爺爺、老伯而已。
  “什么?!你居然會喜歡那种女孩?我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神啊!請告訴我沒有聾掉也沒有重傷,你不是開玩笑的吧?世界上已經沒有這种人,絕跡啦!我告訴你,那樣的女孩不好,充其量只是個大白痴。喂!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因為柔柔嫁給牧白,在傷心痛苦之余只有牽就那种……女孩?”浚浚不知道她口中的大白痴就是自己,還傻傻地取笑那個白痴。
  “不是!你怎么會認為我是因為‘失戀’才喜歡上那樣的女孩?”她毫不淑女的大笑聲并不會讓他反感,只是更加肯定他方才的說法。
  “這是理所當然的嘛!我承認柔柔是善良的、純真的、笨笨的,但其它方面就不像你形容的那樣,她害怕見陌生人,說話老是支支吾吾的,根本就和坦白、洒脫扯不上任何一點邊。”她哪里知道柔柔不見陌生人,純粹是因為不想浪費時間在一些只會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身上,她還單純的把柔柔的不屑當作含蓄呢!
  “我怀疑柔柔是這樣的人。”不知為何,他老覺得顏柔柔沒有那么簡單。
  “什么?!對不起,你再說一遍,我沒听清楚。”剛才她正努力地啃著炸雞腿,所以沒听清楚悟軒的話。嗯!今天又解決了兩大桶炸雞腿,只有這樣她才會有滿足的感覺。浚浚舔舔手指頭,又拿起魷魚絲吃了起來。
  “沒事。你呢?怎么不說說你對未來的另一半的要求?”
  他搖頭看她吃著魷魚絲,本來為了她的腸胃好,他曾陪她一起消化這堆已成山的零食,可是不出三天,他就拉了好几次肚子,為了自個儿的腸胃著想,他只好放棄幫她的念頭。和她相處了一個多禮拜終于讓他了解到,她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她的腸胃簡直是鐵打的,無時無刻都在吃,卻沒听她說過肚子疼,倒是常听見陳莉莉的抱怨。
  原先陳莉莉也是抱著幫助她与不好意思拒絕的心態替她消化部分食物,但不出兩天她就放棄了,后來浚浚再拿零食与她分享時,陳莉莉就懂得正色地拒絕浚浚的好意,所以說除了正餐有樓下的清洁人員幫她消化之外,其它的就全由她一人包辦了。
  “嗄?!咳!咳!我從來沒想過耶!”正在喝可樂的她,因他的話而嗆了一下,赶緊拍拍胸脯順過气來,才回答他的話。
  “為什么?女孩子不是都會一塊討論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嗎?難道你不曾与姊姊討論過?”這就教他惊訝了,他無法相信浚浚連想都沒想過。并不是說他認為女孩子就只會作白日夢,而是他認為只要是人就會,但他完全忘了在沒遇到浚浚之前,他也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拜托!你知道柔柔的白馬王子是誰嗎?上帝!從小到大我只記得她常在我耳邊上帝長、上帝短的,我差點瘋掉。我們一家可是好不容易才把她‘順利’嫁出去的。如果你真要問我小時候有沒有幻想過什么事的話,那就只有環游世界這個愿望了。”
  “環游世界?!你好象快辦到了。”她的歷史早被他查得一清二楚。”
  為什么會想環游世界?”
  “因為我想到世界各地去看看。小時候与柔柔看著地球儀,我不相信地球是圓的,因為我認為人不可能站在圓圓的一顆球上面,所以我從小就立下宏志,想要證明地球不是圓的。”她笑笑地說,那時的她很單純,向來都認為自己是對的,別人若試著糾正她的想法,她還會反過來糾正別人呢!
