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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病房內,尉星栩仍是坐立不安地踱來踱去。
  “我拜托你坐下好不好?”說話的是已經怀有几個月身孕的陶榆榛,坐在病房的椅子上,她的眼睛跟著他轉來轉去,都快花了。
  “她為什么還不醒?”尉星栩問。
  “我又不是醫生,我怎么知道。”她沒好气地說。
  他走到病床邊,在椅子上坐下,她的臉色已經不再如出事時那般蒼白,而有著淡淡的紅潤。看著那宛如娃娃般細致的臉蛋,他忍不住伸手輕触著她的臉頰,溫柔而小心的,像怕碰坏她似的。
  “其實小榛,我在想的是,曉羽被打到的是頭部,會不會她醒來就把我們都忘了?”岳芊鈴轉著眼睛,揣測地說。
  “對呀!搞不好曉羽真的會得失憶症呢!”陶榆榛附和著。
  “咦,那正好,她如果把事情忘得一干二淨,就可以忘了她曾經那么喜歡某個混蛋了。”岳芊鈴斜睨著尉星栩,意有所指地說。“對啊對啊,芊鈴,你不是說要給曉羽介紹好男人嗎?”陶榆榛同樣睨著他,語气中總是加了一點點的故意。
  “嗯,介紹我們公司的湯洛,你見過的嘛!”岳芊鈴倒真的想替梁曉羽和湯洛拉線,她一直認為湯洛比尉星栩好多了。
  “哦——那個又高又帥的副總,對不對?”陶榆榛大點其頭,“不錯耶!配得上咱們的曉羽。”
  她們在那儿一頭熱地討論著,但尉星栩充耳不聞,只是盯著梁曉羽。
  梁曉羽仿佛感覺到他的視線,蠕動了一下,秀气的眉儿鎖了起來,長長的睫毛煽動著,他大喜,俯身向她,輕喚著:“曉羽,你醒了?”
  “唔……”梁曉羽歎著气,撐開眼皮,仿佛對不准焦距般地眨動著迷蒙的眼睛,她遲疑地、啞啞地說:“你是?”
  尉星栩看著她似乎陌生的神情,心頭一震,方才岳芊鈴的話猛地襲上他心頭。
  她忘了他?把他從她心中拔除了?不……他穩住她的臉,讓她正對著他,他看進她那雙水朦朦的眸子中。
  “曉羽……不,我不許你忘了我,是我啊,我是星栩……”他激動地喊著,“我是你未婚夫,你什么都可以忘,就是不許你忘了我,听懂了嗎?不許你忘了我。”
  “不。”她愣了愣,搖頭說,“你不是我的未婚夫。”
  “我說是就是。”他強硬地說,語气是不容置疑的堅定,就算曉羽已經沒有這個記憶了,他也一定要灌輸她這個念頭,他才不會讓芊鈴她們介紹什么副總給她呢!
  “你不是,我們已經解除婚約了。”梁曉羽的話讓尉星栩心頭一振。
  “你沒有喪失記憶?”他不相信地說,怀疑地看進那雙仍是失焦、朦朧的眸子中。
  “嗯,我沒有喪失記憶,可是……”她頓了頓,無奈地說:“我看不見了。”
  這句話一說出來,病房內的眾人都呆住了。

  醫生為梁曉羽徹底檢查后,搖搖頭說:“沒有异狀。”
  “沒有异狀?那她為什么看不見了?”尉星栩狂吼著,一副不信任醫生的模樣。
  “病人一切正常啊,可能是有X光無法檢查出的小血塊存在病人的腦中,剛好壓迫到視神經,這很難說的。”醫生全然不懼怕他的怒吼,推了推眼鏡,慢條斯理地說。
  “沒辦法嗎?可以開刀嗎?”尉星栩再問。
  “因為我們院里最好的外科醫生柯子翔正在休假中,所以這种手術暫時無法施行,恐怕還要觀察一陣子,再作決定。”醫生研究著病歷,“也許血塊消了,自然會好也說不定。”
  一旁的梁曉羽只是一逕地沉默著。
  “要多久?”岳芊鈴問。
  “也許几天,也許一段日子……”
  “也許、也許,你是醫生,什么都是也許,難道不能有确切的時間,或是有效的辦法?”尉星栩不耐煩地打斷醫生的話。
  “不能。”這次醫生倒是斬釘截鐵地說。
  回到病房后,尉星栩將坐在輪椅上的梁曉羽抱上病床,他在床沿坐下,將她的小手握在大掌中,后悔地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沒關系,是我自己運气不好,別自責。”她笑了笑,茫然地看向空中,問:“芊鈴,你在嗎?”
