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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不用照鏡子,梁思涵也知道自己的樣子有多糟!
  她不如道自己哭了多久,只知道哭累了就迷迷糊糊睡著了,也不清楚自己醒來后又哭了多久,她流淚流待全身都要虛脫了!
  突然,她听到有腳步聲傳來,于是她又用盡全身力气拍打著門。
  “放我出去!听到了沒有?”她的聲音微弱,喉嚨也像要裂開似地痛了起來。
  “你還真是想不開。”林奕暐手上托著一個托盤,上面擺滿了食物,還有一瓶礦泉水。
  她曲起膝,把臉埋在兩膝之間。她不想見到他!
  但他卻不放過她似的強拉著她的頭發,迫使她跟他面對面。
  “你別以為這樣我就會心軟!告訴你,你越是不限我合作,我就越不會放過你!”他還真是個十足的惡魔,偏偏上帝卻給了他一張好看的臉,真是沒天理!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這么做對你又有什么好處?”“有沒有好處,我自己會作判斷,你只要好好听我的話就行了。”他沒有半點怜香惜玉的將她拖了起來,指著桌上那盤食物。
  “把這些東西吃掉,我可不喜歡一個骨瘦如材的新娘!”“你瘋了!”她用力地想掙脫他的手,但卻無法做到。
  “吃!”他霸道又強硬的說。
  “我不吃!如果我死了,我看你怎么處理善后!”她這次准備跟他耗到底了。
  “你死了?你死了會有人知道嗎?別忘了你是怎么來的!”他還真是說中了要害,她怎么沒想到這一點?
  不過,她不會這么輕易就被唬住的。
  “我告訴你!百密總有一疏,而且我失蹤了,沒去公司上班,我的同事和上司都會起疑心的!”“你有同事嗎?你在公司是出了名的獨行俠。”他居然調查過她。
  “還有,我也替你向你的公司通了辭呈,你那個上司對你似乎不怎么留戀的就批准了辭呈。”“你——你騙我!”她還在作最后的掙扎。
  他揚揚眉,大剌剌地生了下來,不疾不緩地從西裝口袋掏出一個信pagemissing很放心。”她母親連珠炮似地說了一大堆她听不懂的話。
  “媽,事情不是……”不等她說完,她母親又劈哩叭啦地說了。
  “傻女儿,這有什么是不是的問題!都快當媽媽的人了,還像個小孩子似的。記得公證結婚完后要回來一趟,你爸爸給你准備了些東西要讓你當嫁妝的,知道了嗎?”“媽,我——”她的話還沒說完,手中的電話筒就被林奕暐搶走了。
  “媽,思涵她現在情緒太激動,我怕對她和孩子會有影響,不多和您說了,只要結完婚,我會帶她回去看您們的。”他說得還真是順口,一切似乎都經過演練似的。
  梁思涵的眼睛几乎要噴出火了。
  孩子?奉子結婚?他到底對她父母編了什么大謊話?
  “你跟我爸爸媽媽說了什么?”她揪住他的衣襟,一副要拼命的模樣。
  但他卻是四兩撥千金地將她的手拉了下來,扯動嘴角,譏誚的說:“你希望我說什么?誰道你真的希望我實話實說?你是個聰明的女孩,你應該喜歡看你父母笑,而不是哭才對。”一句話說得她無言以對。
  “可是,這終究仍是個騙局,而且我也沒有怀孕呀!”突然,林奕暐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似的,笑得不可抑遏。
  “你笑什么?”她傻愣愣的看著他;他笑起來好看多了,也不那么嚇人。
  他應該多笑……什么跟什么啊!她這時竟還會有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
  “你只要跟我合作,我信得過我的能力的!”他語帶雙關,使得她滿臉通紅。
  見她低頭不語,他更囂張了。
  “很好,我喜歡你變得這么听話。”他丟下這句話打開門。
  她火了!順手抓起個東西就朝他去了過去,但是卻砸在門上。
  他一個箭步沖了過來,死緊的捉住她的雙手,一雙眉豎起來了。
  “你——想干什么?”“我看不讓你受點懲罰是不行的!”他的樣子可以嚇跑台風。
  她看著他,一陣刺骨的寒意襲上背脊。
  “你——你要做什么?”她怯怯地問,突然之間,她從頭到腳顫抖著。
  在毫無預警下,它的唇用力的蓋住她的唇,几乎奪走她的呼吸。
  當他的唇逐漸地加大壓力,猛烈地吸吮她的唇,思涵除了接納他強取豪奪的吻之外,就別無他法了。
  天哪!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但是卻有一种前所未有過的美好感覺在她四肢流竄著;她的頭雖然被定住不動,但身体卻感到越來越輕、越來越輕,最后好象浮了起來!