  “結果呢?”他可以想象小浚浚一臉倔強地瞪著地球儀。
  “結果我在課堂上斥責老師。”
  “什么?!為什么?”正在喝茶的悟軒听她這么一說,不小心被茶水給嗆到,沒想到小時候的她就已奠定今日的倔強個性。
  “因為她告訴全班同學地球是圓的,我就站起來大喊:‘你說謊!’直到現在,我仍忘不了她當時一陣青一陣白的臉色。我還得意洋洋地跟每位小朋友說:‘我球如果是圓的,人根本不可難站在上面。’大家听了我的話,都跟著大聲地指責她說謊。她那時大概恨不得馬上把我給碎尸万段,可是基于‘愛的教育’之下,她只有死瞪著我。我居然還不怕死地高談闊論,結果每個小朋友都加入我這一邊,与我一起討論,可怜的老師气得翻臉,罰我去走廊罰站,我整整站了兩堂課。其實我覺得她是想讓我站一整天,可惜再下一堂是音樂課,不在她的管轄范圍,所以她只有利用下課時間讓我站在司令台,讓全校師生看我的笑話。
  說到這儿,她不禁笑逐顏開,那時還惊動了校長大人,因為她家什么都沒有,就是“錢多多”,校長大人基于“口袋水遠飽飽”,就告訴老師不許再懲罰她,那時她便更加确定自己的想法是“真理”。
  “我想你當時的口气一定很惡劣,才會導致如此的下場。”他走過去,与他并肩坐在地毯上,怜惜地摸摸她粉嫩的小臉。像她這樣的女孩,無論做了什么罪大惡极的事,他都舍不得責備她一句,更何況是体罰。
  “是啊!我生气時說話都很沖,不過你知道嗎?她也沒有比我好過。她听令于校長,不得已讓我下了司令台,就怒气沖天的像陣旋風般卷回辦公室,當她坐下來打開抽屜后,發現里面有蟑螂和一大堆螞蟻,抽屜里亂七八糟,好象有人在里頭打翻了蜂蜜什么的,她大惊失色地尖叫出聲,直到現在我都還記得她那老母雞似的叫聲,簡直是難听斃了!校長、老師与學生都沖往辦公室看,只見她站起來哇哇叫,還一直跳。你知道嗎?她的裙子全毀了,上面沾滿了巧克力媸与蜂蜜,那天她可是穿著新衣服上班,只可惜,那條裙子就這么白白的報銷了,當然啦!外套的下場和裙子一樣,每個人都看得一愣一愣的,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我是一定會跑去看熱鬧的,結果她一見到我就一口咬定是我搞的鬼,可是每個人都可以證明我沒有,因為當時我被她罰站司令台,再怎么厲害也不會分身術。
  “你就不知道那時我有多威風啊!每個人都為我辯護,講得那個老師說不出半句話來,只能一直哭;校長為了安撫她,特地通知全校尋找犯人,可惜無論怎么找就是找不出來,結果不到一個禮拜她就辭職了,真是沒耐心,那可是她的第一份工作啊!”她還記得那位老師哭得“花容失色”,丑死了!
  “柔柔呢?你怎么都沒提到她?照理說你們上同一所小學,她應該知道你的事。”過程是很精采,卻不知犯人是誰,這令人起疑。
  “她啊!你也知道她向來文靜,每節課都待在教室里,怎么可能看到得我被罰站?她是事后才由同學口中得知的,我還希望她別看到比較好,因為只要一看到我受罰,她馬上就哭得像個淚人儿,教人好心疼!”記得那天放學后,柔柔急得拉著她的手猛掉淚,原本需要安慰的人卻成了安慰者,她都沒有柔柔難過哩!
  悟軒不予置評,只是揚起一道眉,眼中似有所悟。“那柔柔這回有沒有被你媽媽處罰?”
  “罰她?!你搞錯了,應該是罰我才對,不過我們兩個都沒被罰,因為他們不敢告訴家里的人。”她滿臉疑問地看著悟軒,他是不是腦筋有點”
  透逗”了,否則怎么會認為柔柔應該被處罰?
  悟軒沒有再問她,因為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他在心里重新修正對顏柔柔的看法,看來她不是毫無大腦的草包美人,而是貨真价實的聰明人,只是她向來以弱者的姿態出現眾人面前,所以浚浚才會把她當成沒有自衛能力的新生儿。他想,不知道上官牧白知不知道自己娶了個什么樣的老婆?