  “我在。”岳芊鈴回答著。
  “替我辦出院好嗎?”梁曉羽要求著。
  尉星栩馬上反對,“不行,你這樣子怎么出院。”
  “我待在醫院中,醫生也只能觀察而已,倒不如讓我出院,等于姐回來,我想她會有辦法的。”梁曉羽充滿信心地表示,“我一點都不擔心,我知道這只是一段時間而已,于姐會幫我重見光明的。”
  “我去辦出院。”岳芊鈴懂了,轉身离開病房。
  “可是,你在這儿有護士照顧,出院了誰照顧你?”尉星栩一千個一万個不放心。
  “我會照顧自己的,而且還有虹姐啊,我想芊鈴、小榛也會常回虹苑,你不用替我擔心。”梁曉羽說道。
  尉星栩不語,堅毅的嘴角抿成一直線。
  出了院,回到虹苑后,尉星栩又開口了。
  “我要帶曉羽走。”他說道。
  “什么?”祁紅皺起眉,“曉羽現在需要人全天的照顧,你怎么能帶她走呢?”
  “我說過那不關你的事啊!”梁曉羽坐在沙發上,歎口气道。
  “你要怎么照顧她?你一個男人怎么能照顧好她?”祁紅不甚同意。
  “我會把她帶回家,自然有人照顧她。”他走到梁曉羽身旁,毫無預警地把她抱起來。
  “啊……”她嚇了一跳,忙伸手環住他的頸項,有點生气地說:“回家?你告訴爸爸我受傷的事?”
  “別亂動,待會儿摔下去了。”他望著祁紅,“放心吧!我保證她會好好的,如果于姐回來了,我一定帶她回來。”
  “好吧!”祁紅深深地看著他,語重心長地叮嚀:“好好照顧她,別欺負她了。”
  “虹姐……”梁曉羽真不敢相信,虹姐真的把她交給他?
  “我替她收拾一些衣物,你等一下。”祁紅离開客廳,到梁曉羽房內收拾好了他的衣服,幫著拿到車上。
  “好好照顧她。”再一次交代著,祁紅看著車子在梁曉羽的抗議聲中絕塵而去。她的唇邊泛起一抹笑意。

  “我們在干么?”梁曉羽揪緊尉星栩的衣袖,為他們的停住腳步而不解。
  她明明記得,回家后從車庫到大門的距离應該沒那么長,而且為什么不進去呢?
  “等電梯。”他簡單地回答她。
  “電梯?”梁曉羽傻楞楞地重复著,突然恍然大悟,“我們要去你家,但不是回爸爸那儿。”
  尉星栩的家在大樓,這樣才要搭電梯。
  “爸和媽陪奶奶回新加坡了,怎么你不知道嗎?”尉星栩的聲音有著悶悶的笑意。
  “我怎么會知道,你騙我,也騙了虹姐,我要回虹苑去。”她松開他的袖子,退后了一步。
  “我哪有騙你們?我說回家,是回我家,也說有人會照顧你,那個人就是我。”他長手一伸,輕易地將她攔腰橫抱在怀中。
  她不服气地掙扎。
  而他俯身在她耳際說:“噓、噓!電梯來了,別亂動,你會踢到人的。”
  梁曉羽停止掙扎側耳听著,并沒有听見任何旁人的聲音,她气死了,又踢著腳,嚷著:“你又騙我,這儿哪有人……啊……”
  她赶緊停下來,因為她真的踢到人了。
  “對……對不起……”她囁嚅地道歉,乖巧地縮在他怀中,一動也不敢再動,小臉蛋紅通通的。
  “抱歉。”尉星栩笑著道歉,認出那人是二樓的房客,一個單身上班族,叫朱立仁。
  “沒關系。”朱立仁同樣笑著說,看了看尉星栩怀中的梁曉羽,他曖昧地對尉星栩使個眼色。
  二樓到了,他出了電梯,等門合上,梁曉羽才小小聲地問:“他……走了嗎?”