         ※        ※         ※
  林奕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消息!他回到林家別墅,一進門就見到了他的哥哥林奕暐。
  “哥,爺爺呢?”林奕宇看著抽著煙的林奕瑋。
  “你現在才回來?”他責怪的看了林奕宇一眼;兩人雖然是兄弟,也只差三歲,但在外表上卻有极大的分別。
  林奕暐長得比較像父親,連個性也像,做什么事都一絲不苟,而且還以冷酷出了名。
  林奕宇長得卻像母親,也承襲了他母親生性浪漫的情怀,做起事來比較散漫,又帶點吊儿啷當,所以一直較不得林老太爺的歡心。
  但這并不影響他們兄弟問的感情。
  “爺爺住進外雙溪別墅,醫生為他檢查過了,是气血攻心!還好,現在情況已經穩定住了,但需要好好休養一陣子。”一提到這件事,他原本對梁思涵的愧疚馬上又被气忿所取代。
  “鄭秘書說欣芸跟公司會計部的職員跑了,是不是真的有這回事?”“沒錯,是事實。”林奕暐的回答,好象事不關己。
  難怪林光義會气得生病!他們林家不論在商界或地方上都是有頭有臉的,尤其林奕暐又是林家的長孫,那里丟得起這個臉!
  但看看林奕暐那冷靜的態度,卻好似沒什么事發生一般;以他的個性,豈會如此就罷休!
  “那……婚禮?”他知道喜帖已發出去了。
  “婚禮當然照常舉行,我不會讓林家和爺爺丟這個臉的。”他狠狠的抽了口煙。
  “那新娘……”他的話被從樓上走下來的家庭醫生和護士給打斷了。
  “大少爺,你的未婚妻只是餓過了頭,只要讓她吃一些東西,再加上我開的綜台維他命,應該很快就可以恢复了。”李醫生跟林家有很深的淵源。
  “我明她不要減肥她偏不听,還好沒造成身体的傷害,否則真該打她屁股。”“大少爺,你的未婚妻很漂亮,你大概會舍不得打她吧!”“李叔叔,說笑了。”他哈哈笑了兩聲,送走他們。
  而一旁的林奕宇卻仍是一頭霧水。
  “哥,你找到欣芸了?”他心里暗叫不妙,雖然他只見過她几次面,但是他知道她是個十分崛強的女孩;如果她真的被找了回來,那后果真不堪設想。冉加上剛才李醫生的話,他知道大事不妙了。
  “我去看看欣芸!”他說完便沖上樓,一打開門,他傻住了。
  躺在床上的女孩根本不是王欣芸。
  “她是誰?”他回過頭問著身后的林奕暐。
  “她是我未來的妻子,也是你未來的大嫂,她叫梁思涵。”“梁——思——涵?”
         ※        ※         ※
  听完林奕暐的話之后,林奕宇只能用膽戰心惊來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
  看著梁思涵那張淚痕未干的小臉,林奕宇知道她的昏倒一定不是如林奕暐所說的。
  “大哥,你這樣做是犯法的!”他真不明白一向處事冷靜、理智的林奕瑋竟會做出如此荒謬、可怕的事。
  “我只是討回公道。”他瞄了昏睡中的梁思涵一眼,心中竟產生一股莫名的悸動。
  “你這是綁架!你會吃上官司的!”“如果是她自愿的呢?”“自愿?那為什么她會昏倒?”“那是因為——”他頓了下,沒把原因說出來。
  “不管怎么樣,我都不允許你這么做!”他說著伸出手想搖醒梁思涵,卻被林奕暐給一手擋住了。
  “不准你碰她!”他的口气像是在保護自己最珍愛的東西。
  “哥!”這是林奕宇第一次見到他哥哥如此失控。
  “我說不准你碰她!”他的口气是不容置疑的。
  “即使我是你弟弟?”“沒錯!”林奕宇聳聳肩,攤一攤手,露出一個釋然的笑容。
  “你确定她是自愿的?”“當然!”林奕暐十分有自信。
  林奕宇點點頭,用眼角的余光瞄了沈睡中的梁思涵,再看看林奕暐,唇邊的笑意又擴大了。
  “我很高興她成為我的大嫂,因為……”他賣關子似地煞住口,然后吹著口哨离去。
  但林奕暐卻把眼光停留在梁思涵臉上,久久無法移開;對林奕宇的話置若罔聞。
         ※        ※         ※
  開著車的林奕宇,心情并沒有早先的輕松。在他見過梁思涵之后,腦海里浮現了另一個女人的影像——Nono。
  自從她离去后,他心中就一直挂念著她。
  不是那种愧疚之情,而是那种牽腸挂肚的想念。
  偷心的小女人!