         ※        ※         ※
  “石總,傳妮妮小姐來訪。”陳莉莉必恭必敬地透過內線請示。
  “請她進來。”簡洁有力的聲音由話筒彼端傳來,不等陳莉莉傳話,傅妮妮便大搖大擺地扭著水蛇腰走進去。
  待她走進來,陳莉莉才大大地吸了一口气,天!她實在受不了傅妮妮這种趾高气昂的女人,忍不住偷偷地在她身后扮了個大鬼臉。
  “悟軒,你怎么那么久都不來找人家?人家想你想得要死,你真是坏死了。”傅妮妮那高八度的聲音充斥在原本宁靜的辦公室。
  浚浚趴在地上看書,經這魔音傳腦,教她不抬頭看看來者是何人也難,她冷眼打量跟前這個艷麗的女人,所給的評語是:愛慕虛榮。
  其實浚浚也是艷麗型的女孩,只是她的純真凸顯了她的不造作之美;她的洒脫能吸引人去了解她的內在,而不會拘泥于她的外表。
  “找我有事嗎?”只要是待在辦公室,悟軒一貫都是冷冰冰的;除了面對浚浚,他才會露出笑容。
  “我不是說了嗎?人家想你想得緊,所以就來找你了,怎么,你不歡迎啊?”傅妮妮故意噘著嘴,愛嬌地看著悟軒。
  悟軒但笑不語,這种小把戲他看多了。
  “哎呀!清洁工真是偷懶,你瞧!地上髒得一塌胡涂,哼!我看那些清洁工該走路了。”她厭惡地看著滿地的書籍与零食,在她的觀念里,只要室內有一丁點的不干淨,就歸罪于清洁工不負責。
  “不是清洁工的錯,這是我弄的,我不准他們進來打掃才會搞成這樣。”打算偷溜出去的浚浚听了她的話,立刻站出來澄清。
  “你一定是顏妹妹,我好久以前就想來見見你了,沒想到今日一見,果然是不同凡響,其實我也覺得這儿不會很亂,每本書都放得很有個性,果真符合顏妹妹的形象。”早在昨天晚上她已接獲消息,得知顏浚浚是石悟軒指定的紅娘,于是打定主意要拉攏浚浚;如果不是看在浚浚這么有身价的份上,她才不屑与她打交道。
  “是嗎?”浚浚怀疑地看了她一眼,這女人表面上是笑得很真誠,可是浚浚心知肚明上流社會對她和柔柔的評价,所以她不相信傅妮妮會是例外。
  “是啊!顏伯伯与顏伯母真是教女有方,依我看,要在上流社會找到像你這樣的女孩已經很難了,將來娶你的人一定是個最幸運的男子。”傅妮妮极力吹捧她。
  浚浚笑而不答語,說什么教女有方!誰不知每個人都在取笑她爸媽,生出柔柔与她這兩個怪胎──兩個女儿都不想嫁人,而且長年不在國內。
  的确!在上流社會已經很難找到像她這樣的女孩,因為有誰會和她一樣的怪?!
  傅妮妮會認為將來娶她的那個男子幸運才有鬼!不在心底恥笑那個人是呆子已經真錯了。傅妮妮一定認為那個男人倒了八輩子楣,才會娶了個這么奇特的老婆。
  想到這儿,浚浚覺得再和這個女人周旋下去太累人了,她得出去透口气。
  “對不起,我……”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傅妮妮給打斷。“顏妹妹,我托朋友從巴黎帶了一組香奈儿的保養品回來,你過來瞧瞧喜不喜歡?”
  “不用了!我向來不用這些的,你還是留著自己用吧!”浚浚連忙拒絕,其實她不是不用,而是送者她不喜歡。
  “你就別跟我客气了嘛!咱們是‘好姊妹’呢,你跟姊姊客气些什么呢?”傅妮妮硬是把保養品往她怀里塞。
  “不!我真的不要,無功不受祿嘛!”她死也不肯接受,她們几時成了好姊妹啦?