  “還沒,你剛才一腳把他踢得黏在牆壁上當壁虎了。”尉星栩同樣小小聲回答。
  “胡說八道。”她笑了,笑容甜美得讓他忍不住低頭親了親她的唇。
  雖然只是輕輕地吻了一下,卻讓梁曉羽的笑容消失,她沉默地任他抱著她進入他的屋子,等他將她放在沙發上才開口。
  “我們得先說清楚。”她的手指在膝上扭絞著,幽幽地說:“既然你執意認為該為我的受傷負責,那依你,但是我們早就不再有婚約了,我當你是二哥,以后那种親昵的舉動別再發生了,好嗎?”
  “曉羽……”尉星栩蹲在她面前,捉住她的手輕輕揉搓著。
  “如果答應我,我就留下來,否則請送我回虹苑。”她將手由他手中抽出來。
  “我答應你。”看著那張堅定的小臉,他只好答應了,“但我有個條件,你不許叫我二哥,要叫我的名字。”
  “為什么?”梁曉羽不解地微側頭,那模樣儿可愛得讓尉星栩又想親她。
  “因為我不習慣。”他微咳了聲,杜絕自己的邪念,“怎么樣?同意嗎?”
  “嗯,一言為定。”她摸索著他的手,握了握,笑容又回到她的臉上。
  “一言為定。”他雖然這么說,心里才不這么想呢!
  這純真的傻女孩儿,他們在他屋內孤男寡女的,她有看不見,他若要服侍她,難免在洗澡、如廁、更衣時會有些逾矩親昵的舉動,她因為和他“一言為定”就行了嗎?只怕到時若要發生什么不可抗拒的事,也不是他能阻止的。
  他看著她的笑靨,心里歎息著。

  果然,才到了晚上,梁曉羽就發現問題了。
  那是在吃了晚餐的一個小時后,尉星栩在客廳一旁的桌上用電腦工作著,但電視開著,梁曉羽則在“听”新聞。
  “星栩。”她喊他,摸索著想站起來,“我想洗個澡。”
  除了在醫院中她昏迷不醒時芊鈴曾為她擦身稍作清洁外,她就沒再洗過澡了,現在開始覺得全身都不舒服极了。
  “我來幫你。”尉星栩停下手邊的工作,過來握住她的手,將她帶進房間。
  “這儿是客房吧?”她問道。
  尉星栩沒回答,開始解她衣服上的扣子。
  “你做什么?”她大惊失色,捉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動作。
  “我不幫你,你自己能脫嗎?”他輕松地用單手捉住她雙手纖細的手腕,成功地用另一只手脫下她的襯衫。
  “不要。”梁曉羽覺得裙扣一松,裙子滑落到腳踝,她真是又羞又气。
  可下一刻她只覺胸前一涼,連內衣也被褪去,她掙開他的手,雙手環在胸前,現在她全身上下僅剩下最后的屏障,其他的全無遮掩地暴露在他眼前,這讓她羞得全身都紅了。
  真可惡,他脫女人的衣服竟脫得那么順手、那么快。
  她的淚水含在眼眶中,察覺到他沒試圖再脫她的底褲,而是松開她,到房間那頭打開柜子,一會儿他回到她身旁,用一條大浴巾裹著她。
  “好了好了,乖乖地不許哭。”他用手指擦擦她的淚水,哄著她。
  瞧著她淚汪汪的小臉上漾著紅暈,洁白的頸項及露在浴巾外的香肩也是羞紅一片,形成一副誘人的景象,他不禁看呆了。
  “明明說好……你……又對人家這樣……”梁曉羽抽噎著說,明明是在抱怨,但她的鼻音濃重,倒有几分撒嬌的甜味儿存在。
  尉星栩看見小人儿淚越流越凶,忙收斂心神,將她抱起來走進浴室,一面讓她坐在浴缸邊上,一面告訴她,“你乖乖的,我幫你洗好頭,就讓你自己洗澡,好不好?”
  他溫柔地用水沾濕她的秀發,倒了洗發精后,便輕手輕腳地揉搓著她的發,按摩著她的頭皮;用溫和的語气說:“喏,我相信你自己沒辦法洗頭吧,我是哥哥耶,幫妹妹洗頭沒什么吧!”