  他竟渴望再見到她,十分的渴望!
  猛踩住煞車,將車子掉了個頭,再駛向那間PUB的方向。
  PUB里的音樂依然悠揚,酒依舊香醇,然而卻再也見不到Nono的身影!
  林奕宇在她昨夜坐過的座位坐了下來。
  服務生阿超笑瞇瞇的向他打招呼。
  “林先生,想來什么酒?”“白酒。”他掏出香煙盒取出一根香煙,才放到嘴里,眼前馬上有人為他遞上了火。
  “怎么?一個人躲在這儿喝悶酒?”一個打扮十分時麾、長得十分漂亮的陌生女人正對著他猛送秋波。
  如果是在平時,林奕宇一定會請她喝一杯酒,但今晚,他卻提不起一點興致。
  “知道我喝悶酒,那表示我心情不好,我現在只想一個人靜一靜。”他是在委婉的請她离開,但她似乎不想放棄的居然大剌剌地就在他身邊生了下來。
  “心情不好,我可以為你解悶啊!”她居然沒經過他的同意就喝了他的酒。
  女人可以是漂亮的,但是卻不可以太隨便。
  “請你离開,我說我要一個人靜一靜。”他的口气冷得嚇人。
  “哼!”女郎的臉色也變了,有點惱羞成怒的撇撇嘴,正想离去,林奕宇卻開口叫住她。
  “你真的可以為我解悶?”他是怎么了?
  女郎的柳眉揚了揚,唇邊綻放出可以迷死人的笑。
  “當然!”她撩撩那頭染過的卷發,刻意把自己那知水蜜桃般丰滿的胸脯挺了挺。
  “那我們走吧!”他拋下酒錢,帶著她离開PUB。
  女郎一見到他的跑車,雙眼登時亮了起來。
  “這車是你的?”這句話昨夜Nono也曾問過,他還記得她說這句話時的表情有多意外,尤其當他告訴她是他的客人送的時候,她沒有絲毫怀疑的就相信了他。
  她是一個如此純真又無邪的女人,想起她在他怀中時那种嬌麗柔美,他想得心都慌了。
  Nono!Nono!她占据了他整個腦子、整顆心。
  “有沒有想到要上那儿?”女郎那涂滿蔻丹的手指滑過他的下巴,令他感到一股厭惡。
  但是他卻打開車門,像要渲泄什么似的將她推入軍中,用他的身体緊緊的壓著她。
  不!他不能讓一個女人扰亂他的生命、他的生活!
  他要想辦法忘記Nono,用盡所有的方法將她忘記!
  可是當他伸手去撫摸女郎的身体時,他的意識卻完全背叛了他似的。
  你忘得了Nono嗎?你真的可以忘得了Nono嗎?心底角落有個細小的聲音不斷地在問著他。
  女郎誘人的身体竟激不起他一點興趣;像個斗敗的公雞似地,他坐了起來。
  “你走吧!”他從皮夾里掏出鈔票塞給她。
  女郎臉上有著明顯的失望,但一見到手中的鈔票,也就無所謂失望了。
  “你是我見過最奇怪的男人。”她整整衣服,將錢放進自己的皮包,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又說:“不過倒是個好男人,你一定很重視心里頭的那個女人是不是?”原來他表現出來的是那么明顯,就連她都看得出來他心里頭有了女人。
  “你走吧!我要一個人靜一靜。”他靠在椅背上,雙手抵在后腦勺,有些疲憊的閉上眼睛,結果Nono的影像卻又馬上占据他整個腦海。
  Nono!你到底有什么魔力?還是你對我下了什么魔咒了?為什么會令我如此不可自拔的念著你,想著你?