  “你怎么會說無功不受祿呢?”她用眼神暗示浚浚幫她說好話。
  “石大哥,我忘了跟別人有約,已經快遲到了,我先走了。抱歉!傅小姐,我先走一步。”說完話,浚浚急急忙忙地跑出去,連鞋子都忘了套上。
  “顏妹妹可真是……有趣得緊!”傅妮妮言不由衷地道。在她心中,顏浚浚根本就是野丫頭一個,試想有哪一個大家閨秀會在人前赤足?
  “她是很善良也很純真。”光看傅妮妮的表情就知道她很討厭浚浚,但她愈是討厭浚浚,他就愈要表現出喜愛浚浚的模樣。
  “你好象很喜歡她?”她試探地問。
  “對啊!而且我還請她幫我的忙。”他笑笑地說。
  “你請她幫什么忙?要不要我也來幫你?”消息無誤!顏浚浚果真是扮演紅娘的角色。她的眼睛霎時奇亮無比,但依舊表現出不知情的模樣,還一副好心腸地想幫他忙。
  “不用了,我想這個忙只有她能幫我。”只有她才能當他石悟軒的老婆。
  “好吧!希望她真能幫上你的忙。”她假意順從,“既然你這么忙,那我就先回去,不打扰你了!”
  從頭到尾,悟軒只是看著她一個人表演,等她走出辦公室,他才搖頭笑笑。唉!相信從今以后他都不得安宁了,他可以預見未來將會有更多女人上門。
         ※        ※         ※
  浚浚再度回到悟軒的辦公室時,手中多了一束象征愛情的紅玫瑰。
  “你手中拿著什么?”看到那束玫瑰花,悟軒頓時打翻了醋缸。
  “玫瑰花啊!不然你以為是什么?”他長么大,難道連玫瑰花長什么樣都不曉得嗎?那未免太遜了吧!
  “我當然知道那是玫瑰花,是誰送你的?”他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抓出“凶手”。
  “我不知道他是誰。原本我是待在外頭和陳姊姊聊天的,后來教到處逛,然后有個男人笑笑地遞了這束玫瑰花給我,人就跑走了,教我想還也還不了,只好把它帶回來。”她把花放在已沒有空間的茶几上。
  “把它扔了!”他不想在辦公室看到別人送她的花,怕自己會沖動地把花瓣全都扯下來。
  “為什么?”四處尋找花瓶的浚浚開口問。怪了,他這間辦公室說小也不小,怎么連只花瓶都沒有?
  “把它扔了!”他再一次命令她,如果她不肯,他會親自動手把花給扔了。
  “怎么連只花瓶也沒有……啊!我知道了,你是不是對花粉過敏?”她自以為是地幫他找個借口,只見他渾身僵硬,一臉想揍人的表情。
  “早說嘛!這又不是什么難以啟齒的事,我們都住在一起那么久了,你還跟我客气什么?”她馬上把花扔進垃圾筒,又說:“等等!你對花粉過敏,那就不能扔在這儿,我得把它扔到陳姊姊的垃圾筒里去。”
  說到做到,她像陣旋風似地刮了出去,又馬上刮了進來。
  “下次我會告訴他們,別用花來賄賂我,因為你對花粉過敏,万一你生气了,他們可是得不償失。”她以為別人送她花純粹是為了求得高職位,并沒把它當作是追求她的法寶。
  “你怎么知道他們是想求得高職位?”見她毫不在意地把花給扔了,無形中讓他的脾气好了許多。
  “不是嗎?不然你以為他為什么要送花給我?除了這個理由,我實在想不出有任何理由能讓他這么做。”
  “或許吧!”他不打算點破,就讓她誤會好了。原先他也以為員工每天送零食給她,全都是為了升職,沒想到其中有人是為了追求她,看來他得小心防范才是。
         ※        ※         ※
  自從那次浚浚收到花之后,每天早上辦公室茶几上都會擺著一束沒有署名的花,不過它們的下場都一樣──起初是浚浚自己動手扔,后來悟軒是愈看愈气,干脆自己動手把它給毀了,才能消他心頭之恨。