  她眨著眼,淚水停歇了,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手溫柔呵護地在她發上和緩移動,再下移到她的后頸輕柔地按摩著。
  “嗯……”她發出一聲舒服的輕哼,然后被自己嚇了一跳,臉蛋又紅了,她怯生生地對他笑。
  “怎么了?”尉星栩好喜歡她那柔怯的笑容。
  “沒有呀!”她垂下睫毛,輕笑著說:“我只是沒想到你洗頭的技術那么好。”
  “那以后如果失業了我就去當洗頭小弟。”他笑著,“來,頭低一點,我幫你沖水。”
  梁曉羽低下頭,讓他為她沖淨發上的泡沫,兩人都沒說話,但卻有一股安宁恬靜的气氛飄浮在空中,但除那之外還有另外一股一触即發的火熱气息。
  “好了。”他用毛巾為她擦拭著頭發。
  “謝謝。”她長呼口气,眨著眼睛。
  “來,剩下的要不要我幫你?”他問著,拉她站起來。
  “我自己來。”她說,手指不由自主地揪住浴巾。
  “嗯,小心一點。”他也不強迫她,仔細地為她說明了浴室中沒一樣東西的位置,他幫她在洗手台放了干淨的浴巾及毛巾,讓她可以容易地就拿到,他回頭看著她。
  她的雙頰紅潤,唇儿嬌嫩粉紅,無法集中焦距的雙眸中,是一片水霧彌漫,濕濕的鬢發微卷著,服貼著她的臉頰,她看起來實在太可口誘人了,讓他忍不住托起她的下巴。
  “你看起來好甜,我如果親你,你會生气嗎?”他靠近她低啞地問,將炙熱的气息吹在她臉上。
  “會。”梁曉羽自然反應地呢喃著,腦中有點混沌,她看不見他的神情,但可以听出他語气中濃弄的欲望。
  “會嗎?”尉星栩喃喃地說,唇离她只有几公分了,他嘟囔著,“去他的什么一言為定……”
  他吻住她的唇,深長、炙熱、索求般地吻住了她……
  隨著他的舌尖竄入她的唇中,她全然無法抵擋他,他已然吮紅了她的唇瓣,現在需索的舌則貪婪地在她柔嫩的唇腔內肆意游走,逗弄著她的小舌,糾纏挑弄,久久不愿离開。
  “唔……”
  她類似歎息的小嚶嚀聲讓他更加忘情,他的手游移而下,順著細致的頸側,到她半裸的胸前,松開包裹她的浴巾的結,人浴巾掉落到地上,大手隨即襲上已然因突如其來的寒意而傲然挺立的粉嫩蓓蕾,輕搓緩揉地愛撫著她。
  同時他按住她的后腰,讓她貼近他,用膝蓋分開她的雙腿,他讓她的柔軟禁地隔著兩人間的衣物磨蹭著他的大腿。
  將她向后抵在牆上,他离開她的唇,火熱的唇下移取代他的手指,輕舔吮吻著她。
  梁曉羽一震,推拒的將手抵在他肩上,拉開距离以避開他的唇,喘吁吁地說:“不要……求你……”
  尉星栩一凜,他原先只是要一個吻而已,誰知這欲望來得如此強烈,讓他差點失了理智就在這儿要了她。
  他是要她,但不該是在這儿,不該是在冷硬的浴室地板上,他應該在溫暖的房間,柔軟的床上好好疼惜她。
  “抱歉。”他道歉,嗓子因欲望而沙啞,看著那漲得通紅的小臉,他心疼万分地讓她在他臂膀中站穩身子。
  梁曉羽极力要控制自己發軟的腿,她的身体全都暖烘烘的,尤其是方才被他碰触過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甚至因欲火而隱隱作痛。
  但是她不能啊!不能讓他和她再有牽絆,她已經決定不要再愛他了,她已經決定要把他當哥哥看待了,她不能讓自己的決心再薄弱下來,如果把清白給了他,她會一輩子無法忘記他的。
  這對她來說,會是最差的結果,到時候她會無法再把他當成哥哥,然后,她只有切斷他們唯一的親屬聯系,遠遠地避開他。如果真的變成這樣,她不知道自己受得了嗎?
  同一刻,尉星栩的心中卻正在想著,該死,他愛上她了。
  尉星栩盯著怀中半裸著身子的小人儿,赫然發現他真的愛上她了。
  這种愛,并不是因為他此時對她的欲望,而是比欲望更深、更沉、更溫柔的感情。
  比起他對芊鈴的那种近乎迷戀的感覺,他對曉羽是另一种更深沉呵護的心情,他會注意她的感覺,會在乎她的一顰一笑,這如空气般溫和恬淡的小女人,不知何時侵占他的心了。
  這股愛戀,比他對芊鈴的迷戀還來得猛烈,那是种充滿柔情的眷戀。
  是的,他要曉羽,也要這個婚約,他不會松手的,想到這里,他的心情突然篤定下來,整個人輕松了。
  “放……放開我。”梁曉羽稍微恢复些許力气了,她推著他的胸膛要他放開她。
  “小心。”他放開她。
  “我自己可以了,你出去。”她的嗓音仍有些惊慌,背過身子,她懇求地說:“求求你……你出去吧!”