  毀了!他知道這一次他真的是毀了!
  毀在一個叫Nono的女人手上。
         ※        ※         ※
  張悅芬叫了杜展毅好几次,他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即使他是睜著眼睛盯著電視上的節目看,但她知道他并沒有在看電視。
  因為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愛看電視的人,他怪异的行為令她擔心。
  他似乎心事重重。
  “展毅!”連她坐到他身沒了,他仍然未覺。
  “展毅!”他到底在煩什么?想什么?
  “展毅!”她伸手推了他一下,這才讓他回過了神。
  “啊——有——事嗎?”他也發現了自己的失態。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瞞著我?”她詢問的看著他。
  她知道了什么嗎?還是雅雅已經開始展開行動了?
  他臉上的肌肉抽搐著,臉色也一陣青一陣白,煞是嚇人。
  “展毅,你沒事吧?”張悅芬擔心的摸摸他的額頭,在确定他沒發燒后才松了口气。
  “悅芬,你知道了什么嗎?”他有點心惊的問。
  “我當然知道!”她嬌瞋地戳了他胸口一下。“你這儿一定有事瞞著我對不對?”
  呼!還好,她什么也不知道。
  “你別多心好不好?”他勉強擠出笑容,故作輕松狀。
  “可是——”他不讓她有再多問的机會,連忙岔開了話題。
  “下午你和小偌去逛街都買了些什么?最近她好象比較不常來找你?”他知道她們是十分要好的朋友。
  “她最近找到了工作,而且她寫的小說有出版社要幫她出版了,所以比較沒空。”她將泡好的烏龍茶遞給他。
  “那她心情一定很好嘍?”他喝了口茶,很自然地把杯子移到她嘴退讓她也喝了一口。
  “可是王達卻在不久前和她吹了,你說气不气人!”她一副打抱不平的樣子。
  “怎么會?”他見過王達,也知道他們交往了二、三年。
  “怎么不會?男人容易變心,常常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她气呼呼的。
  “別這么偏激行不行?”他縱容的點了下她的小鼻尖。
  “不是我偏激,根本事實就擺在眼前!連王達那么老實的人都會說變就變,怎不叫人生气!”“好,別生气了,來,喝口水。”他逗著她。
  “我現在想想,小偌會做出那么叫人惊訝的事,也不是沒有道理的。”“小偌做了什么令人惊訝的事?”他十分好奇有什么事可以用“惊訝”兩字形容。
  “她……她決定生個孩子。”
  “生孩子?”這也值得惊訝嗎?
  “嗯,就是借种生子,不要爸爸,只要孩子那种。”“什么?”這||的确是叫他惊訝過度了!他沒想到一向乖乖巧巧的沈小偌會有如此大膽的作風。
  “不過,現在還不知道結果。”“小偌她借了誰的种了?”難怪常常有人會說不要太小看女人。
  “一個牛郎,反正銀貨兩訖,比較沒有麻煩。”“牛郎?”他簡直難以置信,沈小偌會去找牛郎借种?
  是他跟不上時代了?
  “展毅,我們也生個孩子好不好?”她用臉磨蹭著他的肩。
  “好……不好。”他突然想起了陳雅。
  她抬起頭,嘟著小嘴反問:“為什么不好?”“你忘了我們還沒有結婚?而且我怕你到時候只要孩子不要我,那我豈不虧大了?”他故作輕松狀。
  “你以為當牛郎那么容易啊?那也得看本領。你行嗎?”“我行不行你還不知道?”他的手開始在她身上游移。
  鈴!鈴……電話鈴突然響了起來。
  杜展毅全身繃緊,但是張悅芬卻沒有發覺,因為她已接起電話。
  只听見她喂了一聲,然后眉心聚攏,過了一會儿就將電話挂上。
  “誰——打來的?”他有點心虛的問。
  張悅芬聳聳肩,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
  “打錯了嗎?”他心亂如麻。
  “我想一定是有人惡作劇。”她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指尖在他胸前晝著圈圈。
  “惡作劇?”他知道事情不會這么單純。
  “昨天也有几通這种電話,對方什么也沒說,只是播放著音樂盒音樂。說也奇怪,他挑的曲子正是你一向喜歡的yesterday once more。”她不設防的說。
  這話令杜展毅背脊發寒,心中升起恐懼。
  是陳雅!