  “奇怪!你對花粉過敏,怎么你家到處都有种花?或許你該考慮改成种樹。”她發覺悟軒只要一見到那些花就會鐵青著臉,彷佛承受著极大的怒气,然后他會狠狠地把花摔進垃圾筒里,像解決了什么敵人似的。
  “我對家里的花不會過敏,我只對每天早上的花束敏感。”他隨意掰了個理由。
  “原來如此。”浚浚居然信以為真地點頭。“對了!我這儿有你喜歡吃的蛋卷。”她一蹦一跳地把包裝精致的蛋卷遞給他,這是今天才收到的。
  悟軒揚眉看她,只見她又一蹦一跳地跳回零食堆里。沒想到她還會記得他曾說過喜歡吃蛋卷,他細心地打開精美的包裝,只見里頭掉一張卡片,悟軒無言地撿起來打開它,看完之后,他有想殺人的念頭。
  “好吃嗎?”她咬著牛肉干,口齒不清地問。
  “我還沒吃,怎么會知道?”他悄悄地把卡片塞在卷宗底下。“你要不要一起來吃?”
  “要!”一听到有好吃的,她馬上奔過去,快快樂樂地与他分享蛋卷。
  “好吃!我下回還要吃。”她把手中咬了一半的牛肉干塞進他嘴里,專心地享用蛋卷。
  “你真該去拍美容瘦身廣告。”他毫不介意地把她吃剩的牛肉干吞下。
  “為什么?因為我身材很好嗎?”
  “不!是因為你很會吃,吃了那么多還是這么瘦,真不知你把東西都給吃到哪里去了?”他笑笑地拿起紙巾,幫她擦掉嘴邊的蛋卷屑。
  “沒辦法,就算吃得再多也是這樣,我實在無法想象沒有零食的日子。”她拿起一根蛋卷給他吃,他并不接過來,反而讓她喂他吃。
  浚浚一點也不覺得奇怪,他這個人就是懶,每次吃東西都是她拿給他,不然他可是連看都不看一眼。
  “我無法想象那些立志要減肥的人,為了減一、兩公斤就得花一大筆錢去活受罪,還得遠离所有的美食,只能吃那些食之無味的健康食品。天哪!如果要我那樣,我宁愿活活撐死。”蛋卷吃過癮后,她又抱了一大桶海苔過來。
  “女人想減肥還不都是為了讓自己更美。”他笑笑地張開嘴,讓浚浚喂他一片海苔。
  “誰說的!自然就是美,每個人有每個人美的地方嘛!何必為了外表而改變真實的自我?如果說一個男人以女人的外表為恥,那我認為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交往的必要,還不如早點分手算了!因為他只是想要對外人炫耀有個美麗的女朋友,當女人年老色衰時,他豈不是要移情別戀?這种人我最瞧不起了。就算真的要減肥,我認為運動是最好的方法,既能鍛煉身体,又可以減肥,不是一舉兩得嗎?何必花一大筆錢去受冤枉气,結果只減個一兩公斤,真是太不值得了!”她滔滔不絕地發表自己的觀點。
  “是!你說的都對,真該讓你去為女人們上一課,她們才不會再受騙。”其實他本身也不贊同到瘦身中心或吃藥減肥,幸運的話可能會減個几公斤,如果不幸的話,賠了錢事小,傷了身体事大。
  “我本身就是其理,當然對囉!”她一點也不害臊地說。
  “對了!這么久沒回家,你爸媽一定很想念你,不如你先回去陪陪他們,下班后我再去接你。”
  “好啊!我真的好久沒和媽咪聊天了,但你別忘了要來接我喲!”浚浚說完,馬上就背起小背包往外沖,一點也不浪費時間。
  把她支開后,悟軒滿意地笑開嘴。嗯哼!現在是他大整頓的時候了,首先他要那些想追求浚浚的人知難而退,讓所有人知道誰都不能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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