  “嗯,不許鎖門,我出去了。”尉星栩君子地离開浴室,但他仍是把浴室的門半開著。
  他怕他沒盯著她,她若跌倒或撞到哪儿就糟了,所以他不出聲,半倚在門扉旁,看著她摸索著,她明明記得他在這儿放了干的大浴巾啊,怎么不見了?
  她摸索著洗手台上的沒一寸,渾然不知浴巾在方才她拿毛巾擦身体時碰掉了,她的眉心蹙得緊緊的,手摸到洗手它的邊緣,接著便扑了個空差點跌倒,還好她捉住水龍頭。
  “啊……”正惊魂未定時,尉星栩自她身后用另一條大浴巾將她緊緊裹住,順便將她抱起來,走出浴室將她放在床沿邊,讓她坐下。
  “浴巾掉了。”他簡單地告訴她,拿出吹風机為她吹干頭發。
  “哦!”她應了聲,突然覺得不對,便指控地說:“你怎么知道我在找浴巾?你……偷看我?”
  “我沒偷看。”尉星栩正經八百地告訴她,“我靠在門邊,光明正大地看。”
  “你……怎么可以這樣!”梁曉羽又羞紅了臉,天啊!這次可是一絲不挂地讓他看光了。
  “我怕你跌倒或出意外啊!來,轉一下頭。”他溫柔地吹著她的袖發,義正詞嚴的說:“等一下你如果跌倒再撞到頭昏倒了,或是摔傷了哪儿,叫我怎么和虹姐她們交代。”
  “可是……再怎么樣你都不能看我洗澡啊!人家都沒穿衣服……”她嘟囔著。
  “廢話,誰洗澡時穿衣服了?”他輕松地說,關了吹風机,再取來梳子為她梳齊秀發,“不然等你好了,我也洗個澡給你看回來,那你就不吃虧了。”
  “那不一樣啊!”梁曉羽悶悶地說。
  “放心好了,雖然你的皮膚不錯,身材也不錯,玲瓏有致的,但是我的身材也算好的,你不會吃虧的。”尉星栩离開一下下,調侃地說:“不過你可別看上癮,以后常要來偷看那我就慘了。”
  “我才不會呢!”她听到他如此大言不慚,不禁忘了羞怯,輕笑了起來。
  “那就好。”
  他仿佛松了口气地說,讓她又笑了。
  “來。”他解開她的浴巾,為她套上睡衣。
  梁曉羽歎口气,也認了。
  反正橫豎都被看光了,他要為她服務,就由著他吧!再說她如果自己穿,肯定又要奮斗一段時間。
  她乖順地抬手,讓手穿過睡衣的袖子,再站起來讓睡衣的下擺落到膝蓋處,他為她扣上胸前的扣子,滿意地看著她。
  她的睡衣是白色純棉的,雖然是不透明的質料,但她里面什么都沒穿,還是隱隱透出胸部柔美的曲線,讓他只好深吸口气,試圖平息突如其來又蠢蠢欲動的欲念。
  “天啊!我每天在用的洗發精,怎么你用了特別香?”老天,她好香啊!尉星栩深呼吸時卻只聞進她甜甜的香气,他懊惱地嘀咕著,掀開被子,讓她在大床上躺下來。
  “什么?”沒听清楚他在說什么,不過她倒是困了,她打了個哈欠困倦地眨著眼睛。
  “沒事。”尉星栩替她拉上被子,“你睡,等一下我做好事再回來陪你。”
  他跟公司請了假,老是老大和永晰在請假,總該輪到他了吧!
  但是因為之前他們兩個都是受傷請假,只有他是為了照顧人請假,所以老大很不体貼地還是要他把公事帶回家做,真是命苦啊——尉星栩心想。
  “陪我?”梁曉羽疑惑地問。
  “嗯,乖喲!”他像哄小孩般地吻吻她的額,离開了房間。
  他干么要人陪啊?這儿床這么大,難道還怕她摔下床啊……
  等一下,她努力地思索著,在她印象中,只有一間房間有那么大的床,啊!不會……
  她睡在他的房間?他瞪大雙眼,一下子睡意全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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