  她已經展開行動!
  他害怕發生的事終于要發生了!
  “展毅,你怎么不說話?”她見他表情十分怪异,不放心的問。
  “哦……”他將她抱得更緊,像是駭怕會失去她一般。“悅芬,你一定要相信我是愛你的!”“我也愛你。”她靠在他怀里,心中充塞著無比的幸福。
  杜展毅在心中暗暗下了個決定。
  他不能讓陳雅破坏他們之間的感情,絕不!
         ※        ※         ※
  梁思涵終于不得不放棄和林奕暐對抗。
  不是因為她膽小,而是她知道不管她如何反抗,終究還是無法逃出他的手掌心。
  而且他還說對了一句話,那就是讓父母高興總比見父母傷心還好吧!
  望著雪白的新娘婚紗,她心中竟有說不出的酸楚。
  結婚是多少女人最期盼的夢想,但是她卻是在如此無奈的情況下嫁給他;只要一想到她必須和那個霸君過后半輩子,她就有如置身惡夢中。
  敲門聲響起,她知道來人絕不是林奕暐,因為他向來不會這么有禮貌的。
  果然,進來的是林家的老佣人嫦姨。
  “大少奶奶,你怎么又哭了?”放下托盤,嫦姨關心地在她身邊坐了下來。“明天就是你和大少爺的大喜之日,你應該高高興興的呀!”她要如何高興起來?
  “嫦姨,我不是要您別叫我大少奶奶嗎?”她用手指揩拭眼角的淚水。
  “反正明天你和大少爺結婚了,也是要這么稱呼你的,而且大少爺也是這么交代我們的。”原來是他從中搞鬼,他是想用這頂大帽子捆死她是不是?
  “八字還沒一撇呢,有誰能預料明天的事會不會有什么變化?”她忿忿不平的說。
  “不會有什么事的,大少爺人這么好,而且又這么孝順,我相信絕不會有什么事的,你放心好了。”嫦姨雙手合什,口里念念有詞。
  梁思涵發現,每次她提到林奕暐時,嫦姨的眼神中總充滿了如慈母般的關愛。
  “嫦姨,您在林家很久了嗎?”她試探的問。
  “很久嘍!大少爺和二少爺几乎是我一手帶大的。”她這一提,梁思涵才發現,來這里兩天了,她除了見過嫦姨外,好象沒有見過其它人。這使得她對林家又感到好奇了。
  “為什么我到現在都還沒見到你們大少爺的父母?”“你不知道大少爺的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似乎感到很意外。“你父親不是和老大爺很熟嗎?”原來嫦姨一直以為她是王欣芸,難道沒有人知道王欣芸已經和梁思杰私奔的事嗎?
  “我知道這种婚姻形式有點跟不上潮流,也真虧了大少爺對老太爺有這么一份孝心,才會答應這門親事。其實你不要看人少爺平時冷冰冰不苟言笑,其實他的心地恨好,人也善良。”“如果他也稱得上好、稱得上善良,那世上大概沒有什么不好、坏的人了。”她咕儂。
  “哎呀!只顧著和你說話,人參雞湯都涼了!”嫦姨端過來一碗雞湯到她面前,還忙著替她把雞湯上的油撥了撥。
  她已過慣凡事自己來、自己動手的日子,一時之間對這种茶來伸手、飯來張口被人侍候的日子還真是無法适應。
  “還是我自己來吧,嫦姨。”她將碗接了過來。
  “你要多吃一點,免得大少爺擔心。”嫦姨滿心歡喜的說:“其實我看得出來,大少爺滿喜歡你的,這雞湯還是他特地交代我熬的,用的可是上等東北人參,還有,你早上突然昏倒,你不知道他多擔心!”“他擔心我?”她差點沒將喝下的雞湯吐了出來。“他是怕万一我有個三長二短,明天無法舉行婚禮,他的面子會挂不住吧!”“我相信大少爺不是這种人,他是真的關心你,我看得出來。”嫦姨一本正經的。
  梁思涵苦笑了下,她知道自己再怎么說,也沒有人會相信她的話。
  她就像林奕暐手中的一只棋子,只能任由他擺布。
  明天——明天會是個什么樣的局面?
  過了明天,還有無數個明天……人家都說希望在明天,而她是一個沒有了希望的人,她還能對明天有什么期望?
  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過一天算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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